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穎:這些80後90後何以如此輕視生命?

曾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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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18日訊】一位老記者說:做社會新聞,最崩潰的就是看到一個個明明不該發生的悲劇卻發生了,並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而你居然無能為力。

這種崩潰感,我也時有體會。我見過某位大學畢業生,因為在南方打工太熱,在北方打工太冷,而在本土打工又覺工資太低,而感得人生無望,從樓上跳下來;我也見過一個男孩子,因為看見自己的女朋友與一個男人同路,而將女友從河堤上推了下去;我還看見過一位老太婆,因為媳婦與兒子開玩笑,在吃飯前喊餵豬了,而感覺是在嘲笑自己吃閒飯,選擇喝下沒有解藥的百草枯;我還看見過一個女人,因懷疑丈夫與外人有染,而給兒子喂下農藥……

這些不幸的人,是可憐的,他們因為一念之差,而將自己和家人推向了絕路。看著那些可憐的人制造的可恨的悲劇,你不由得不發自於心底對人這個概念,有失望和寒心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2008年11月16日降至了冰點,在這一天裡,我又同時看到兩條新聞,一條是一對年輕男女,男的二十二歲,女的二十一歲,生有一子,兩人因家庭瑣事而吵架,並先後喝下農藥死去,留下老年父母和幼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而另一條新聞,則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因為向外婆要錢打遊戲,被拒絕,於是從網上邀來幾個兄弟,一通亂刀將外婆殺死。殺完之後,這幫十五、六歲的孩子,像打完一場遊戲一樣,若無其事有說有笑地離開了現場。

這些人,為什麼這樣輕視自己和別人的生命呢?在他們看來,生命真是輕賤如一場電子遊戲,可以打死了,買張卡就可以重來?我曾經問過許多十幾歲的小孩子,他們有些人,真的認為人是有幾條命的,如同電腦遊戲中那樣,可以充值重來。

我絲毫不敢將這個例子,作為笑話來看。這個可怕的例子,正在成為一些悲劇的源泉。我的老家,幾年前發生了一起兇殺案,一個初二的學生,被同班同學殺得半死,然後活埋掉。而殺他的原因,不過就是聽說了該小孩家裡剛收到拆遷款,想制造綁票事件,而被殺的孩子,一直作為同盟,參與到此事件當中,直至死之前的幾分鐘,還執迷不悟。他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死亡離他是那樣的近。而他的同學們,殺他的動機,是為了傷得更逼真;而埋他,是想把他「藏」起來——一條生命,就在近乎於遊戲的過程中,變得冰冷。

在一個信仰缺失,且將一切歷史、宗教和哲學等教人識別善惡好壞的人文知識視為弱勢知識的國度,生命被輕視甚至蔑視,其實一點都不奇怪。人們的眼睛,狹隘到只能看得見自己眼前的喜怒哀樂,並憑著一股意氣,輕易選擇「生存還是死亡?」而不對自己所選擇的結果,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悔意。

在這一點上,廣大的影視和文化人以及教育工作者,都是有責任的。你們制作了太多的將生命當成機器的東西,無孔不入地在影響著孩子們的人生觀。那些只見戰爭不見人的史詩性大片,讓人看到打仗是件好玩的事情;那些以為輕易就將人爆頭或劈成兩半的電腦遊戲,將人和物混淆成一團。那些只有商業意識而沒有倫理的所謂暢銷書,是一劑劑涼血劑,將人心搞得如石頭一般冷硬;而那些把教書當成謀生飯碗的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地銷售的知識中,只包含怎麼求到好職,怎麼樣賺到大錢的強勢知識,而不關乎人的心靈。

正是因為如此,人們對世界,充滿了冰冷而機械的認識。對生命中的美,沒有善意的發現眼光;眼裡、心裡只有一個巨型膨脹的自己,像高溫、高熱的氣油一般的易燃、易爆。稍有不如意,就焚身以火,同歸於盡,一副生有何樂,死又何哀的潑皮相。用一根情緒的稻草,蓋住了整個世界。這其實是精神出了病。但對於這些埋藏於心靈深處的疾病,大家在顯性的病都還沒有根治的情況下,往往將其忽視,直到其搞出驚天動地的重大新聞為止。

多年前,我寫詩的時候,最崇拜的人之一,就是詩人海子,而且對他的死,佩服得五體投地。但搞了幾年社會新聞,並看了太多生者為死者流的眼淚,特別是看到海子的老父母在他死後的照片時,我突然覺得自己此前的世界觀是有問題的。其實,任何一種輕視生命的行為本身,都是不值得崇敬的。相反,倒是珍愛生命,正視苦難,並好好活下去的人,更值得佩服和崇敬。一個人有權選擇生還是死,但他無權盲目而病態地去傷害自己和別人。

人們啊,請珍惜你和別人的生命吧!他來得非常不容易,且脆弱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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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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