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砍柴:謝萬禮不是許三多

十年砍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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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3月30日訊】(十年砍柴按:此文乃《南方週末》所約,後感覺話題太敏感,未能見報。轉投其兄弟《南方都市報》,亦未能見報。後在二者的省外兄弟《雲南信息報》上刊登。)

虛構的許三多紅透了電視銀屏,而世間的謝萬禮即將等待法律的嚴懲。他們都曾是出身貧寒農家的軍人。

因飾演許三多而聲名大噪的王寶強前不久被推選為河北邢台市的政協委員,而他的老鄉,河北廊坊的謝萬禮因越獄剛被抓獲。更早的時候,他的另一個老鄉,河北阜平—–西柏坡所在地的崔英傑,因在北京擺小攤被查處而揮刀刺死了城管隊副隊長而被判處死緩。

王寶強、謝萬禮、崔英傑,三位生活在京畿之地的農家孩子,出身相似而命運迥異。王寶強飾演的許三多屬於藝術,而謝、崔二人是真實的退伍軍人。他們的命運差異,是否能用藝術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來解釋?

和許三多一樣,謝萬禮和崔英傑都是從農村入伍,他們當年都有著絢麗的人生夢,他們也曾奮鬥過拚搏過,否則他們不可能被評為「優秀士兵」。那麼是什麼讓優秀士兵變成罪犯呢?從宿命的角度解釋,只能說是命運的無常。可這無常之中,卻有著我們不能迴避的沉重現實。

考大學和當兵,是農家子弟改變命運的兩大途徑,電視中的許三多父親巴結部隊來選兵的軍人目的即如此,謝萬禮、崔英傑當年入伍的初衷應當也是如此。我們在電視裡,看到的是許三多超好的運氣,從新兵開始,到最後成為特種兵一員,他幾乎都是彩票的中獎者,在即將被淘汰的懸崖邊,命運總能出現轉機。而銀屏外的現實生活中,不可能所有當兵的農家子弟有許三多的好運氣,比如謝萬禮和崔英傑,雖然表現優秀,仍不免於退伍回農村的結局。這不能怨命運,因為像他們這樣的兵,能上軍校提干或轉士官的畢竟是少數。

回到農村的謝萬禮和崔英傑。還得生活下去。但他們和同齡人比,幾年的軍旅生涯,帶給他們的優勢並不明顯甚至是劣勢。在固土於民的人民公社時期,從部隊隊伍回鄉的農家子弟是精英,他們見多識廣,他們也許入了黨,在一群沒出過遠門的同齡人中,他們顯得更能幹,也是社隊幹部的當然人選。可自從改革開放以後,這一優勢正被農村人口的大規模流動稀釋。那些在他們當兵時而去打工的夥伴,也許更能適應市場經濟。等謝萬禮、崔英傑退伍回鄉時,會像許三多曾經逃出特種兵訓練營那樣無所適從,和同齡人的差距已經拉下。

可以說,建國近六十年,沒有哪個時期像今天這樣農村退伍軍人問題如此突出,我們必須承認這個現實。這並不意味著政府和全社會不重視這個問題,而是社會的變化使這個問題更嚴重了。單位體制的衰微,農村人口的大量進城,使過去那種部隊軍事化管理和社會准軍事化管理的對接關係被打破,回到農村的退伍兵,比他們的前輩有著更多的失落。人總是在與身邊的人比較而進行自我認知的,在30年前,退伍回家的農村兵穿著沒有帽徽領章的軍裝,面對的是同村人的豔羨,他們在擇偶方面都有優先權。而今天退伍兵回村,他們面對的是什麼?也許是青梅竹馬的女孩已為人婦,也許是昔日同學對自己的憐憫。

如果退伍軍人一旦認為生活拋棄了他,他們的破壞力比沒有從軍的同齡人大得多,因為他們受過相應的訓練,比如謝萬禮當過偵察兵,和許三多有相同的經歷。中國王朝時期,社會動亂中受過軍事訓練的人很容易成為骨幹。《明季北略》說:「流賊所由起,大約有六:叛卒、逃卒、驛卒、飢民、難民、響馬是也。」排前三位的都有從軍經歷,李自成、張獻忠兩位首領也是退伍軍人。當然,歷史不能簡單地類比,但無論時代如何不一樣,歷史的教訓應該值得我們警醒。

我們不能把謝萬禮、崔英傑的悲劇僅僅看成個案。《士兵突擊》的劇本原來有一個版本:許三多的引路人之一伍六一,退伍後拖著受傷的腿擺了個補鞋攤。因為太過於殘酷,這個情節在電視裡面被刪掉了,退伍後的伍六一不再被提起。但被刪掉的情節更符合真實的生活,看看擺攤的崔英傑就知道了。

電視劇本可以來回修改,而每一個人的人生路不可能從頭再走,就如崔英傑、謝萬禮。許三多的好運氣,他的戰友幾人能有?更多的人像伍六一那樣黯然回鄉,甚至如謝萬禮、崔英傑。

──轉自十年砍柴博客 !(//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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