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止水:從劉文彩周扒皮的命運說開去

百草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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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31日訊】三十五歲以上年紀的中國人,對劉文彩和周扒皮都不會陌生。這兩個人曾被描述為舊社會地主剝削貧苦農民的典型,他們的「罪惡」事跡還被寫進小學課本裡,成為「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的典型教具。在「改革開放」之前,年年月月搞批鬥是中國人的家常便飯。那些曾經是地主資本家的中國人,儘管財產早就被剝奪得一乾二淨,社會地位也淪為社會的最底層,可仍舊被拉出來隔三差五地鬥鬥。這是因為他們曾經的「剝削」和「壓迫」,他們以前的地主資本家身份,成了他們永久的原罪。不僅如此,原罪還要禍及子孫,除非他們的子孫「勇敢」地站出來,與父輩們徹底斬斷倫理關係,並悍然加入到揭發和批鬥父輩原罪的革命大軍中來。否則的話,這些曾經的地主資本家子孫就要繼承父輩們的原罪,不僅成為被革命被專政被改造被批鬥的對象,甚至男婚女嫁都會成為巨大的難題。

長大後,尤其是「改革開放」之後,過去的一些事實真相浮出了水面。百草止水才驚愕地發現,過去一直被村民們揪鬥的地主,居然並非如過去批鬥會上說得那樣可惡和兇狠。相反,他們大多勤奮老實,很多還很善良。其中有一個「地主」給我印象最深,他曾經是一個私塾先生,因為祖上遺留和自己多年積蓄,便在村裡置辦了些土地。由於忙於教學,自己沒時間耕種,所以便僱了一位長工。據村民們講,私塾先生對長工非常好,不僅待遇不錯,而且吃用寬裕。只是這位長工好吃懶做,喜歡偷奸耍滑,無可奈何的私塾先生便辭退了他。接著私塾先生又僱了一位長工,這個長工非常勤懇,私塾先生非常喜歡,就這樣留他幹了很多年。後來八路軍過來了,長工跟著部隊走了,不僅在部隊裡了功,還入了黨,而且1949年後回歸故里作了縣長。

私塾先生的噩運是從1949年後開始的,那時全國實行給公民劃成分,儘管私塾先生的土地早就被沒收瓜分了,但按照以前擁有的土地規模可以劃分為中農。可有一個人不讓,這個人就是以前被辭退的長工,他一直懷恨在心,並伺機報復。在他聲淚俱下的強烈反對之下,工作組便將私塾先生定為地主成分。從此以後私塾先生就與真正的地主為伍了,不僅成為年年月月的批鬥對象,而且很多正當權益也被剝奪。但是噩運並不止於此,那個長工感覺到報復得不夠過癮,便經常監視老東家,數次上綱上線地捏造子虛烏有的罪名,於是那位私塾先生遭的罪便成了所有地主中最慘的。不過有一點私塾先生很欣慰,那就是正在做縣長的第二個長工沒給他添麻煩,雖然沒給他平反,但至少沒有參與針對私塾先生的「憶苦思甜」批鬥。

後來,隨著人生閱歷的進一步增長,百草止水發現並非只有我們村這樣,全國類似的情況太多了,甚至連教科書裡的劉文彩和周扒皮的事跡都是虛的。劉文彩非常富有,這是事實。他生活非常奢華,這也是事實。對有錢人來說,奢華的生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但在那瘋狂的歲月裡卻成了有罪的鐵證。因為那個時代,富就是有罪,奢華就是剝削,尤其是像劉文彩這樣的豪富巨紳。但是,劉文彩對待僱工並非那麼嚴酷,相反為劉文彩幹活的人都活得有滋有潤。然而為了政治需要,劉文彩不僅要鬥倒,還要鬥臭,這就需要把他描述為十惡不赦的殘暴地主,於是殘酷欺壓僱工的水牢就這樣人為地杜撰出來。劉文彩的水牢原本是一個潤煙池,是個專門防止大煙變乾用的水池,後來卻被革命人士改造成了水牢,成了醜化和栽贓劉文采的鐵證。據水牢解說詞稱:劉文彩在佛堂側秘密修建水牢,工人在完工後全部被殺害了,勞動模範冷月英是惟一僥倖從水牢裡活著出來的人。然而當後來記者找到冷月英追問事實真相時,她拒絕正面回答,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道,「你們追著我問什麼?又不是我要那樣講的,是縣委要我那樣講的。」

周扒皮原名周富春,他的財富遠沒有劉文彩那麼多,但名氣卻直追劉文彩,這都得益於他曾經的一位小長工。這個小長工就叫高玉寶,他本是幫周富春家放豬的豬娃子。周家被打倒後高玉寶沒有豬放了,於是在周富春被打死兩年後參了軍,並在部隊由一個通訊員升到團級職稱。讓這個小長工出名的是他的自傳體小說《高玉寶》,這篇小說以他做長工的經歷為主線,並摻雜著軍隊裡的宣傳材料加工而成,《半夜雞叫》就是其中最出名的章節。《半夜雞叫》將周富春塑造成殘酷剝削僱工的黑心地主,而事實上的周富春卻是一個嚴於律己寬於待人的宅心仁厚的地主,當文革結束後人們敢於憑良心說話的時候,周扒皮周富春的昔日老長工們開始還原了事實真相,於是我們才知道了《半夜雞叫》的虛假與無恥。當然,周富春不是因為《半夜雞叫》死的,而是在高玉寶參軍之前就被村民們在批鬥會上活活踢死了。周富春死後,批鬥周家的鬧劇繼續上演。文革時期,革委會主任孔慶祥找到在周家曾經的長工孔兆明,要他上台給大家講講周扒皮如何殘酷剝削長工的。誰知孔兆明講著講著卻不由自主地誇起了來,「我們當時在周家吃的是啥?吃的都是餅子,苞米粥,還有豆腐,比現在吃的好多了。」幹部們一聽急了,趕快地把孔兆明拉下了台。

有人可能懷疑,如果劉文彩和周扒皮都不是壞人,是否那個時代裡的地主就不存在對僱工們的剝削和壓迫?當然不是,過去罪惡的地主的確不少,但正因為他們有罪在身,所以國民黨敗退後便大部份跟著跑了。倒是那些老實本分的地主資本家們留了下來,他們自以為自己並無什麼罪惡,所以也不擔心什麼噩運加身。可是他們錯了,逃走的地主資本家們繼續吃香的喝辣的,而留下來的老實人卻遭受滅頂之災,不僅財產被沒收,而且社會地位也一落千丈直入谷底,甚至人身安全和子女幸福都毫無保障。

百草止水的家鄉就有這樣的人,有一個地主是典型的惡棍,做了很多惡,而且有幾條命在身。我們那兒剛一成為共產黨的天下,他就前腳收拾細軟跟著國民黨走了。他有一個堂弟也是地主,但這個地主老實本分,所以就留下來沒走。留下來的堂弟其命運可想而知,不僅成為徹徹底底的窮人,而且三天兩頭地遭罪。後來國家政策變了,堂弟開始過上了平靜的日子,堂兄也能回家探親了。顯然,堂兄回來可不是接受審判和批鬥的,不僅衣錦還鄉,而且還有國家幹部們迎來送往,排場著實不小。想當初堂兄曾勸堂弟跟著走,堂弟戀土便留了下來,如今這個往事卻成了堂兄奚落和嗔怪堂弟的笑柄。

在我工作的城市裡,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知悉了一對姐妹的故事。姐妹倆出身書香世家,並且都跟著父親從事醫學,自然在舊社會這就算顯貴之家了。姐妹倆的丈夫與她們大體門當戶對,其中姐姐的丈夫也是從醫的。國民黨敗退前夜,妹妹相約姐姐一塊南下,可是由於姐夫戀家而猶豫不決,姐姐一家終未能踏上南下飛機的舷梯。留下來的姐姐全家可想而知,夫妻二人不僅最終工作沒了,連私人的財產都被沒收了,而且還被戴上牛鬼蛇神的帽子,成為了勞苦大眾憶苦思甜的批鬥對像。當兩岸關係開始回暖的時候,妹妹終於有機會回家省親了,別離四十年人生兩重天,姐妹倆不由地抱頭痛哭,妹妹自然也少不了埋怨姐夫幾句。

很具諷刺趣味的是,過去我們上綱上線瘋狂批判地主資本家,如今他們不僅又回來了,而且還成為了我們的座上賓。不僅如此,資本家地主在大陸也是蜂擁而起,他們的財富比之當年的劉文彩和周扒皮又何止富上百倍千倍?今昔對照真的讓人恍如隔世啊!更有諷刺意味的是,過去眾多地主資本家的財富來得光明正大,而今天走歪門邪道致富的居然那樣多,其中眾多的貪官污吏還率先富了起來;過去的資本家地主根本就不像宣傳的那樣邪惡,倒是如今為富不仁的無恥之徒數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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