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4月19日訊】現今中國社會最有趣的地方，是全社會失去了討論問題的基本點。任何一個問題，張三舉出一套理論評論，李四抬出另一套思想批判，不但立場相異出發點不同，甚至推理的邏輯過程也南轅北轍毫不相關，當然往往得出風馬牛不相及的結論。大家坐在一起（或不坐在一起）一本正經地討論嚴肅話題，看起來總是特別的滑稽。

比如尊孔和批孔就是如此。於丹女士評註了論語，在中國大陸暢銷熱賣，也有許多地方恢復祭孔傳統，但批孔的書如《喪家狗》便被幾十家官方媒體的十大圖書首作。《於丹論語心得》曾被批為最差勁的書籍，原因居然是「把一部論語解釋成了真善忍」。果真如此，在下應該要為於丹女士拍一番巴掌了。

中國批孔不自今日始，洪秀全也不是第一人。近代從五四開始，批孔便是中國知識份子闖蕩江湖立竿見影的殺手招數，百試百驗。想來，倒不是因為孔學儒家被中國社會拋棄，竟是因為相反的原因。「這小子居然敢批判聖人！」因此批孔者的名字被記住，有很大的廣告效應，這個優勢尊孔派是不會有的，當然文革期間除外。

現代知識份子批孔最大的原因是「儒教吃人」，這出自魯迅的《狂人日記》（但周樹人先生後來沒有被吃，反而終於成了中國的「文豪」）。許多人把中國近代的積弱歸罪給孔子和儒家，當然不能說沒有道理。但正如一位網友評論的：祖先依此富足強盛了兩千年，自己窮了，卻怪祖先不對，而不是自己捉錯用神。

可不是嗎？孔子以降，由漢及唐宋，都是中國歷史上最輝煌的年代，足有千年之久，在世界歷史上還難找到能相較的學說文化呢。就憑這點，中國人對孔子和儒家就應該感恩戴德了。後來中國的逐漸衰弱有很多綜合複雜的原因，但歸罪給祖先可以說是一種最方便和最偷懶的辦法。歐洲人也曾經把羅馬帝國的毀滅歸罪於基督教，但沒有人歸罪給基督耶穌，和中國人的作法略有不同但還是殊途同歸。

比如對孔子最大的非議是厚古薄今，但孔子也有「焉知來者之不如今也」之說，今人批判儒家絕滅人的個性，但《中庸》首句就說：「天命謂之性，率性謂之道。」人天生的品格就是天性，率性而為發揮這種天性，就是道。舉孝廉和科舉考試，是人類歷史上首次制度性的公平任用人才機制。後人不知變通，墨守成規，卻指責先人愚笨。

我無意鼓吹尊孔復古，畢竟現代中國孔學不是官學，儒家既稱不得「教」更沒有生殺大權。但每每看到對孔子個人人品的非議，總要替這位兩千年前的老人不平。而中國儒家或許後來確實固守成規而封閉內耗，但終究曾經有千年的生命力，創造了這個世界最輝煌的文明之一。

不過孔先生似乎倒不甚在意，「知我者其天乎」，人世間的評價又能如何？◇

──本文轉自第61期<<新紀元週刊>>鋒筆天下(//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