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蘭心中母親:平凡與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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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13日報導】(中央社記者劉坤原華盛頓特稿)美國勞工部長趙小蘭的母親朱木蘭於八月二日在紐約住所去世,並於十一日舉行告別式。趙小蘭於今年母親節前夕,似乎已預感到罹患淋巴癌的母親將不久於世,特別以「平凡與偉大─獻給母親朱木蘭」為題,發表專文,描述她母親辛苦撫養教育她們六姊妹的情景,賺人不少眼淚。

趙小蘭說,她的名字「小蘭」,源自母親,意味著她是母親的一部份,因此她自己知道,她將傳承母親的血脈和精神,直至終生。

趙小蘭從她母親於一九六零年代初,隻身帶著八歲的她、五歲的大妹和兩歲多的二妹,從高雄港搭貨輪,漂洋過海到紐約,與離開三年的父親趙錫成團聚,二妹差點病死船上的故事談起。

那年,朱木蘭多方託人買到緊缺的車票,從台北搭夜車趕到高雄,搭台灣招商局的貨輪,萬里迢迢,穿越太平洋,經過巴拿馬運河,整整三十七天才抵達紐約,與在碼頭上望眼欲穿的父親擁抱,展開他們在美國的新生活。

趙小蘭回憶,初上貨輪,在甲板上看到海天相連,整天興奮不已,滿船奔跑,到處「考察」,好奇地詢問各種問題,很快便成了船員們的寵兒。船長還教她下五子棋和圍棋,偶而她還能小贏兩把。

儘管船員和同船旅客對她們母女都照顧有加,但途經巴拿馬運河時,因酷暑難耐,二妹染上惡疾,高燒多日不退,船上僅備有簡單常用藥,母親試圖用酒精擦拭身體降溫無效,全船的人都焦急萬分。趙小蘭說,至今她還清楚記得當時船上慌亂的情形。

趙小蘭說,在大家都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她母親毅然做出決定,把高燒昏迷的二妹放入浴缸中,不斷用冷水泡浸降溫。母親用雙手托著在水中昏睡的妹妹,通宵達旦,紅了眼睛。船上的人想幫忙,但都束手無策。

貨輪為了救妹妹開足馬力,希望能提早抵達紐約。終於上蒼受到感動,妹妹開始退燒,眼睛慢慢睜開,嘴巴喃喃叫媽媽,滿眼淚水的母親笑了,全船歡聲雷動。

趙小蘭說,有人形容他們家六姊妹像電影「真善美」裡的孩子紀律梯隊,母親從小教她們每一個人對家庭的責任感。

雖然父親事業有成,家境殷實,但她仍灌輸小孩量入為出的觀念。六姊妹在外花錢,不論大小都要拿收據回家報帳。每人要自己洗衣服、整理內務,並共同維護前後院兩英畝草地的整潔,連庭院裡三百多呎柏油路,也是六姊妹同心協力流汗舖成的。

趙小蘭說,他們六姊妹性格各異,自然也免不了有些矛盾和摩擦,但母親從不直接干預,不做裁判和法官,總是讓姊妹們自行調解。母親只是告訴她們,比起姊妹間的手足情,一些摩擦矛盾都不值一提,這正是造成她們姊妹相親相愛,無話不談的原因。

朱木蘭是有志必成的女子。她五十一歲時,家庭責任告一段落,決定實踐自己長年的宿願,毅然決定報考大學研究所,攻讀亞洲文學和歷史碩士,每週自己開車至少三次,從紐約上州韋斯特切斯特郡,到紐約皇后區聖若望大學上課,兩年如一日,從未遲到缺課。

她是班上同學之寶,工整的筆記常被蹺課同學應急借用。兩年後,她拿到碩士學位,全家人都去參加畢業典禮,爭著與戴碩士帽的媽媽照相留念。

幾年前,醫生查出趙木蘭罹患淋巴癌,她默默忍受疾病折磨,頑強地與病魔搏鬥,臉上依舊掛著溫柔的笑容,甚至樂觀地跟孩子們說:「家人生病難免,妳們都很忙,如果必須如此,由我來生病比較合適。」

趙家姊妹雖各自成家,但每個週末都盡可能回到紐約父母親家,圍繞在媽媽身邊,向她訴說生活工作的點點滴滴,或與母親翻閱兒時照片,共享天倫之樂。

趙小蘭在文末說:「世界萬物多成群結伴,如花叢、如星群、如兄弟姊妹、如親朋好友,唯有母親是舉世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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