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邊緣,因風造成的砂礫地形,坎坷崎嶇、寸步難行;零零落落的村舍籠罩在沉沉的暮靄之中;火紅的夕陽,在地平線隱沒之前,掙扎著做最後一刻的告別巡禮;那沖天而起的一縷孤煙,突破深濃的橙紅暮色,在蒼茫的穹宇裡,在廣闊的沙丘上,筆直、卓絕而堅毅,風吹不動,沙漫不迷,一如那支駝隊堅忍的步伐,不畏艱困的邁向生之歸途。
這是王維的詩中名句,長年咀嚼、細品,每每為之撼動、癡迷,因而動念,因而不自量力的,想以區區畫筆重現那大漠粗獷、開闊、雄渾的意境。眼前呈現的這幅創作,除了遠處那股孤單、醒目的炊煙之外,多了點人味兒,也增添了些許「生」氣,卻少了作者描繪的雄渾氣魄、廣大視野、空曠孤寂以及天地之間的博大渾茫與壯觀。那是肇因於我仍在人間流連忘返吧,我還在紅塵中輪迴未已哪!
這張作品在我最後一次個展展出的首日,還發生了這麼一個小插曲:有個參觀者在此畫面前流連再三,又幾次追著我問這種岩表地貌的獨門表現手法,因得不到滿意的答案而掏出一張名片,讓我開個價碼賣給他就匆匆離去。等我忙過之後一看,才知道他是個頗有功底的油畫家,瞧那名片上印的靜物作品,用色細緻豐富,描繪精準無瑕,是我難望其項背的。我哪敢做那非分之想?當然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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