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達蘭薩拉之行(11)

印北西藏流亡社區訪問散記

茉莉 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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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達賴喇嘛初見面時平平常常。我們只是簡單地握手互相問候“你好”。據說許多藏人一見到他們的活佛就五體投地磕頭。一些學佛的老外洋人也如此效法。可我是個不信神的漢人,自從崇拜毛澤東發現受騙以後,就再也不崇拜什麼人。


(圖片來源:gettyimages)

當他看清我這個漢族女人穿的是藏服,好象楞了一下。待我們坐下來開始談話,想必他馬上就發現,我確實是一個道地的中國漢人。就如一些藏族朋友在和我私下激烈地討論漢藏問題過後,他們往往拋下一句:“你到底還是個漢人!”

我提出的疑問全都來自普通漢人,問題尖銳而且不客氣。比如說懷疑他追求自治而非獨立的方針是否為大多數西藏人所接受,質詢他如何約束藏人中主張暴力的言論,懷疑西藏流亡者宣傳資料的真實性,老調重彈地重提舊西藏的酷刑、剝削和迷信問題,還為援藏漢人鳴不平,為居住在三藏區的漢人表示其擔憂。

回答這些刺激民族感情的問題對他來說想必不會太愉快。他的神色變得很嚴肅,有時甚至比較激動。看得出他是在克制自己,儘量耐心地回答我的問題。他比我更明白和普通漢人溝通的意義。

以前達賴喇嘛曾說他有一個終生大願,即希望能夠在北京天安門城樓上為中國人民做佛教儀式中最高級的金剛灌頂法會。按照佛教的說法,這種灌頂儀式會給人帶來內心的祥和,在內心和平的發現中促進人類之間的和諧,最終達到世界和平。可能是因為去北京天安門做大法會還不太現實,這次他和我只提到他想去泰山朝聖。他誠摯地說:

“即使現在的政治問題和那些糾紛還不能解決,這些先放一邊,我先去朝聖。”


(圖片來源:gettyimages)

我的初步印象覺得,他是一位很認真的政治家和宗教家。當看到我手忙腳亂地擺弄答錄機不靈時,天性愛鼓搗機械物件的他,馬上伸手幫忙,又露出他一貫的頑童般開心的笑臉。由於我不及格的錄音水平,後來寫作《達賴喇嘛訪談錄》時,只好刪去一些內容,甚是遺憾。

在氣氛嚴肅的對答中有一個輕鬆的小插曲,那是我問到六世達賴喇嘛倉洋嘉措的風流韻事。我調皮地問他如何看待他的那位寧要愛情而不要“達賴喇嘛”桂冠的前世。他的回答非常幽默和現代派:“那是他的自由,這就對了!”

據說50年代末的達賴喇嘛英俊倜儻。中共軍區有幾位如花似玉的女文工團員很願意接觸他,令當時的西藏上層僧侶和噶夏政府的噶倫們大感不安。他們以為中共利用這幫“又唱又跳的美女”,來收買年輕的達賴喇嘛。因此,他們合議後一致決定,阻止達賴喇嘛去軍區文工團看戲。不知這段“軼事”在1959年的“叛亂”事件發生時起了什麼作用。


(圖片來源:gettyimages)

經過漫長的嚴格禁欲的僧侶生活,已經是俗人眼中慈愛祖父年齡的達賴喇嘛,在他的內心深處,是否也有對被壓抑人性渴望的苦行生活的遺憾?否則他為什麼脫口而出,說他的那被稱為“風流神王”的前世爭取自由的行為是“對了”?

不管怎樣,不信佛的筆者為當年拉薩的西藏姑娘感到遺憾。@


(圖片來源:gettyimages)

(//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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