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3月18日訊】不能頂天立地,不能一鳴驚人,也不能一飛沖天,因為,我只是一隻小小的,合格的鋼性彈簧。
四周有足夠的自由空間時,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或東或西,一天到晚、一年到頭,我都會蹦蹦跳跳,歡歡快快地工作、生活。我的天性決定了,我嚮往,我熱愛這種無拘無束的,能夠讓個性和特長自由表達和發揮的社會環境。
因為,我是想望自由的一隻彈簧。
既然生而成為一隻具有鋼性的彈簧,我當然最不願意頭頂有強權加諸的任何壓迫。但是,熱愛自由而又不幸偏偏生長在這個防民之口依然甚於防川的時代,我的口,我的筆,我的一切與思想、與思考有關的言行,都被監視著,都被鉗制著。身處這樣的異常壓抑,異常窒息的環境之下,我的身子會如哲人的眉頭那樣,皺成一道道深刻的溝痕。我的思想,當然也會如哲人那樣去思考,去求索,去發問: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我是一隻善於思考的彈簧。
當初,與所有大陸記者、編輯一樣,我的身子,也和沙發裡面的彈簧遭遇相同,都被黨棍,被官僚們牽扯、捆綁上了一根根繩索,頭上,也毫無例外地被套上了道道緊箍咒。2005年9月9日以來,僅僅因為《在思想上加入美國國籍》等四篇文章,我落入了魔窟。我的上下、左右、前後,不是堅固的水泥牆壁,就是冷硬的鐵門、鐵窗,還有鐵網。身處這樣的極端的強權壓迫之下,誤以為只要按照魔鬼的意圖,暫時蹲蹲身子,委屈一下自己,我就能夠走出魔窟了。誰知這樣一來,魔鬼們必慾焚燬我的身子,尤其是消滅我的思想的八卦爐,就關得更加嚴實,八卦爐底下的火,也燃燒得更加兇猛了。
讓群魔,讓玉皇老兒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牢房,他們的魔爪適得其反地把我打磨得更加的錚亮,鍛練得更加的剛強。尤其是我的雙目,更是在八卦爐烈焰的炙烤當中,變成了更能夠識妖辨魔的火眼金睛。
因為,我是一隻「曲」而不服的彈簧。
與身俱來的鋼筋鐵骨和良好的物理反彈屬性決定了我的品質:頭上的壓力越是強大,我的反作用力也就越加強大、剛猛。並且,在壓力存在著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會不停地抗爭,抗爭,抗爭,決不鬆懈,更不會放棄。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志。只能被壓制、壓縮、壓折,但決不會被壓服——你可以強迫我上床,但你決不可以強迫我入睡!
因為,我是一隻具有獨立人格的彈簧。
因為愛己及人,身處溫暖的春夏,我會表現得柔軟、隨順;因為疾惡如仇,身處寒冷的秋冬,我才會變得冰冷、強硬。
需要聲明的是,我只想做一隻正宗的,有利於社會和他人的小小的彈簧。我的所謂冰冷和強硬,不是階級鬥爭思維,即使是身陷鐵牢這樣的非常時期,我不服,我抗爭的方式,也是,只能是和平、理智,非暴力的,與我們耳熟能祥的「仇恨入心要發芽」,與「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的殘酷無情」,與「奪過鞭子揍敵人」有著本質的區別。
因為,我是一隻愛好和平的彈簧。
我說過,我只是一隻不能頂天立地,不能一鳴驚人,也不能一飛沖天的、合格的彈簧。我清楚自己的價值和能力,我樂於安居在沙發,在席夢思,甚至是在小小的圓珠筆筆管裡發揮自己能發揮、該發揮的作用。我對生活從無奢望,更沒有所謂「鴻鵠之志」。只要沒有人強迫我說鬼話,做鬼事,我能夠在生養我的這片國土上、在我所有的同胞中間自由地說話,自由地思想,自由地呼吸,我就心滿意足,別無他求了。
因為,我是一隻熱愛生活的彈簧!
2006年10月27日獄中筆稿
2008年3月2日家中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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