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月14日訊】(希望之聲報導) 汪洋:《希望之聲國際廣播電台-時事經緯》。各位聽眾朋友大家好,歡迎收聽今天的時事經緯節目,我是汪洋。今年是「反右運動」五十週年。在五十年前,也就是一九五七年,毛澤東在中國發動一場聲勢浩大的「反右運動」。這是中共在其建政後發動第一場大規模的群眾性政治運動。這場運動直接傷害了幾百萬人,其中主要是知識份子。它對當代中國的影響是無法估量的。在今天的節目當中,我們就請橫河先生為我們介紹一下反右鬥爭,以及它對現代中國的影響。橫河先生您好!
橫河:汪洋妳好!
汪洋:首先,您能不能為我們介紹一下「反右運動」的歷史背景呢?
橫河:「反右運動」是在五七年。首先,我們來看一下「反右運動」的目標,它是針對中國的知識份子、知識階層和黨外人士,這是一個最主要的目標。中共為什麼要反這些人?是因為在這之前中共曾用過這些人,現在已經用完了,要讓他們老實一點,所以用這種方式把別人打下去。
在中共奪取政權的初期,它需要黨外人士,包括社會各階層精英的支持。在中共建政初期沒有憲法的時候,它是一個共同綱領,那就是更接近於各個階層妥協的產物。早期在沒有人大的情況下,是以一個政治協商會議代替人大的作用,包括各種黨外人士,各種獨立的、有組織的團體。這反映當時的中共仍然是需要黨外的人士和知識階層支持的。
到了一九五四年後,中共認為它的政權已經鞏固了,就立即制定了一個《五四憲法》。這個《五四憲法》可以說正式的確立了中共的一黨專政,在實際上拋開了所有和中共合作過的被稱為朋友的這些人。這個基礎完成了以後,到了五七年的時候,可以說「反右」是中共正式的在意識型態領域實行專政。
汪洋:關於這個反右鬥爭,它鎮壓的目標是什麼樣的人呢?
橫河:「反右運動」鎮壓的主要目標跟後來的「文革」是不一樣的。嚴格的說不是一個全社會的運動,基本上集中在黨政機關、大學,或者是一些民主黨派,以這幾種人為主:第一是民主黨派人士;第二是老一代的知識份子,也就是說從以前留下來的,或者中國自己培養的,或者從西方回來的;還有中共建政以後,透過周恩來那一批人邀請回國的一些知識份子,這些人也是在打擊對像裏面。
採用的方式,主要是後來被廣泛使用的一種大批判的方式。除了在精神上批判外,還有一種刑事懲罰,就是判刑、勞改。這種判刑、勞改的數量相當的大。有相當多的人沒有回來,據統計至少有數十萬的人死在偏遠地區,或者在勞改營死去。影響的人是非常非常多的。據統計直接右派的人可能有一百多萬的人,有的最高統計可能達到兩百萬人。
舉個例子,我小時候,在我們家附近跟我們一起玩的,不到十個孩子裏面有二家沒有父親,父親都在勞改。從我們懂事開始,就沒有見過他們,你想這個比例是非常非常高的。可以說它的負面影響是一直影響到今天的,因為直接打成右派以後,每個右派有家庭,還有很多中間偏右,這種就更不在統計數字裏面了
汪洋:這場「反右運動」影響到幾百萬人。那麼它的直接起因又是什麼呢?
橫河:這個起因有很多種說法,只能從事件過程來說。五六年的時候,毛澤東有篇講話叫《論十大關係》,它提到了一個文藝工作的雙百方針,所謂「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在這個方針指導下,到了五七年四月二十七日的時候,中共中央有一個關於整風運動的指示,邀請黨外人土提意見來幫助共產黨整風。
五月一日關於整風運動的通知在報紙上發表了,邀請大家提意見。提意見,當然就提了各種各樣的意見。僅僅半個月以後,就是到了五月十五日的時候,毛澤東就寫了一篇文章叫《事情正在起變化》這是發給黨內的。在這裏面他就提到,右派在向黨進攻了,他提到了這個問題。
在六月八日的時候,《人民日報》就發表了一篇社論叫作「這是為什麼?」。這篇文章就說的很清楚:少數右派份子在幫助共產黨整風名義下,企圖趁機把共產黨和工人階級打翻,把社會主義事業的偉大事業打翻,這就標誌了開始「反右鬥爭」了。
這個過程很奇怪的是,一開始是邀請別人去提意見。其實那個時候很多黨外人士已經害怕了,不敢提意見了。因為共產黨執政以後有很多鎮壓反革命、土地改革、肅反,各種運動已經殺了很多人了。殺的人之中,很多都是中國精英階層,包括地主,他是農村的精英。這些知識份子很多和被打過的這些人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的,很多就出生於這種階層,所以他們已經害怕了。
那個時候反覆的動員他們去提意見,後來是強迫他們提意見。每個人每天開會必須提意見,你不能夠坐在那裏,沒有不說話的權利,你必須進言,所以很多人是被迫提意見的。最後突然間出爾反爾,把人家一網打盡。所以在反右當中後來有兩個論點,一個叫陽謀論;還有一個論點叫引蛇出洞。故意用這種方式把這些右派引出來,然後去打擊。
毛澤東說,「人家說我們陰謀,我是陽謀」,這是很有名的一句話。當然你可以說很不講道理的一種說法。但也有人說,在開始的時候也許並不是樣子的,只是在後來找一個託詞而已。這已經很難去確認當時究竟是什麼情況,因為中共中央很多文件是永遠不會去公布的,因為牽扯內部鬥爭的事情。但是不管怎麼說,它確實是出爾反爾,用這種方式把人家一網打盡。
汪洋:那麼在當時候訂「右派」的時候,是有一個「右派」指標吧?
橫河:中央發了一個怎麼樣去定「右派」的標準。但實際上它發到下面都有指標的,每一個地方要完成百分之幾的右派指標。一旦有了指標之後,那個標準就沒有用了。因為標準是活的,指標是硬的。所以有很多地方定了右派指標之後,譬如說,你們這個部門有十幾個知識份子,我現在要定一個「右派」或兩個「右派」怎麼辦?誰發了言的,誰當時提過意見的,就定了。如果大家都沒發過言,大家都沒有大鳴大放過,那就選一個人。
我們上次舉個例子,有一個人開會的時候,誰都不說誰,然後這個人說要上廁所,他認為上廁所比選一個「右派」更重要,就離開了,回來的時候「右派」的位子就留給了他。因為大家都在,誰也不好去說誰,誰不在,那就是他了,他當「右派」。這個人回來以後,就變成「右派」了。
很多地方是有超額完成任務的。「文革」的時候,大家知道有一個很有名的事件,「文革」早期不是有派工作組下去嗎?大家知道「文革」的時候是聶元梓的一張大字報。聶元梓還有一張大字報是砲轟當時北大工作組的黨委副書記,其中一個工作組的組長常溪萍,常溪萍原來是華東師大黨委書記,後來在文革早期,調到北大工作組,聶元梓曾經專程跑到上海去砲轟他。
據我所知,常溪萍這個人在生活上確實是非常嚴謹的,沒有什麼問題的。從工作態度、工作作風到深入群眾,我們按照共產黨的語言講起來的話,他確實是一個認真的幹部,個人生活上沒有什麼壞事。但是這個人做了一個最大的壞事,反右鬥爭的時候,超額完成右派指標,多打了很多右派。
所以對人民犯罪從很多角度上看,並不看你這個人品質是好是壞,而是看你是不是認認真真的執行黨的路線。如果你是真正認真的執行了黨的路線,你個人的品質越好,你在執行黨的路線就越認真,甚至你會超額完成任務,這時候你對人民犯的罪更大。
汪洋:所以您剛才講到的這個常溪萍,他超額完成任務,實際上是體現反右運動擴大化的一個縮影。當時的中央一級也有很多著名的大右派,像我們現在知道的章伯鈞、羅龍基等等。應該說他們的地位都是很高的,那麼為什麼都被打成右派了呢?
橫河:章伯鈞當時是《光明日報》的社長,章伯鈞本人也是民盟的,那麼羅龍基是政協常委,民盟的副主席。其實他們的地位並沒有他們後來成為大右派的名聲高,他們真正的名聲是大右派。
也就是說,在中共的支持鼓勵下提了一些意見,而且在他們管的報紙上發表了一些東西,這是他們成為右派的主要原因。而且這兩個人是被稱為「章羅聯盟」的,但根據章詒和的回憶,其實他們兩個是最不可能成為聯盟的,在民盟當中,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個人是最不對路的,他們不可能成為聯盟的。
那麼還有最後留下的中央一級的大右派-彭文應,其實大家並不是很熟悉這個人,他實際上只是上海市的一個政協常委,民盟中央委員,這個級別是很低的,但是為什麼他也變成一個全國性的大右派呢?他是因為張春橋寫了一篇批判他的文章,這篇文章被全國所有的大報轉載,所以他是被批出名來的。
那麼還有一個儲安平,大家知道他是光明日報的總編輯。另外還有一個叫做陳仁炳的,這個就更沒有名了。他是復旦大學的歷史系教授,上海市政協的副秘書長。這幾個被認為是保留下來最後的全國性右派。
在這場運動中,到78年的時候,在清理歷史舊帳的時候,官方承認打成右派的是55萬,實際上可能遠遠不止這個數字,因為很多受牽連的或者是被各地清理時沒有報的,大概有一百到二百萬,最高的估計數字到二百萬。
但實際上那些小右派的日子,要比那些大右派的日子難過的多。這些大右派是在全國掛了號的,所以基本上他的生活還是有保障的,只是降了級減了工資。但是很多小右派就送到勞改的地方,很多就死在那裏。如果沒有死,勉強能夠活下來的,就幾十年的被鬥。在文革的時候叫做地富反壞右,所以右派一有運動就被鬥,永遠被鬥。
汪洋:據說從反右鬥爭一直到文革結束,差不多二十年的時間,倖存下來的這些右派,也就是十多萬人而已,而當時官方的統計有五十五萬,那民間的統計就更多了。
橫河:所以這些右派是很慘的。絕大部分的右派,可以說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吧,是真心真意的替共產黨提意見,幾乎沒有右派份子真正是反黨的。最近我看到一篇文章,題目就是說從右派到民運到法輪功。他就是分析在中國民間被稱為反黨勢力的這些人,他們實際上原來都不是真正反黨的。
其中分析到右派是真心為黨在提意見;當然後來提到民運是有了一個意識,有一部分人確實有了民主的主張;他自己也認為法輪功是另外一個最不可能反對共產黨的,但是最後被中共鎮壓以後,是一個真正有意識的維護自己權益的群體。
右派一直沒有有意識的維護群體權利的過程。我記得文革結束右派平反以後,還專門扶出了一個典型,叫做「曲嘯」,還說是母親打孩子打錯了,所以沒有關係,就是這個意思。記得我一個親戚,是一個大右派,他一聽到「曲嘯」就一頭火,非常非常憤怒。所以這是中國知識份子一個很大的悲劇。這些人一直到後來平反後,還很少有人真正反對共產黨的這種想法,反右鬥爭的整個運動就是錯的。
汪洋:那麼這個反右鬥爭當中,到底是誰能夠從中受益呢?
橫河:你要說受益的話,就是整個共產黨的那一套整人的東西得到了加強。所以共產黨的根本利益就是說作為一黨專政的利益集團,它是受益最多的。第一、反右運動為中共以後歷次的整人運動奠定了基礎。因為在這之前它不是整人,它就是殺,消滅一個階級。
但是從這裡開始,它有一整套怎麼整人的方式,在意識型態上把你搞臭搞掉的一整套方式,在全國範圍內奠定了這麼一個基礎。當然延安整風那是一個,不過不是在全國範圍內。第二、中國的知識階層、民主黨派,從此以後再也不敢發出聲音來了。也就是中國知識階層的脊樑徹底被打斷了。
另外他政治上反右,很快就轉向,第二年就有人提出來了,說不僅在政治上要反右,在經濟工作上也要反右。這就直接導致了第二年開始的大躍進,以後的四清運動、文革運動,其實都是從反右運動開始衍生過來的,所以反右運動對後來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在反右之前,中共是有一段時間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在這之後,就是以階級鬥爭為中心,這就是毛澤東後來創立的所謂「繼續革命」的理論。一直延續很長的時間,這對中國整個經濟、整個社會和政治生活所造成的危害那是不可估量的。
汪洋:橫河先生,這個反右鬥政既然對中國造成這麼惡劣的影響,為什麼中共至今對反右鬥爭不予平反呢?
橫河:中國最後對反右的定論就是,十一屆六中全會時一個對於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在這個決議裡面,就像鄧小平講的,他只承認反右的擴大化,但不承認反右是錯的。所以不給平反,就是反右運動不平反。
這樣,在全國中央一級的留了五個右派,就是我們剛才講的。全國各地留了九十多個,也就是說留了這麼一百個不到的右派,就是為了證明中共反右鬥爭沒有搞錯。
但是你想想看,假如全國真的有一百個不到的右派,需要搞一個全國的運動嗎?需要去整一百萬人嗎?一百個和一百萬人這難道只是一個擴大化的問題嗎?如果是一百人的話,根本就不要進行這場運動,這場運動就是錯的,這是個很簡單的算術問題。
如果你再仔細想看看,為什麼中共不敢承認反右是錯的。那麼就牽涉到我們以前討論過的一個問題,中共什麼時候承認它自己是錯的。到現在為止,你去看它對以前歷次的運動基本上仍然是持肯定的態度的,只是說在運動過程當中有缺點,有人犯了錯誤,只是說執行中有問題,沒有真正的否定過任何一個整人的運動。
文革是一場更全面的運動,不像反右是一個非常針對性的一個具體的運動。這些運動它都沒有承認過錯誤,這就牽涉到中共政權合法化的問題。它自己知道它這個政權是不合法的,它不能夠承擔任何一次承認它犯錯誤。
汪洋:這也就是中共說的,它永遠是偉大、光榮、正確的。
橫河:對,它不能讓一步。它只要讓一步,就全線崩潰了。就是人們只要腦子有一點它也犯錯誤,它也承認錯誤,它的統治就不能再繼續了。在六四的時候,就有人提出來能不能稍微的讓一讓步,所以陳雲後來就說了這一步絕對不能讓,他說「我們就是利用國民黨當年還有一點民主才把它搞垮掉的,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夠讓步」。它知道一步都不能讓。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它所有的政治運動都是連在一起的,和它的執政是連在一起的。我記得我曾經和一個大使館官員談過這個問題,他說黨是不犯錯誤的,我問他說你怎麼說黨不犯錯誤呢?難道十一屆六中全會對若干歷史的決議不是承認黨犯過了錯誤嗎?他說這是證明黨是能夠勇於改正自己錯誤,而且只有黨自己改正自己的錯誤,所以還是偉大光榮正確。它是一連串連在一起,只要有一個地方讓步,就全線崩潰了,因為它整個東西就是構建在沙灘基礎上的。所以中共真的是沒有一個整人運動平過反的。
汪洋:好像在中共歷史上,左的這一派,最保守的這一派總是對的。從來沒有承認過他們犯過任何錯誤。
橫河:是這樣子,左的、整人的、還有做壞事的永遠是佔上風的,在中共內部鬥爭中永遠是這樣的。最近這些年的鬥爭大家都看到了,整下去的胡耀邦,整下去的趙紫陽,就是還沒有那麼心狠手辣,還沒有壞到頂點的,都整下去了。
能夠上去是什麼人?江澤民是在上海整《導報》的時候,因為他強硬,所以上去了。像李鵬,在六四的時候這麼強硬的講話,堅決不向學生低頭,堅決不跟學生談判,那麼強硬的人,所以他可以保留他的位置。中共在歷史上一直就是這樣的。
鎮壓法輪功的時候,其實這麼多政治局常委不同意,但江澤民只要說出來,這是影響黨和國家生死存亡的大事情的時候,大家都通過了,只要把這種非常極端的黨的那種方針路線一拿出來。實際上做壞事還是黨的方針路線決定的,不是個人決定的。
汪洋:反右運動已經過去五十年了,但是它對當今中國的影響還是非常深遠的。
我們都知道章詒和被禁的那本書《往事並不如煙》,那麼章詒和因為她的父親章伯鈞就是著名的「大右派」至今也沒有平反,還依然是右派,所以她做為右派的女兒,寫的這本《往事並不如煙》回憶性質的書也理所當然的就成為被禁之列。
橫河:對。這就是「反右運動」持續至今的負面影響之一。其實這個書被禁只是一個現象,這個影響其實是很深遠的。這裏有幾個問題,一個問題就是對中共歷史的認識問題,所有想研究中共歷史上重大事件的,特別是整人的政治運動事件的都是在被禁之列。
文革研究是禁區。宋永毅先生回國去蒐集文革時候的小報,到地攤上去蒐集,被抓起來說是盜竊國際機密,宋永毅先生是研究文革的專家。六四也是不能研究的,當然現在的法輪功也是不能研究的,不過法輪功的問題現在還在進行。就說歷史上的事情,重大的中共整人的事件都不讓研究,這是對中共歷史的認識問題。
第二個是對中共官員的影響。就是一次一次的政治運動,它不斷的在培養一代代黨的那些強硬派的官員,這些官員的最大的特徵就是思想殭化、心狠手辣,就是「黨的機器的螺絲釘」。
這麼有計畫的、連續不斷的政治運動培養出來的這樣的一個龐大的官僚體系,它本身就具有壓制言論自由和壓製出版自由的動機。這是官員的因素,當然它對作家和讀者也有影響。
對作家來說他有很多禁區,這些禁區也許不會以條文的方式公布出來,但是它會以殺一儆百的方式讓大家明白,這就是中共在言論控制、在出版控制上的一些「潛規則」。它打壓章詒和是讓大家知道這個領域碰不得、這個領域不要去碰,它就這麼一個目的。
當然它和毛澤東那個時代又不一樣了,毛澤東時代是公然的打,就告訴你我就這麼打你。現在是打了不說,它還不敢說。你看章詒和最近這本書,就是《伶人往事》,章詒和公開向新聞出版署提出了要求說:「你能不能給我回答?」他現在不回答。要是當年毛澤東就馬上組織大批判。它現在就把你壓掉,但是它也不敢回答你。換了一個方法但是實質是一樣的,箝制言論自由、箝製出版自由這個實質沒有變。
汪洋:所以在中國今天這個真話還是不能說的,這些政治上敏感的禁區還是在的。剛才講的章詒和的《伶人往事》,《亞洲時報》就把它列為最近影響中國的三件政治大事之一,另外兩件事情:一個就是中國在秘而不宣的情況下用導彈摧毀自己已經失靈的衛星,關於這件事情在國際上的影響也是非常大的。
橫河:是的,大家看這件事情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當中共要在對外用和平發展的藉口來掩蓋「大國崛起」的野心的時候,它會做出一些所謂「橄欖枝」的行動。但是當這個「橄欖枝」剛剛要生效的時候,突然之間就會出現一個「大棒」的行動。
我記得最明顯的是,正當歐洲法國和德國正在激烈的討論是不是要解除對中共的武器禁運的時候,那時候已經快要達成協議,可是中共突然出一個「反分裂法」,立刻就讓歐洲的關於解除武器禁運的行動停了下來。
最近它提出和諧社會,甚至說是和諧國際,提出了一套綱領。這一套網領,以發展軟力量讓世界認識中國這種包裝的很好的、外表很好看的東西正在向世界推出的時候,突然之間,一個是《央視》放了一個「大國崛起」,這個「大國崛起」爭論很大,其中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說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看成是一個崛起的大國,因為崛起的大國和和平發展不是一回事。
首先大國是一種霸權,在這裏實際上是一種強國崛起,這本身就讓人家引起疑慮了,再突然之間又把一個氣象衛星給打掉了,你可以說是你自己的衛星,但這種技術的發展會增加太空武器競爭,新一輪的軍備競賽。如果是由於擊落自己太空氣象衛星引起的話,那顯然對中國所提出來的和諧社會和和諧國際的提法是矛盾的。所以這個事情讓國際上有一個機會能夠看出來中共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有人說是失控,我個人倒不這麼認為,因為如果是失控的話,那麼它還能控制只是漏了一點餡而已。但顯然這個是不能控制的。如果在中央有人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話,那麼發生了以後它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如果說真的大家知道這件事情是不能發生的,那麼就不會發生,軍方絕對不敢冒這樣的風險。第二是如果發生了以後,有人會受懲罰,現在既沒有聽到有人受懲罰,也沒聽到在這之前有過任何擔憂,也就說發生這件事情的人是不擔心的。
只有一個可能性,實際上他們是完完全全知道中央的政策,知道黨的政策是什麼樣的,就是中共對這件事情的總體的設計是什麼樣的。不會有人敢冒這樣的風險,或者是有人知道冒這樣的風險也不會違反一個總的原則,只有在這種情況下這樣的事情才會發生。
汪洋:那中共一方面又強調和諧社會、和諧國際,另一方面它又在軍備方面不斷的有各種舉動,讓國際對它猜測不斷,那它自己的政策不就自相矛盾的嗎?它到底有沒有一個原則呢?
橫河:我認為在很多事情上中共現在是沒有原則的,共產黨的生存是它的原則,除此以外它是沒有原則的。就像我們以前討論過很多次那樣,為什麼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能夠都放到黨章和憲法裏面去?這些是互相矛盾的東西。你既然能把這些綱領性的東西,完全互相矛盾而且一個否定一個東西都可以放在一起,一邊說和諧,一邊用軍備競賽來威脅別人,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因為其實它沒有原則,它就是生存,為了生存就可以不擇手段。
當和諧有用的時候它就用和諧;黨軍備競賽有用的時候它就用軍備競賽,有的時候是兩者並行,因為和諧並不是真正的和諧。你看最近國內箝制的非常厲害,對維權人士、對持不同政見的人士、對宗教信仰團體、對法輪功團體打壓的更加厲害。為什麼呢?它可以說你是在破壞和諧,所以要把你壓下去,為了保證社會的和諧必需把社會的不和諧的因素消滅掉,這也是它的說法。
最近不是一連串關於媒體的控制嗎?從國際通用的標準來說,都是不和諧的因素,但是它就說為了維持和諧必需這麼做,所以它怎麼解釋都可以,其實就是一個目的。你要解釋中共所有的那些互相矛盾的做法和互相讓人不能理解的做法,那就是看中共的本質是什麼,中共為了生存下去它是可以使用任何手段。
汪洋:所以中共不管採用什麼樣的手段,根本的一點都是維護它的統治。在《亞洲時報》對於最近影響中國政治的三件大事的評論當中,它還把中國國家統計局原局長邱曉華被開除黨籍也列入其中了。大家都知道在去年九月上海市委書記陳良宇下臺而引發了非常激烈的針對上海幫的政治清洗。那麼現在這個邱曉華又被開除黨籍,這個政治鬥爭給人感覺是越來越激烈了。
橫河:這些鬥爭並不是你死我活的。只要在中共能夠生存下去的情況下,各個派系的鬥爭沒有關係,因為它最終都是共產黨掌權。表面上看這些派系鬥爭非常錯綜複雜,什麼上海幫、什麼團派、什麼太子黨,實際上都是為了中共的統治怎麼能夠穩定的進行下去。
它並不是真正的打貪打腐,而是在派系的平衡上或當時的政治鬥爭需要上找一個反腐的藉口把人整下去,陳良宇就是這種情況。一旦整下去以後,當上海幫不再造成威脅的時候或者上海幫現在跟他勢均力敵,他沒有辦法把他打下去的時候,那麼就要達成一定的妥協。
對於我們一般的民眾來說的話,不管他開除黨籍也好,不開除黨籍也好;打下去的也好,不打下去的也好,其實都可以看到反腐只是共產黨黨內鬥爭的一個工具而已,並不是共產黨真正有力量或者有決心或者有可能去反腐,因為全黨都腐了,反誰都是腐的。
只要是把反腐做為一種黨內鬥爭的工具來用的話,對人民是沒有任何好處的,因為它並不是表示人民有了發言權,也並不是表示人民有了參政權,所以他下不下去、開除不開除跟我們老百姓沒有關係。
汪洋:就像陳良宇下臺之後,韓正接替他當了上海市委書記,但是實際上上海的訪民依然很多去上訪,因為拆遷的政策還是依然存在。各位聽眾朋友,因為時間的關係,我們今天的節目就到這裏,感謝你的收聽,也謝謝橫河先生的評論。
橫河:謝謝汪洋,謝謝大家。
(據希望之聲廣播電臺《時事經緯》節目錄音整理) @(//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