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宮本武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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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14日訊】孫悟空原本是進入道家修煉門逕的修道者。修到一定程度之後,卻轉入佛門繼續他的修煉生涯。經歷了種種非人的艱難和坎坷之後,終於修成了鬥戰勝佛的果位。可喜可賀的同時,許多人都來不及反思一下,孫悟空竟然橫跨了佛道兩家的法門。孫悟空的七十二變、火眼金睛和跟斗雲獨門絕技,都是在修道和歷煉的過程中掌握的高級技能。這種在道門獲得的技能,後來被充分的運用在了西天取經的路途中,一路上降妖伏魔的重任,基本全靠他猴哥隻身一人了。更有意思的是,佛祖不但充分肯定了孫大聖的武功,還最後給了個佛的果位。就是說孫大聖在道家修得的能力,原封不動的進入了佛家的體系。

孫悟空有功受祿,看起來的確是順理成章。其實這可不是個小事情。從道家進入佛家,就好比從地球人突然變成火星人一樣不可思議——除非再次投胎。

一部已經風靡了幾百年的《西遊記》,到今天看起來仍然是這麼富有樂趣,并且裏面仍然有那麼多考之不盡的迷團。

雖然到現在還在有大把的專家學者在論證吳承恩是否是《西遊記》的真正作者,裏面的許多秘密直到今天還是沒有任何線索。爭論歸爭論,他們中沒一個人有膽氣站出來說:「我讀懂西遊記了」。管他懂不懂,他們不懂也完全不妨礙咱們欣賞。

吳老先生自幼就是個天才,「性敏而多慧,博極群書,為詩文下筆立成。」可是他老人家一輩子也不得志,一輩子最偉大的作品就是這部《西遊記》巨著,并且還是在71歲高齡才開始動筆寫作的,一直寫到78歲!1582年,這個謎一樣的天才去世了。時隔不久,1584年,在跟吳老先生的故鄉僅有一海之隔的東隔壁——日本,另一個謎一樣的天才出世了。

這個天才,就是對日本後世影響很大的一代劍聖宮本武藏。雖然宮本武藏是大家一致公認的劍聖,可是他的成就決不止是劍,他還是書法家、畫家、兵法家,此外,他還有一個令人吃驚的稱號:工藝家。武藏不但是個劍道高手,還是個製作刀劍的高手(日本武士把刀也稱作劍)。武藏把用刀劍的武藝提高到了道的境界,也把鑄造刀劍的技藝提高到了道的境界。

文武通吃、雅俗皆入化境,是宮本武藏的獨有特色。

宮本的一生又是走的怎樣一條道路呢?

從廣為流傳的故事和記載來看,宮本武藏一生的軌跡比較清晰。由於他是歷代被尊崇的殿堂級偶像,在日本關於他的各種傳說戲曲小說電視電影作品非常之多,對他的研究也非常之細膩。唯一遺憾的是,見不到更深層次探討他的「道」的內容。

宮本武藏於1643年開始撰寫他將來會流芳百世的巨著《五輪書》,裏面系統總計的「二天一流」之說,二天就是指的日月,既是陰陽之理。他的流派即是二天一流派。換成中國這邊的叫法,就是陰陽太極派。一流就是空,陰陽相合合一的太極、最終進入空明無礙的空境。

好像跟太極拳扯上關係了。其實一點關係也沒有。

看過《五輪書》的讀者,如果有過習練太極拳等內家拳法的,應該對其中修煉的內容非常感興趣,簡直跟內家拳的修煉相似度太高了。

「學習二天一流兵法的基本原則:第一,去除邪念。第二,悟道之途在於修煉。第三,廣泛閱世,增加人生體驗。第四,瞭解各種職業之道。第五,辨明得失,頭腦清楚。第六,修煉自己的判斷能力和超凡的眼光。第七,知微察漸,有敏銳的判斷力。第八,小事不得疏忽。第九,不做沒有意義的事。」

九條之中,有七條高度相似。只有第三第四條,是中國傳統武術中所不注重的:「第三,廣泛閱世,增加人生體驗。第四,瞭解各種職業之道。」

中國的內家拳,此時并沒有問世,還完全處於秘傳的狀態。

并且,中國的內家拳法,皆是道家的法門,皆有行氣走脈。

宮本武藏的法門,沒有行氣走脈。他的法門講究的是放空心念,敏感、敏感、再敏感,以至於能控制自己的整個身心、兵器:「你所要達到的境界是:你的技藝控制著你的整個身心。這種狀態下,不僅是你的武器、你的雙手,包括你的眼神、身體以及心智,無不是你兵法的延伸。此時你身體的每一部份完全能夠被你的意志自由地控制。」

乃至超出身體的範圍:「用武器可以打倒敵人,用拳腳也可以,用意志同樣可以。」

宮本武藏的法門,起步階段和中間階段,就是跟道家法門完全一樣的,就是道家的內容。可是他卻不走脈。再走上去,他走向的卻是佛家「地火水風」四大的境界。

可是無論佛道,都是遁世的,清修的。宮本武藏的法門卻非常強調向日常生活中體察道的存在。在古代最為高階層輕視的農商工,被宮本武藏提到了和武士一樣的道的高度,認為「農、商、士、工四種道,幾乎概括了世間所有的道。」「天下的道,就像百川歸海,最終的道理都是相似的。」

或許正是由於宮本武藏對於道存在於一切之中的強調,日本人特別注重棋道、茶道之類的,連插花藝術都掛上道的旗號。雖然有些捨本逐末的忘記了藉助這些形式的修煉和境界的昇華才是實質,日本人對於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認真對待的態度,還是非常令人欽佩。

真是千古有知音,好道的宮本武藏,居然在好道美國的今天,有了電腦界的推崇者。從上世紀90年代起,根據學習《五輪書》的心得體會,美國一幫IT人士據此開創了敏捷軟件開發方法,影響不小。你看,古老的法門,仍然有著強大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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