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英:一周新聞聚焦:真假紙包子新聞背後的中共

施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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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4日訊】正當中國食品安全問題成為國際社會關注的焦點之一,中國政府窮於應對之時,北京電視台報道了震驚中外的紙包子新聞,國人憤怒地譴責道德淪喪、世風日下,國際輿論再次聚焦中國食品安全,一時間,「紙包子」大有變成假貨代名詞的去世。

然而,十天後,北京電視台又宣佈紙包子是假新聞,是無中生有,是電視台臨時僱傭的編導造假。這一下,輿論炸開了,老百姓目瞪口呆了:到底是包子假還是新聞假,紙包子是編造的故事嗎?一時間議論紛紛,在真與假之間,多少人暈頭轉向,真是應了紅樓夢裡的那句警世箴言: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不過,在眾說紛紜中,有一點幾乎沒有人辯駁,那就是中共長期以來就是假新聞的製造者,而且是制度性的造假和撒謊。媒體是「黨的喉舌」,在青天白日下,在眾目睽睽下,「黨的喉舌」敢於造假,勇於造假,不厭其煩的造假。紙包子事件造出假新聞,中共當局引火燒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試想,說起假新聞,誰個不知中宣部控制下的中國媒體都必須聽黨的話,按照黨的指示製造假新聞,欺騙中國老百姓。就近說,針對上海幫等黨內的權力鬥爭表現為「反腐敗」,欺騙輿論和公眾;薩斯肆虐北京時,媒體報道的是「北京沒有薩斯」;再往前,文革時中央說劉少奇是「叛徒、內奸、工賊」,這是假新聞吧,後來給劉少奇平反不就是承認了當時的新聞是假的嗎?!在往遠一點說,「畝產萬斤」可是假新聞吧,那是毛澤東和中共當局帶領全國人民共同造假。說到底,中共才是假新聞的一貫製造者,根除假新聞必須從根除中共製造假新聞開始。可是,沒有多黨制,沒有政治制衡,沒有言論自由,沒有獨立媒體,又怎能制止中共製造假新聞?再進一步說,沒有政治改革,沒有民主制度,全國人民只能眼看著中共當局繼續製造假新聞,繼續欺騙公眾。

過去中共說新聞的階級性、黨性,現在的中共不要階級性了,但還是要所謂黨性,這個黨性本質是什麼?一句話,就是造假。中共要不造假,如何能生存?謊言和新聞造假是中共的法寶。

這次中共迅速拘捕「造假」的編導記者,有評論說這也是違反程序和常識,甚至更有國際記者保護組織指責中共當局侵犯人權,並以此打擊言論自由和新聞自由

十七大即將召開,加上明年的北京奧運會,中共當局急於改善形象。前些日子,把影響國際形象的假藥、有毒食品等事件一股腦兒推到鄭筱萸身上,草草處決了鄭筱萸了事。誰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紙包子假新聞事件又讓中共當局焦頭爛額。

紙包子假新聞事件遠遠沒有平息,至今人們還在議論紛紛。有人說,這是一場政治危機,我看也是。本來中共就長期存在的公信危機,現在借助於紙包子假新聞,火上澆油,熊熊燃燒到中共當局本身。一個沒有信譽的政黨還在執政,統治了力度弱化在所難免。於是,我們看到了公民意識的進一步覺醒,這也許是紙包子假新聞事件引來的重要意義吧。

●來自評論家、專業人士、學者的評論

▲中國資深媒體人李大同介紹澄清一條新聞真假的正常處理程序應該是:「由媒體自己澄清這其間的過程,向公眾鄭重道歉,並且開除制假人員。這是新聞媒體處理假新聞的正常程序。現在的情況是,政府出面,並且拘捕了他們所謂的製造假新聞的編導,這引起了公眾的反彈。政府不出面還好一點,政府一出面大家反倒會認為這是故意在掩蓋什麼東西。」

李大同說:「主要是近年來,一系列發生的政府在碰到重大公共安全事件上,普遍採取了掩蓋或撒謊的行為。導致了政府公信力的極度下降。」

▲獨立中文筆會會長、居住在北京的評論家劉曉波博士對記者說,中宣部、廣電總局、新聞出版總署這些機構出來強調新聞真實的重要性以及虛假報導的有害性,讓人聽上覺得十分滑稽,因為這些宣傳機構恰恰是中國制度性假新聞的推行者和強制執行者。

劉曉波說:「因為在中國這種特殊的環境下,也就是沒有言論自由、沒有新聞自由的環境下,中宣部和新聞出版署是專門負責控制和管理各新聞機構的。而造假的最大的制度性之源就是這兩個新聞管制機構。」

劉曉波說,中宣部等機構這次強調要對製造假新聞的當事者進行嚴肅處理的說法和做法,顯然是一種雙重標準,令人無法相信其嚴肅性。北京電視台記者訾北佳由於被指稱製造了「紙包子」的假新聞而被公安機關拘留,電視台有關人員也受到懲處,但是中共控制的新聞機構先前編造、隱瞞有關薩斯傳染病、松花江污染等重大新聞,現在隱瞞關於中國污染情況嚴重的新聞,卻不見有中宣部等機構有任何追究行動或任何接受教訓的表示。相反,南方都市報因為突破封鎖,刊登了真實的新聞,總編輯等人因此被安上莫須有的罪名被判刑。

在中國,所有的重要大眾傳播媒介都由中共宣傳部門和政府嚴密控制。新聞事件是否可以成為新聞,可否讓中國公眾知道,必須由中共宣傳部和政府官員決定。中宣部、國家廣電總局、新聞出版總署在發出有關「紙包子」假新聞通報的時候,再次強調要加強官方的新聞管制,強調「新聞單位要嚴格執行關於社會自由來稿及互聯網信息使用等管理規定,認真核實,嚴格審批,不得刊播、轉載、轉摘未經核實的來稿和信息」。

劉曉波說,中共宣傳部門現在對所謂的「紙包子」新聞如此炒作,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要借這個由頭來加強對新聞機構的監管,使他們嚴格把關,嚴格按照中共規定的所謂『主旋律』來進行報導。」

▲中國人民大學社會學系教授周孝正認為出現這種結果的原因是信仰缺乏,信仰缺乏導致社會信任鏈條斷裂。重樹社會公信力的前提是政府必須先取信於民,他說:「我們社會學說良性互動。比如說,傳統文化中有一種說法: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就是說,你把我當手足兄弟,我把你當心肝寶貝。這就是良性互動。一個國家如果想讓老百姓愛國,前提就是國家得愛老百姓。上樑不正下樑歪,上梁先正,立黨為公執政為民,這就是誠信的根本;如果結黨營私,官員腐敗,不要再談別的了。說來說去還是一句話,就是積極地穩妥地進行政治體制改革。」

▲清華大學教師周慶安發表文章《 「紙餡包子」假新聞衝擊公眾信任底線》。文章寫道,假新聞的惡劣程度,並不完全在於其編造手段的弔詭和離譜,而在於它愚弄了這個社會的現代化意識,愚弄了人們關注自身權利的信念。如果放任這種底層信念被愚弄,那麼社會將失去最基本的共同信仰。

至少在短期內,我們不用帶著焦慮的心情看待我們的主要食品——包子了。北京電視台(BTV)通報:引起社會廣泛關注的「紙餡包子」系虛假報道,攝制者已被刑事拘留。先前播出此報道的北京電視台向社會深刻道歉。

應該承認,「紙餡包子」這條新聞之所以在短短的幾天內,引發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其原因不是偶然的。

由於某些地方監管不到位,打擊力度不足,導致近年來假冒偽劣食品甚至藥品頻繁出現在市場上,嚴重危及公眾的健康甚至生命。在這樣一個公眾日益關注的話題上,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期,「紙餡包子」正是用一種極為戲劇性的造假方式,成功地攻佔了觀眾的眼球。

而令人擔心的恰恰在於,公眾依靠媒體瞭解身邊發生的事情,也依靠媒體對我們的生活做出基本判斷,更依靠媒體樹立自己的權利意識。而這一切的基礎一旦被證偽,那麼社會將失去起碼的信任底線。

當社會公眾賦予媒體充分信任的時候,媒體能否表現出值得信任的職業榮譽感和責任感,能否堅守媒體人道德底線,這不但成為媒體職業道德的內涵,同時也成為公眾知情權和生活安全的信仰底線。這個時候,有一萬個理由,也不能容忍一次虛假的報道。

在一個新聞專業主義日漸深入人心的時代,假新聞的出現,不但愚弄了關注食品安全的公眾,也愚弄了大眾傳媒。以造假手段的拙劣和後果的嚴重程度看,「紙餡包子」新聞造假事件屬於個別事件,但是,從某種意義上說,假新聞的惡劣程度,並不完全在於其編造手段的弔詭和離譜,而在於它愚弄了這個社會的現代化意識,愚弄了人們關注自身權利的信念。如果放任這種底層信念被愚弄,那麼社會將失去最基本的共同信仰。

虛假新聞的存在是新聞界的恥辱。真實、客觀、公正,這些在新聞界傳頌了百十年的鐵律,今天不僅僅具備了最原初的新聞學價值,更重要的是,隨著大眾傳媒的發展和公眾媒介素養的提高,這些基本規律同時也成為了公眾信任媒體和媒體引導社會輿論的前提。如果沒有「無冕之王」的榮耀,沒有一個世紀以來千百位新聞人的筆底風雷,中國社會的發展,就會失去很多精彩的篇章。

誰也不能否認今天社會有各種弊病,欺詐手段也在不斷翻新,但事實就是事實,決不能成為新聞造假的理由。畢竟我們要為社會留下難得的真實。蔡元培先生曾經說:「新聞之內容,無異於史也」。

儘管每一個新聞人的視角可能有所不同,立場態度或許有所差異,但是忠實於事實的態度不會變化。只有這樣,媒體才有資格,也才有理由捍衛公眾利益,更會有底氣面對質疑和挑戰。

百年新聞史告訴我們,人有人心,報有報格。在社會轉型期所暴露出來的各種問題,應當促成媒體更加勇敢地向社會陰暗面投去長槍大戟,再掀筆底波瀾。曾經有無數新聞界前輩用所堅守的信念,在現代化過程中,只能有更多的忠誠和榮譽為其做注。我們寧願說,在今日中國新聞人的筆下和鏡頭前,決不能有「真實」的謊言。

▲旅居美國的經濟學家何清漣女士發表文章《紙板餡包子為何必須成為假新聞?》。文章寫道,北京電視台播出紙板餡包子這條新聞之初,在中國引起的憤怒主要是針對黑心的製作者;但北京電視台出面聲明這條消息是假新聞之後,引起的懷疑與批評則直指政府當局,大多數公眾都認為北京電視台是在中央政府壓力之下被迫背了黑鍋。

以筆者對中國新聞業處理「負面新聞」的經驗觀之,公眾的看法相當有道理。只是在政府為何要給北京電視台施加壓力上,中國公眾因為多半處於資訊不完全狀態,只能從國內找原因。這就容易讓人產生困惑。因為近10多年來,有關食品品質問題的批評性報導幾乎是新聞報導的一道主菜,中國媒體對這類報導並未有太多的禁忌。原因很簡單,首先是問題食品的製造者多是個體商販,甚至無照經營,大多並無官場背景;其次,最高領導層也並未將這類報導當作與政府形象有關的事情,畢竟這並非中央政府公開鼓勵廠商如此作為。

雖然有不少地方政府為了發展經濟,鼓勵假冒他人品牌,但多半也強調了一個前提,不要製造毒死人的假藥與劣質食品,以免惹麻煩。各地的「消委會」也都是政府財政供養的機構,每年照例在3.15消費者權益保護日開展活動。各地工商局大規模清查偽劣食品時,一般還通知地方媒體,目的固然是要讓公眾瞭解其政績,但也還因其與公眾在這一點上有共同的利害關係——除了高層官員之外,大多公務員也與普羅大眾一樣,無法享受特供的「自然綠色食品」,誰敢擔保自己不成為有毒食品的受害者?

那麼,為何獨獨這次紙板餡包子的新聞會被宣佈為假新聞呢?

這只能說這則消息來得不是時候,目前「中國製造」正在國際社會飽受圍剿,美、日、歐盟國家等不斷要求本國商家從市場召回各類「中國製造」。各種退貨要求與指責,令近些年來一直陶醉於「中國經濟神話」當中的中國政府感到極大的壓力。為了修復國際形象,表明自己是「國際社會當中負責任的成員」,中國政府一方面被迫承認20%的產品有品質問題,另一方面以產品存在安全問題為由,宣佈停止42家中國企業的產品對外出口,同時處決了國家藥監局局長鄭蓧萸。只是這番動作的效果不像以往那樣明顯,以往每有小小的動作,外國傳媒立刻又對中國政府充滿期待,而這次卻大都抱持懷疑態度,即使是一向擁抱中國的美國《商業週刊》,都對中國能改善產品品質表示懷疑。

更讓中國政府滿腹不快的是,外國媒體上廣為傳播這條發生在中國最高當局天子腳下的醜聞。尤其是日本一家電視台播放了這條新聞之後,一直被中國當局視為「國際反華勢力」中的主力日本右翼勢力立馬加以「利用」,一位國會議員公開表示為明年奧運會運動員的飲食安全擔心。儘管我中華天朝上邦的臣民均知道中國政府絕對有能力不讓「紙板餡包子」等類食品出現在奧運會的餐桌之上,但外國人並不瞭解中國政府給外國人提供超國民待遇的決心與能力絕非他國政府能比。類似這位日本右翼議員的說法,給國際社會抵制奧運增加了一點小小的動力。更何況,中國長期以來就希望成為「亞洲的太陽」,這一次被以產品品質精良聞名於世的日本看了笑話,成為「亞洲的太陽」更遙遙無期。

可以說,在近幾個月有關「中國製造」的各種壞消息當中,北京紙板餡包子算是讓中國政府丟臉丟到家了,它既非質檢不嚴格出現的食品品質問題,也非個別商販一時一地的無良行為,而是存在了10年之久的行業不傳之秘。這至少證明了兩點:一是中國政府的正當管制能力已經糟到不能再糟,連天子腳下的幾畝地都沒看住(對異議人士的管制則當別論);二是被中國一向自詡為「勤勞善良樸實」的社會底層之墮落已經沒有任何底線。2008年北京奧運會已進入倒計時,一個上層極度腐敗、底層墮落毫無底線的國家,又如何能在一年內迅速修復國際形象?

我敢說,北京電視台絕對沒有要與政府過不去的念頭,要怪只怪中國當局資訊管制太過嚴苛,即使連媒體人都對國際社會動態不甚了了,不知自己的政府目前正處於艱難時期,因此用這該死的紙板餡包子為黨和政府添了麻煩,讓國際「反華勢力」好好利用了一回。

▲獨立中文筆會理事、評論人士趙達功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說,歷來撒謊、並且責令中國所有媒體必須為中共撒謊的中宣部如今出來大聲疾呼「真實是新聞的生命,虛假報導是新聞工作的大敵」,讓人聽了感到十分荒唐和可笑,「紙包子」新聞即使是假新聞,與中共控制下的媒體將近60年來天天刊登、天天播出大大小小、鋪天蓋地的假新聞相比,也只是滄海一粟、九牛一毛而已。

趙達功說,倡議的這種強調政治第一和敵情意識第一的措辭以及這種措辭所反映出來的陳舊落伍的思想等於是向全世界宣告,中共命令中國的網絡媒體以及其他媒體必須繼續貫徹政治第一的原則,讓新聞的真實服從於政治。

趙達功說:「要學習胡錦濤講話,要堅持什麼黨的立場、陣地之類,這一套就是讓人說假話。實際上說了半天,歸根結蒂一句話,這就是你必須為黨說假話。」

▲美國邁阿密大學政治系主任金德芳說,目前還不清楚「紙餡包子」到底是真是假,中國政府這樣做是對新聞自由的威脅。她說:「顯然在有毒牙膏、寵物食品和假奶粉問題揭露出來後,中國政府對中國的形像非常敏感,中國政府以為這樣做可以制止將來類似報導和公眾見面。這些被抓的人可能是清白的,換句話說,他們報導的可能是事實,政府是拿這件事作為借口來壓制記者,以後不管類似事件是真是假,記者可能都不敢報導了。」

金德芳說,當然中國的新聞道德不夠完善,有償新聞和假新聞時有發生。不過,美國新聞界人士說,製造假新聞顯然是不道德的,可是政府干涉同樣是錯誤的。

▲美利堅大學傳媒學院新聞系主任科克倫教授說:「我首先要說,任何人都不應該製造假新聞,這是不道德的,特別是在中國真的存在食品安全問題的前提下來製造這樣的新聞,這是不能接受的。不過,這是言論自由的代價,中國政府不應該懲罰記者,這樣做同樣是錯誤的。」

科克倫說,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保護公民的言論自由,政府再不喜歡也無權干涉。

▲評論人士長平發表文章《我們不能容忍哪種新聞?》。文章寫道,「紙餡包子事件」與「後媽虐童事件」之間的區別,並不在於新聞的真假,而是影響的好壞。同樣是編造新聞,「紙包子」的編導被刑拘,「毒後媽」的撰寫者卻可以站出來解釋,稱其動機是為了給小慧治病,於是得到廣泛的理解和同情,謂之「善意的謊言」。

再多想一想,我們會發現一些虛假新聞甚至受到肯定,獲得表彰。比如過去一些英雄日記、勞模事跡,雖然疑點重重,但仍然被大力宣傳。又比如主流新聞報道中常見的「會議圓滿結束」、「形勢一片大好」、「災民們興高采烈」、「每一位華夏子孫都感到憤慨」等等,顯然經不起推敲,但仍然長期佔據版面的頭條和新聞獎的頭獎位置。對這些新聞的肯定和表彰,不是因為它們最真實,而是因為它們「效果好」。

也許世界真的有所謂「善意的謊言」,但是至少在新聞報道中,我堅決支持中宣部等三部門通報文件中的用語:「堅決杜絕虛假新聞」。按照字面去理解,這句話顯然應該被註釋為:不管是出於善意還是惡意,無論其影響是惡劣還是美妙,只要是虛假的新聞,都不應該被容忍。儘管從哲學意義上說,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客觀真實還是一個問題,但是在傳播學上,客觀真實始終是新聞報道第一位的目標,並有其自身公認的標準。新聞的真實要求記者盡可能準確地描述事實,而不是按照效果來設計新聞。

幾年前,世界老牌報紙《紐約時報》自揭家醜,報道自家記者傑森‧布萊爾編造多起假新聞的事實,無比沉痛地宣告,這是它創刊150年來最大的恥辱,雄心勃勃的總編輯不得不引咎辭職。這個記者到底幹了些什麼呢?按照我們的標準,他編造的那些新聞其實都說不上「影響惡劣」。比如,他編造一個犯罪嫌疑人的人生經歷,編造對一個戰地英雄的父親的採訪。這些編造都合乎人們的想像邏輯,並沒有「紙包子」或者「毒後媽」那樣驚世駭俗的效果。但是對於新聞來說,無論效果如何,編造本身就是一種恥辱。

從文化上說,我們沒有求真的傳統,而是比較重視實效。因此,要真正做到堅決杜絕虛假新聞並非易事,不只是領導需要改變觀念,民眾也應該反躬自省,捫心自問一下,我們不能容忍影響惡劣的虛假新聞,是否曾經為效果良好的虛假新聞鼓掌歡呼呢?如果媒體習慣了說謊,今天可能是善意的,難保明天就不是惡意了。前一種虛假新聞固然應該受到譴責,但只有後一種虛假新聞也被視為恥辱的時候,新聞的真實性原則才開始生根發芽了。

▲評論人士子曰發表文章《對「假新聞」大動干戈的背後》。文章寫道,當下,「紙皮餡包子假新聞」在北京引發的後續動作,可謂一波三折,動靜不小,從闢謠、道歉到處分、刑拘,所有的當事人都受到了程度不同的處理。令人置疑的是,幾十年間,中國政府至今還沒有一部與世界接軌的《新聞法》,不知對這些人的處理所依何據?天天喊著「依法治國」,事情出來後,又沒有一部懲治製造假新聞的法律,不知又是誰家的尷尬?

更令人莫名其妙的是,這次對下邊痛下辣手的中共宣傳部門本身,緣何要擺出一副客觀公正、杜絕假新聞的樣子呢?難道說中國的媒體業此後都可以根據現實說真話嗎?因為中國政府本身,就是一個製造假新聞的行家裡手,從這邊老百姓都吃不上飯穿不上褲子、餓死幾千萬了,那邊還腆著臉說「世界上還有三分之二的人在水深火熱之中」;到毛澤東接見紅衛兵累的氣都喘不過來了,那邊還在「神采奕奕、紅光滿面,箭步登上天安門城樓」;以及「畝產幾萬斤、幾十萬斤」的「放衛星、趕英超美」;還有六四期間「天安門廣場沒發一槍、沒死一個人」;哪一條不是欺哄百姓、震驚世界的假新聞?

翻翻自中共執政以來的報紙新聞,諸如此類的有關國計民生的大大小的胡編亂造的假新聞還少嗎?真可以說是連篇累牘、不可勝數,直到今天,依然還在繼續製造著哄騙百姓、自欺欺人的假新聞,在他們看來,只要是為了自身政權的穩定,瞎話、謊話、神話、妖魔化都是必須的,是根本不講什麼職業道德和社會責任的。此之時也,中共對「紙板肉餡包子」的假新聞,為何如此興師動眾和大動干戈,真是有些反常,究竟所為何來?又出自什麼目的?

可以說,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在十七大和奧運會召開前夕,更好地控制新聞傳媒,讓媒體集體噤聲,只能聽命於上級新聞主管部門,讓你說什麼就說什麼,讓你登什麼就登什麼,決不能越雷池一步,更不能刊載報道影響安定團結、和諧社會的負面新聞,不然的話,今天的處理明天就可能輪到你的頭上。內地的媒體主管部門都知道,中宣部一天幾個、甚至十幾個電話,這不能登、那不能寫的,可以說,他們嚴令禁絕的新聞,肯定是條條都是不敢聲張、怕影響中共形象的真新聞。僅以流浪在北京城那成千上萬的上訪冤民來說,哪一個哪一家沒有真實感人的血淚冤屈,可以說都具備披露予世人的新聞價值,可在新聞鉗制的今天,許許多多的新聞素材也就只能沉冤莫白了。

中共借「紙皮餡包子假新聞」之機,行新聞鉗制之實的目的,在中國記協發出的措詞嚴厲的通報中昭然若揭:「導向是新聞的根本,真實是新聞的生命。在正確輿論導向下,維護新聞的真實性是新聞從業人員最基本的職業道德,也是新聞媒體必須承擔的社會責任。」新聞就是新聞,按照「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的新聞標準,一切違背常理和社會公德的事情都是新聞。可在中國,新聞還要講什麼「導向」,對黨和政府不利的事情,天大的事件也要隱瞞下來;有利於黨和政府形象的,小豬也要吹成大象,就像《晚間十點》的播音員海霞,把失去家園的安徽災民領了幾袋子方便麵,誇大成「就像過年一樣高興」,這才是堅持了「社會主義的正確輿論導向的新聞觀」。

所以,對「假新聞」大動干戈的背後,今後很可能是對新聞傳媒的更大整肅,依照魯迅先生所說「不憚用最大惡意來揣度國人」的原則,這「紙皮餡包子假新聞」,說不定還是中共自編自導的苦肉計呢!

▲獨立中文筆會會員、作家周勍呼籲維護年輕記者的權益,他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說:「食品安全目前這些情況,還沒有超越我2004年寫出來的文章。這件事情讓我震驚的是,無論國內還是境外的中文媒體,所有的幾乎眾口一詞。這件事情發生後,我看到非常可笑的是,一些所謂國內的異議人士、社會良心,這樣的人講話,說所謂假包子事件是一個罕見的新聞造假。我覺得這些人好像沒在中國生活過。中國造假的新聞比比皆是,如果把假包子事件歸結為造假事件的話,這都應該說是造假造得最好的,下了功夫造了假。而你電視一打開,基本上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在那裡滿嘴胡說。」

所以周勍認為把眼光集中在這個年輕記者所謂造假問題上是自欺欺人——

周勍:「而還有一部分人居然提出食品造假是農民,小作坊進了城後把壞的習慣帶進了城市。實際上我一直在強調,從2004年開始就強調,真正的造假,這些農民不是問題,真正的問題是那些大企業,那些大的資本有運作能力的人。我提醒兩件事情,著名的乳製品廠塗改出廠日期,把過期牛奶改了,那時候中央電視台也報了,但是很快這個消息就沒有人報了。就是因為他們有巨額的資金在後面操控媒體。媒體再也不敢講這件事情了。這次把假包子記者一抓,會封口媒體,讓將來的食品安全越做越壞,媒體就再也不敢講這種事情了。

周勍認為,這個問題如其它一切問題那樣,有它的所謂政治背景—

周勍:「為什麼政府這麼高調處理這件事情,非常簡單,一個是中國的食品安全在國際上造成了非常大的影響,將有可能引起中國和西方新的一輪貿易戰。更重要的原因是這件事情發生在北京,這就動了地頭蛇的利益,這樣會對所有的職能部門和相關部門,都會帶來面子下不去,他的行政能力差。這就形成了一個如前蘇聯,觸動了一個官僚機制的利益鏈條。任何東西如果和這個官僚體制的利益鏈條發生衝突,都死無葬身之地。」

對此周勍先生進一步解釋說——

周勍:「這就是一個利益置換,就是因為包子事件會傷及一些職能部門的面子,面子牽扯到陞官,牽扯到十七大之前是否會影響社會穩定,一系列的東西,都是背後的東西。檯面上的東西,我覺得不是問題。」

在採訪中,周勍先生還對記者詳盡介紹了他對事件的追蹤考察,並且提出重要的問題還有如何保護記者的權益的問題。

▲署名「E派胡言」的評論人士在南方都市報發表評論《為什麼壞事都是「臨時人員」干的?》。評論寫道,大家依稀還記得,孫志剛被打死時,媒體報道曰:「打人者,是救助站的臨時工作人員。」前不久的7月8日晚,北京5名工人打「黑車」,被警方攔下,拳腳加馬棒,又被帶到派出所大扇耳光,事後派出所領導出面聲明說:「打人者不是本所的正式工作人員。」相關的例子舉不勝舉,以前,這種事情多出自行政機關,這個托辭彷彿很好用:「壞事都是臨時工干的。」

在北京電視台的「紙餡包子」被曝為假新聞後,電視台一邊言不由衷地道歉,一邊說:「這事是臨時工干的,他去年才來我台工作。」言下之意:只有「正式工」的行為才能代表北京電視台,而「臨時工」的行為由他自己負責;言下之意:請同志們相信,我們這些正式工還是蠻有素質的。

按當下的體制和相關的法律規定,「臨時工」一說,僅應當指的是用人單位與被用者所簽的工作合同的長短,且與「臨時工」一詞相對的,也不再是所謂的「正式工」。拿行政單位來說,有些工作人員是有正規編製的國家公務員,有些人是沒有正規編製的非國家公務員。但是,有沒有正規編製,那只是你本單位內部用來管理和工資發放標準以及工資來源的依據,與外人無關,用法律術語說,叫做「不能對抗善意第三人」。比如,派出所的協警在協助執法過程中,老百姓有充分的理由認為,他們代表的是公安機關;比如城管人員在執法過程中,老百姓有充分理由認為,他們代表的是政府,至於有幾個人是有正規編製的「正式工作人員」,有幾個人是正規編製以外的臨時工,與老百姓無關。

在法律上,有「職務行為」一說,也有「代理行為」一說。如果這位造假者已被北京電視台聘用,甭管他工作合同的期限是三天還是三年,在工作合同的有效期限內,他就是你北京電視台的員工,何來的「臨時工」之說?

▲評論人士曹林發表文章《紙餡包子假新聞:沒有底線等於自取其辱》。文章說,雖然國人已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問題食品,但這兩天用廢紙箱加工「紙肉餡」包子的新聞,還是突破了公眾對問題食品的想像力,著實把老百姓嚇著了:我的天,中國某些商人的道德,怎麼爛到如此毫無底線的地步!我們每天吃進嘴中的東西中,還藏著多少齷齪、骯髒的驚天秘密?毫無疑問,這又為外電「中國商品威脅論」添加了新的猛料,這個電訊報那個時報一陣猛炒。

可在輿論對此進行深刻反思、激烈批判之際,「紙餡包子」新聞的首播媒體北京電視台,卻就此事向公眾道歉。該台在18日「北京新聞」節目中稱,報道被查實為虛假報道。警方調查發現,報道純係「透明度」編導訾某炮製的新聞。該編導自帶了從市場上購買的肉餡、麵粉和紙箱,授意他人將紙箱經水浸泡後摻入肉餡,製成包子。訾某用DV機拍攝了製作過程,隨後將其編輯播出。北京電視台承認「審核把關不嚴,管理制度執行不力」,表示要「高度重視這一惡劣事件,深刻汲取教訓,嚴肅查處相關責任人員」。(《京華時報》7月19日)

原來如此!原來是新聞界敗類為製造轟動和吸引眼球,而策劃炮製的一條假新聞。不得不佩服訾編導豐富的想像力,泡過的廢紙板確實與肉餡有點神似,這個策劃費了一番心思:它抓住了當下公眾對問題食品捕風捉影的焦慮心態,抓住了不少媒體「惟恐問題不夠大」的弱點,撓到了輿論「見風就是雨」的癢處。訾編導知道,這條新聞做出來一定有轟動效應,輿論反應證明了他的判斷。

「假新聞」報道出來後,立即有評論者反思「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不是當下中國的監管生態惡化到這種地步,不是問題產品一次次突破公眾想像力,不是商家與公眾間已失去基本信任,假新聞不至這麼順利出籠,更不會被媒體和公眾所相信。所以,板子首先要打到「問題商品氾濫」這個總體性環境上,打到監管者身上。

監管環境確實存在問題,問題食品氾濫確實讓公眾「見到問題寧可信其有」。但我以為,這不是這起事件中首先要反思的東西。警方查實了這是一條假新聞,源於無良媒體從業者的新聞造假,這就必須要就事論事地反省新聞失德,環境不是造假行為推卸責任的理由和借口。監管問題是監管問題,新聞倫理問題是新聞倫理問題,不能轉移和混淆基本的是非。

不得不重申一些基本的新聞倫理:如此炮製新聞,顯然違背最底線的新聞道德。新聞貴在真實和客觀,為追求轟動而造假,轟轟烈烈之後,不僅個人身敗名裂,更會讓整個新聞行業、所有媒體從業者為之蒙羞。

當然,問題不僅出在訾編導一個人身上。一條新聞的面世,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出來的,它涉及到採訪、編輯及最後的把關者,還有其他媒體的跟進等等——紙餡包子假新聞的轟動,暴露出一個鏈條的浮躁。為什麼那麼多把關者,沒有人質疑事實的真假;那麼多媒體跟進報道和評論,沒有人對新聞本身提出疑義?

他們沉浸在「獨家新聞獨家發現」的亢奮中,陶醉在「轟動性影響」的職業虛榮中,深陷於「公眾為之震驚」的功利想像中。於是,都忘記了真實和客觀,這個新聞從業的基本底線。這種浮躁不是一句「審核把關不嚴,管理制度執行不力」可以化約的。紙餡包子是一條徹頭徹尾的假新聞,可現實中不太徹底的假新聞太多太多,為了點擊率製造噱頭,為了轟動效應扭曲採訪者的話語,紙餡包子只是集體浮躁孵出的一個極端怪胎。

不得不說,這條假新聞的出籠,除暴露出媒體浮躁外,還暴露出一些媒體在報道社會問題時的自污情結。應該說,在當下中國商品在國際上麻煩不斷的語境中,問題商品報道不僅關係到民生,也關係到國家形象——複雜的背景下,中國媒體更應該尊重客觀和真實的原則,來報道本國商品的問題。有問題就報問題,是個案就是個案,是普遍問題就是普遍問題,現實有多嚴重就報道多嚴重,別藏著挾著,但更不能刻意誇大甚至製造醜聞。可有些人就是惟恐中國產品的形象還不夠壞,還不夠刺激,還不夠聳人聽聞,於是利用公眾對問題產品的恐懼和焦慮,為製造轟動,而刻意誇大問題,跟著外國人的「中國產品威脅論」起哄。在妖魔化自己國家的商品中獲得快感,這就是自污,這是一種病態的媒體觀。

「家醜不外揚」是壞的報道觀,但為轟動效果誇大問題的自污更壞。

▲署名林泉的評論人士發表文章《紙箱餡包子事件是否是「法輪功天安門自焚」事件的重演》。文章指出,造共產黨的謠言的人確實有,但只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像北京電視台這樣地地道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地方,雖然宣傳效果無遠弗屆,但絕對不是精神正常的人敢於利用的造謠場所。像紙箱餡包子這樣的敏感新聞,絕對不是經過一個人就能闖關漏網的,難道一組人都是不知死活的精神病患者?

瞭解共產黨建國以來歷史的人,都知道給共產黨「造謠惑眾」的下場是什麼,如果社會影響嚴重,那就是死罪。像紙箱餡包子這樣驚動中外的超級「謠言」,已經上了美國的電視台,又正趕上全世界都在掀起揭露中國有毒食品的風口浪尖上,中共已經驚慌失措到,不惜殺部長以謝天下,兩個月就人頭落地的地步,如果此謠言果然屬實,造謠者定會遭到迅速公審的命運。

問題是年紀大一些的人,都瞭解共產黨以假陷真,對付社會風波的一貫伎倆。誰能相信北京市公安局這次說的話是真?在目前的形勢下,共產黨發動黨機器再表演一次「法輪功天安門自焚事件」的活報劇,以平息全世界對中共假食品的憤怒情緒,並非沒有可能。

北京市公安局說,北京工商、食品安全部門迅速組織執法人員,每天對全市的早點市場進行徹底檢查,均沒有發現「紙箱餡包子」。問題是中國製造有毒食品的人,比白區地下工作者的警惕性都高,電視台都已經廣播了,他們還敢繼續做紙箱餡包子嗎?更何況在當前腐敗的大形勢下,公安與黑工商即使不是經濟利益共生體,也已經是政治利益共生體,就像山西黑磚窯一樣,誰能保證行政執法人員不通風報信,一邊共同淹沒證據一邊假執法,演戲給憤怒的民眾看?因為事實真相的暴露,即是黑窯主的災難,更是層層官員的災難。

在當前情況下,紙箱餡包子新聞是真是假,本身對政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紙箱餡包子這個新聞必須是假,中共才能在全世界人民面前擺脫困境。按照中共一貫的流氓手法,難道我們還不知道它要做什麼嗎?

驗證紙箱餡包子事件是否又是一次「天安門自焚」活報劇並不困難。

一、人犯是被長期關押還是得到及時的公審;

二、人犯是否被嚴刑逼供;

三、人犯是否得到了充分的法律援助;

四,公審時人犯是否有開口說話的能力。

如果紙箱餡包子假新聞事件確實屬實,我們老百姓倒希望人犯得到重判,這正是西方民主環境下,淨化言論環境以保證言論真正自由的必要代價。利用假新聞攻擊共產黨,我們老百姓也是不幹的,因為假新聞正是共產黨可以利用的機會,從而限制言論自由,以達到封鎖真新聞的目的。

讓我們拭目以待吧,不要冤枉了久經錘煉的百姓,更不要冤枉了被自我寵壞了的政府。

▲中國作家、獨立中文筆會會員秦耕對採訪記者表示,對太多的中國人來說,到底是拿紙板箱做的包子是假的、還是那新聞報導是假的、還是現在有關紙板箱做的包子的新聞是假新聞的新聞是假的,現在人們已經真假難辨了。秦耕表示,中國人難辨真假,並不是因為中國人愚笨,而是中國執政黨共產黨實行一黨獨裁,壟斷大眾傳播媒介,中國人被剝奪了最基本的知情權

秦耕說:「因為在中國,所有的媒體是中共的喉舌,報導包子餡造假是中共的媒體報導的,現在宣佈這個消息是假消息,也是中共的媒體宣佈的。總而言之,媒體都屬於它一家。報這兩個消息,前後矛盾、前後顛倒,都是它報導的。到底哪一個消息是真實的?僅僅從它一家的報導來看,作為一個公民是無從判斷的。」

秦耕表示,當今中國的普遍道德淪喪,根源在執政的中國最高當局。

秦耕說:「我們的最高執政當局,他們的嘴巴裡說出來的話首先是假話。比如說:『我實行一黨專政是為了你們好。』這顯然是假話。他說:『我全心全意為你們服務。』這是假話;說:『我是執政為民。』這是假話。這樣的假話,他們是站在最高點,向全國人民講。全國人民每天聽在耳朵裡、看在眼睛裡。他們都知道,從國家的最高領導一路下來,所有的官員都在說假話。那麼,我普通的公民為什麼一定要說真話呢?我為什麼要堅持基本的道德標準呢?領導說假話,上行下效。你都能撒更大的謊、造更大的假,我為什麼就不能造一點小小的假,賺一點錢養家餬口呢?」

▲署名逍遙的媒體工作者、評論人士在南方都市報發表文章《判斷真相的權利屬於民眾》。文章說,「紙包子事件」發生後,各級政府出手非常迅速,當事的記者被拘留,北京電視台的領導辭職的辭職,免職的免職。轉載這條消息的其他媒體,也都作了深刻的檢查。有媒體報道,政府這次整頓假新聞的決心非常大,一切的雷厲風行的正當性全部來源於一點:那就是,「紙包子事件」是一個假新聞,假新聞對整個社會有百害而無一利。真實,應該而且必須是新聞發佈和傳播的根本標準。

毫無疑問,追求新聞的真實準確,應該成為任何一個新聞媒體的職業準則,但需要強調的是,真實應該是一個動態的判斷標準,在某些情況下,倘若以絕對的真實準確苛求媒體,公民的知情權反而有可能受到傷害。

在現代社會中,公民的知情權和媒體的獨立報道權是兩項相互關聯的權利,公民的知情權是完整的,在媒體尋求真相的過程中,由於信息不對稱等原因,今天「正確」的新聞很可能被明天發現的證據證明是「錯誤」的,真相往往是逐漸被發現的。如果新聞媒體在新聞報道中,總是等到真相被確認無誤後才進行報道,那麼,公民的動態知情權在某種程度上就被媒體剝奪了。因此,公民不但有知道「正確」新聞的權利,也有知道「錯誤」新聞的權利,而媒體的報道權,正是公民知情權行使的途徑。因此,作為媒體來講,它有義務將它追求真相的全過程,告知給每一位公民,它應該看到什麼,就報道什麼,而不是等到結論已定的時候,再知會民眾。但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每一個媒體的工作人員都將真實作為自己的職業標準,他們也難免在許多時候發生判斷的錯誤,因此,容許追尋真相過程中的錯誤,也應該作為追求真相的某種代價。

我們說應該容許一些因為信息不對稱而被判斷為「虛假」的新聞,但虛假卻絕對沒有豁免法律責任的特權,必須看到,倘若故意為之,追求不當利益的虛假,是違背大眾利益的。而對這些行為的懲罰,應該是一種追懲。因為,一條新聞在我們不知道它是有意造假之前,它對媒體而言就是一條普通的新聞。我們每個人都不是先知,我們不知道哪一條新聞是「有意製造」的,哪一條是「客觀真實」的,這種情況下,只有強化事後追懲,才能兼顧杜絕造假,同時尊重民眾的判斷力。

如果能證明虛假新聞的發佈者是有意為之,且有主觀惡意,就必須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以上的原則可以概括為,客觀傳播,事後追責!請注意,追責在這裡有三個條件:第一,新聞本身是虛假的;第二,發佈者是有意為之;第三,發佈者懷有主觀惡意。如果這三條標準同時符合,這種行為本身就符合謠言和誹謗的行為要件。

需要強調的是,媒體作為公眾知情權的實現者,他們並不比任何一位公民擁有壟斷新聞的權力,他們只能知道什麼報道什麼,這是因為,媒體並不比任何一位普通公民擁有在信息方面的特權。也就是說,媒體無權判斷什麼新聞應該讓民眾知道,什麼新聞不應該讓民眾知道。判斷什麼是真相的權利在民眾而不是媒體。

沒錯,各種信息,包括真相與假相的傳播,的確會在一定時間和範圍造成積極或消極影響,但是,破解虛假新聞的最好的方式,恰恰就在於不同媒體對這一新聞的充分報道,如果每一個媒體都對這一新聞進行充分報道,真相自然就會在資訊的「競爭」中產生,民眾也會最終成為真相的擁有者。倘若有心保護民眾,認為民眾只能知道「真實」新聞,這種行為其實已經將民眾看做是沒有判斷能力的人,這種思維,是將民眾視為羔羊,將媒體視為上帝!

從現實操作的角度講,我們不得不承認,任何人,任何機構的理性和能力都是有限的,在現實當中,並不存在這樣一個洞悉一切的上帝,因此,我們只能將辨別真偽的權利交給民眾,只要充分競爭,虛假一定競爭不過真相。

▲署名李鐘琴的評論人士發表文章《關於紙包子新聞的斷想》。文章寫道,北京電視台生活頻道播出的《紙做的包子》的報道,令大眾驚駭不已。爛紙箱居然可以充作肉餡,誰還敢說中國人沒有想像力?誰還敢說中國人沒有創造力?

在這個節目中,做包子的商販說了這樣一句俗語:「隔行如隔山。」如果不是專業人士,一個記者會產生用紙箱做餡子的創意嗎?如果是記者聽說餐飲行業有這種事情而故意去如法炮製的話,那說明:無風不起浪。

據說,現在老百姓都不敢買包子吃了,包子行業受到沉重打擊;據說,食品安全問題直接影響到北京的形象,一些愛國人士憂心如焚——畢竟明年就要在北京開奧運會了!

忽然,媒體紛紛報道,《紙做的包子》已被查實為虛假報道,北京電視台為此向社會「深刻道歉」。

然而,靠宣佈《紙做的包子》是假新聞,就說明我們的食品是安全的嗎?就能挽回「惡劣影響」嗎?

為什麼不讓製造假新聞的記者和其他參與人員在電視上向公眾作坦白?為什麼不把記者如何炮製假新聞的經過進行深入調查、公之於眾?難道通過主持人在電視上輕描淡寫地說幾句就可以打消人們的疑團嗎?

新聞媒體的主要任務是報道新聞、披露事實真相。但是,我們通過媒體,到底能知道多少真相?

如果說《紙做的包子》的的確確是假新聞,那也是新聞界過分注重「策劃」的結果。

受眾需要的是如實報道,需要的是披露真相,但真正的新聞卻不准報道。炸死美女那個事,誰見濟南的報紙、電視、電台、雜誌報道過?

真正的新聞不准報道,媒體怎麼辦?於是新聞界開始流行「策劃」,於無事處找新聞。更有些人對「策劃」的理解出現了偏差,他們「策劃」出的新聞,只是用來忽悠人的!

也許,北京電視台的那個記者覺得,製造點食品安全方面的新聞,矛頭對的是外省來京謀生的小商販,不涉及政治,不會有大問題。誰知演過了,演砸了,影響「惡劣了」,收不了場了。

但是,紙包子事件到底是不是假新聞,我乃然存疑。

因為,一次一次地被騙,經常地被忽悠,我已經不敢輕信什麼了。

今天說是白的,明天又說是黑的。這種事大家聽得多了,見得多了!早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小麥畝產居然能夠超過十萬斤,人為災難被說成「自然災害」,國家主席突然成了叛徒、內奸、工賊,親密戰友突然成了野心家、陰謀家、賣國賊……彌天大謊都敢撒,何況區區包子新聞!

即使是假新聞,我認為也不能全視作壞事,起碼對大眾起個警示作用,讓大家買包子時悠著點,注意看清餡子都是些什麼貨色。

外國人借此事攻擊我們,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怕什麼?我們有的是伶牙利齒的天才!李前外長在和外國人就人權問題進行辯論時,大義凜然地質問:「我挨過餓,知道什麼是人權,你挨過餓嗎?」一句話就將生活在資本主義國家、從來不知道挨餓滋味的人噎了個半死。

對於紙包子事件,我們完全可以反過來用作批評美國的武器。

就在一個多月前,國家質檢總局進出口食品安全局李元平局長言之鑿鑿:「中國食品的合格率高於美國。」這不禁令人想起沙祖康大人的「比美國好五倍」的著名論斷。

即使北京真的有紙箱餡包子,那麼,按照「中國食品的合格率高於美國」的理論,美國包子的紙箱餡連六比四的質量標準都達不到!因為北京小商販賣的包子餡中,紙箱與肥肉的配方是六比四,按「比美國好五倍」計算,美國餡竟然是十五比二,美人有什麼資格來批評我們?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作真時真亦假。如果我們放平心態,冷眼旁觀,就會覺得,生活在這麼一個偉大的時代,耳聞目睹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真是太幸運了!

大家拭目以待,精彩還在後面!

▲署名dkliyang的先生在關天茶舍發表帖子《「紙包子事件」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險信號》。文中寫道,這是風暴的前夜。或許有人說我是危言聳聽,那麼讓時間來檢驗這一切。

「紙包子事件」大家都知道,無需贅言。令我感到恐懼的是大部分人根本不會相信那個闢謠聲明是真實的,都認為這是上頭迫於國內外壓力和奧運召開在即做的秀。起碼你不會明早去買肉包子當早點。說實話,我也不信那個聲明。政府正在失去它的公信力,這是極度危險的。歷來的革命都是脫胎於此,上古有湯武伐夏,近代也有國民政府一敗塗地。而現在的政府,也在一步一步失去人民的信任,遠的比如阜陽劣質奶粉,或許有人記不清楚了,暫且不表,看最近的。黑窯事件。官員在任10數年,鬼才相信他們一點風聲聽不到,這些黑窯存在又不是最近才弄的,可能在沒有上級主管的點頭下弄到這麼大規模?他們不要命了?現在好了,殺了幾個人,似乎平息了民怨,但是那些真正的,行賄受賄的官員卻根本沒有被追究,這個體制也沒有被改革,我們等著出現第二個、第三個黑窯事件,土是最劣等的,如何要求收穫飽滿的糧食?然後是鄭筱萸事件,殺了他一個,堵悠悠眾人之口,但是令鄙人感覺奇怪的是,從逮捕到判刑再到執行,僅花費2個月不到,如此的快捷通道令人感到疑惑,這是要速殺以平民怨還是怕越查越深扯出更多的大魚?再到最近的紙包子。

好像大家對於政府的政策和說法都要反過來理解。有感於在中國,「和諧」是一個東西,任何東西,只要破壞了既有的規則和潛規則,就會立刻被和諧掉。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因為你是在和一個龐大的國家機器作戰。而人民根本不會幫你,哪怕你是為了他們著想,為了他們的利益考慮。他們甚至會為了一些狗骨頭出賣你,而更多的人,在你獲罪之後都會在心裡暗罵一句,傻瓜。魯迅先生說的那些鵝們和王小波說的沉默的大多數不倖存在於這個社會的方方面面,大家都是其中的一員,我也是。中國人並非勤勞善良,其實個個都是混蛋,正如我們反對公款吃喝,並非針對公款吃喝本身,而是對於公款吃喝沒有自己的份感到憤怒。不信哪天你喊個口口聲聲反對公款吃喝的人去公款吃喝,他絕對欣然前往。槍打出頭鳥,出頭的椽子先爛,等等。社會不會容忍偏激的改革者,改革必須在大家都可以容忍的範圍裡一步一步來。而現在的腳步,實在是慢了一點。

房價居高不下,政府卻遲遲不肯開放土地市場。理由很多,其中一個是私人建造住宅不安全,看似有理,實則放屁。我給我自己蓋房子會不盡心?造完了不會請檢測單位來檢測?不然我敢把一家老小搬進去嗎?真正的理由是住房的利潤是開發商和官員的肥肉,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住房,教育,醫療成為新三座大山。基尼係數突破0.4警戒線,社會公平受到嚴重破壞。如此種種,這個社會還有救嗎?中國人都是忍者神龜,不到活不下去,不會起來革命,造反。而照此發展下去,活的下去這條底線被突破是遲早的事,未來,還有未來嗎?彼得大帝說過:假以我天年,聖彼得堡會變成另一個阿姆斯特丹。現在,假中國以天年,中國會走向何方?

當國內矛盾不可調和的時候,就只有轉移矛盾和滅亡兩條路了,誰都會選擇第一條,OK,戰爭。周邊也確實事情不少。跟台海,跟朝鮮,跟印度的藏南,跟日本的東海,跟越南,等等。戰事一開,國內矛盾必然偃旗息鼓,一致對外。但最麻煩的地方是,工業化下的戰爭,規模是不可控制的,不是徹底勝利,就是徹底失敗。即使如俾斯麥那般雄才大略,也是在政治,外交上擁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發動的普法戰爭。難道我們現在的國家領導人擁有俾斯麥那樣的「在空中玩轉8個球」的能力?軍隊領導人擁有毛奇那樣的才能?何況我們在政治和外交上還不具備絕對優勢,甚至某些方面還是劣勢。我們要拿起碼一世紀的未來做一場豪賭?好,就算我們賭,但是贏面是多大?50%有沒?

如我開始所說,這是個暴風雨的前夜,亂世出英雄,我們將等待一個人,他將帶領我們走向一個輝煌的未來,或者,滅亡。

●海內外媒體的報道和分析

▲德國之聲報道:紙包子引發信任危機。報道說,民間對「紙包子」新聞真假的懷疑和爭論再次引出中國社會信任危機的問題。圍繞紙包子事件中國公眾產生的對食品安全、新聞媒體以及政府部門的層層不信任中,將處理問題的地方政府尤其擺在了尷尬的位置。

7月8日北京電視台生活頻道「透明度」欄目播出名為《紙做的包子》的節目。該節目播出之後,中央電視台等多家大小媒體網站紛紛轉載,甚至跨海登陸日本、美國的新聞媒體,引起海內外廣泛關注。

10天之後,北京電視台稱該報道被查實為虛假報道,並為此向社會深刻道歉。一場熱熱鬧鬧由真到假的「紙包子新聞」本應就此平息下去,但是民間卻不斷把「新聞假還是包子假」的討論推向高潮。

中國官方宣佈「紙包子」新聞為虛假報道之後,策劃製作自編自導假新聞的北京電視台臨時人員訾北佳被刑事拘留,北京電視台台長被通報批評,電視台主管副總編記過處分,本人引咎辭職。記協表示憤怒,中宣部發通告。各級新聞單位甚至公佈舉報電話,表示自覺接受社會各界監督。短短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中國官方對紙包子事件採取的大動作大手筆顯示其剷除假新聞、消除惡劣影響的決心。但是官方此次積極處理問題的態度卻被民間評價為「太主動、太熱心、太及時」。

南方都市報發表社論「從假包子到假新聞,一場信無可信的尷尬」。文章寫道:「10天前,民眾以為報道是真的,包子是假的;10天後,官方宣佈報道是假的,包子是好的。到底誰是真的,誰是假的,民眾落得一頭霧水。此刻,普通百姓只恨沒有一雙慧眼,能洞穿撲朔迷離的事態。」

民間對「紙包子」新聞真假的懷疑和爭論再次引出中國社會信任危機的問題。圍繞紙包子事件中國公眾產生的對食品安全、新聞媒體以及政府部門的層層不信任中,將處理問題的地方政府尤其擺在了尷尬的位置。

▲南方都市報發表社論:從假包子到假新聞,一場信無可信的尷尬。社論說:官方宣佈紙包子新聞報道是假的,包子是好的。到底誰是真的,誰是假的,民眾落得一頭霧水。此刻,普通百姓只恨沒有一雙慧眼,能洞穿撲朔迷離的事態。

紙箱餡包子面世的時機,正是中國的食品安全危機四伏的時刻,內外輿論皆不寬容。這一極端案例的出現,將中國食品安全問題的嚴峻程度再次推高,民眾一時嘩然。而就在政府宣佈,證實事情是虛假新聞,涉嫌記者造假時,仍有不少民眾願意相信是假包子,而不是假新聞,甚至有人懷疑政府查處也從中造假。

這些連環相套的不信任,使得一場包子引發的輿論風潮,轉眼成為一場公眾辨識真假的能力測試。然而,無論是何種的不信任,都並非多麼理據充分,因而也難以在邏輯上立足。公眾各是其是,各非其非,基本上只體現了各自採信的某種情感傾向。一個原本事關食品安全的公共事件,跌落在一個奇怪的問題格局之中,事件貌似已經蓋棺定論,而疑問卻在公眾心裡打結。

這個尷尬的局面令人憂慮。圍繞紙箱餡包子的來龍去脈,其中既有日趨嚴峻改善乏力的食品安全問題,也有媒體和記者的信譽危機,還有政府對新聞媒體的管理問題,諸多方面的個案層層累加,沉澱為今天公眾的意識背景。猜忌、懷疑、不信任,成為了分化公共事件處理結果的民意之刀。

廢紙箱做成包子餡,假包子轉眼成為了假新聞。儘管事件以欄目編導造假而刑拘告終,但早點攤販、新聞媒體、政府部門都未能倖免於這場醜聞。而如今瀰漫在社會的不信任,使得這一事件的善終顯得尤其艱難。公眾可能既不信任早點攤販,也不相信新聞媒體,同時也難以相信事件處理的地方政府。要免於公眾猜忌和民間抗拒,事件處理可資改善的方面很多。

就媒體自律而言,此次事件處理幾乎完全由行政主導,而並無媒體自主自律的空間。事發突然,影響巨大,行政力量火速啟動,媒體只是事件處理的配角,形象相當被動委屈。事實上,涉及記者虛假報道,首先應該尊重的恰恰是媒體自身的自查自律。

2003年4月,美國《紐約時報》也曾發生記者造假風波。在得知記者可能造假的線索之後,紐約時報指派了5位記者、2位研究員、3位編輯對此進行調查,做了多達150次訪談,其後在報紙頭版顯著位置,刊登長文自揭家醜,並為此向報業同行和讀者致歉。此次紙箱餡包子事件發生後,政府公安部門迅速介入,使事件的處理很快由對假包子的查處,轉為對假新聞的嚴懲。媒體自我糾錯的機制還未能運作,就匆忙由官方裁定,過程也欠缺透明。這些都是事件處理並不周全謹慎的所在。

圍繞紙箱餡包子展開的輿論,幾經跌宕峰迴路轉,在公眾不信任的情緒裡,依然是真假難辨。這種公眾的情緒反應,當然並沒有十足的理由,未必經得起嚴謹的論證,然而,它們的存在,已經構成了公共事件處理的重大背景。從假包子到假新聞,公眾情緒只是將信將疑。地方管理者當然可以我行我素,不過,公眾的疑心如此深重,辨識真假如此謹慎,終究是今天公共事件處理中令人尷尬的場面。

▲美國之音(VOA)報道:外界斥中國將紙餡包子事件政治化。報道說,記者無國界星期四指責中國政府把「紙餡包子事件」政治化的做法。這個組織說,中國政府利用這起有爭議的新聞報導發起了一場打擊「假新聞」的運動,嚴重干涉新聞自律和自由的原則。

國際新聞工作者權益組織記者無國界指責中國對報導「紙餡包子事件」的記者採取嚴厲懲罰。這個總部設在巴黎的組織說,中國政府是想通過逮捕訾北佳來加強對新聞內容的控制。這個組織說,製造假新聞顯然違反了新聞準則,可是這不是政府干涉範圍,這種問題應該由新聞機構的編輯和管理層來解決。

記者無國界呼籲釋放訾北佳,並且說,中國政府這場打擊「假新聞」運動顯示了中國媒體距離言論自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中共中央宣傳部、國家廣播電影電視總局和新聞出版總署星期三發佈聲明說,要對製造「假新聞」的媒體實行嚴厲懲罰。

人民日報網站也刊登文章說,記者製造假新聞,造成公眾恐慌或者玷污國家形像,將受到嚴厲處罰。

中國警方7月19號逮捕了北京電視台的合同工訾北佳,指控他製造引起震驚國內外的假新聞。訾北佳被控說服一家食品店的員工,用絞碎的紙版充當肉餡來做包子,然後拍攝下來。訾北佳和其他5名拍攝人員被捕後目前還沒有進一步的消息。

北京電視台在7月18號向公眾表示道歉,這家電視台還有7名編輯和工作人員也受到處罰或者批評。

在這次打擊「假新聞」運動之前,中國政府官員譴責國外媒體有關中國產品造成健康危害的報導。大約100名巴拿馬人在服用了含有中國生產的成分的止咳藥後死亡。

▲自由亞洲電台(RFA)報道:紙箱包子風波未平 真假存疑。報道說,在北京官方稱紙皮包子是假新聞以後,香港明報駐京記者星期四前往採訪紙皮包子餡製作地朝陽區太陽宮鄉十字口村十三號時,遭遇看場的不明身份人士推撞並威脅記者如果進去將會挨打。明報星期五的報道還稱當地鄉政府拒絕派出工作人員協助採訪的同時,還打電話要看守的人員嚴防記者。

既然當局稱經檢查沒有發現紙皮包餡,之前的是假新聞,那麼香港記者的經歷,應該如何解讀?

本台星期五致電紙箱包子餡還未宣佈為假新聞時,在大陸媒體報道中提到甚至採訪過的抄取締該黑作坊的左家莊工商所:「紙皮箱做的包子這個事你們當時去看是什麼情況?)我也沒去,我不知道,他有主管的。(但是後來說報道是假的,到底哪一個是真的呢?)就是假的,不是報紙上就說是假的麼?(那你們當時有行動也是假的麼?)我們就是那個。。我不知道。」

北京電視台7 月8 日播出當地作坊將紙皮用火鹼浸泡加少量肥肉和香精製成包子餡後,緊接著國內各大媒體包括中央電視台都轉播了或報道這一調查。然而事隔一周,各大媒體又眾口一致的說紙餡包子報道是假的。

風波中被指做假記者的訾北佳在十九號新華社通告中被介紹為北京電視台07年新聘用人員;而同一天的京華時報卻稱此人去年從中央電視台轉去,並製作過多個高收視率的節目,屬於主力編導。

曾在北京媒體任職記者多年的李先生星期五接受本台採訪時對假報道一說存疑:「我覺得很莫名其妙,竟然在北京的電視台,經過層層審查,他干撥出這個消息,又突然否認這個消息。我覺得有很大的蹊蹺,我在北京搞這個這麼多年,我覺得很多事是很明顯的。是真是假我不能斷論,因為我沒有在現場,但是這種情況,翻來覆去地說這個事情,肯定有質疑的地方。現在你見不到這個人,而且造假的人能做出來這個假,那你們上面的編輯也好、監製也好,你們都怎麼看呢?

一個名為風之聖痕的網民寫道:這個視頻我從頭看到尾的,工商局也去把老闆處理了,這也是假的?有哪個會自己做這種假新聞,然後再向工商部門舉報,再把自己參與的人抓走的? 記者一開始走訪了好幾個包子鋪,包子餡裡面都有無法解釋的異物,難道這幾個包子鋪都是做假的?如果還有疑問,就請去看一完整的暗訪視頻,一共20分鐘!

然而本台記者星期五搜索時已經找不到北京電視台《透明度》專欄的最初這一報道的視屏。而且新浪網上所有透明度的視頻內容已打不開。

不少評論認為這次假新聞之說與近日中國出口食品安全之爭有關。李先生認為紙箱包子的新聞真假與否都不能夠否定大陸由來已久的嚴重的食品安全問題,然而當局對此似乎一直缺乏關心:

「我覺得它和國際形勢、美國食品安全法,或者說二甘醇這些事,我覺得它有意識的把包子這個事說成假的。因為在中國國內食品安全問題也沒人重視過,那老百姓良心和生命純粹開玩笑。出口的那些東西出現問題的,在中國國內銷售的話,比普通消費者消費的東西高幾個檔次了。說實話,就說食品質量問題不威脅它政權,所以它根本不考慮。」

另一位網民提出這樣的觀點:我們究竟是要正名,還是要人命?看過食品造假的,只有吃了、喝了馬上出人命的,才有人來管,其他什麼慢性害人,幾乎沒有見過什麼監督體系。讓我們每天吃著地溝油條,紙箱包子,有病豬牛,農藥蔬菜,快樂的活著繼續建設和諧世界吧。

▲香港明報報道:紙餡包子看來是真的:醜聞工廠戒備森嚴。報道說,北京「紙皮餡包子」事件雖證實為假新聞,但本報記者昨日前往工場所在的北京朝陽區太陽宮鄉十字口村13號查看,發現該處戒備森嚴,附近住戶透露,該地點全是小作坊,生產假煙假酒及劣質副食品及飯盒,由於場地承包人和鄉政府有關係,每次檢查都順利過關。

記者採訪受阻

記者昨日在採訪時險遭身份不明人士毆打,當記者向太陽宮鄉政府官員查詢時,官員一邊拖延時間,一邊打電話給工場負責人,叮囑他們嚴防記者。

記者昨日現場所見,位處城鄉交界的十字口村13號的門外戒備森嚴,除有穿制服的保安外,還有一些不明身份的男子四周看場。

官員通風報信

記者向一名清潔工人查問13號院的位置時,清潔工即時被對面一名男子警告。而當他們發現記者身份時,一名男子立即上前推撞記者並威脅說:「你要敢進去,小心有人打你。」記者隨後向太陽宮鄉政府求助,該鄉副書記黃先生表示不知情;當記者要求鄉政府派人陪同採訪時,這名副書記說,鄉幹部都在開會,派不出人來,叫記者自行去採訪,他們會向村打招呼,如果安全受威脅也可以報警。

當記者再次到十字口村13號院時,看場的男子更加兇惡、破口大罵。記者表示是鄉領導同意前來採訪的,一名女子立即說,剛才鄉領導打電話來,要他們嚴防記者、不許任何記者進去。

▲美國之音(VOA)就中國大陸20多家網絡媒體星期三發出抵制虛假新聞的倡議書作出報道。報道說,早些時候,在中國國內外的眾多消費者關注中國產品質量安全、尤其是中國食品質量安全之際,官方的北京電視台播出報導,指稱北京有不法商販用浸泡粉碎的紙板箱紙漿摻入包子餡製成包子出售。

中國官方的新聞媒體隨後又報導,有關用浸泡粉碎的紙板箱紙漿當包子餡的新聞純屬捏造,捏造新聞的記者已經被警方拘留,最先播出該新聞的北京電視台也有多人為此受到撤職和開除等不同程度的懲處。

中共中央宣傳部以及中國政府的媒體管理機構日前聯合發出通報,聲明「真實是新聞的生命,虛假報導是新聞工作的大敵」。星期三,中國大陸20多家網絡媒體星期三響應中共宣傳部的號召,發出抵制虛假新聞的倡議書。

中國官方媒體報導,中國各地20多家網絡媒體星期三聯合向全國網絡媒體發出的抵制虛假新聞的倡議書提出的第一條倡議說:「在互聯網界中組織認真學習胡錦濤同志在中央黨校的重要講話,學習有關法律法規,努力建設一支政治強、業務精、紀律嚴、作風正的新聞工作隊伍;要自覺增強國家政治意識、大局意識、責任意識和陣地意識,自覺遵守國家法律法規和黨的宣傳紀律…」

觀察人士表示,這種倡議顯然是出自中共宣傳部門的授意,或者乾脆就是中共宣傳部門某個幹部的手筆。

將近30年前,在中共推行所謂的改革開放之前,中共直言不諱地宣稱新聞的階級性,宣傳新聞真實的階級性,凡是主張超階級的新聞真實性的人都受到殘酷鬥爭和無情打擊。自1970年代末在中共公開宣佈放棄以階級鬥爭為綱之後,中立的、超階級的新聞真實性受到某種程度的肯定。

但是,中國國內外的觀察人士指出,在當今中國,目的在於為全體中國大眾服務的新聞真實性依然處於「妾身不明」的尷尬境地,中共既沒有公開宣佈解除先前對它的全面否定,也沒有公開宣佈對它的肯定。

有批評人士指出,中國官方新聞媒體星期三報導的中國網絡媒體的抵制虛假新聞的倡議書顯示,中立的新聞真實性在中國官方意識形態當中的地位依然不超過所謂的「二奶」地位。

▲署名李華強的先生以自己的現身說法,質疑假新聞一說,《北京「紙包子事件」有沒有可能確有其事?我提出強烈質疑》。他在文中寫道,如果,我沒有涉足餐飲行業,不瞭解其中的內幕,我就不會發帖質疑該事件。

95年,我和弟弟一同考上縣重點高中。而家裡的條件只能供一個上學,於是我選擇了放棄,決定進城打工賺錢,支付弟弟高額的學費。臨走時,我對弟弟說:「我們兩兄弟有一個能上學就夠了。你是這個家的希望,一定好好學啊!」

進城不久,我在一家飯店找到工作。它位於客運站附近,外來人口集中,客源較多。

錢不是好賺的,除幹一些零活外,老闆還吩咐我每天早上去撿一些菜回來。那都是早市散後,遺留下來的爛菜,有時撿少了還要挨罵。我不太理解老闆的用意,也沒敢多問,只知道叫幹什麼,就幹什麼。

轉眼幾個月,我漸漸地習慣了這份工作,再加上工資結的及時,於是打算在這長干。

一天,老闆破例叫我和餡。平時這道工序,他不讓我參與,只是今天人手不夠。他說:「你看一遍,看明白了就抓緊干,今天活多。」只見,他把爛菜放進開水裡熟一會,然後撈出來空一下水分,再放進攪拌機裡。接著,從鍋台底下拿出一袋黃顏色的碎渣子,一同放進攪拌機裡。我不知道黃渣子是啥,只知道他用爛菜做包子餡。那一刻,我明白了,這幾個月我都幹了些什麼。

我沒什麼文化,也不會講什麼大道理,但我知道做人要本分厚道,不能幹傷天害理的事,賺昧良心的錢。

「老闆,我……」我想辭去這份工作,可話到嘴邊又有些顧慮,所以說話含糊不清。

「咋的?能不能幹?!」他正在那忙活,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瞪我一眼。

我不知道哪來勇氣,提高嗓門,咬著牙對他說:「你這活,我幹不了,你另找別人吧!我這個月干了10來天,你把工資結了,我走人。」

他聽到這,先是一愣,而後給我一巴掌,把我敢出去。

我走出飯店有50多米遠,他從後面追來,遞給我100塊錢,臨走放句話:「工錢一點也沒虧你,你該滾你的,我這不缺人。你要是出去瞎說,我整死你!」

工作丟了,可我還要生存,還要吃飯,還要供弟弟讀書。我決定到大城市闖闖,對於窮人來說到哪去都是一樣的,於是我來到省城。

在今後的一年裡,四處碰壁,因為沒有一家飯店符合我的「衛生標準」。他們竟然連我這個農村人的「標準」都達不到。艱難的打工經歷,使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賺錢就要把良心放進褲襠裡。我的良知已經麻木了,對於飯店那些事司空見慣,也正是這種思想和扭曲的人格,使我在這座城市生存下去。

時光似箭,轉眼三年過去了。三年啊!直到今天我還慶幸,我沒有被餓死,我活了下來!

三年當中,我變了很多。不光是熟練了廚房的一些業務,最重要的是提升了待人接物的水平,以及對財商和價值觀的培養。

喧囂浮華的都市,使我對金錢有了強烈的慾望。做個有錢人,就是我的信念,而一個偶然機遇,更堅定了我的信念。

我打工的最後一家飯店是在一所學校旁,主要向學生出售盒飯。老闆聯繫幾家飯店,每天都有大量的剩菜送到這裡,通過回鍋製成盒飯。

我注意到,學生用過飯後,將餐盒統一放置在一個垃圾箱裡。我覺得這是一個商機,於是辭去工作,嘗試著把被丟棄的剩飯,重新回鍋製成盒飯。打開餐盒發現,幾個菜混在一起,從色澤和味道上都不太理想。又經過反覆思量和多次實踐,把單一菜(如肉絲、茄條等)分類回鍋,加工成炒飯。從口感和外觀上還算過得去。

我選擇一所較背靜的學校開張。當賣出第一份飯時,心裡忐忑不安,接過錢的那一刻,想起了三年前的爛菜餡包子……我真的變了。

本著薄利多銷的原則,低價出售,而靠撿來的剩飯,已經不能滿足日益加大的需求量。於是,我找到了那個飯店老闆,談好價錢後,從他那回收。它是從飯店直接過來的,異味較小,還可以加工成盒飯。

經過一段時間的經營,我發現有些學生買一個麵包就去遊藝廳玩了。我想,一個麵包一元錢,而一個包子五角錢,如果有包子賣,他們會覺得包子更實惠。於是,我嘗試著做包子。

有過做黑飯的經驗,所以整套工序對我來說不算太複雜。爛菜好弄,而那個黃色渣子就是炸雞骨架、炸魚等油炸食品殘留下的廢物,收購價三角一斤。

做出一批包子後,雖然效果不錯,但還是覺得成本過高。想賺錢,就要把成本降到最低,考慮再三後決定重新選材。炸肉串所沾的黃色顆粒狀佐料,是從食品廠回收的發霉變質的桃酥和月餅,成本相對較低。但經過嘗試後,效果不好,它本身有甜味,無法去除。

一件事,令我受到啟發。房東是做廢品收購的,在我前院住。他外孫還小,只有兩歲,時常把舊報紙等廢品往嘴裡塞,幸虧家人在場才沒有出現意外。

我想,紙這個東西人吃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能做餡就會把成本降到最低。多次嘗試後,效果都非常差。即使將它攪得再碎,加上油和佐料醃製,也能吃出來霉味。本打算就這樣放棄,但我太想賺錢了,多賺一點,再多賺一點……

直到最後,我嘗試一個新方法,將報紙泡在井蓋油裡,逐漸加熱,撈出後曬乾,使其發脆變硬,再攪碎和餡。醃製一段時間,使佐料完全吸收,加入菜攪拌。這一次的效果略微好些。又經過多次改良,加大肉精的添加量,調整火候、時間、料比等,最終完成。

高額的暴利使我不能滿足現狀,於是回農村找來一批人參與生產,並向小商販大量批發。

讓本村的人參與,比僱用外人可靠,是因為他們大多和我有一些親屬關係,信得過,嘴嚴。

這幾年,往家裡匯的越來越多,可回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在農村的父親見人就說:「我兒子有出息,在城裡做大買賣。忙,沒工夫回家。」在讀的弟弟,吃穿花銷也變得體面起來,再也沒有人嘲笑他是農村人。

想到弟弟將要完成學業,父母能過上好日子,我僅有的一點良知也完全泯滅,更加瘋狂的賺黑心錢。

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事最終還是讓父親知道了。當時我正在幹活,聽見身後一個蒼老而又熟悉的聲音:「強子!別人說,我不信,我不信我兒子會幹這種喪良心的事……」

我木在那,看著善良本分的父親就站在面前,心口一陣酸疼,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跟我回去!咱不能再幹這缺德事了。」他拽著我往門口托。

「爸!我不能走,我付出那麼多才有今天。」我說著,和他撕扯,失手把他推到地上。

他坐在地上,指著我鼻子喊:「爹?你是我爹呀!」說著,站起身奔攪拌機,我一把沒拉住,他的一支手臂攪了進去,霎時間,包子餡被鮮血染紅。

我嚇得跪在地上,哭了:「爸!我錯了,我跟你走!……」

每當看見父親殘廢的手臂,想起被貪婪、親情和鮮血染紅的包子餡,心就像刀扎一樣難受,我真錯了……

如今,我經營一家小飯店。從選材,加工,直到上桌,干的都是良心活。然而,「良心活」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紙包子」並不是我獨創,在我之先就有,只是方法、工序、選材各有差異,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僅據我所知,在我附近的三家飯店做的就是「紙包子」。

鑒於我的親身經歷,在這裡我向「紙包子事件」提出質疑,呼籲相關部門徹查此事。

▲希望之聲報道:遊客山東吃到紙包子 網友曾賣紙包子。報道說,正當官方媒體極力澄清紙包子是假新聞,民眾為究竟包子假還是新聞假而如墜五里雲霧之時,網上有人爆出近日在山東曲阜親口吃到紙餡包子。網絡上還有人撰文稱自己就曾經製作紙餡包子出售。兩年前的法制晚報透露北京多家飯館用有毒血脖肉製作包子。

7 月23日在互聯網的一個論壇裡,有人發帖表示,他7月20日在山東曲阜遊玩的時候,親口吃到紙包子。記者採訪了這名遊客,他說:「當時吃下去沒什麼感覺,也沒什麼異味,就吃好以後感覺嘴巴裡面不對,有點那個纖維的感覺,然後後來就吐出來了,吐出來以後就能用手感覺到那個紙和纖維的。」

7 月21日早上他和全家到曲阜汽車站對面的一家名叫「南京正宗小籠包」的飯館吃飯。吃完包子,他們全家去孔廟玩,他感覺胃裡不舒服,嘴裡好像有紙屑的感覺。他的太太說她也有這種感覺,嘴裡吃的不像是肉。他感到很難受,喝了些水之後嘔吐了,在吐出來的食物裡他用手摸到了紙屑。

這名遊客在帖子中寫到:「可怕啊,真可怕啊,今天我在報上看到說廢紙做包子是假新聞,但是我親口就吃到了紙屑小籠包,就在山東曲阜,孔聖人的家鄉,千年的禮儀之邦。」

幾乎同時,7月21日在博訊網上,有一個署名李華強的作者透露他自己就曾經開飯館,做紙包子。他這樣描述製作紙包子的過程,「將報紙泡在井蓋油裡,逐漸加熱,撈出後曬乾,使其發脆變硬,再攪碎和餡。醃製一段時間,使佐料完全吸收,加入菜攪拌。這一次的效果略微好些。又經過多次改良,加大肉精的添加量,調整火候、時間、料比等,最終完成。」他純樸的鄉下父親某天發現了他在做這種沒有天良的事情,用失去一條胳膊的代價震醒了他。他從此洗手不幹。他透露說:「紙包子」並不是他獨創,在他之先就有,只是方法、工序、選材各有差異,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據他所知,在他附近的三家飯店做的就是「紙包子」。

而北京電視台透明度節目中介紹的紙包子製作流程是:將紙箱泡在裝滿水的大鐵盆裡,隨後加入工業用火鹼。紙箱因火鹼的腐蝕性而褪色易碎。將浸泡後的紙弄碎,加入肉餡中,再撒上一些豬肉香精,就成了包子餡。和李華強介紹的方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紙包子雖然堵塞牙縫,難以消化,但還算對人體無毒。而用血脖肉製作的肉包子卻可能讓人中毒。血脖肉位於生豬頸脖處,內含甲狀腺、淋巴結,人吃多了會出現中毒症狀。據2005年法制晚報報導,北京有多家飯館用血脖肉製作包子。記者假扮飯館老闆深入市場調查,看到在北京新發地農產品批發市場肉類大廳內,幾乎每家豬肉攤主都在販賣血脖肉。一位攤主表示:買血脖肉的有開飯館,賣包子和速凍餃子的人。

雖然北京當局高調宣稱紙包子是假新聞,刑拘節目製作者訾北佳,撤銷透明度欄目製片人等三人的職務,飽受假食品,毒食品之害的中國民眾還是傾向於相信紙包子是真的。

●網民們的議論

▲為什麼不讓製造假新聞的記者和其他參與人員在電視上向公眾作坦白?為什麼不把記者如何炮製假新聞的經過進行深入調查、公之於眾?難道通過主持人在電視上輕描淡寫地說幾句就可以打消人們的疑團嗎?

▲別忘了黨的教導,新聞為社會主義政治服務。

▲「右糞勁頭大的很,一切都有疑問,凡是政府做的都是虛偽的謊言,這個就是他們的邏輯!」你倒說說這個政府什麼時候說過實話?

▲其實小民再怎麼著也不管用,問題是這回驚動了洋人,老佛爺臉面有點掛不住了。

▲1`記者明確告訴我們自己做了試驗做不出包子,這難道算作假?

2`記者明確告訴我們,是他們要求作坊的人作的,這是為了驗證他們做不做得出來,這難道算作假?

3`作坊的人親口說出他們做了10年,他們這一塊人的都這麼作!這也是記者要求他們說的?這難道算作假?

4`記者叫來了執法人員,這難道算作假?

5`執法人員封了餃子坊,這難道也可以作假?

6`執法單位的領導教授我們怎麼辨識紙包子,這也可以作假?

▲記得當年北京電視台有一個記者報導寺腫庸.j鯰迫? 結果輪子們圍攻北京電視台, 北京電視台就把那個記者給開除了。後來打倒輪子功後, 新聞裡又把這個受冤枉的記者找出來現身說法了。

這次可能是因為假包子事件發生在北京, 明年就要開奧運, 如此的飲食衛生會影響大國形象和遊客的心情,甚至減少遊客, 因此把記者拋出來做替罪鬼。

總之在中國, 一切都是圍繞著利益轉, 真實和良心都是不值錢的。8榮8恥只是用來唬人的。

▲我還是要說,如果本事件停留在紙餡包子上,儘管危害很大,但畢竟是社會底層偶然的亂象。如果「假新聞」弄巧成拙,事情就大了,它造成的誠信代價將於上次處理法輪功所付出的行政代價相當,折算人民幣的話,超過2.5萬億元! 揪心呀!

▲這個視頻我從頭看到尾的,工商局也去把老闆處理了,這也是假的?有哪個會自己做這種假新聞,然後再向工商部門舉報,再把自己參與的人抓走的?記者一開始走訪了好幾個包子鋪,包子餡裡面都有無法解釋的異物,難道這幾個包子鋪都是做假的?如果還有疑問,就請去看一完整的暗訪視頻,一共20分鐘!

紙做包子這則新聞是真的,只不過它違反了和諧社會的宗旨,沒有弘揚主旋律。

▲如果紙包子真是假新聞,我可以下個斷語,你跟某些人的智商低到同一水平線了。

要證明紙包子是假新聞,要對該節目視頻闢謠,最佳的方法就是直接針對這段視頻下手。

好,不是說那段工商的視頻是剪輯上去的嗎?那就找出剪輯的證據多直接?

電視台的視頻資料都是有存檔的,調出來一看,哦,原來是從這裡面剪輯的啊。

好了,公佈原始視頻,聲明紙包子那一段是從這裡頭摳出來的。

萬事大吉。

結果他們沒有,他們在節目曝光後滿大街上去找有沒有紙包子。

日了,都曝光了,包子鋪們還敢再做紙包子?

不知道是某些人的智商如此低下,還是他們以為包子鋪們腦子不好使。

▲不要怪公眾對這「假新聞」一說存疑。我認為:

一,工商在大街上沒找到紙包子,首先應該考慮的是「紙包子鋪是不是聽到風聲迴避了」,而不是這節目是不是假新聞。明眼人,得,不是明眼人,正常人都應該這麼想吧?難道工商部門就不考慮節目播出之後造假者停手不幹的可能性,先就直接把目光放到了新聞上?

二,電視台的新聞節目,政審關是相當嚴格的。我不知道像這樣的假新聞如何能過來審查關而明目張膽地在電視台上播放。如果說電視台像美國那般互相激烈競爭,沒有收視率就直接完蛋,我還可以相信電視台是為了眼球而不管三七二十一;

三,公關部門介入,查證新聞為假新聞。過程呢?證據呢?就憑訾某和電視台站出來自己承認?他們有沒有受到有關方面的壓力?

四,要證明電視台那段視頻是假的,就把它假的方面拿出來一一剖析,這應該不是問題吧?怎麼時至今日,對你所說的「不知工商在查什麼呢」的懷疑,還沒有一個說法?

▲沒準那一天山西黑磚窯也是假的,大糞造臭豆腐也是假的.凡影響不好的統統調查,最後結論--假的。

▲2007年新流行語,「xxx事件是假新聞!」 大家填填空

大便臭豆腐事件是假新聞!

國足大敗事件是假新聞!

洪洞窯事件是假新聞!

▲「假新聞」——這是新的高招啊,預防以後輿論有可能開放一點點的時候,用來做反駁的工具。

我們以後可能會看到「中國計劃生育中6個月都要墮胎」——是假新聞,

「農民工幹了一年也收不到錢要跳樓」——是假新聞,

「幹部吃喝坐車都是國家的錢」——是假新聞,

「髮廊妹」=半公開妓女「——是假新聞,

我們和諧了——也是假的?

▲曾幾何時,有人稱大陸有SARS是假新聞。

▲北京的紙箱餡包子的新聞一出來,我就從來沒信過,同時,還對此深表氣憤,nnd,這簡直是對北京人民的污蔑。在全國人民喜迎奧運的大好形勢下,竟然有人惡毒的攻擊北京形象。這要是傳出去,外國人誰還敢來看奧運,就是來了,誰還敢吃包子,甚至就是吃個全局德烤鴨子,是不是也要犯嘀咕:這到底是真鴨子還是只什麼別的鳥?是不是太湖的老鼠肉?這是外國人,可不是廣州人,他們是來享受我國博大精深的飲食文化的,不是來生吞活剝的搞返租行為藝術的。

應該清醒的看到,還是有不少人,對這個問題認識不深,受了社會某些別有用心的謠言的蠱惑,很單純的以為這是一個食品衛生的問題,覺得這就像假嬰兒奶粉、垃圾豬、下水道油等問題一樣,毫不懷疑其真實性,沒有將此問題上升到政治高度,這是很危險的,很不應該的。

所以,我們每個人都要提高警惕,全國上下一盤棋,一盤奧運棋,心往一塊想,勁往一塊使,把奧運會圓圓滿滿的辦下來。像這位報道如此處心積慮報道假新聞的記者,應該判個漢奸罪,不能讓這粒老鼠屎,壞了奧運的湯。

▲沒有的沒有的沒有的,,哪裡有什麼紙包子啊,,,都是足量的新鮮豬肉,包販子在豬肉價格和其他原料突飛猛漲的情況下堅持包子不減料不漲價,犧牲自己的利益讓利於群眾為建設和諧社會做出了巨大貢獻,建議授予此包販子2007年度感動中國人物。

▲連電視台的新聞都是假的,更有理由相信包子也是假的。

▲中國進入了一魔幻世界, 真假難辨, 根子在哪, 大家心裡都清楚。

偶也可以認為是ZF看到一個小小的假包子,在世界掀起軒然大波,影響吻腚,喝血,找個替罪羊,就像當年的SARS,是誰一直都在闢謠?

▲媒體造假,這不是什麼新發現。北京台播了,中央台不也播了?!早幹什麼去了?強有力的新聞立法制度,才是我們要關注的。對虛假新聞我們應如何處罰?對為了配合形勢宣傳而作的誇大的、虛假的新聞如何處罰?誰來監督媒體、喉舌?它們想報的隨便報,它們不想報的就不報,這樣的媒體你還能指望它什麼?君不見,現在的各級地方媒體,哪一個不是大爺?

從業人員魚龍混雜就在昨天十台「講述」裡,采編人員竟然把一個普通交通肇事者稱為殺人犯!這樣的一群人竟然掌控著喉舌的話語權!最能體現它們存在作用的無外乎:宣傳、評選是它們的強項,是懶以生存的基礎。曝光是它們慣用的手段,是謀取利益、假公濟私的副業。

▲我絕對相信這包子是用紙做出來的,出來闢謠只不過是為了維護某些人的利益,記者只不過是個替罪羊而已

▲想當年軋死人也是假新聞啊,還有那個非典早期的時候,也不是說是廣西的板藍根廠捏造的嗎?!

▲宣傳部門如果把國人都當傻瓜也就算了,不要以為洋人全是笨蛋。本來洋人只是批評食品衛生安全,現在可好,你自己承認新聞造假,以後洋人就根本不會相信你的新聞。別人如果親自派記者到國內暗訪,看你還有什麼能瞞的住。

▲爛紙板做肉陷,看起來是匪夷所思,那我們為什麼相信呢?

不就是應為這樣的事發生的太多了嗎?化學藥劑泡出來的豆芽菜,有瘦肉晶的豬肉,費舊皮革做的肉皮,死畜血做的血製品,到最近的大糞臭豆腐~~~~太多太多了,都說不完!

為什麼現在有這麼多聽起來匪夷所思,可卻是實實在在發生在我們身邊關係到老百姓切身利益的事?為什麼會發生?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為什麼沒有辦法解決,為什麼沒有合適的法律法規加以制裁和杜絕?

▲中國的食品問題早就是風雨飄搖、千瘡百孔、醜聞不斷了,紙包子一出,大家都覺得順理成章、合乎常理,正所謂黃泥吊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們這裡還有「衛生紙」做的包子呢!絕不撒謊!誰撒謊誰是王八蛋!!

▲因為,一次一次地被騙,經常地被忽悠,我已經不敢輕信什麼了。

今天說是白的,明天又說是黑的。這種事大家聽得多了,見得多了!早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小麥畝產居然能夠超過十萬斤,人為災難被說成「自然災害」,國家主席突然成了叛徒、內奸、工賊,親密戰友突然成了野心家、陰謀家、賣國賊……彌天大謊都敢撒,何況區區包子新聞!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作真時真亦假。如果我們放平心態,冷眼旁觀,就會覺得,生活在這麼一個偉大的時代,耳聞目睹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真是太幸運了。

▲真的假的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果某集團為了維護所謂的形象,而把假的說成真的,真的說成假的!我們怎麼來辨別呢?

▲如果能有記者跟蹤報道這個事,說明新聞自由,什麼真假的就一目瞭然了。如果現在沒有跟蹤報道這件事,所有的採訪的記者做包子的小販工商的人員等都沒影了或閉口不說話,那麼這個新聞的真假我想大家都能判斷了。

▲在食品上造假且駭人聽聞的例子太多了,比這紙箱子更甚的都有很多了,但唯在此時出來為這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小造假進行所謂闢謠,恐怕另有一番意義在其中,奧運在即,諸方面的工作都處於進行時,宣傳報導的「嚴肅」性應為此項系列工程之一,且是重要之一,這個闢謠事件預示著今後誰還敢隨意報道將受到嚴打,未來的一段時間,如果再有諸如此類的造假食品,您只好將就一下了,攤上了算您倒霉,但是絕對不許「瞎」報道了,哈哈,影響太壞了,

▲衛生部長說沒有非典……,非典要死人,所以,最後只好承認有,但是北京喉舌說沒有紙包子,因為不會死人,所以,死扛到底。

所謂一次為偷,終身是賊……官方言論,基本上是謊。

──原載《民主中國》(//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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