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信仰與生活

黃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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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10日訊】為了寫小說,我向前女友借閱日記。她說:“我的日記不適合你看,也不值得你看。記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而且寫得‘放縱’、‘不羈’、‘下流’、‘浪蕩’且‘少兒不宜’,與生活中的我不同卻是真實的我。委實對你沒有任何幫助。再說這是我最私人的東西,你也不希望我拿跟你是嗎?”其實她不理解我的,我要的正是這樣的真實。當然,我不會強求她,也沒有怪她不滿足我。本來我的要求就侵犯了一個人最神聖的領地,那是她的最私人的東西,任何人也無權侵犯的。托爾斯泰曾對他的妻子說,我把我的全部都給你了,請你留下我的日記吧!托翁的《懺悔錄》、盧梭的《懺悔錄》之所以震撼人心,並不在於其文采,而是寫出了人、人性最真實的一面。一位法國評論家說過,《懺悔錄》就純文學來說留給後世的影響是不大的,但他的精神與思想卻在人間留下了光輝的一頁。這正說明真實在人類空間是何其的稀缺,以至於當我們看到一個真實的靈魂的時候表現出異乎尋常的興奮與激動。人類心中的暗流是最隱秘的,我曾對一個朋友做過這樣一種假設:如若有人把自己每時每刻的想法都記錄下來,不管他是多麼的平常,那麼這些記錄足以讓許多心理學家、哲學家研究一輩子了。可惜這樣的假設是實現不了的。

每一天我們都生活在不真實之中,每一個人都戴著面具做人,戴著面具撒謊,沒有人會臉紅,因為大家都習以為常了。誰也不會怪你?誰也不會尋根究底的問你──你究竟是誰?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活著,每個人都在遊戲,每個人都演著自己的角色。當有一天遊戲和真實的“我”再也分不清的時候,“我”只能長歎一聲:生活如斯乎。我們似乎認真的想過,我究竟活得有幾分真,我一天的言行有多少是發乎於情(真實),有多少是在偽裝下面表演的呢?顯然,“現代人”是不會去想的。那些聰明的人當然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之上,而只有那些杞人憂天的傻子會想這樣的事。

網路與真實

一位搖滾歌手這樣唱到:“窗外陽光燦爛,我卻沒有溫暖……我牽著你的手,幸福卻如此遙遠。”這是一幅現代人生活的真實寫照。自然的陽光如此燦爛,但周遭世界的冷漠讓“我”感受不到自然賜予的溫暖,現實的冷漠已完全沖掉上帝賜予的幸福;“我”牽著她的手卻胡思亂,身體(形)近在咫尺內心卻完全背離,貌合神離,心照不宣,彼此的不真實讓相愛的人也感到幸福的遙遠。

於是人民想在別處找到一份真實。現代科技滿足了人類心理的需求,即網路的發展。也許,在網路中現代人才能找到真實的自我。在網路中每個人都可以任意撒野,髒話、鬼話、廢話在現實中不能說的在網絡中發揮得淋漓盡致。一位元冰清玉潔的女孩在網路中用最惡毒、最下流、最淫蕩的詞語漫駡你也不要感到奇怪,生命不能承受輕,同樣不能承受重。其實這也才是最真實的她。連偉大的托爾斯泰也只能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訴諸於上帝,(也許這是個人與真實溝通的最好的方式吧!)用私人寫作來面對自己的真實,這正說明了人是懦弱的。在網路中人撕掉了一層面具(本身的面具),同時戴上了另一個面具(網路的虛幻),總之不要讓任何人認識你。否則,所有的真實所有的預設將毀於一旦,這是因為這樣的真實依然建立在網路虛幻之上的。想想看,這樣的真實還是真正意義上的真實嗎?

你怎樣信仰,你就怎樣生活

丹麥哲學家克爾凱郭爾有一句著名的話──你怎樣信仰,你就怎樣生活。是的,一個人有什麼樣的理想道德,他在生活中就會依賴這樣的軌跡而顯現,沒個人生活狀態,生活目的正在於信仰的實踐。而沒有信仰的生活顯然是無真正意義上的目的的,其人生也是蒼白無力的。那麼信仰是什麼呢?

小說家北村說:“信仰是信入一種生命,他是神,是宇宙的意義,他是一切,他是始,他是終,他是信實的大能者。他是那永有永在的‘我是’。他用他的話創造這個小姐並拖住它,他是中心和意義。約翰福音第一章說,太初有話,話與神同在,話就是神,因為有話,我們有了依據,所以我們‘在’,因為話與神同在,而且話就是神。”信仰不需要科學知識和經驗邏輯,而應該反過來說,是它托住萬有,它才是科學知識和經驗的交點。信仰與某種主義無關,它不是政治,更不是用來標榜的標籤。信仰與宗教標籤也無關,宗教也許只是它借用的支撐點,是一個符號,一種代替。信仰只與存在著的“心”有關。看著我們周遭的世界,信仰在何處呢?當下的大部分中國人已經實實在在的缺失了信仰,不再有心靈的存在。那擁有的心不過是遊戲的物件,存在的價值已經上去了意義,甚至走向了邪惡。請看:

冷漠是如此的氾濫。顧林亭說過:“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而現代的人卻成了名聲利聲數錢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不”關心。天下太平,國家安定,繁榮富強,一片春和景明──可惜這一切並不屬於所有的人。生活在陽光下雨露中十裏洋場內的人們怎麼還會看到外面的世界真悲慘,即使看到不說一聲“他們活該”已是大幸了。這是一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競爭殘酷的世界。但是競爭應該建立在什麼的基礎上呢?除了競爭還有沒有該考慮的呢?顯然如果我們忽略了一些細節,那麼那些競爭的場面無異於動物。即使在以殘忍而聞名的狼群裏,它們也不會以同類為食的。而我們卻經常不斷的蠶食著與我們一樣的同類,還引不起我們一絲廉價的同情。曾經在北京的立交橋上看見過很多衣衫襤褸的乞丐,閑著無事我觀察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的反應──有的趾高氣揚,身外無物;有的用不屑甚至鄙夷的眼神瞧著他們;有的停下來象看動物園的珍稀動物一樣看著,隨即發出一聲冰冷的笑聲,往往這樣的表現是那些打扮入世,穿著華麗的先生小姐們。偶爾的一聲“叮當”響也只是還暫時沒有被社會污染的學生。看著此情此景我震驚了,原來我們天天講、日日講、年年講,從小到大講的那一套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道德是如此的缺失。無可否認,現代的科技水準(自然科學)已經發展到一個很到的水準,但人文科學卻並沒有隨著自然科學的發展而前進。據報導,各高校(尤其是名牌大學)的門口一到星期五星期六就停滿了各類高級轎車,這些被接送具有高素質(專業上)的中國未來的白領金領領卻無意間成了“高級妓女”。有關教授嫖娼、研究生性賄賂,大學生賣淫、兼職、當高級妓女成了氾濫趨勢,無怪乎有人戲稱中國高校目前已經成了最大的賣淫場所,成了最大的妓院,成了合法培養高級妓女的基地。去年炒得沸沸揚揚的大學生虐貓事件不正說明瞭高校學生在人文素質,在道德上的嚴重的缺失嗎?也許在專業上這位大學生是敬業的甚至是無可挑剔的,但她的內心卻是空白的。她已經不再具有一顆活的靈魂,因為在他的眼裏一隻貓不過是她玩耍的一個物件而已。當她一次次的對貓進行肉體上的折磨時,她是否想到了這個活體有著我們人類一樣的生命和疼痛,但從她的作為來看對此她已經麻木了。一個不懂得尊重任何生命的人,又怎麼會懂得尊重人類自己呢?這裏我並不是抓著這位了虐貓的女生不放,而是作為典型例子來說明一些現象。

誠信不再回來。其實誠信是我國老祖宗的基本素質,孔子說過:“以所不欲,勿施與人。”這是誠信的一種表現。汪丁丁教授在一篇論文中曾把中國的誠信狀況與其他國家作過比較。一件價值100元的T恤衫在漢城的集市上可能叫賣130元,在香港可能叫賣到150元,而在北京是集市上則可以叫200元。換句話說一個北極光內的小販可以在100元到200之間變動他的售價,他可以視買方因他的關係而決定一個適合的價格。而一個漢城的小販會自覺地把價格保持在30元的波動範圍之類,不論買方是他的鄰居還是外國遊客。這些差異其實是人與人之間的交易信任程度的差異。這種比較說明了在中國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是如此的沒有安全感和信任感。其實不僅在商業市場上如此,即使在現實的生活中誠信已經被我們這個民族當作“傻子才做的事情”丟在了歷史的塵煙當中。我們不以說謊為恥,反以為榮,並且以是否說謊、說謊技巧的高低來判定一個人似乎成熟度的標誌,如果你還不會說謊,那麼別人就會得出你還不成熟的標誌。說謊話的技巧越高,臉皮越後便被認為越成熟,而說真話則是不成熟的表現之一。最感可怕的是在我們這個時代,說真話的人往往沒有前途,甚至連生存空間都沒有,而只有懂得說謊話才能在這個時代呼風喚雨、前途無量。誰的謊言說得離譜,誰的地位便上升得越快。在這種潛規則的引導之下,中國經濟的數字遊戲呈兩位元數級的增長串升,而各地的諸侯們則是年年高升,但老百姓的日子一年比一年難過;在這種潛規則的引導之下,那些商界領袖們才能空手套白狼,轉眼間從“負翁”變成“富翁”;在這種潛規則的引導之下,老百姓也只能隨波逐流,順應主旋律了。

這一切正是現代中國人缺乏真正意義上的信仰,是良知和人道不復存在的體現。在中國古代還有約束力的禮儀廉恥加以規範,還有上天的注視;而五。四之後尤其是馬克思主義進來之後,中國古代的精神被割,卻又建立不起西方式的政治經濟文化體制。也就是說我們早已存在的精神被摧毀,卻還沒有建立起新的信仰,於是國人的精神被抽空。正如20世紀初西方的“上帝死了一樣”中國的“天”也死了。但西方的“上帝死了”還有制度保障,所以他們的生活雖然一度迷茫無助,但卻沒有亂。而我們的“天”死了之後,什麼也不存在,沒有制度的監督,精神的保障,一切都唯物了。再經過“文革”這一場大浩劫,人們的信仰更是蕩然無存。本來我們可以重建信仰,但在市場經濟大潮的衝擊下,人們在金錢面前又再一次的失去了方向,因此直到今天我們的信仰還是一片空白。我們是被上帝遺棄的孤兒,無助迷茫懶洋洋的生活在地球的一邊。

自救

每個人的生存是人類的一大驚喜。他的存在因了上帝的仁慈和自我的救篤而有意義。生之存在的一大意義就在於真實的存在,自我的存在。現代人因為自己的不真實違背心靈的所願和所能,他們的精神負擔日益的加重,無怪乎曾有心理學家預言21世紀中國最嚴重的病是精神病;另一方面在虛幻的世界裏,人們往往會越走越遠越迷茫,最後進入網中迷失了方向。上帝雖然是仁慈的,但自我的拯救才是最終的出路,這就需要我們走出牢籠,衝破陰影,活得真實。徐志摩用他的筆,他的行動實踐了他的真實哲學,從一定程度上說陸小曼之所以那麼愛徐志摩就在於他的真,是他的真喚醒了她。陸小曼曾對徐志摩說過:“往日的我一直生活在迷糊之中,渾渾噩噩,你喚醒了我,讓我認清了自己,認清了我的生活,從今以後我也要活得真實。”現在的我們又有多少人真正的看清了自己呢?又有多少人活得真實呢?又有多少人是在迷糊之中呢?其實,活得自由,尤其是內心的自由,我們才能聽從內心的聲音,從而真實的面對自己。二戰時候有個士兵在保衛祖國與照顧母親之間無從選擇,他去請教薩特,薩特對他說,OURAEFREETOCHOOSE,即你自由你選擇。是的,從人的角度來說我們每個人都應該是自由的,這為我們的選擇留了一個很大的空間。我們之所以感到內心的艱難,即在於自己設置的不自由控制了自我。自由與真實最後的支撐是什麼呢?是信仰,這就需要為中國這片苦難深重的土地上的人民重建信仰。我把這樣的重建稱為“回歸”,猶如一個流浪離家的孩子回到溫暖舒適的家鄉懷抱一樣。如按海德格爾的解釋,也就是要回到原來的“近處”,與本原為鄰,本原是真正的家,是父母之幫,是自然的真理,是神聖的場域。無巢的鳥兒終需歸,讓我們流浪了幾代人的心,找到一個合適的“家”,回歸吧!

轉自《民主論壇》(//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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