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戈:野蠻的思想觀念是政改的心腹大患

齊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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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8日訊】中國的政治改革出路何在?始終是個被世人關注的問題,時至今日,依然舉步為艱,前途渺茫。究其根源,皆出於這個政權意識形態的野蠻性。意識形態的野蠻性,是與意識形態的文明性相對而言,前者指的是農業文明的皇權專制,後者指的是工業文明的民主政治。中國當代政治的最落後之處,不外是一黨專政,除了名詞是現代的,實質上則是封建的、專制的。皇權專制的特徵,是家族制,家長乾綱獨斷,一個人說了算;一黨專制的特徵,則象幫會制,書記獨斷專行,一把手說了算。比起民主政治,何止道裏計?一黨專制的要害,歸結起來不外有二:一曰“獨”,二曰“假”。所謂“獨”,是指一黨專制的獨裁;所謂“假”,是指鉗制言論,謊話連篇。這種皇權專制時代的醜惡現象,隨著封建王朝的坍塌,早就應該拋進歷史的垃圾堆。結果非但未被拋棄,反而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成為當今政治傾紮的制勝法寶,政客們頂禮膜拜的“金科玉律”。何故?毛澤東“秦始皇加馬克思”的陰魂不散,他那個二杆子“理論”的影響“深遠”。所謂二杆子“理論”,就是毛澤東關於槍桿子和筆桿子的野蠻意識形態,它至今還深刻地影響著我們的政治,影響著我們的社會。並成為我國政治改革一個巨大的障礙。

“槍桿子,筆桿子,奪取政權靠這兩杆子,鞏固政權也要靠這兩杆子。”是不是毛澤東的原話,尚需考證;但出自他的說法卻是沒有錯。“槍桿子裏面出政權”,是毛澤東一生的得意之筆,此事眾所周知;他在延安對青年們說:“筆桿子跟槍桿子結合起來,那末,事情就好辦了。”這也是有據可查。所以,這個二杆子理論的發明權屬於毛澤東,這大概沒有多少人反對。以“成則侯王敗則寇”的皇權專制的野蠻觀念論,毛澤東的“槍桿子裏面出政權”也無所謂正確還是謬誤,不是大家都有槍桿子麼?對那些失敗了的諸位來說,槍桿子不但沒有出政權,槍桿子裏面反倒出了“賊寇”。可見毛澤東的說法,不過是片面之詞。只因一肥遮百醜,他的成功使他蠻橫之論成為野蠻“真理”,也就不足為奇。此話說說也就罷了,要是真把它當成“真理”,多少有點犯傻;若再把它當作“聖諭”,頂禮膜拜,作為治國安邦的利器,那真是糊塗到了家。而這個糊塗,我們正在認真努力地犯著。一面信奉著這個野蠻的政治理念,一面卻言不由衷的說著“民主是個好東西”。我就不懂,一個崇尚暴力革命,並具有幫會特徵的政黨;把槍桿子敬若神明,恨不得把洲際導彈裝在皮包裏;把筆桿子當成棍子,恨不得把天下人打得滿地找牙,哪會把民主看成是個好東西?如果你們真的認為民主是個好東西,那就把你們供奉的槍桿子、筆桿子這兩尊邪神從神龕上請下來!

古今中外,我們還沒有見過那個垮臺的政權是沒有槍桿子的。明朝並不因為有了槍桿子就沒有垮掉,恰恰相反,不但跨了,崇禎還吊死在景山上;滿清王朝不是也有槍桿子麼?卻跨在一個並沒有槍桿子的孫中山手裏。顯然,槍桿子並不是一個政權跨不垮臺的要素。筆桿子也是如此,尤其在中國,從秦始皇焚書坑儒算起,歷朝曆代不知有多少文字獄。目的不外一個,鉗制言論,皇帝老子一個人說了算。明成祖殺方孝儒,誅其十族;從此,中國知識份子再無一人以死報君了,更多的成為識時務的“俊傑”,那時的中國已經就是無聲的中國了。康、雍、乾大興文字獄;其結果,錯過了發展的大好時機,由盛而衰,最終走向滅亡。即使毛澤東本人也是如此,一個“反右”運動,把知識界的嘴倒是封住了,自此,無人願言,也無人敢言。但緊接其後的大躍進、三年的大饑餓,結果把自己的政治信譽賠了個乾乾淨淨。有了如此深刻的教訓,總該反省反省,捫心自問吧?不,他反倒變本加厲的把輿論一律,鉗制言論堅持下去。東一個反無產階級專政,西一個反社會主義;不合朕心的皆曰“毒草”,正合“孤意”者就謂“香花”,那怕它胡言亂語,那怕它昏天黑地,一句無產階級的政治覺悟,把所有的愚昧遮蓋得嚴嚴實實。終於,他走到文化大革命的無法無天的盡頭。或許他致死都不明白,他輸就輸在他這個二杆子理論上。在一個政治文明的時代,偏偏抱著野蠻政治的意識形態不放,不知為恥,反以為榮,還把它當成維持千秋偉業的“法寶”。殊不知,這恰好是中華傳統文化中的糟粕。這種逆歷史潮流的政治觀念,失敗才是合情合理,成功卻是不可思議。所謂“歷史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毛澤東口口聲聲的“反潮流”,這個歷史潮流可是你反得了的?螂臂擋車,非死即亡。在如此浩蕩的歷史潮流面前,他那個“反潮流”不過是個“偉大的空話”而已!

既然毛澤東的二杆子理論是傳統文化的糟粕,皇權專制的變種,隨著他的去世總該壽終正寢了吧?問題恰好出在這裏。雖然二杆子理論的發明權非毛澤東莫屬,但是靠暴力起家的諸君,對這兩個東西卻是崇拜得很。就拿鄧小平來說,改革開發的20多年,他的作為也有許多可圈可點之處,唯獨在二杆子這個問題上,他與毛澤東卻是異曲同工,他們之間的差別,不過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改革開放之初,鄧小平並沒有回避政治改革的問題,對有些弊端也進行了必要的改進。但到了理論務虛會,鄧小平突然轉向,提出所謂“四項基本原則”。說是“四項基本原則”,其實只有一個原則,就是一黨專制丟不得。這個一黨專政如何保障呢?靠的就是槍和筆這二杆子。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鄧小平中央委員可以不當,政治局可以不幹,唯獨這軍委主席卻是放不得的。對於筆桿子──我們至今習慣稱之為“黨的喉舌”,黨是有喉舌了,人民的喉舌在哪裡呢?胡喬木與胡績偉就媒體的黨性還是人民性爭論了許多年,結果胡喬木勝出。原因何在?胡績偉講的是公理,胡喬木說的是幫理。對於二杆子的崇拜者來說,胡績偉的失敗也在預料之中。有黨內大佬曾指責胡耀邦說:理論務虛會我們就分道揚鑣了。其實此話應該反過來講,從理論務虛會,鄧小平就和改革開放的潮流分道揚鑣了。因為他猛然覺得改革要動到二杆子這塊乳酪,而這塊乳酪名曰黨的乳酪,從來就是捂得緊緊、秘不示人,豈容他人染指?雖然這是鄧小平的一場虛驚,不過倒看出他的心思所在。至於之後的六四,暴力論者的二杆子崇拜大白於天下。得失如何?我看是損失慘重。就鄧小平而言,他十年心血換來的政治聲譽,一夜之間化作烏有,還在歷史上留下一個無法泯滅的奇恥大辱。對於這個恥辱,鄧小平後來似乎是明白了些,但他是否清楚了癥結所在呢?不得而知。

鄧小平之後,江澤民主政,有國外的投資商著書,捧他“改變了中國”;真假如何,無需多論。但有一條可以肯定,在槍桿子和筆桿子的問題上,不要說他改變了中國,就連他自己也改變不了。他依然是這二杆子的崇拜者。從他主政以來,不惜鉅資強化警力、擴充武警,把這個國家這個暴力機器作大作強。不錯,一個國家需要合法、適度的警力,但警力並不能化解社會矛盾。對於衝突,也許你可以鎮壓,但對於那些大大小小的諸多矛盾,鎮壓除了引發更嚴重的衝突外,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眼前我們面臨眾多的社會矛盾,你增加大量的警力,使矛盾緩和了還是減少了呢?答案與你的初衷恰恰相反。由此可以看出,你崇拜的槍桿子那尊偶像,並不是處處都是靠得住的。至於筆桿子,別的不用多說,就你那個臭名昭著的“金盾工程”,就足以讓人嗤之以鼻。你控制了出版、廣播還不算,還把黑手伸到網路上。還有你那個無需授意,就能主動出擊的宣傳部長,禁書、禁報,打壓言論自由,種種惡行,足以說明你就是這個二杆子偶像的崇拜者。老一輩的人,從戰爭走來,血雨腥風,死裏逃生;再加之他們多數就來自農村,總體文化素質低;對皇權專制弄不清楚、看不明白,接受一個陳腐的、專制的意識形態並非不可理諭。而你,一個知識份子,一個留學生,接受的是近現代文明的教育和薰陶,參加過反饑餓、反迫害、爭取自由民主的學生運動;你居然對這種野蠻的意識形態一拍即合!如果你不是出自於私心,那只能說明這個黨文化把你化得不成樣子。難道不是麼?十六大後,你什麼都辭去了,唯獨這軍委主席就是捨不得,一拖就是兩年,才戀戀不捨地說了聲再見。

文革之後,針對文革的慘痛教訓,黨內元老李維漢就提出反封建的問題。他給鄧小平講,給黨內的其他人講,反反復複,看來他是意識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所謂反封建,說穿了,就是反對皇權專制。快三十年了,這個問題依然擺在我們面前。抱著農業文明的意識形態,於是就有了這許多的禁忌:一黨專制說不得——你是反對黨的領導;軍隊國家化說不得——你在破壞黨指揮槍的原則;開報禁,讓人說話死不了——你想取代黨的喉舌……。總而言之一句話,這些都是底線,誰碰誰就觸電。但是,我們為什麼就不想一想,天天喊著現代化,呼喚著政治文明,卻死死抱著農業時代野蠻、落後的思想意識,骨子裏對這個二杆子偶像無限熱愛、無限忠誠、無限崇拜,這個現代化,這個政治文明,我們如何能容得下呢?任仲夷生前告誡我們說:“言論自由、出版自由是寫進憲法裏的,是公民的基本權利。中央不是複強調要依法治國、保障人權嗎?如果我們有法不依,知法犯法,就談不上法治。靠槍桿子和筆桿子統治的社會絕不是民主的社會,也不會長治久安的。”

我們把野蠻、落後的意識形態看作我國政治改革最嚴重的障礙,並希望通過這篇文章引起大家的關注。其依據在於:不少的社會學家都指出,一個新文明的誕生,往往是以意識形態的變革為先導;馬克思‧韋伯的《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就是一例。當代著名的宏觀經濟學家,美國麻省理工學院萊斯特‧瑟羅,在他《資本主義的未來》一書中也指出“如果在15世紀讓歷史學家挑選究竟誰能以軍事力量和殖民統治全世界,並從經濟上率先由農業社會轉向工業社會,他們會挑選中國。然而真正的征服者歐洲,當時是由一群爭吵不休的小王國組成,技術方面遠遠落後中國,也沒有統一的政治和社會組織。但是,中國並沒有征服世界。中國沒有合適的意識形態。”

萊斯特‧瑟羅不但指出中國落後於西方的事實,同時還指出這個事實背後的原因——落後的意識形態。事實上,一個社會的成功往往不是取決於科技,而是他們的意識形態。對一個成功的社會來說,技術和意識形態,就像一架馬車上的兩個輪子,缺一不可。意識形態與技術和諧時,社會就繁榮;僵化的意識形態與技術的變化不和諧時,這個社會就衰落。中國比歐洲早幾百年就發明了工業革命必須的所有技術,但我們至今沒有走出農業古國皇權政治的叢圍。如果我們至今還死抱著二杆子崇拜的意識形態不放,那麼,政治改革的一切都無從談起。

轉自《新世紀》(//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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