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7月17日訊】2005年10月10日晚10時許 週一 晴
我的敏啊,沒想到,今天,你會來到這裡,來到這個鬼地方「探望」我。
受審的時候,會見律師的時候,我哪裏會想得到,我萬般思念的你,竟然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我是被送回監室,人家遞給我那張你現寫的紙條後,我才知道,你不僅來到了貴陽,甚至還來到了關押我的看守所。
你的到來,你的短信不僅沒有給我半點安慰,完全相反,從六點來鍾讀到你的短信,直到現在,我還在如萬箭穿心般的難受。
你是不知道不能會見我才來的,還是雖然知道不能見我,仍然抱了僥倖心理來求人,來爭取?我不知道(妻子後來寫信安慰我說:不要因為我去貴陽「看望」你的事自責、難過。去貴陽前,我就知道,按照規定,我是見不到你的。但我的那一趟貴陽之行並沒有白跑。我知道你呆的地方了,在家中思念你時,我的情感好歹有了個 「落腳點」。我還到給你們做飯的伙房看了看,見到飯菜比我想像的好得多,我也少了一些擔憂)。我知道的是,你也萬般的想念我,想見我。真正的咫尺天涯,這經典的一幕,是那一堵有形,尤其是那一堵堵更高的,無形的高牆,硬是在你我之間,在朗朗乾坤之下製造的。
讀到你的短信的那一刻,我悲從心來,站立在風室裡的我淚流滿面,仰天長嘯:敏啊,你來到這樣的地方幹什麼啊,你不僅不能接回你萬般想念、萬般牽掛的我,你甚至連一眼,也不能夠見我啊。你要為我心痛不已,還不得不對關押我的人陪上笑臉,請人家「關照」我什麼的,這樣的情形,真是夠「刺激」,夠「味道」啊。你的眼,肯定流淚了,你的心,肯定流血了。我的敏啊,你還很可能因此昏倒了……
啊,老天爺啊,我給你跪下了:如果說,我做的事,我寫的文章有什麼罪過,那也是我一個人的罪過,你知道的,那完全與那個弱小的女子無關,你為什麼要如此折磨她,連她也一起懲罰呢?夠了,老天爺,你要告訴我的,要警醒我的,我都懂了,都明白了,我天天都在反省自己,天天都在向你懺悔,請求你的寬恕,你應該聽到了知道了,應該大人不記小人過,應該救救敏,救救我,甚至,如果你知道真相,知道何謂正義,你還應該主動幫幫我,幫幫我們的啊。別無他法,求求你了,老天爺,求求你了,老天爺!
安慰你心切,我又很想要一床棉被墊在那硬幫幫的床板上,因此,當時,我寫了張紙條給看守,請他帶給你,讓你買了被子送給我。很快,我又萬分後悔:我怎麼搞的,我竟然還要讓你再來一次這令你傷心不已的地方,我這叫幹什麼啊,我真混蛋。
2005年10月11日下午6時許 週二 晴
整天,一想到你為了我而遭受的勞累,委屈,心酸,我的心,真如刀絞油煎般的難受,同時深切地感受到了被命運之神拋棄,甚至是被命運之神直接推向深淵的恐怖加無奈。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讓我多少感到一點安慰的是,那個處長說,你是和大嫂一起來的。你的眼睛不好,身子單薄,又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來到這樣的地方,有個人陪伴著,我稍稍放心了些。另外,那處長還說,我那幾封信,他都親自給了你。信裡有不少想告訴你的事,以及急慾向你傾訴的情感。能從信裡多少得到一些安慰,你總算沒有空跑一趟。
上午12時許,得到了你讓李進送來的被子,還有一封短信。讓我眉頭緊鎖的是,你沒有提到我昨天給你的那幾封信,一個字也沒有提到。那處長明明告訴我說,他親自當面把信給了你的啊,老天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20來天後方知:那處長那天根本沒有把信給我的妻子,他是於約半個月之後,才用郵寄的方式寄出那幾封信的。)
牆上的陽光,已經看不到了,顯然,太陽已經落山,時間,應該是下午6點來鐘。飯,已經擺放在我的面前。從昨晚到現在,一點東西也不想吃,但想到為了我吃了那樣多苦,受了那樣多罪的你,我還是準備強迫自己儘量多吃些東西。實在不行,走著吃,用水作「開胃酒」把飯衝進肚子裡,也行,總比不吃強。(//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