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6月28日訊】成都人及其他
成都是一個典型的休閒之都,人特別「閒散」,特別喜歡玩樂。任何一種休閒娛樂,在成都一定會迅速流行起來。
遠足,是成都人所愛。可是讓我這個成都人很看不懂的是,走得再遠、風景再優美,大多是一到目的地,就開始打麻將。看到那些風景地遍是打麻將的,我很不解:何必大老遠到這裡來?去年夏天,跟《文化人》幾位朋友上雞冠山。我和幾位女性朋友急不可耐就要上山,男士們卻統統坐在停車場喝茶聊天了。停車場那破地方滿是汽油味,要喝茶,不如呆家裡。我們徑直上山去,我邊走邊嘀咕:「是不是有毛病?開這麼幾個小時的車來這麼好個地方,就坐下喝茶?」「你還不知道?成都人旅遊,就是麻將、茶杯換個地方。」
雞冠山,這個地處崇州懷遠的奇美地方,知道的人很少,所以去過的人不多。這次也毀於一旦。不知道幾位茶客有沒有後悔那天沒到山裡走走。
成都人愛熱鬧也是很出名。哪個地方有人吵架,準會立刻圍上一大堆人觀看。對這,成都人有一種自我解嘲的說法:「誰吐口唾沫,也會圍一圈人看熱鬧。」但公益精神的表現卻不多見,加之成都人特別的散,遇事很難擰成一股繩。彭 州P X項目直接威脅上千萬成都人的健康,這事很多人知道,廈門市民、上海市民為保護自己生存環境採取的行動也在成都廣為人知,但大多希望的是別人去出頭。結果除了三四百人參加的反對這個項目的五 四散 步,其他行動付之闕如,連網絡揭露或聲援,也是應者寥寥。
……
可大地震來臨後,成都人突然變了個樣。人道精神、公益精神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經歷了天搖地動的漫長四分鐘後,成都人自己尚驚魂未定,但一瞭解到都江堰、北川等地傷亡慘重,就立刻行動起來,投入救災。血站排長龍,恨不能傾其所有的捐款捐物……有私家車的更是迅速奔赴重災區接運傷員。救災車隊裡,的士很引人注目。說起的士司機,成都市民是離不得見不得。除了特權車,最不守規矩的就要數的士了。我每次出校門,在門口紅綠燈處幾乎都會看到的士司機闖紅燈;有電子眼,司機寧可擠佔慢車道挨罵也不肯停下等信號。幾年前,書屋一朋友從長沙來,見面後第一句話:「成都司機太恐怖了,車開得這麼野!」他不知道近年越發野了,的士更野。不過,他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過去只要高價買到營運權,勤快一點,奔個小康不難。現在不行了。中間憑空又多了兩層壟斷盤剝者。政府以每輛車十數萬的高價出售為期五年的營運權,中間除了一個跟政府勾連的皮包公司進行行業壟斷,還有個進行二級壟斷的中介。層層盤剝,每輛的士一天要上繳的錢高達三百元。司機如果不超時駕駛、疲勞駕駛、快速駕駛,在有限時間內儘量多拉客,累了一個月,除去汽油費保養費,所剩無多。可是開車不守規矩,畢竟威脅行人、騎車人的安全,令人惱火。但這次,許多的士司機自發加入了救災行列,每天往返都江堰、綿陽等地運送傷員。對沿途素昧平生的路人,象對親人一樣,能捎上儘可能都捎上。平時成都常見的野蠻開車、搶道、躥位,從未出現在往返災區的路上,雖說震後那幾天,這些路段的車流量是平常的許多倍,卻沒有出現交通臃堵。實在是個奇蹟。
人心寬廣,最不能以常規、常態來量度。當巨大的災難把人的生命的脆弱性呈現在了每個人眼前,平時被物慾和其他東西掩蔽的人與人的聯繫復甦了。不論是否相識,人們災難中彼此扶助。久違的團結、信任和關心,使所有親歷者、目睹者倍感溫暖。這種大難時刻的人性流露,跟反教育的「教育」製造出來的亢奮和無良機構挑動起來的那種收放自如的「激情」表現毫無共同處。它就深植於人的內心,無須動員、無須說教,完全自發表達。這個事實比什麼說辭都有力證明了人類有一些基本價值是堅不可摧的。
但有一類人,人性貧弱之極。
無聊看客,在這方土地永遠不短缺。對他們來說,無數人遭逢大難不過是空虛生活中的談資。他們根本不願意去理解頃刻間一無所有、甚至原有社會關係也蕩然無存的災民的處境和心理,一味指責災民懶惰、坐領救濟,卻拒絕任何反思災難的聲音。當政 府把人民的災難變成演大戲的舞台,他們沉醉「戲」中,津津有味進行著精神自娛。多少年來,我國總能把喪事當喜事辦,不能不承認,這是有很深社會基礎的。許多國家的政府和人民為遭難的四川捐錢、捐物、出力,這些人不是體味到基於人類一體的互助精神,而是逮住了意淫機會。當我國媒體宣佈,美國紅十字會對災區的再次捐贈數額為1000萬美元,一位前副局大發宏論:「地震後,美國第一時間作出反應:捐50萬美元。一下子就給全世界定了調子。」「後來看到溫總理在地震四小時後就到達災區,看到中央迅速從全國各地抽調了十幾萬解放軍到災區,而且所有軍種、兵種都出動了,美國嚇壞了,趕快宣佈再捐1000萬美元。」
周圍一群人聽得興高采烈,卻不肯想想:在我們這個多災的國家,如果建立起了有效的救災體系,需要打人海戰術,從幾乎所有省份調動十幾萬包括所有軍種兵種的軍人嗎?美國政府首腦捏著錢袋子嗎?難道也能像這裡,拍下腦袋就可以允諾百萬千萬甚至上億?美國紅十字會完全獨立於政府,不像這裡在政 府麾下受政 府指揮,人家的捐款怎麼就成了「美國嚇壞了,趕快再捐1000萬」?
陰謀論思維,沉溺於宣傳中自我膨脹,國家、社會了無界限——對官家來說,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等等——在說者,是不言而喻之理;在聽者,則不假思索,聽了就信。平素的宣傳可是真深入骨髓!
意淫者為數不少,發「人難」財的同樣不缺。有人硬是從數十萬死傷的災難看出了「錢」機,急急忙忙加入民 政部門麾下諸如「緊急救援促進中心」什麼的。沒幾天,大發了,座駕也鳥槍換炮了。
如此人和事別處當然也有,但發生在災區,感受很不一樣。
至於官家,壟斷善款的接受與發放,至今不肯公佈明細賬。民間團體和個人有言在先對口捐贈的錢或物遲遲不到位甚至挪作他用的事也並非一兩起。例如,成都一書畫協會打算把義賣所得50萬元捐給某校。這所學校不在聚焦點上,不易獲捐助。不料,民政部門不允許直接對口捐贈,要求必須先將錢給民政部門,由他們轉交。但十多天了,這所學校還未得到這筆捐款。捐贈方很無奈:「什麼意思?做點善事這麼難!」
事實上,災後沒幾天,有關部門就沿途設卡,不讓民間自湊資金的人深入到特別需要援助的地方,不讓跟災民直接建立資助關係,錢只能交給他們。可是,再怎麼壟斷,不願把錢交由他們支配的人總能想出辦法,有些辦法很笨,但求個放心。比方說,見到災民,直接送錢。
壟斷善款、如防火防盜般防止民間捐贈者直接跟災民建立聯繫,邪門得不可思議。聯想到前一陣台灣介紹9‧21賑災經驗,有兩點跟這呈鮮明對照,令人感慨萬端:「政府不要跟民間搶功」,「民間能做的儘量讓民間做」。
成都讀書會的書友們
這次救災,真正的亮點在民間。地震一發生,全國各地自發組成的救災志願者隊伍就以最快的速度進入了災區。很多志願者個人和組織深入到了那些媒體聚焦點之外的地方,給這些最容易被忽略卻格外需要幫助的地方帶去了物質和精神的支持。
成都讀書會有很多人去了。讀書會平時約幾十個人,清貧者居多。半月一次的聚會,去的是全成都最便宜的一個破舊茶樓,喝的是三元一杯的茶。但地震發生後,在國家救援遠未到位,災區物質最匱乏那些日子,不少書友買了礦泉水、方便麵一趟又一趟帶給災民。這裡特別要說說L棟白。我知道他過得不容易,必須靠寫作和給高考生補習英語謀生。也知道他一點也看不懂中國股市卻把辛苦掙來的不多一點家當全投了進去,這半年多以來,他的家當被股市吞了大半,現在股市繼續狂瀉,對他來說,進去是「全身」,然後被「腰斬」,如今則只剩了「一條腿」。我還知道這小夥子有潔癖,出門一定隨身背個包,裡面一定有一本雜誌或一張報紙,這是他嫌外面椅凳不乾淨,專門用來墊坐的。但知道災區情況後,坐不著了,拋開自己的困窘和個人習慣,趕公交車去了都江堰。呆了好幾天,發回四個字短信——「慘絕人寰」!那些天,他一直跟災民在一起,晚上就睡災民的帳篷口,這對於有潔癖的他來說,在過去根本不可想像。19號傍晚時分,他從都江堰回來了,神情很沉鬱,什麼話也沒說。周老知道他還餓著肚子,邀請大家一道去餐館。我有事先走了。後來聽周說,他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看著桌上幾盤很平常的菜,喃喃自語:「災民要能吃到就好了。」
進入災區時間最長、次數最多,也最深入的是T作人、T詩林、楊雨、X林蓉。第一次是從15日到19日全程陪同香港電台電視記者拍片。整整五天,日夜兼程,走遍所有重災區,看到了不同於主流媒體宣傳的另一面。進入重災區的路艱難而危險,震裂了的山體隨時有巨石砸下來。沿途上,他們一邊躲避山上不斷朝地面滾的大大小小石頭,一邊冒著危險用相機和攝像頭記錄下真實。整個過程中,災難的可怖程度令他們萬分震驚,而香港記者的敬業和某些權威媒體記者浮光掠影作風的強烈反差,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
路上一些花絮很有意思。在距北川縣城約20公里處碰上戒嚴,不僅記者和其他志願者的車被阻,連救援車隊也被阻。一問,武警答「胡錦濤要來」。突然,一句非常粗野的咒罵從文靜秀麗的謝女士嘴裡脫口而出:「胡錦濤—XX!」武警戰士先是一驚,隨之默然,再過後,說:「我也是災民,在這執行任務也是沒辦法。」滯留路邊的救援人員說起了二話:「誰耽誤救災?」「一號首長!」
到了北川縣城,北川中學廢墟的悲慘情景帶給他們無法言喻的震撼,特別是建築垃圾中露出的六個遇難孩子的手令人傷心。這六隻手都同一個姿勢:向上伸出。顯然孩子們生前一直在掙扎、呼救。如果救援及時,是應該能夠生還的。再往廢墟深處走,遍地是被砸濫的課本、文具,上面粘滿遇難孩子的血肉。看到這,幾個漢子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可在這樣的時刻,有人在幹著另一種活。作人邊痛哭邊收集課本、文具,一著便服的男人過來:「你是家長?」「不是!」男人惡狠狠「哼」了一聲走開了。當作人開始接受香港電視台採訪,很快又有幾人圍過來,在離他不足一米的地方挑釁般近距離對準他拍照。另幾個在不遠處對準詩林先生拍照,但聽了詩林一番話後,有些羞愧,沒再出現在眼前。
這五天,他們在北川、什邡、德陽、綿竹、映秀訪問和結識了許多災民,他們的誠摯、善良使他們贏得了那些遇難孩子家長的信任。
這後來,他們分別又進了幾次北川。據T作人說,北川縣是最早建立蘇維埃政權的地方,之後申請羌族自治縣一直未果。多少年了,北川始終是個窮地方,這次卻遭受滅頂之災。他認為近若干年無序開發、瘋狂開發對此要負很大責任。談到這個問題,他很感慨:「這次地震,是最沒有享受到『現代化』成果的人承受了『現代化』的最大惡果。」
這個事實令人心酸。
但另一事實則令人憤怒。北川舊城處在不安全地帶,這是相關部門早就知道的,所以三年前就開始在王家山用鋼釺加固岩體。黨政部門也早都搬遷到了相對安全的新城,但學校、醫院、幼兒園一個也沒有動。
6月21日讀書會:死難學生家長沒能如約前來
數千校舍瞬間坍塌,把幾萬孩子埋葬在了瓦礫下——據鳳凰週刊披露,遇難學生已達2萬——,鮮花般的生命以活著的人無法想像的痛苦方式凋謝了。
無數事實表明,不合格校舍是最大殺手。教學樓是不允許預製板結構的,但坍塌的都是這種結構,而且無圈樑,許多教學樓甚至沒有設計圖;不僅結構違規,不少坍塌校舍的預製板還用鐵絲冒充鋼筋,水泥也是劣質的……。
面對痛失兒女、要求討個公道的家長,某些部門一如既往,找出種種理由來忽悠。
比如,作為校舍質量問題當事方之一的四川省教育廳,迫不及待用震級超過預計強度、校舍建築時間長、校舍陳舊、設計上的先天缺陷之類說辭來解釋學生傷亡慘重這一事實。某些「專家」、「權威」也出來忽悠——他們幹的事,我有一比:主子作了惡,他們跟在後面消除作惡痕跡。清華大學建築設計研究院副總工程師馬寶民研究員為瞭解釋何以相鄰建築有的倒有的不倒,找出了「場地土對地震波的反應不一樣」、「地震波是波浪性傳遞的,碰到峰頂受到的破壞就大,碰到谷底受到的破壞就小」,還有房屋朝向、修建年代久而缺失抗震設防,等等理由,獨獨迴避了豆 腐渣質量這個要害。然而,這次校舍垮塌偏偏是:很多地方都是舊樓不倒新樓倒。這個事實讓省教育廳和「專家、權威」所謂校舍陳舊為垮塌原因之說不攻自破。而「專家、權威」的震波說、峰頂說,如果是幾棟教學樓垮塌,也許解釋得過去。可是倒了數千校舍,而且,地處平地的聚源鎮除了學校倒,什麼也沒有倒;緊鄰新建小學四周的樓房無一倒塌,偏偏中間的學校塌了,並非災區的重慶也是唯獨倒了兩所學校;更多地方是官府挺立學校倒掉;同樣是學校,也同樣處在八級地震震中地帶,劉漢希望小學全部屹立不倒;青基會資助建的和香港援建的那幾十所希望小學也全都屹立不倒。就好像劉漢希望小學承建方和青基會、香港那些希望小學承建方給震爺行了賄,特意讓震波峰頂避開了;好像震波峰頂也懂官本位,只襲擊學校、醫院和民房;好像震波運動還特別刁,非得鑽進四周建築的中間去直搗新建小學……
這種種說法忽悠不了一般人,更忽悠不了收集了豆 腐 渣證據的家長們。於是,文的不行來武的。前一向,全國抽調了五千特j到災區。這消息讓人納悶。在停止生命搜索後,災區需要的是醫生、心理學家、防疫專家、規劃師……,並不需要格鬥擒拿身手不凡的特j。如果說災區有人趁火打劫,那也是極少數,本地警 察足以對付,何需全國特j千里迢迢來這裡?是的,死難孩子的父母在討說法,可是難道不該嗎?他們的言行也許不那麼溫良,但過激一點的充其量也就是掀掉哪個教育主管部門的牌子——家長認定,這個部門對豆 腐 渣教學樓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然而,子女死於非命的悲憤家長,掀個什麼牌子算多大的事?至於用上特警 ?可惜,真用上了。垮塌的學校,像聚源中學、北川中學這些死傷特別慘重的學校都被特警接管了。
家長們想訴諸法律,沒有法院受理,也得不到任何法律援助。逃避責任的地方當局置外地特警於不義,讓他們去對付家長。家長們十分無助。20日,北川四位遇難學生家長來到成都。找到譚、周等幾位訴說遭遇:他們投訴無門,受到威脅和毆打。來者中一位姓沙,手臂上的傷都是新傷。支持他們的志願者也受到粗暴對待。一群來自北京的QQ志願者為北川死難師生樹了一個紀念碑。這個碑被青島來的特警用機槍打碎,還帶走了十幾個志願者,理由是,這個志願者群體沒有登記。家長們很珍惜這個碑,認為是北京志願者的一片心。他們收集起碎片,各自保存了。
聽到這,發覺這情節竟跟六十多年前發生在英國一個小鎮的故事那麼相似:當小鎮遭到轟炸時,村民們取下了教堂的彩色玻璃,分別用陶罐收藏起來。但小鎮鎮民戰後重新照原樣把彩玻鑲嵌上了,一塊也不少,這個紀念碑也能有復原的一天嗎?
幾位家長在訴說時,老周注意到有四個人不聲不響坐在旁邊。到吃飯時間,決定走遠一些。可在飯館剛坐定,四個沉默的人又出現在旁邊一桌了……
周邀請家長第二天下午去讀書會講講,家長們慨然應允。分手前,給幾位家長安排好了住處、說定了時間第二天接他們的時間。可第二天就再也無法聯繫上了。住在一書友家的那兩位上午十點就出門了,她們打算先上街買點東西,然後兩點到讀書會。結果也沒了音訊。
這天下午,因為知道遇難學生家長要來,到讀書會的人格外多,還有一位本地報紙記者也來了。
其實,家長的要求非常低:要一個真相。這不只是為了自己遇難的孩子能夠瞑目,也是為了今後別人的孩子不再遭受這樣的命運。譚、謝一行第一次去北川時認識的一位名叫姜勇的家長就抱定了這樣的目標。他在浙江打工,兒子是北川中學學生。得知北川情況後,即刻趕赴北川。15日,在塌陷的教學樓,他找到已經死去的兒子。兒子就在靠近地面不遠處,如果及時施救,完全有生存機會。現在黃金72小時已過,兒子的遺體還在廢墟下。他懇求近旁武警戰士把兒子遺體挖出來。可是戰士沒有命令是不能在這裡挖的。悲憤欲絕的父親被逼得差點弄來汽油採取激烈行動。最後借得他一個切割機。他只用了幾分鐘時間,就切開了壓在兒子身上的預製板,把兒子抱了出來。但更多死難孩子的遺體連這樣的「幸運」也沒有。他在兒子遺體上放了一張紙條:「兒子,對不起,願你一路走好。爸爸媽媽」。後來一位老師發現他兒子遺體的廢墟處找到一張有些異樣的紙,仔細看,這孩子在上面用指甲刻了遺言:「爸爸媽媽,對不起,願你們一路走好。高一一班,姜棟懷。」竟跟父親放在他遺體前的悼言一模一樣。
面對兒子的死,姜勇說:「兒子的死要有價值。不要再搞這謝豆 腐 渣工程了。費用高點,我們出,千萬不要虧了學生。」這是怎樣的胸懷!
打壓家長,隱瞞真相,是震災中發生的一場人為災難。這種災難的為禍不壓於一場地震,也許更甚。剛收到一位好友發來的詩,在題記中有這樣一段話:「在沒有弄清真相之前,誰敢說自己腳下的土地就會堅實的?誰敢說等待人的不是更大的災難?」@(//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