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蘿湖與南勢溪的清晨

張三 撰文、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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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露水微濕帳篷,有點涼意,開窗可以看到清晨安靜的松蘿湖,你就在她的周遭中,昨日在玉蘭茶園碰到的學生隊伍,現在才走下來,昨晚他們在山上的平台過夜,還是在湖濱露營比較棒,幫學生們照相,學生們都很會擺姿勢,我按著快門,唸著第一張十七歲之湖,第二張十八歲之湖,第三張十九歲之湖,有彩蝶飛來湊熱鬧,此時湖邊起了一陣山嵐似霧,後面的山勢慢慢的呈現,美得有點迷濛似幻的感覺,松蘿湖四周空曠,每個人都說很美,就是我的攝影技術還要加強。



資料上寫離松蘿湖約20分鐘路程,即是南勢溪的源頭,看時間應該是輕鬆的行程,松蘿湖為什麼叫作松蘿湖,松蘿是生於樹幹和樹枝上,很像苔蘚的植物,到底長怎麼樣,我也從來沒看過,聯想到的也只有瓊瑤小說菟絲花而已,湖濱的枝幹野草上,蜘蛛結網沾上露珠,變成晶瑩剔透的圖案,我們沿湖右側散步看到路條,隨即直行穿進山中,探探南勢溪的源頭。


這條像是溯溪的路,越過小坡後路徑感覺很原始,是條乾涸的溪溝,有一些溯溪團體的路條,地面石頭樹上枝幹掛滿了很像苔蘚的松蘿,我常走的是桃園大溪古道,都是深綠色,這種是更原始的植物,顏色偏向絡黃色,這是比較少的體驗,有點像是宗教神秘的味道,幽冥中帶點寧靜,就如倚天屠龍記裡,玄冥二老給人西藏喇嘛的感覺,約半小時還不到,有人已經沒耐心先回頭了,再往下走,終於看到了水的源頭,潺潺小溪水量不大,這就是南勢溪的水源頭,很難想像下游的澎湃,水質透澈清涼,連飲好幾口,再帶一罐當作是聖水以嚮同伴,照張紀念照,然後離開原始而美麗的南勢溪。


從南勢溪源頭再往回走,這段回程路,更仔細的看出原始的味道,比古道更古道,比原始更原始,回到湖濱,我們一群人繞湖散步一圈,看看不同角度的松蘿湖,這時雲開霧散,更加清明,另一邊的地面上,是有點稀疏泛紅又泛紫色的小花草,像是穿著小碎花洋裝的年輕女孩,是那種有點淺淺浪漫的感覺,有人走在湖的彎曲峽灣的對面,湖水中就有鮮艷的倒影,忽然想到可以玩著照水中倒影的遊戲,於是就你照我我照你的,把年輕的夢想映在水面上,照出十七歲的身影,在松蘿湖,每個人的倒影都是很漂亮的。


拿著南勢溪源流的聖水,搭配著吃完早餐,收拾帳篷,抖落露水,只留回憶,不留下一片垃圾,又回復松蘿湖卸妝後原本的清麗,帳篷和營釘分人背負,減輕負擔,我為了預防腳再次抽筋,先請老師把穴道按一下,也是痛的說不出來,回程往上爬坡離開谷地,忘了回首再看一眼,年輕時想要來的十七歲之湖。


下山的路好走多了,一段時間後,走回到昨日的迷霧森林,這時已經沒有霧氣了,就像是成年後再回首十七歲,成長中雲開霧散,不能一直夢幻,更要回到現實的生活來,往下的路,幾乎沒有什麼休息,大家的心裡都是一樣,希望趕快下到水源地洗把臉,走下來到水源地也有一段距離,終於回到有水的地方,用水洗臉,真的是天然的尚好,也在這裡吃簡單的午餐,接著下山,總共4小時返回登山口的階梯處,剛好下了一陣大雨,於是加緊腳步,走回登山口停車處,想著大雨來得真是時候,三點多,我們已經下山了,心裡也回到十七歲,也遇到雨的清涼,接駁車往玉蘭茶園梳洗,我買了百香果的枝仔冰來吃,雨後天氣有點涼,吃的有點冷。


回程準備到礁溪用餐,好好的慰勞自己,選定礁溪的「滿意樓」,四點半才開始營業,還有將近一小時,我們繼續往前開,到礁溪火車站逛逛,這裡的門前廣場,已經變成可以溫泉泡腳的場地,我們就在此泡腳休息,脫下濕濕的襪子,泡在熱熱的溫泉水,燙燙麻麻的,下山後能夠馬上泡溫泉,真的是太舒服了,而且還是免費的,這是賺到的行程,也看到別的旅客小姐也來泡腳,我偷看到小腿白白的,還不錯,哈哈哈,後來又聯想到,張無忌和趙敏在綠柳莊掉落地洞的因緣,就讓趙敏回味再三的(註一),不能想太多,肚子還是餓了。


在滿意樓吃了一頓滿意的晚餐,滷肉配飯真的很好吃,提早吃提早趕路回家,看到雪隧前車子緩慢排隊,改走北宜公路回台北,這樣子的決定是對的,北宜公路空氣清新,少了很多的小車,後段路邊種了很多的百合,白花映路邊,很有美感,離開宜蘭,已經拜訪過十七歲之湖,圓一下中年男人的年輕夢,就在松蘿湖的清晨。

(註一):金庸小說「倚天屠龍記」第二十三回<靈芙醉客綠柳莊> p.939「幸好黑暗中張無忌也沒瞧見,她一聲不響的自行穿好鞋襪,心中起了異樣的感覺。」

——本文轉載自 虎茅莊的旅行 //www.wretch.cc/blog/tigergrass&article_id=8287984 @(//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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