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月26日訊】康正果自述說﹕「就在這邊整理邊翻閱中,我不知不覺提高了閱讀文言文的能力,等全部舊書都從積塵下經我的手一本本清理出來,我已半懂不懂地讀了不少基本的古代典籍。
那是我此生最美好的一段歲月,每天做完學校的功課,其餘的時間我全用於家藏的舊書。日子過得勤奮而單純,我精力既充沛,感受又敏銳,正在開竅的心智尚為白紙一張,對讀過的書籍,雖僅能達到模糊的理解,但由於感觸新穎,印象鮮活,最初的記憶便來得深刻和牢固,直到後來我失去讀書條件的漫長歲月,乃至四十多年後的今天,我始終都覺得有一股知識素養的甘泉從那遙遠的年代浸潤而來,使我此生受用無窮。」
余英時教授為這本書寫了一篇題為《人生識字憂患始》,長篇《代序》,內容非常非常精彩,除了高度肯定這本書最高價值的第一手史料外,進而說明康正果的《反動自述》與古典文化的關係。余英時教授說﹕ 「正果的生命中表現出一股特有的創造力,這股創造力完全是正面的、建議性的,即能將任何外面的逆境轉化成內心的順境。這部自傳中隨處都可以找到實例,而搬進寂園則是它的第一次發揮。從父母家中遷至祖父母居處,象徵了從動之極變為靜之極,這在他的少年心理上是很難調適的。他剛剛住進寂園時,將一把舊劍磨得發出「寒光」,雖說是為了壯膽,恐怕還是積習未除,終南山殘夢仍在胸中蕩漾。但是他的創造力很快便找到了拓墾的新園地,那便是祖父的藏書。
寂園中除了佛經外還堆積著大批塵封已久的舊書。正果本來是在舊書堆中找小說的,但小說沒找到,卻找到了許多經、史、子、集的線裝書,這一發現非同小可,成為他個人生命史上一大因緣。他在無意之間接觸到中國古典文化的源頭了。余英時教授在《代序》中指出﹕中國古典文化中缺乏作為政治與法律概念的「自由」,但是卻到處都瀰漫著自由的精神。儒家固然重視群體秩序,但基本上仍然肯定這個秩序出於個人的自由選擇,所以孔子說﹕「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是明白承認自由(由己)為(仁)的先決條件。道家更重視個人的精神自由,莊子(逍遙游)即其明證。以禪宗為代表的中國佛教則強調「不受人惑」和「如何得自由分」,這也是從正反兩面闡述精神自由的真諦。三教都是如此,故影響遍及於中國古典文化的各方面,尤其是詩文的傳統。正果受到這一精神的感染,中學時期便愛重一己的自由,他告訴我們,他無論做甚麼事都要「全出於我個人自願,且有明確的目的,輕重快慢是由我自己掌握的,不必擔心別人在一邊監視這就是我對自由的最初理解,雖然我那時並不懂得自由的觀念。」
筆者之所以作上面引述,旨在證明中國古典文化的價值,更彰顯大陸興起辦私塾教授《四書》、《五經》,研讀典籍的深遠意義。雖然五十多年來,中共實行反人性、反人道的馬列主義,對中國傳統文化聖賢立訓垂教這典籍,竭盡摧毀之能事。但時至今日,志士仁人滿天下,群起致力復興文化運動,勢將再創奇蹟。(全文完)(//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