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1月2日訊】這段時間,礦難瞞報、封口費的消息不斷傳來,讓人們看到地方官商勾結、記者出賣良知的醜陋現象。很多人感到困惑的是,為什麼這類事情越來越多?我一直認為,由於沒有制度性的監督機制,能夠報導出來的其實只是少數,還有大量的事實被瞞住了,還有大量的嘴巴被封住了。
當《東方早報》記者簡光洲點名揭露「三鹿」奶粉有毒的時候,我認為那只是一個特例,因為有關部門至今都沒有坦然正視三聚氰胺的問題;當《瞭望東方週刊》記者孫春龍揭發婁煩「8‧1」垮塌事故瞞報的時候,我也認為那只是一個特例,因為就在高層領導批示之後,網絡刪帖還在繼續;當《中國青年報》記者戴驍軍報導真假記者排隊領取封口費的時候,我還是認為那只是一個特例,因為就在他拍攝到確鑿的證據之後,官方的通報仍然有大事化小的傾向……
不過,當這些特例越來越多地出現在眼前時,我不得不改變看法了。從這些醜陋現象的腐屍中,我聞到了信息自由的春天的氣息。
我有一個猜想:如今我們看到瞞報越來越多,並不是事故責任人突然之間都瞞報起來,事實上他們從來都在瞞報,只是現在瞞不住的時候越來越多了;我們看到發放和收受封口費,也不是一夜之間的創造發明,事實上這種交易一直都在進行,只是現在越來越難以為繼了。
我問了一些知情人士,他們都證實了我的猜想。誰也不能列出實際瞞報的數量,因為能夠列出來的都是被揭露的瞞報。但是瞞報從來都存在,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我自己印象比較深刻的媒體報導,就有6年前的廣西南丹礦難瞞報,3年前的山西寧武礦難瞞報,兩年前的山西左雲礦難瞞報,等等。就拿山西霍寶干河煤礦的封口費來說,9月20日發生的礦難死亡人數為1人,而且死者擁有培訓合格證書,就為了瞞住這個事實,據官方通報,該煤礦向已公開點名的6家媒體支付封口費12.57萬元,僅9月24日、25日兩天,就有23家「媒體」的28人登記領取。按照這個標準,該煤礦發放的封口費不少於50萬元,而揭發者戴驍軍認為還遠遠不止於此。憑常理就可以推斷,那些更多死傷的礦難責任人,更會想方設法瞞報,也願意支付更多的封口費。
這些封口費有的給了真記者,有的給了假記者。其實記者的真假並不重要,礦主心裏明白,凡是瞭解真相的人,都可以發佈消息。有些敲詐者並沒有謊報身份,他們威脅說要把消息傳給真記者,也得到了封口費。在我看來,礦主支付的更多的封口費,用在了和地方官僚的勾結上。為了得到官員的「保護」,他們送禮送錢,甚至送出干股。正如我在一篇文章裡所說,地方上由此形成了事故瞞報機制。一旦出事,此機制「自覺」啟動,「自動」運行。那些負有監管和救援責任的官員,搖身一變成為幫兇。他們組織調查組,其實是阻止調查;他們組織救援,往往見死不救;他們發佈「權威信息」,卻又隱瞞真相。
由此可見,瞞報現象的確是越來越嚴重。然而,另一方面,封口也越來越困難。媒體市場日益多元化,是一個不可阻擋的趨勢。簡光洲、孫春龍和戴驍軍三位記者,至少在這幾件事情中,他們的嘴沒有被封住,他們所在的媒體也沒有和別的媒體一樣沉默不語。更重要的是,網絡的發展,極大地改變了媒體的生態。發不了稿的記者,可以通過博客來釋放自己的良知。就算所有的真記者的嘴都被封住了,無數的假記者也可以上網發帖。此外,根據新的規定,外國記者的採訪限制已大大減少,他們的報導在網絡上「出口轉內銷」易如反掌。因此,消息的出口越來越多了,要想封住這所有的「口」,不要說煤老闆不惜萬貫家財,就是地方腐敗官員濫用國家暴力,恐怕也比登天還難了。
習慣於收受紅包的記者們要清醒,媒體壟斷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你們拿人錢財再也不能替人消災,這樁生意做不下去了,而且只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與其屈辱地被收買,不如堂堂正正去報導。習慣於控制輿論的官員們更要清醒,一手遮天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你們唯有改變策略,正視輿論,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唯一該得的報酬,就是納稅人付給你們的那一份薪水。那些多拿的東西,遲早也封不住口的。與其事後狼狽不堪地東遮西掩,不如事前清正廉潔地盡職守責。與其徒勞地限制媒體發聲,不如順勢支持輿論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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