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月31日訊】暴雪落在中華的腹地。五嶺以北,大江兩岸,皆是一片雪國。
昨晚打電話問候守在湘中山村的父母,謝天謝地,電話還通。老媽說,她記事起沒見過這麼大的雪,這麼冷的天。屋簷下吊著一串串冰凌,你們幾弟兄湊過一份錢村裡剛修好的水泥路,厚厚的冰多日不化,沒人敢在上面開車。老爸整日守著火爐。停電好幾天了,因為鄉村電網常常不穩,家裡常備的煤油燈派上了用場。還好,因為早就準備正月老爸七十大壽,家裡煤炭和木炭充足,倉裡有稻穀,圈裡有肥豬,醃菜和酸菜有好幾缸,暫時吃飯不成問題。只是我擔心父母又得過一個寂寞的新年,我是因為剛搬新家,必須在北京過完新年,破五後再回湖南,歪打正著避開了新年前的暴雪;哥哥本來準備從桂林回家過年,汽車不能上路,火車票買不著,只能推遲到新年後;弟弟倒買上了臘月二十六成都啟程的火車票,能否準時返湘還是未定之數。
我想像著我父母現在的生活,已退回到二十多年前我的少年時光。那時候出村必須靠步行,照明靠油燈,喝水靠肩挑,我們的祖先如此在那個山村生活了好多年,沒覺得不能忍受。在暴風雪為華中帶來災害時,像我家那種偏僻落後的地方,反而顯出抗風險的能力。因為那兒的人們對外部的依賴性小於都市。在一個社會生活和經濟結構現代化到可稱盛世的國度,而政治生態及其決定的公共服務水平近乎中世紀,整個社會防範風險的能力其實是最脆弱的,幾乎處處是阿喀琉斯的足跟,稍有外力加諸就有災難性的後果。此次雪災便可證明。
我的曾祖父、祖父,當年也曾背著包袱遠出討生活,他們一步步走到貴州。那時候,沒有汽車沒有公路沒有火車沒有鐵路沒有電沒有電話,他們對所有這些現代化的工具不能指望,所以他們從邁出第一步開始,就按照自己的人生經驗,依靠個人的體能行走在山川草澤之中,就這樣他們依然開闢出一番小天地來。而今,人們的生活被捆綁在現代技術之上,看上去強大無比的先進技術,如果沒有人自身組織的保障,越強大越先進越容易帶來災難。
幾十萬湖南人在廣東討生活,他們之所以能去廣東,拜現代的科技和經濟模式之所賜。然而,就因為老天爺打了個噴嚏,於是呈現了這一幕:
雲橫南嶺家何在 雪擁韶關車不前。
我們看到了,養育我們的天地,今天被人頻頻當成了替罪羊。
──轉自《十年砍柴博客》(//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