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4月23日訊】幾乎在任何條件下,愛國兩個字,都有某種魔力。不管什麼人,只要宣稱自己是愛國的,馬上就佔據了道德制高點,說什麼,做什麼,都理直氣壯,甚至可以肆無忌憚。平時對著陌生人罵街,像潑婦一樣,滿口髒字,即便是在網上,多少還是有點顧忌,除非有一群人一起來。但是如果自以為自己愛國,而對方恰好在他們看來是不愛國,是漢奸,那麼,怎麼罵,似乎都充分合理,感覺他們在破口大罵的時候,那個痛快淋漓,那個放言無忌。同樣,打人更是不能隨便做的事,平時如果平白無故打人,向人扔東西,輕則遭到反擊,重則被送到警察局,無論誰幹這種事,都要掂量掂量。然而,在愛國的名義下,這種事還就是能做,而且沒有什麼障礙,據報,在昆明家樂福門前示威的一群年輕人,衝進出家樂福購物的市民叫罵,扔瓶子,居然沒有人干涉。當然,愛國的人們,還可以砸,可以燒,可以宣稱要把他們認為是漢奸的人,抓出來殺掉,剝皮抽筋,甚至姦淫他們的妻女。
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中某些人的愛國,怎麼跟流氓如此接近,在愛國的大旗覆蓋之下,什麼噁心的事都可以做,而且做的坦然,一點都不臉紅。愛國成了一種遮羞布,無論什麼事,只要遮上愛國的旗幟,就等於是替天行道,一路暢通。
奇怪的是,一般的老百姓,平常過日子,沒招誰惹誰,碰上這種拉大旗做虎皮的,還真的就退避三舍,即便據理力爭,也多少有點餒,好像天然就矮了人家半頭,說出話來,都不那麼理直氣壯。
民族主義在輸入中國的時候,nationalism有人譯為國家主義。奉行國家主義的人,主張國家至上,個人要完全服從國家,不能有個人意志,個人的自由,只能追求民族和國家的意志和自由。在中國近代史上,曾經有一個國家主義的黨,名曰青年黨,雖然說,這個黨從來沒有當過家,執過政,解放後還被視為反動政黨,但是,國家至上卻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主張,在過去很長的時間內,中國整個國家上下,幾乎人人信服,甚至可以說有國家崇拜也不為過。
曾經有過那麼一個時段,除了軍人之外,中國只存在四種人,一種是國家幹部,一種是國家工人,一種是國家農民,剩下的是四類分子,國家的公敵。國家幹部最牛,其次是國家工人,而國家農民,是我這樣叫的,實際上多少有點名不符實,因為國家不給工資。當年我在農場,我們比周圍公社社員的唯一區別,就是我們發工資,一爭吵起來,只要說,我們是國家工人,對方立馬洩氣。
這種國家就是一切的時代,雖然已經過去,但國家的威勢,卻依然沒有褪色。國家足球隊,就是國腳,國家中央電視台的主播,就是國嘴,像點樣的文物和人物,就是國寶,做個破工藝品,如果走關係被政府某人送給了外國人,就是國禮。雖然說車站門口拉客的,不總是叫「國營旅社」了,但國家公務員和國營大企業,在人們眼裡,依舊威風不減,對大學畢業生,有著最大的吸引力。
在我們很多人的心裏,國家是大寫的,而國民則是小寫的。小到可有可無。最推崇國家的,恰是那些最卑微的國民。其實,當這些人的利益,被來自國家的強權所侵害時,他們也難受,也希望有人來為他們說話,但是,一碰到國家兩個字,他們卻馬上跳起來,竭力弘揚國家的那個「大」,殊不知,國家至上,國民至微,才是他們命運悲劇的根源。現代國家,主權在民,最卑微的國民,也是國家的主人,而不是國家的奴僕。愛國,理所當然,是主人的權利和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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