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雨哲:力虹先生《悲愴四章》解析(十一)

石雨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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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23日訊】文章摘要: 曾經有人批評這首詩,說本詩結構粗糙,缺乏優秀詩歌的寫作技巧。但在筆者看來,所謂的技巧、詩藝,對於力虹先生這樣的詩人來說,永遠是次要性的,他的詩作中最重要的是強大的精神力量。他以這種精神力量,讓詩歌創作的根牢牢紮在大地上,詩歌也因此獲得恒久的生命力。

——評析《悲愴四章‧第三章:颱風過境》

十一 詩人的宿命

“在沒有痛感的人群裏

詩人是最無用的。”

——摘自力虹先生《悲愴四章‧第三章:颱風過境》

詩歌是一部人類的心靈史。難道詩歌之上還有什麼檢察官嗎?

“玻璃方正且透明,端坐於公眾的門額上/ 如同檢察官/ 以穩定為最高法律。”這“端坐於公眾的門額上”,以深刻的反思性,揭示了整整一代人的心靈史。力虹先生在這個展示出的是,一種社會總體性的壓迫性結構。深達在每個人的潛意識深處,詩人迫使讀者去反思。“檢察官”是一個反思的意象,反思那高坐於一切之上的偽善。這首詩作那更深刻的意義的“語言性批判”,在這一段中表達無遺。

檢察官不可能“以穩定為最高法律”,而“穩定”本身也從來不是什麼最高法律。力虹先生在這裏提示了的是壓迫性暴力的統治,在這富有深意的詩句中,反映著這一穩定性的權力,對於個體生命的歪曲壓抑。在一個以穩定為最高目的的僵化的正統中,統一性勢必取代差異性和複雜現實。

穩定,對於生生不息的生命,意味闃死亡。而那些消除所有歧見的企圖,只是讓人如機器般千人一面的控制。在這“檢察官”的意象下,活生生的人被矮化奴役成一個個僵死的符號,一個個可以隨時替換的工具。這就是力虹先生所謂的:“把鋼琴捲入機器的齒輪”,“大工業的腳踵邊,落滿主旋律血肉橫飛的殘肢”。

這種穩定性,“令金字塔和巴士底獄相形見拙”。而活生生的人,終於不過是這個巨大機器中不知名的螺絲釘。這個機器,根本不會尊重個人的尊嚴。這個機器,自滿地認為自己對於一切人具有絕對的控制權,於是那些“紅牆裏面的手”,乾脆“直接伸向國庫和民眾的私生活”。讀到此處,不由得讓人想起了奧威爾的《一九八四》。對於力虹先生而言,他是力圖從詩性的敍述中,納入更廣闊的歷史與社會和文化的反思。

專制主義總是與蒙昧主義相伴相生,恐怕這就是力虹先生寫道“沒有痛感的人群”的用意所在。具體的個人,在詩作中被認為是一個歷史性的符號。專制極權與封建蒙昧,在那個特定的歷史語境中,造成了這樣失去了情感的領悟,也失去了是與非的觀念的人群。作為社會良知與人類良心的知識份子,也在墮落與變質。

“爛蝦文人在體制內這個臭水坑裏攪渾水的無恥”,就是這些墮落與變質的知識份子的寫照。力虹先生對於一代知識份子在精神結構上的價值缺陷,描述得非常傳神與深刻。在力虹先生的詩作中,“生與愛,恨與死亡”的主題也屢屢出現,他總是以詩人那本真的純樸,而表達人性中最本質關懷。所以他不能容忍這種對永恆價值的背叛。

當人們都在麻木不仁中苟活著,還有誰能發出呐喊?這個孤獨曠野的呐喊者,只能是詩人。然而,“在沒有痛感的人群裏 詩人是最無用的。”力虹先生在悲憤中,這樣寫道:“體制內外的畏懼和文字中的消亡/ 已成了我的恥辱/ 並不斷地以自虐的方式咽下去。”悲天憫人的情懷,這不僅表達著力虹先生身為詩人的良知,也心系著力虹先生對於國家和民族的命運的深刻思考。

讀力虹先生的這首詩作,總會讓我想起魯迅的“呐喊”,還有左拉的“我抗議”。詩人的憤怒,不僅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憂憤。在這憤怒中,是詩人那種身陷牢獄也決不屈服的自由意志與精神!詩人是什麼 ?詩人是一個“冷酷的目擊者”,他面對著罪行與壓迫,面對著恐懼,還有那些麻木不仁。真正的詩人,就應當如力虹先生這樣,總是充滿著良知與正義的道德勇氣,充滿著悲天憫人的同情心。用真正的詩作,鼓舞人心,維護人權,反抗暴政專制。

曾經有人批評這首詩,說本詩結構粗糙,缺乏優秀詩歌的寫作技巧。但在筆者看來,所謂的技巧、詩藝,對於力虹先生這樣的詩人來說,永遠是次要性的,他的詩作中最重要的是強大的精神力量。他以這種精神力量,讓詩歌創作的根牢牢紮在大地上,詩歌也因此獲得恒久的生命力。

──轉自《自由聖火》(//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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