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4月21日訊】(大紀元記者王泓、張子純法國巴黎採訪報道)4月18、19日,多個關注中國人權和新聞自由的國際組織在法國巴黎舉辦了《北京2008奧運會:贏得新聞自由》研討會。照理說這樣的一個討論話題應該會引起很多從中國來的學者們的關注,但是在會場上,記者只踫到了一位從大陸來的學信息傳媒專業的留學生—–王先生。記者就懷著好奇的心情問他為什麼會來參加這個研討會,而沒看到其他的大陸留學生。
王先生自己是從博訊網上看到研討會的廣告而來的。至於別的留學生為什麼沒來,他笑瞇瞇地說:(錄音):「我估計從國內剛剛來的留學生他們還是有一種思維,有些殭化的思維。他們不會想到來聽這樣的討論,沒有那種願望。」
王先生說其實自己剛到法國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思維,這是因為所受的教育的原因。(錄音):「教育吧,長期以來的教育,我不喜歡用洗腦這個字,但是確實是這樣的。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我們大家都是這樣的,都要經過一個心理的折騰,一個心理的矛盾。」
「我來了8年了,剛來的時候我跟房東吵架。為什麼吵架?他們老是講到台灣問題,講到西藏問題, 我很惱火。我說你們為什麼對這個東西感興趣?中國人權再不好也是我們自己的事,不要你們管。但是跟他們總要辯論嘛,辯論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實力不夠,自己的知識不夠。然後我就自己去看書。左邊的,右邊的,不管什麼論點的書,你都去看看,你就會知道,以前學的東西,國內講的東西,國內以前受到的教育,可以說是一葉障目吧。它只給你一方面的信息,其它信息他全部遮蔽,全不知道。」
恰好當天中午中國留學生在巴黎的共和國廣場要組織反法抗議,王先生說:「我聯想到現在這種民族主義情緒,像今天,好多留學生要去共和國廣場遊行,我覺得不是壞事,我說是一件好事,為什麼? 首先去遊行是在法國民主自由框架下,你的一種合法行為。讓他們自己體會一下,然後他們到國內去,今後當他們如果受到壓迫,受到不公正對待,他們就會想到還是法國好。還是法國自由。他們在這裡批評法國政府,他們敢不敢批評中國政府?他們認為批評中國政府就是漢奸。這我覺得是不對的,根本就是不對的。」
「梅朗松(Jean-luc MELENCHON)是法國的一個參議員,他說中國從來沒有侵略過西藏啊。所以中國留學生把他稱為英雄,覺得他非常了不得。我承認梅朗松是法國的一個異類,但是我們中國人為什麼自己接受不了異類?我們願意接受法國的「叛徒」,我們卻接受不了自己的「叛徒」。這個矛盾啊,這是不是兩重標準?現在是在法國, 我們有權利。反過來想一想我們在中國敢不敢這樣做?」
王先生說他也在觀察中國網絡上的論壇,「我就是發現現在網絡上,中國的一些大的論壇啊,不是說中華網啊,就是說大的一些大眾化的網站,知識份子雲集的網站,比如說『天涯』啊,『貓眼』,現在理智聲音也越來越強。雖然我看很多也是不理智的聲音,有些聲音充滿謾罵,充滿暴力,充滿黃色,但是我看理智的聲音也越來越多。」
他說國內人在思想上還是有變化的,「不能說所有中國人都是一個腦子,並不是這樣,現在是好多人知道實情,知道原委,但是他們不說話,做沉默的大多數,跟我一樣。好多人不說話,他在看。他知道,他自己心裏有自己的評判價值,但是他自己不說話。」
王先生坦率地說自己也怕,所以才不希望公佈全名,不希望出鏡頭:「一個是壓力,一個是怕,關鍵是恐懼。怕報復,怕政府的報復。這種恐懼是無處不在的。」
「對於專制政府來說,最好的防火牆是在腦子裡的防火牆。在腦子裡安裝了一個這樣的機制,它自己會過濾,自動過濾。好多學生就是這樣的,他看到那種和政府聲音不一樣的言論信息,他自己就過濾掉。所以一些技術上的措施都沒有用,這就是中國教育弄出來的。」
那麼對於王先生來說突破這種思想中的防火牆的辦法是什麼呢?
王先生(錄音):「首先是一個好奇心, 我覺得好奇心非常重要。我會轉變,就是因為好奇心。為什麼我有好奇心?國內不是有好多禁書嗎?今天禁這個,明天禁那個。我就是覺得越是禁,我就是越是好奇想去看它為什麼要禁?就是這種好奇心促使我去接觸這些東西。而且我現在是在一個自由的環境裡沒有人在監視我。我就去買些禁書,六四啊什麼的,只要看一看就知道以前學得好多東西就是騙人,不說是謊言吧,也是片面的。
還有一個就是開放的心態。很開放的心態。特別在留學生來說,我說很有必要大範圍的接觸,融入當地社會。不要在那個華人圈子裡,中國人圈子裡喝酒呀聊天呀,要真的跟人家接觸,這樣無形當中你會感受到這種社會的氣氛,你會感受到西方社會不是像我們以前宣傳的那樣,根本不是這樣的。
我在網絡上看到好多人說,所有的中國人到這裡都受到歧視。我覺得不是這樣的。我當時為什麼思想會轉變。也是因為法國人太善良。我為什麼這麼說?我到法國來,我從來沒有覺得別人歧視過我,而且恰好相反,我覺得非常平等的。我們一個外國學生,我們也有補貼,也有政府補貼。所以這些東西,你想一想,這不是一種公平嗎?我們中國政府對農民工進城還要盤剝呢,還要什麼暫住證。
好多法國人幫助我們,來幫助我們搬家呀。這對我們中國人來說這不是雷鋒精神嗎?他說『我是天主教徒,如果我們每一個人都做一點好事,這個世界多美好。』我想這種話簡直比共產黨宣傳的話都美呀。我就覺得他們法國人真的是這種向善的心理。能夠培養成這樣一個有信仰的社會不簡單。他們的信仰就是向善嘛。向善就是好嘛。接觸到這一點,對我的思想的轉變也是有幫助的,就是廣泛與法國人接觸,能感受一下。
好多中國學生到法國來學是學技術,回去謀生的技術,這是不夠的。要學智慧。智慧就是它以前那些哲學呀,那些思想。特別是那種批判精神我覺得非常需要學習的。」(//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