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青藏草原上的花喲

我的達蘭薩拉之行(2)

印北西藏流亡社區訪問散記

茉莉 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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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們青藏草原上的花喲……

因為因此,我竟問起流亡的藏族朋友:你們從寒冷嚴酷的高原環境來到這樣美麗的地方,是否有點樂不思蜀?


(圖片來源:photos.com)

(圖片來源:photos.com)

我的藏族朋友回答說:這裏是很美,但是這裏的花怎麼都開在樹上,不象我們青海家鄉,那裏的春花喲,都開在草間。穿著藏袍睡下去,鮮花把靴子都染紅了。


黃水源拍攝(台灣救難協會創辦人)

鄉愁是會感染的。看到朋友說得那麼深情、那樣惆悵,我不由得也對染紅靴子的鮮花草原神往起來。後來一個作過喇嘛的年輕藏人送給我他家鄉的親人寄來的一張照片:那是一片盛開各色花朵的草原,一個戴頭飾的面貌純樸的藏族婦女和她的孩子在花原上嬉戲。這個藏人的哥哥因為他的逃亡而入獄。我沒敢問這照片上是不是他的嫂子和侄兒,只默默珍藏起這張美得叫人不忍釋手的照片。

有很多時間,我在達蘭薩拉山間綠樹蔥蘢的小路上悠閒地倘佯,在藏人家抱孩子討論各民族不同的育嬰傳統,和鎮上的印度小販為買莎麗頭巾討價還價。大大品嘗了一番有湖南風味的印度辣椒後,我驚奇地發現藏人從我們漢人那裏學去了許多烹調方法。我還和藏族朋友一起收看西藏電視臺播送過來的節目,津津有味地談論西藏版本的《西遊記》中,藏人喜愛的“猴子”怎樣陪著“唐僧喇嘛”去取印度佛教的經。我的藏族朋友因此笑話我:“你一點兒也不象個職業婦女。”


(圖片來源:gettyimages)

(圖片來源:gettyimages)

我本來就不是專業記者,來這裏之前又和我的接待者說好,不對我尚不完全瞭解的西藏問題發表意見。這樣,我只把自己當作一個歐洲來的難民。我的流亡和藏人的流亡是由於同一個專制政權的緣故。“流亡”是我們共同的名字。我只想親身體驗一下他們做印度難民日常生活中的甜酸苦辣。因為,這才是一個流亡民族跳動著的脈搏。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不是採訪和被採訪的關係。

從外表上看,這裏的人過著溫馨寧靜的日子。他們清貧,但是他們總是在居住的地方懸掛起五彩的經幡。信佛教使他們豁達、不怨命運,他們心中有佛祖。但如果有人想用詩化浪漫的筆調描繪他們異鄉的生活,那就大錯特錯了。

流亡是一種傷,一種割裂心房的傷口

許多流亡藏人闔家辛勤工作多年,攢下錢卻不建房子,依然住在冬冷夏熱的破舊鐵皮屋裏,供著達賴喇嘛像和雪山獅子旗。一年又一年,他們和達賴喇嘛總是懷著一個願望:攢下錢回去建設西藏。人在印北,他們的思念和企盼卻無時不在高原。

有一次在藏人住所門前逗孩子玩,突然看到一個藏族漢子將別人的孩子高高舉過頭頂,大叫:“嘿!看你能不能到拉薩!”原來“到拉薩”是青海藏人的口頭禪。如果說哪一個小孩“能夠到拉薩”,那就意味著這個孩子將有大福氣。拉薩是多少代藏人心中的聖城神地。許多藏人為了到拉薩,幾步一磕頭,有的要辛苦跋涉兩、三年才能到達。


黃水源拍攝(台灣救難協會創辦人)

今天的流亡異國多年的藏人,仍然保持家鄉的傳統口頭禪。這不禁使我這個局外人感傷:他們知不知道他們夢中的神地,早已建滿現代化建築,空氣污染,不信神的人們說的是漢語,飄揚的不再是雪山獅子旗而是五星紅旗?

實際上這些他們知道得比我更清楚。遠離了故土,在陌生的他鄉,流亡藏人更清晰地看到了他們的母土發生的悲劇。但不管現實的拉薩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他們仍然要在異鄉的漂泊困境中守住他們唯一的嚮往──到神地拉薩去。

是他們的夢支撐他們不倒下。

(//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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