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中:不尊重生命、牴觸民間監督的政府無出路

李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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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26日訊】「親愛的寶貝,如果你能活著,一定要記住我愛你!」當一位年輕的母親為護衛繈褓中的嬰兒而在災難突臨時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這是怎樣的一種愛?地震災難中真實的一幕感動了很多活著的人,同時也戳痛了人們的心,幼小的生命就這樣成為了孤兒。罹難的,倖存的,生死之間,卻道出了人禍更甚於天災的傷慟。

2008年,當奧運火炬在中國大地上如火如荼地傳遞時,海內外反對北京奧運的聲音也一直沒有停息過。5月12日下午14時28分,四川省汶川地區發生裡氏8.0級強烈地震,截至5月24日,按中國官方的統計:地震造成60560人遇難,26221人失蹤。而部分網友則推測罹難人數接近10萬。

中國政府在此次災難中的表現卻不盡人意。先是不顧眾多網民關於停止奧運火炬傳遞的呼聲,繼續消耗人力、物力、財力來抬舉「大國面子」;後又不聽取網民關於為地震死難者降半旗的建議,依然固守君貴民輕的專制思想。終於,在輿論壓力下,在秘魯政府為悼念汶川地震中的遇難者,而於5月16日率先宣佈5月19日為全國哀悼日,使中國政府大感「丟面兒」與眾意難違之時,才決定為遇難民眾降半旗致哀,並宣佈5月19日至21日為全國哀悼日,奧運火炬暫停傳遞3天。可這並不能掩蓋其在救災賑災過程中的罪責。

一、震前未及時預警

地震之初,網絡間瘋狂流傳四川大地震早有預測卻被官方隱瞞不報的言論,對此中國官方給出的說法是此系謠言,地震根本無法預測。很快,相關帖子逐一遭到清洗。包括在網上流傳的視頻,2005年由鳳凰衛視《社會能見度》節目製作的「唐山地震29年祭」紀錄片。其中受訪者的言論恰巧攻破了中國官方此次關於地震不能預測的說辭。受訪者中國地震專家耿慶國坦言:「我們沒有水準在時間上預報1976年7月28號淩晨3點42分,但我們有水準說7月底8月初這一週時間裡面。我們沒有水準報唐山市或唐山豐南這麼一個小地方,但是我們可以報京津唐渤張地區。我們報不准7.8級,但可以報5級以上甚至於6級以上,甚至於還不排除7級以上。」並怒斥唐山大地震後,盛行於官方「說地震不能預報的是科學家,說地震能預報的是騙子。」的謬論。另一受訪者中國地震專家黃相寧則認為,現在中國的地震預測預報水準比唐山地震前的水準大幅度下降下滑,因為唐山地震後很多群策群防、土地電、土應力、土地磁的方法全部被否定了。他毫不客氣地指斥:「我覺得這是一件犯罪的事,不僅悲哀,而且是犯罪。不僅對中國人民是犯罪,而且對世界人民都是犯罪的。」不久,這段流傳於網絡間,且是三年前的舊視頻也被多家視頻網站刪除。

自相矛盾的是,5月19日晚22點左右,成都當地的電視台開始反覆播放關於餘震的資訊:「綿竹市抗震救災指揮部發佈消息:19日至20日會有6至7級餘震,請市民注意。」在餘震不斷的驚擾下,倖存者度過了一個又一個不眠之夜。恐懼在人群中蔓延,瘟疫、堰塞湖、泥石流、水壩崩塌等危險無時無刻不在煎熬、折磨著人們的心。如果震前做好預警,如果學校的建築不那麼脆弱,如果政府官員尊重、珍視民眾的生命……那麼災難便不會如此慘烈。

一如32年前的唐山大地震,為了執政集團的某種利益、面子,中國政府視民眾生命如草芥,沒有採取任何預警措施,終難辭其咎。

二、最佳救援時間內,未及時接受外援

四川大地震之初,俄羅斯、日本等具有豐富搜救經驗、先進搜救儀器設備的外援隊伍主動要求參與中國的地震救援工作,可惜中國政府多次找理由婉拒。是「大國面子」、「國家機密」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重要,還是公民的生命重要?顯然,當家做主的中國共產黨依舊以國家的名義,棄民眾於水火。

72小時的最佳救援時間過後,中國政府才答應外援入境救災,可是生命卻等不了再多的72小時,也等不了政府官員那幾滴虛偽的眼淚。忽然之間,脆弱的生命便不堪一擊,甚至來不及掙紮、來不及吶喊。

沒有解救到一名生還者的日本救援隊沮喪地無功而返,他們很不理解中國政府的作為。透過日本醫療隊人員面對中國記者的鏡頭時的憤慨言辭,我可以感受到來自異域的溫暖和對生命的關切,可是善良的外援在這個極權國度只能聽任「政治」的安排。

三、中宣部控制媒體的地震報導

四川大地震之初,中宣部一如過往,馬上下達指令約束各地媒體不得擅自趕往災區採訪報導,只能用新華社和中央電視台的稿子,並將此禁令連下達兩次。可是這一次,在重大天災人禍面前,許多媒體和記者都拿出勇氣,不顧中宣部禁令陸續趕赴災區前線進行實地報導。

緊張階段剛過,5月22日,中宣部、國新辦再次聯合下令:通知所有網站、新聞單位,不許擅自報導災區情況,要統一報導,多抓抓正面典型。粉飾太平、歌功頌德的報導裡沒有對生命的敬畏和對災難的反思,只會增加罪惡者的恥辱、加重災難。

難怪一些網友並不為溫家寶的煽情所感動,反稱之為鱷魚的眼淚。如果真正懷有對別人的愛,又怎會忍心讓錯誤一再延續?還新聞自由於媒體,還權利於公民,相信這才是任何災難都打不垮的基礎,是一屆有為政府的出路。

四、中國紅十字會黑幕重重

當一位68歲的災區老人挑著扁擔緩緩向他那已坍塌的家走去時,我望著畫面裡他的背影,眼睛有些濕潤。他要回那個餘震不斷、隨時會有危險再次向他襲來的家——一片瓦礫廢墟裡去尋找全家生活所需的財物,而那財物可能就僅僅只是幾塊臘肉。另一位災民在地震中失去了老母親、妻子和讀中學的孩子,房子也早已成為廢墟,他的全部家當只剩下幾塊臘肉、幾瓶酒。一無所有,失去財物事小,失去所有親人則是一輩子擺脫不掉的創痛。

四川地區多山,我初次來到四川時也驚嘆某些地方的貧窮與落後,大山環繞,一些偏遠村子無路通車,沉重物品背在背簍裡,需要步行爬上山。飯桌上還會出現豆腐渣,在我的記憶裡這是用來喂家禽的,臘肉算是最好的一道菜。屋子昏暗潮濕,白天也需要開燈,小小的一扇窗上沒有完整的玻璃,襯著半片塑膠。這樣的生活條件,如果遭遇一場災難,自然會需要極大的救助。

當中國紅十字會向社會發起募捐賑災行動後,善款的去向成為眾多網民的關注點,等待救助的災民亟需政府及慈善機構的救災物資。很快,網民開始質疑各地紅十字會對善款的使用情況,「1300萬元買了1000頂帳篷,一頂帳篷一萬多」。中國紅十字會回應說向災區運送的帳篷平均每頂1174元;另據5月20日《商務週刊》報導稱,「1174元,這幾乎是全國價格最低的帳篷」,中國紅十字會賑濟處一工作人員說。

5月24日,新華網消息稱中國紅十字會常務副會長江亦曼,就汶川大地震募捐管理和使用等話題與強國論壇網友在線交流,並回應棉帳篷、單帳篷、拉縴式的帳篷,規格不同、價格不一,平均下來就是18510頂帳篷,花消2175萬元。她說:「據廠家的老闆說,單帳篷原來報價是1300塊錢,但是,他願意作為一種捐助災區,所以他把這個定價定到了950塊錢。」她還解釋,有人用紅十字會的名義販賣救災帳篷一事與紅十字會無關。可就在同一天,有網友在網上公佈了紅十字會購買帳篷的合同,合同顯示紅十字會此次購買的帳篷單價是950元,而不是最初他們澄清的1174元。對此,網友再次展開質疑並追討說法。

一位凱迪網友氣憤地問責:「吸血的紅十字會,你們的章程裡面明確寫著,你們是享受公務員待遇,比照公務員管理,那麼你的辦公經費、人員工資是否屬於財政撥款?如果不是,那憑什麼享受公務員待遇?如果是,你們憑什麼按照所謂國際慣例收取3-5%的經費?麻煩你將這麼多年來既享受財政撥款,又享受國際慣例的錢吐出來,那是我們納稅人的錢,是災區的救命錢。」

正如有網友調侃,一收費就按國際標準,一出事就是臨時工,可為什麼偏偏新聞自由不按國際慣例呢,人權不按國際法則呢?

強制索捐、勸捐,中國紅十字會的虛偽,也正是中國大陸所有慈善機構的無奈和困境,它們畢竟受制於中共政府,完全喪失了民間性,更缺乏監督機制,慈善就難免變成了偽善。

五、阻攔民間團體自發救援災區

四川大地震後,牛博網創辦人羅永浩與牛博網CEO黃斌帶頭發起網上募捐賑災行動。他們對善款的利用透明度高,得到了眾多網友的支持與信任,很多人都選擇通過牛博網來向災區捐款獻物,而對紅十字會等慈善機構報有疑慮。

5月19日早上,羅永浩在個人博客的公告中稱,中國建設銀行賬戶被單向凍結,原因不明。資金能進不能出。事後他說:「賬號是成都市公安局凍結的,我們已經進行了溝通,他們說兩三天以內就會解凍。」此事引起網友的極大震動,對官方如此阻攔民間支援災區的行為十分不滿。隨後幾日,經過多方努力,該帳戶被解封,網友可以繼續通過牛博網向災區捐款。

我想任何一個負責任,尊重公民權利,積極投入災後重建的政府都不會如此擠壓民間力量。在一場慘痛的災難面前,仍企圖時刻堵住民眾的口、控制民眾的思想和行動的政府,沒有誰再會相信它。

六、官員做秀,員警抓人,不見災後反思與究責

「地震未必是壞事,比如去年岷縣地震,震後蓋的房子就很漂亮嘛。」甘肅省省委書記、省人大常委會主任陸浩在視察甘肅地區地震災情時如此對災民講。或許在中共官員眼裡,只要未震到他的仕途他的權力,發生再大的地震、傷亡再多的人,也都「未必是壞事」,如此親臨視察便是對災民的黨恩浩蕩了。即使是溫家寶的一句「多難興邦」,也會讓網上五毛們如喝了興奮劑般喧囂鼓噪這四個字。

中共一貫善於利用憤青的民族主義情緒,為自己保駕的同時替自己打擊潛在敵人。於是,萬科集團的老總王石的一句建議屬下員工捐款以10元為上限的話,招來了憤青們的一路追殺;憤青們繼抵制家樂福之後,又掀起抵制王老吉、肯德基、麥當勞等「不捐款」企業的行動;不為災難中默默承受各種壓力的生者祝福,卻在天安門空洞地呼喊「中國加油」。

更可惡的是,地震剛剛發生不久,官方就開始稽查、抓捕所謂在網上散播「地震謠言」的人,對死難者似乎並無愧疚之情。地震中,倒塌房屋多為學校建築,罹難的學生也成為此次災難中最大的受害者。可是震後,我至今看不到官方對責任人的追究,看不到教育部門的反省,甚至看不到整個執政集團的反思與懺悔。生命被如此漠視,劊子手卻只有猙獰的冷笑。《民主中國》上武宜三那篇《誰在製造新的「斷子絕孫群體」》的文章給我很大觸動,我對這個政權也不抱任何希望,但祈禱這片苦難土地上的人們遠離災難,不再受極權專制之害。

轉自《民主中國》(//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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