匆匆越南半日遊

雲村峰 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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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奧運在中共的嚴防戒備下平安落幕了,在短短的奧運期間,世界有否看到了中共為維持一黨專政的網路封鎖、西藏流血鎮壓;以及從楊佳殺警、瓮安燒警,到閘北殺警與喀什炸警,一連串的暴力沖突事件,尚不包括四川…等各地大小天災。短短的半年內,中國天災人禍不斷,在現今地球已被科技連為一個整體的現代文明中,中國的命運與整個人類的未來息息相關,就身為媒體中一環,把真正的中國告訴世人是責無旁貸的。

在8/24日閉幕報導結束當晚,沒有如釋重負的解脫後的快感,因為很快的即將坐上前往澳洲的班機,到一個陌生的國家,前往三個未曾到訪的城市,和不曾相識的或僅有一面之緣的人在一起短暫生活或工作,同行的是認識一年左右在個性與行事風格上是完全不同的E君, 她的喜是對自我的遺忘;她的怒是承受不了的負擔;她的哀是心頭的那份放不下;她的樂是說不出來的苦的感受,而我只想擁有心中那份平靜,不願被別人的思緒所牽引與帶動。出發前,沒剩下幾天能處理手上的項目,卻不能因此改變8/26日飛往澳洲悉尼的機位;即使明知這樣一走,將會產生一片短暫的混亂,然而時間永遠不等待。

8 月26日清晨7:45分的越南航空,這個時間早到無法在前一晚好好安養生息、在台北沒有一家巴士有發車,只好叫了台計程車到桃園國際機場搭機,先前往越南胡志明市過境,等到晚上在搭前往悉尼的班機,真正到達悉尼的時間將會是27日早晨9:45左右,整個旅程將是長達24小時,在這麼漫長的搭機、過境旅程中,原本在胡志明市最想做的事是住在過境旅館,看著窗外的熱帶風情,好好睡個大頭覺,如同駝鳥般把頭埋在沙堆裏。然而在越南航空的免費招待下,還是入境到越南晃了半天,看著E君說出國走了那麼多國家,說什麼也得到越南晃一圈,流露出頗高昂的興緻,說實在的個人對於一個久經戰火和在共產黨統治下的非英語和也非華語國家,實在沒什麼興趣看上一眼。

飛機穿越了台灣海峽,來到了共產黨統治下的越南,從飛機的窗戶往下一望,曾受戰火洗禮的山河與大地每個生命正等待著救贖聲音深深打入了我腦中,無法逃避的命運之神的選擇,對一個只在越南短暫停留10小時不到的過客來說,這份說不出的沉重和傷感來的太突兀也太莫名了,讓人在機場出關時步伐也顯的遲緩…。出了境坐上九人坐的小巴士,沿途仿彿是倒退了三十多年的台灣景象,大量的機車,小商店林立,不同的是街上的人們沒有一絲的光采,有的是那份生活的無奈和對未來的迷罔,目前越南物價澎漲了三倍,生活相當的苦。中餐和晚餐在Buffet 吃著無黏性的越南米做的炒飯,和不知道什麼的植物油炸後無法下嚥的苦和硬,加上導遊操著純正台灣口音時的那份落寞。在這個國家很難感受到台灣人那份即使在逆境之中,仍想在逆中求勝的那份倔強,北京奧運跆拳道中的來自台灣蘇麗文負傷力戰,一再倒下又一再爬起的影像可說是最佳代表;也沒有台灣的小資產階級如無尾熊般在大環境中隨波逐流的安逸。或著對這個國家來說,生存已是大不易。

很意外的,沒有想像中七、八個人的由導遊帶著坐著小巴士在胡志明市觀光,只有我和E君和導遊三人舒舒服服坐著九人的小巴士在胡志明市裏逛了一圈,這樣的安排也讓我們能專心耹聽導遊每句話的心思狀態,這個國家的經濟、文化、社會、歷史等層面相互作用下在一個中年職業婦女身上的反映。出生時,這個國家正處於越戰時期,能活下來是運氣;當開始懂事時,1975年戰爭結束,越南完全被赤化,超過150萬的難民乘小船逃離越南;改革開放後,在商品經濟大潮中,辛苦賺來的錢忙著滿足孩子們的名牌衣服與球鞋。

胡志明市的哥德式聖母大教堂,建於1883年,在2005年10月30日下午,有人發現聖母瑪麗亞像開始流眼淚了,短短的時間裡,就聚集上千名信眾圍觀。近年來,在世界各地都發現了大量的耶穌、聖母瑪利亞雕像流淚,甚至流血的神跡,包括科學家、知名人士都曾目睹。


聖母瑪利亞雕像流淚。(Getty Images)

觀光的最後來到了越戰紀念館,紀念館裏的每張照片控訴著美軍在越南犯下的罄竹難書的暴行和戰爭在這個國家留下的陰影和創傷。照片中痛苦的靈魂每每讓人掩面不忍觀看,到1975年越戰結束時,留下的是片滿目蒼夷的土地和88萬孤兒,100萬寡婦,20萬殘疾人,20萬妓女及地雷區。越南的文化和社會底層的經濟活動是由早期的華人的勞動所建立的,在歷史上也曾經一直是中國的附屬國。然而一個西來的幽靈-共產黨,不但佔據了中國大陸,造成數億中國人的苦難,災難也波及到越南和朝鮮,就身為一個中國人,心裏的愧疚難以言表,人類最輝煌的文化-中國帶給鄰邦的不是國泰民安的天朝,而是嗜血的共產黨與越戰後不曾休止的中越戰爭。共產黨所代表的邪惡,成為中國人最難面對的近代史,心寒的是共產黨仍然是現在式,還未從歷史的舞台中退出。或著是這份傷痛和中共對中國文化的瓢竊與佔用,文化大革命造成真正中國文化不可復原的傷害,造成很多台灣人在情感上與中國的分離。

而中共可以說是越戰的最大受益者。十多年的越戰,美國耗費了至少二千五百億美元,並在冷戰中由原來的優勢,逐漸處於被動。除了國內的種族問題,反戰浪潮等使得國家幾乎處於分裂狀態外,蘇聯的威脅並未因此消減,使的美國尋求與中共合作,退出戰場,因而有1972年的尼克森在無外交的關係下訪問中國,使中共成為被大多數國家所接受中國合法政權。因此不論是台灣問題,還是約一億人受株連,非正常死亡者至少達773萬人的文革十年浩劫,都在當時的情境下被犧牲或由於訊息的缺乏而視而不見。

令人訝異的是歷史如此高度相似,今日的美國除了伊拉克戰爭後的重建工作,為了在朝鮮問題中尋求中共的支持,在中國巨大的經濟益利問題面前,美國在中國的人權問題,西藏事件中,活摘法輪功學員器官等議題上,是否只淪為談判桌上的籌碼?但願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離開了越戰紀念館,道別了導遊,緣份注定了今日的相逢,除了例行的小費外,我們送給導遊一張小卡片,代表著我們一絲的心意。但願她在茫茫人世中能找到生命中最珍貴的一線希望,期待下次相會時,苦難成了她生命中永不磨滅光輝的見證。而今在加快飛逝的日子裏,我匆匆的來到越南,又匆匆的離開,搭上前往澳洲的班機,對一個過客來說,能留下一點什麼或帶走一點什麼,或是什麼也帶不走什麼也留不下,也許只有未來的時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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