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3月2日訊】(第79屆奧斯卡獲獎名單日前出爐,耗費巨資拍攝《滿城盡是黃金甲》並未獲獎,而另一部反映愛滋病孤兒生活的記錄片《穎州的孩子》(The Blood of Yingzhou District)創造歷史的拿到奧斯卡最佳記錄短片獎。這部記錄片以安徽阜陽穎州地區的愛滋病兒童為拍攝主題,由旅美華人女導演楊紫燁執導,曲江濤擔任攝影。)
據中國青年報報導,一個偶然的機會,攝影師曲江濤走進一群艾滋孤兒的生活。在鏡頭的陪伴下,他和這群不幸的孩子成為朋友。他用鏡頭記錄下他們的傷痛、困窘和無助,還有那強烈的生存願望——
第一次走進高俊的家,曲江濤突然喘不上氣來。他覺得,空氣中瀰漫著的,是一種「死亡的味道」。
瘦瘦小小的高俊,光著上身,挺著皮球一樣脹鼓的肚子,面無表情地坐在板凳上。全身上下無數鮮紅的疙瘩潰爛流膿。環顧四周,除了一張木板床,整間屋子空空蕩蕩。幾個乾裂的饅頭躺在笸籮裡,上面爬滿了蒼蠅。
這個家裏有5口人不久前因愛滋病先後辭世,其中包括高俊的父母。幾年前,他們為了獲取兩袋血換53元錢和一袋雞蛋糕的收益,賣血感染了愛滋病病毒。高俊一出生,便從母體感染了病毒。奶奶因接連失去親人瘋了,而兩個叔叔拒絕撫養這個有病的孩子。
去年黃曆新年剛過,曲江濤接到當地人的電話,說高俊的奶奶去世了。在安徽一家民間機構「阜愛協會」的幫助下,有一對夫妻願意收養高俊。他們也都是HIV病毒攜帶者。
高俊被送走的那天,曲江濤是流著淚完成拍攝的。
自始至終,高俊一直低著頭,沒有表情。跟蹤拍攝幾個月了,曲江濤從沒聽他開口說過話,也沒見過他有任何表情。他曾私下問過高俊的叔叔,這孩子是不是不會說話?叔叔回答說,自從父母去世,高俊就不再說話了。
傍晚,兩位叔叔走了。高俊還是沒說一句話,表情漠然,好像他與整件事無關一樣。新家的哥哥領著他出去玩,剛走出院子,卻突然發現,兩行眼淚在高俊髒髒的小臉上無聲地滾落下來。
「他哭了!他哭了!」小哥哥驚訝地喊起來。高俊仍然低著頭,眼淚泉水一樣噴出來,卻一聲也不吭。
一旁拍攝的曲江濤剎那間理解了這個孩子:「他心裏什麼都懂,可他能怎麼樣?所以他什麼也不說!」他頓了頓,有些哽咽,「當一個人被踩在最底下的時候,任何事都能平靜地接受。這些,平時我們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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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州的孩子》更多圖片
下面是曲江濤的一位朋友特意從宣傳片裡截取的一些圖片(來自大陸論壇)。
高俊被另一戶艾滋家庭收養,他的養父母都身患愛滋病。
愛滋病病毒會破壞人體免疫功能,身患愛滋病的高俊身體非常的不好。
普通的接觸是不會感染愛滋病的,經過很多年愛滋病知識的宣傳,我想很多人都瞭解這一知識。可是心裏的恐懼導致仍然沒有多少人願意接近這個孩子。這只豬不懂得歧視,所以它大膽的接近了。
很心酸的圖片,不僅僅是歧視,也有貧困。
這個孩子和普通孩子一樣可愛,只是他身患愛滋病
可愛嗎?長達一年的拍攝快結束時,這個孩子終於會笑了,可惜好景不長,影片拍攝結束的半年後他因為生病再次遭到遺棄。
這個婦女是高俊的奶奶,她因為愛滋病失去了很多親人。她說:「沒有這回事(愛滋病)死不了,窮人命大。」
窮人真的命大嗎?我想她說的意思是窮人命賤吧。這組鏡頭拍攝後的幾天,她忽然辭世,高俊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個至親也離去了。
片中人說:「他(非法采血者)把好血清提跑了,他把那壞血清給你」
一般非法采血的「血頭」從賣血人的身上抽走血後,就用搖漿機分離血漿拿去銷售,然後,再把紅細胞回注人體內。
假如這些被抽血的人中有一個是愛滋病病毒攜帶者,那麼使用了這個搖漿機的所有人都會被感染愛滋病。
非法采血的巨大利潤和愛滋病知識的缺乏,讓賣血窮人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高俊眼中有著同齡人不該有的警惕。
記錄片播出後,高俊受到很多人和媒體的關注,現在他已經被另一戶人家收養。
溫家寳也特意看望了這個不幸的孩子。
可是高俊現象並不是一個個體情況,記錄片給他的生活帶來了一絲希望,但是這並不夠,類似高俊這樣情況的愛滋病孤兒很多很多,他們一樣需要大家的關注。
高俊手中拿著的一個小廣播是曲江濤送他的禮物。
有次曲江濤拍攝流動獻血車,被被拍攝者拒絕,不得不以參與獻血的方式換取拍攝的機會(而且因為身體條件較好,被半強迫抽了普通獻血者兩倍的血)。
獻血的紀念品成了高俊心愛的玩具。
阜陽市愛滋病貧困兒童救助協會會長張穎女士,長期從事救助愛滋病孤兒工作。記錄片中很多情況都是由她介紹給觀眾。
張穎女士和愛滋病孤兒。
楠楠,一名母嬰感染的愛滋病患者,她也是因為愛滋病失去雙親的孤兒,今年應該有15歲了,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因為愛滋病會影響發育。
她和高俊一樣父母雙亡,和奶奶一起生活,她的姐姐因為承受不了外界對她的家庭的歧視而離家出走。
楠楠可能是世界上存活時間最長的母嬰感染的愛滋病患者,這和她長期得到美國一個老太太的藥品資助有關。
寫作業的孩子是黃家三姐弟中的兩個,他們父母因為愛滋病去世後,他們受到同村人的歧視。
記錄片原話是中間的小孩(黃家三姐弟中的一個)說,村子裡的孩子都不跟我們玩。
這個小姑娘的媽媽也是因為賣血感染了愛滋病。
不要把賣血想像的太簡單,那可不是像我們一樣1年半載的獻一次血。
為了生活很多人每天要賣一次血,一些身體不好的賣血者甚至直接在賣血時昏倒,不過醒來後還要接著賣,為了有飯吃。
血頭們把紅細胞注回給他們就是為了讓他們可以多賣幾次。
我這裡難得有幾張曲江濤的照片一起放給大家看吧,記錄片裡你是看不到這個一邊流淚一邊拍攝的電影工作者的。
不是所有人都是資格去賣血,通常只有家裏壯勞力才可以去,所以,他們離世後,留下的是老人和孩子。
這位老人無力撫養她的雙胞胎孫子,被迫送人。
他們在給親人們上墳。
荒野孤墳,埋藏著多少份愛,多少份不捨,多少份傷痛!
本片的大部份主創人員的合影,坐在前面的是曲江濤,站在他後面的這位氣質美女是導演楊紫燁,我想很多人都想對他們說聲”謝謝了,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