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月8日訊】( BBC駐華盛頓記者彼得﹒戴報導) 中國是世界第四大經濟體,但是隨同繁榮一起到來的,還有各式各樣的問題,最顯而易見的,就是環境問題。
本台記者丹尼爾﹒格里菲斯最近走訪了位於廣東省的一個小村莊,發現在那裡美麗的田園風光背後,掩藏著觸目驚心的死亡前景。而這正是環境污染帶來的惡果。
我一直把中國想像成幾個國家,而非一個國家–在一條漫長的國境線後面,由很多個特色各異的國家所組成。
中國的北方乾燥、多塵,大片深邃、靜謐的森林,一直往俄羅斯方向延伸。然而,在遙遠的西部,有的是廣袤的沙漠、山脈和湍急的河流。
中國的中部地區有一望無垠的水稻田,還有茂盛的輕柔竹林。而且,好像上述各異的風光還不夠多樣似的,中國還擁有美麗的南方。
南方除了擁有不少上述特色之外,更多的是炫目的色彩:鮮紅色的大地,之上是深淺不一的層巒疊翠,直沖湛藍清澈的天空。
這裡的空氣總是悶熱的,充滿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小鎮春秋
廣東上壩村位置(BBC) |
我到上壩的那天,看到的景色就是如此。
在很多地圖上,您都找不到上壩,即便是中文地圖上也不一定有。
這是個坐落在中國南方小山叢中的一個很小的村莊,由一些木頭屋頂的小白房子散亂地組成,四週是一塊塊翠綠的水稻田。
一頭水牛悠閑地在村裡的一條主道上漫步。偶爾有摩托車嘟嘟嘟地駛過。駕車人一個勁兒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直到他不得不拉回視線看路。
在上壩,事情都是慢一拍,我想。
在中國歷史上,常有詩人和哲學家隱居到邊遠、美麗的山間水畔,思考世間的問題並將其思想付諸文字。
我想,上壩這個地方可能會是他們的首選。聽上去,上壩好像充滿詩情畫意,但是這裡卻隱藏著一個可怕的故事。
一條寬闊的河流流經村邊–淺淺的河水沖刷著光滑的石頭,泛起層層漣漪。多年來,當地人一直靠這條河飲水、灌溉。
不過現在,許多人都得了癌症,生命垂危。這個小村子也加入了中國媒體稱之為的「癌症村」的行列。
有毒廢物
上壩村的綠色稻田掩藏著污染問題(BBC) |
村民們說,水源受到了污染,他們指責上遊的礦山向河裡傾倒了有毒的廢物。
河岸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紅色殘留物。沿著蜿蜒的小路,走過村子外面的稻田,我看到一條條小溪,顏色都是鐵鏽般的橘紅色。
在水稻田裡,我遇到了科學家陳能昌(音譯)。他身材敦實,性格開朗,身邊站著他的兩位年輕助手。陳能昌已經研究河水污染問題多年了。他確信,在癌症發病率和該地區的礦山之間,有著直接的聯繫。
年復一年,他所記錄下來的水中重金屬和有毒物質成分遠遠超過全國平均標準。陳能昌說,這些有毒物質只能是來自採礦過程產生的廢料。
但是對許多村民們來說,他的研究結果到來得太遲了。夕陽下,王彥(音譯)坐在她小小的房子外面,多年的戶外勞動使她的臉色黝黑布滿皺紋。王彥告訴我,去年她的母親和丈夫都被癌症奪去了生命。
「疾病把他們毀了,」她說。「他們變得越來越虛弱,直到最後堅持不下去了。現在就剩下我,混日子罷了,只能盡量照看好孩子們。」
「村裡的其他人會過來幫幫我」,她告訴我說:「我還能在田裡乾點兒活,不過要活下去真是很艱難。」
而且不光王彥一個。這裡的村民一個接一個,個個的故事都是同樣的悲慘。掌握情況
正在設法解決這些問題的,是當地的黨支書何守明(音譯)。
他的辦公室看起來像是幾十年前的老樣子。一面牆上掛著一大幅發黃的毛主席像,另一面牆上,都是早已經去世了的老同志們的照片。
何先生是幾十年的共產黨員了–他是個好人,正在努力地掌握黨的政策,他說,黨現在已經脫離了群眾。
「我們已經向礦主和黨內的高層領導呼籲,希望能制止這種情況的蔓延」,他告訴我,「但是迄今為止,什麼動靜都沒有。」我認識一家人,父母都去世了,只剩下三個年幼的孩子。我們的水稻也都絕收了,因為水污染的問題。我該怎麼辦呢?我們也搬不起家,所以只能困在這兒。
這種情況在中國各地都有發生。每天有大約3.2億人喝的都是受到污染的水。在快速致富的進程中,工廠、礦山和農場忽視了環境保護,將有毒的化學品和未經處理的污水排放到河流湖泊當中,導致中國的河流成為世界上污染最為嚴重的水道。不滿增多
公眾的憤怒在增加,那麼政府在做什麼呢?當然,中國有國家環保總局(簡稱SEPA),但這是個不得力的機構,在面對喜歡和大公司打交道、對它們帶來的就業和金錢更感興趣的省級官員時,環保總局總是軟弱無力,無所作為。
北京方面已經承諾要採取行動。去年,政府保證要投入合幾十億英鎊的資金,到2010年前,給1.6億農民帶來清潔用水。
然而在中國這個人口眾多的國家,這也只是杯水車薪。而且政府過去制定的清理中國污染最為嚴重河流的計劃,最後也都不了了之。現實情況是,政府必須要在這方面加大力度。過去三十年來,歷任政府都是把經濟增長置於環境保護之上。
為此付出代價的,是王彥與何先生這樣的人,是上壩的居民,以及中國數千名住在其它癌症村的居民。(//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