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行旅(3)肯亞(一)

黃淑貞 撰文、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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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 safari進行曲

潛伏的身影在長草中忽隱忽現
虎視眈眈的眼神專注凌厲
延長與緊縮的線條交互清晰呈現
Cheetah的夕陽出擊
帶來一車歡欣與等待
一掃低迷的失落

有人說肯亞是動物大觀園,加上在英國殖民時期就已開發,因此旅遊設施便利,來這裡看動物,可以過著公主國王的生活,也可滿足野性的呼喚。坐在旅行車上,帶著望遠鏡用心的搜尋藏匿或是現蹤的動物,在非洲原野的自然氣息中,配合動物們的呼吸,跟著牠們的路徑,幾趟safari下來,只能說因緣不同,際遇不一,自己的經歷一定和別人不一樣。

肯亞雖然橫跨赤道,大部分的領土卻在高原之上,海拔1000-2000公尺左右,因此沒有想像中的炎熱,倒是要適應日夜溫差大的情形。肯亞境內有許多地方可以觀看野生動物,保護區、國家公園或是私人經營的,只要時間夠,直接與野生動物面對面是絕對可以預期的,帶來的震撼與精神上的滿足也絕對值回票價。

方舟坐等巨獸臨門
從首都奈洛比經過長途跋涉與輕裝換車之後,慢慢進入Aberdare國家公園,它位於北半球,在肯亞北方,是個雨林型態的國家公園,與我們印象中乾燥遼闊的草原有著天壤之別的不同感受。茂密的樹林以及經常瀰漫細雨的環境,讓這裡的safari很不相同,來到此地已經傍晚,工作人員上車說明規則之後,我們便身處在「方舟」的庇護之下,等待夜晚的降臨。

「方舟」型如一艘船,座落在一處高原之上,有創意的將樓層區分為A、B甲板,A上B下,分隔出不少的居住空間,小小的房間貼心的設計,有暖腳的熱水袋,也多了毛毯以抵禦高山上寒冷的溫度。登高進入A甲板,居高臨下,方舟邊的池塘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溫暖寧靜,蒸騰而上的熱氣縹緲的在空中飛移,有點人間仙境的錯覺,這份虛無迅速的洗滌風塵僕僕的心。


濛濛中,方舟乃現。

洲野牛、大象、疣豬在燈光的誘引下,紛紛前來,伸出舌頭舔拭管理人員每日在泥中增加的鹽巴,這種生理呼喚而形成的舞台效果,非常閃亮耀眼,遊客只要坐在方舟之內,許多珍貴的鏡頭都可以收藏。

來此的旅客被關在方舟之中,不得隨意外出,因為外圍是野生動物的家,為了安全起見,限制行動是對人類必要的保護。而這溫暖的空間,有火爐、交誼廳、觀景台、臥室、餐廳,安逸的尋求最佳姿勢等待等待中的動物,可以徹夜不眠的守候,也可以依賴房中的電鈴訊號判斷來訪生物的種類,並決定繼續睡或起床披衣探看,貼心的設計經常令旅客大感過癮。

拜訪的那天,天空漂下細雨,陣陣寒風襲入,想拍照卻又怕相機淋雨,沒有勇氣與天氣抗衡,想要忽略迎面的雨絲,卻必須接受身子弱的事實,只能瑟縮在無人守候的空間,等待來訪的動物們。夜雖漸深,許多夜行動物更加活絡,班蹼、獵狗、犀牛來來去去令小小的池塘充滿生氣。


清晨中的水牛

隔日在清晨的霧靄中,非洲水牛在迷霧濛濛中來到,留下短暫又詩意的一幕,看不出身為非洲五霸之一的霸氣,倒是埃及雁、蒼鷺等鳥類會自然讓出路徑供其走動,微妙的互動不禁令我莞爾。其餘輕巧可愛的小型森林鳥在清晨的覓食時光中更是活力十足,輕盈跳躍,在細雨絲絲的洗禮下,略帶狼狽的嬌俏依然惹人憐愛。

細雨下,方舟現蹤,神秘面紗輕掀,初見面卻已要分離,來去匆匆,依依難捨。

荊棘灌叢的動物天堂
望向浴室以鐵絲網區隔的窗口,雖然鳥鳴不斷,大地猶在沉睡中,一片漆黑。起早、睡早是肯亞safari的口頭禪,尋找花豹的旅程即將展開,也是此行我衷心盼望。

這個荊棘灌叢的國家保護區,地大人稀,天氣乾燥又炎熱,屬於半沙漠型態,視野也比較開闊,與森林型態細雨紛飛的Aberdare國家公園孑然不相同。坐在車內遊走園區,享受發現的樂趣:看長頸鹿優雅的步行及伸出長舌頭捲嗜刺槐上的葉,也欣賞長睫毛扇動帶來的媚惑;河岸邊,看猴子互相理羽的親暱、看怯生生的Dik-Dik逃竄灌叢中,也看彩色羽衣飛翔在枝頭與空中,小小的車內空間情緒鼎沸、熱鬧非凡,卻又必須壓抑心情,以免干擾。


優雅的網紋長頸鹿

儘管有經驗的嚮導會鎖定在大型動物身上,我們帶著圖鑑,卻有更貪心的想法,哪怕是一隻小小的鳥也要看清楚,就這樣,時光不斷的飛逝,各類平易近人的物種──網紋長頸鹿、飛羚、大象、非洲水牛……紛紛報到,獨缺花豹行蹤。


高掛在刺槐上的織巢鳥巢

聽通風報信的嚮導說,在某處可見,我們卻直到離去都未見到神秘的豹蹤。本以為非洲五霸觀賞容易,才發現世事難料,沒有絕對,雖然扼腕,卻又無法久留再度等待。看著刺槐上高掛著織巢鳥巢的非洲印象,聆聽著肯亞的safari之歌,放鬆心情的Pole Pole Sa Sa,不想壞了心境。


紅嘴犀鳥在午休時候拜訪

炎熱的午後,不是safari的良機,紅嘴犀鳥在後園鳴叫,當我低頭看書時飛掠而過,黑白色調加彎彎的嘴,是這片土地上經常可見的鳥類。而非洲烏鴉不示弱的在空中盤旋著,穿梭在矮灌叢中的織巢鳥,也並未因天氣炎熱而按兵不動,事實上,這個午後時光充滿了生機,更顯得大地一片沉靜。暖風持續的吹送,應該補眠的午後,我醒著。看天、看鳥、看灌叢,想著在這裡生存的生物,要不是有翅膀,就必須要皮厚,否則無法抵擋尖銳的刺,更何況是經常奔跑、穿梭與覓食在叢棘之中。在車行勞頓之後,午後赤足在後陽台,暫停步履,休憩。


長頸羚兩足站立吃著葉子

翌日清晨,獵游車快速的行駛在向外的泥地中,飛濺的石塊,喀喀的敲打著底盤,而飛沙自窗外飄入,又是一陣迷離。再看一眼長頸羚,兩足站立吃著灌叢中的葉子,娟秀、挺立的姿態是諸多人追尋的奇蹟。而族群數量很少的細紋斑馬還是形單影隻,孤獨的吃著草,彷彿遭人放逐一般,缺乏群體生活,相較於馬賽馬拉遷徙的隊伍,那裡的草原斑馬多了許多社交生活。(待續)

——轉載自《新紀元周刊》第66期 @


理羽的Northern Olive Thru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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