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月14日訊】當年齊秦先生的《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的歌曲,曾令我心馳神往,吟之良久。我將歌詞稍稍改動,就很符合我的心境——我是一匹孤獨的狼,走在荒涼的曠野中。躑躅在淒厲的北風裡,徘徊在專制的煎熬中。我只有咬著冷冷的牙,報以兩聲長嘯。去尋找那美麗的草原——題記
看過膽小鬼版主轉來的中國青年報記者李斌先生《校長論壇自揭大學之短》一文,又看過guanliaoziben(官僚資本)君的《業餘與專業》一文,再讀過Xiaozhou(小豬)君的《大學校長論壇,超級荒唐之感》一文之後,我有感而發,於是我就寫了《也談業餘和專業——荊楚再次答謝學堂網友的挽留》的一篇短文。
我在這篇短文中,把中國政法大學的校長,確實罵得狗血淋頭……於是我收到了一個ID為「混沌」的網友的回應帖子:「昨天順你的鏈接,看了看文章。甚麼東西!把我噁心的忍不住出來冒個泡。還思考呢!吹吧!你!」(標點符號為筆者所加,原貼以空格代替標點符號)我先是回覆他說:「你想噁心,就噁心好了,這是你的權力呀!我不會介意的。」接著我再回覆他說:「先生如果覺得這樣罵還不解氣,我倒是建議先生把我的文字打印後,天天放在廁所裡揩屁股。只要對先生的身體健康有利,我很樂意先生這樣做!!!!」
這件事讓我想了很久,總感到有點蹊蹺迷糊。於是我就猜想,也許這個混沌君,很可能就是那名被罵的校長。因為他已經處於暴怒之中了,而沒有應有的理智和風度。
如果真是這樣,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為我的那篇文章中,罵人罵得太兇狠,也罵得太寡水了(寡水,桂林方言,太刻薄的意思)。使之在世紀學堂這種學者雲集的地方,讓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再進一步想想,這個被罵的校長,其實還是挺有羞恥感的。且能來這種地方看看,以開拓自己的視野,以給自己以智慧的啟迪,以增長自己的才幹,以充實自己的營養……還挺不錯的。總比那些整天忙於酒席應酬,觥籌交錯,整天喝得滿面紅光、腦滿腸肥的校長要強得多。儘管如此,我仍然為他感到深深的遺憾。
遺憾之處在於,那名校長先生的學識涵養,實在與大學校長有很大的距離……於是我又想:應該送他去深造或脫產充電幾年,讓我來代理這間大學的校長。等他深造、充電而學成歸來,我再把權柄完璧歸趙地交還到他的手上。這絕對不是中南海和真理部那套話語系統的「篡黨奪權」,乃是我為朋友兩肋插刀。因為我像一隻自由自在的狼,儘管要時時忍受寒冷飢餓的折磨,但我總是不願被關進籠子裡,像狗一樣的被養著。
我來代理這個校長,我第一腳踢出去,就把那個以扼殺學者、教授良心才智為職志的黨委書記踢下去。再把黨、團委員會給「拆了」——只讓其發揮學術文化團體的功能,而虢奪他們凌駕於行政權力之上的特權。讓由才子才女們組成的專家委員會,來商討學校的一切管理事宜,來貫徹專家治校的方針。我要堅決取締黨化意識形態控制的教育管理模式,堅決避免北京大學的那名黨棍混蛋那樣,竟然把曠世才子焦國標踢出校園的醜聞發生。
參照世界各國和中國許多先賢校長的做法,以我的理解,校長的職責乃是為教授們的科研和教學活動構築阻擋專制強權的擋風牆,而不是充當專制強權的幫兇。校園是追求真理探索真相的聖地,風聲、雨聲、波濤聲都可以進校園,貧困孩子或才子輕快的踏歌聲也可以響徹在校園的大道上,但專制強權絕對不能進校園。
如果專制強權實在要越界,我就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去阻擋。哪怕他們再次開著坦克,再次端著裝滿達姆彈的衝鋒鎗,我也要無懼無畏地將他們阻擋。哪怕我的血肉之軀,像當年那些被碾成肉醬人們一樣,我也絕不退縮半步。
這樣一來,我的肉身雖然可以被碾爛,但我實實在在地相信,我主會把我的靈魂,寄放到仍然健在的大學校長的胸膛裡去。讓他們接過學術自由的火炬,把自由的聖火傳遍大江南北……這樣一來,我的靈魂和精神,就永遠運行在神州大地上。這樣一來,就算他們天天開著坦克車,天天端著衝鋒鎗,也壓不跨這些秉持正義良知的大學校長。這樣一來,我就死得重於泰山。
我的第二板斧砍下去,就是延請國內有學識、有才華、有激情、有道德、有職業榮譽感的人來我的旗下任教。以我中華民族精華之聰明才智,我就不相信,竟然不能創建一間世界一流的大學來!如果許以我足夠的時間、寬容和理解,而我仍然創建不出一間世界一流的大學來,我就向國人剖腹謝罪!
老實地說,延攬這些人才,我在這個世紀學堂裡,就可以找出一籮筐。
這些才子才女們,也許有知識者的孤傲。那不要緊的,我可以像當年的劉備那樣,三顧茅廬,雪夜靜立在他的門前……或者像當年的蔡元培先生那樣,與被請者誠懇交談,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還答應他,把他的學術雜誌搬到校園裡來辦……還可以像司徒雷登先生那樣,卑詞綿綿,費盡心機,去延請到一流的專家學者到燕大校園……直到把他請到校園才罷。我堅決不看那些被虛假、庸俗、腐化、墮落污染了的烏七八糟的證書的。我的標準只有一條——真才實學加師德師範。
也許這些才子才女們對我的能力還有疑慮,這也不要緊的。我可以把我的管理才幹,簡簡單單的在這裡匯報一下,讓大家對我的人品放心。我甚至可以把我的心肝陶出來,給眾多的才子才女們看,看看我是否襟懷坦蕩——
我原來也在體制內服務,屬於眼下一般理解的「專業人員」。我二十幾歲就從數十名年青人中脫穎而出,被行長選中當了他的秘書。也別小看秘書的智慧哦!這可是行長的智囊或高參呢。某些方面的才幹,完全在行長之上……
後來我在官場上歷練了二十多年,摸索和積累了一套獨特的管理方法。如果我出任校長的時候,教育行政管理不是很繁重,我完全可以將我這套獨特的管理方法,寫成一本「荊子管理學」的書籍,給重新回爐充電的大學生作教材。並執教鞭教授這門課程,像其他教授一樣擔綱任課。因為應屆大學生還缺乏社會經驗,也許還不足以理解我的「荊子管理學」。
我還在體制內被安置了一個頗有實權的弼馬翁的職務。經我手簽批過的糧草款項有數億元。儘管我的實權不小,但我可以自豪無愧地宣稱:我從來沒有為自己撈取過一分好處,都是用在國計民生上。
我很善於利用自己的學識為單位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單是運用我的勤於思考而作出的十分準確的投資決策,並且由我親手組織和操作的項目所創造的直接財富,我十輩子都花不完。後來因為與行長政見不合,關鍵是在於自己狼性太強,而狗性奴性嚴重不足,就與上一層領導幹了一場(這件事,在我的《我被扣上自由化的帽子》一文中,有過簡單的描述。但前因後果很複雜,那篇短文也無法交代清楚)……
也由於我的狼性太強,總是在內心深處尋找著那一片「美麗的草原」,就與當前官場生態只要狗性奴性的潛規則格格不入……逐漸地,我一步步走了下坡路,後來被貶到一個儲蓄所。
到了這個地方,我調整心態,仍然滿腔熱情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在這個崗位上,我干了兩年零七個月。在兩年零七個月的時間裏,我帶著一幫兄弟姊妹,把一個開辦了四十多年、存額五千多萬的老儲蓄所,辦成了全行業一流的模範…… 到我被排擠出來時,已經掛上了「億元所」的招牌。僅兩年多的時間,業績就翻了番。這說明,在這種卑賤的崗位上,我的「荊子管理學」也很管用的。當然,取得這麼「輝煌」的業績,我利用了經濟振蕩的峰值。但回過頭來想想,同樣的經濟振蕩峰值環境,其他的儲蓄所,卻沒有這樣輝煌的業績呀。
由於我的狼性太強,狗性奴性嚴重不足,難以適應奴顏卑膝、投機鑽營的生活,難以適應「誰最無恥、最下作、最犯賤,誰就掌握了官場的「制高點」官場規則。也不善於與當權者奴僕自視地套近乎、玩親切。許多同道者是年年有進步,官越做越大。而我總是在心裏尋找那一片「美麗的草原」,而不能與這種官場生態同流合污。我就成了「猴子耍卵,越耍越短。」後來被削職免官,派到了程控機房,做了一名系統管理員。
我無官一身輕,被派進了程控機房,我暗暗高興。我正好借這份相對清閒的技術工作,給自己好好地充充電。程控機房的工作特點是,同事們需要隨時守著計算機等設備,以處理技術故障。而沒有技術故障的時候,又沒有甚麼事情干。同事們為了排遣無聊,就相互聯網打「世界大戰」。而我在這幾年中,卻從各種渠道蒐羅到不少著作,在那裏閱讀和筆記。這是我一生中收穫最為豐厚的幾年。
老實說,到現在,我仍然對那種「世界大戰」一竅不通。但對工作需要的UNIX操作系統我運用得很嫻熟。這個系統是加尼佛尼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大學生、在六十年代開發成功的。我們銀行系統買進一套這樣的軟件,就需要20多萬美元。其安全性、可靠性等指標,與現在流行的windows系統相比,真是霄壤之別。直到今天,銀行業的主要業務軟件,都懸掛在這個系統之上。六十年代,人家的大學生創造了如此輝煌的業績,而我們那時因為「偉光正」的胡搞盲干,而使餓殍成山。看到那個UNIX系統,就讓我喟然而歎。這該不算「洩露國家機密」和「煽動顛覆」吧?如果算,我立馬洗洗屁股,去坐小胡哥的天牢去。
到了程控機房,我仍然狼性不改。對於系統內恐怖管理的理念極為不滿。就與高層海龜派的管理者展開了筆戰。我毫不留情地對之炮轟批判,逼得他們一改往日那種目空一切、侃侃而談的儒雅風度,只好躲了起來……我的這種論戰,一般都很簡短,不搞長篇大論,也不搞概念空轉。只是抓住他們似是而非的核心觀點,進行邏輯推演。把他推向他自己的反面,讓他們的長篇大論土崩瓦解。然後再嗤笑他們的無知和自負。這樣一來,他們的臉立馬就變成了豬肝色。這就像我在《也談業餘和專業——荊楚答謝學堂網友的挽留》一文中的那樣,只用三句話,就把那名校長那似是而非的「改革是利益的再分配」的觀點,批駁得體無完膚,就跳起腳來罵娘……雖然他們論戰失敗,但他們的地位很高。他們有權將我這隻小螞蟻隨時捏死,以顯示他們的偉大、光榮、正確……有一次,我仍然喜歡「得理不饒人」地與那幫動輒曰「核平美國、核平台灣、核平小日本」無良憤青論戰。我據理駁斥他們的法西斯黨徒的思維方式,並列舉了義和團和毛式文革給國家民族所帶來的血淚和苦難……不料卻觸動了北京高層管理者那根過敏的神經。他們一個電話打下來,就把我踢出了程控機房。被「控制使用」了起來……
老實說,在官場上跌爬滾打,確實需要「溫良恭儉讓」。對於非原則性的問題,確實需要和稀泥、打個哈哈就算完。但是許多人,把這種規則運用在自身的利益上。把這套「官場符號」轉換成了——對於非關自身利害的問題,哪怕它如何荒唐悖亂,也老是打個哈哈就算完。而我卻是對於原則問題,寸步不讓;而對於自身利害問題,反而不是那麼要緊地爭執。我確實不能適應官場生態上的「中國特色」,不能在兩種角色之間快速轉換。因此,就常常使自己陷於尷尬之中。
對於這個問題,我今天仍然感到迷惘。有一次,我與家兄就此問題爭論。家兄就指責我意氣用事,得理不讓人等等。我於是就嗤笑他:「對於學術文化以及真理探索的問題,難道我只能打哈哈?對於原則性問題,我只能和稀泥?我只能這樣說:『啊~啊~啊~這個說法嘛,確實不錯;哦~哦~哦~那種觀點嘛,也是挺好的』,這樣能行嗎?家兄仍然不以為然。我們就激烈爭論……後來我就指責他是機會主義人格。為此,兄弟倆幾乎翻臉……
儘管我扭曲自己的人格,去適應這一切。但二十幾年的跌爬滾打,我常常是鮮血淋漓、遍體鱗傷。最後的結果是,敗下陣來,並失了業。也許是我內心深處對那一片「美麗的草原」的執著追求,才造成了今天這不幸的結局。而去辦大學,正好與我內心深處對「美麗的草原」的執著追求暗暗相合。於是我就斗膽寫了這篇《假如我是一名大學校長》的文字,來闡述自己的辦學理念。希望大家不要認為是班門弄斧!
我的「荊子管理學」的主要特點,簡單說來,就是一個「愛」字。當然,為了貫徹這個「愛」字,我要使用許多技術方法。關鍵是多鼓勵、多表彰,以激發大伙的美德和良善。讓大伙很有自尊的、很有自信的、滿腔熱情的投入到工作中去;讓大伙找到集體的榮譽感,讓大伙認同團隊的歸屬感;讓大伙在這種表彰鼓勵中,感到自己落後的暗中壓力;讓大伙在快樂的心情下,提高工作效率……這方面的東西,說來話長。這裡的才子才女們沒有時間聽,我也難以在這篇文章中插進這麼多無關緊要的話。下面僅舉兩個隨機應變調整工作氛圍的例子,來說明一下我的這種管理方法。
我不是那種整天板著一塊黑臉唬人的混蛋。我的自我定位是作大伙的知心朋友,作大伙的兄長。我很喜歡開玩笑的。有時還顯得不太正經和略微荒唐,甚至還帶點「色」。我的主要目的,乃是為了讓大伙心情愉快地工作。使用這種方法,要注意不傷及大伙的自尊而使人感到難堪。這種「玩笑荒唐」,要因人而異,要隨機應變。我確實讓大伙做到了「既工作緊張,又心情快活」。我走過的部門,過了十多年之後,還讓人念念不忘並感歎——「當年跟著你,工作雖然勞累,但心裏很快活。而你一走,就再也找不到那種感覺了!你說怪不怪?」
比如當年有一個大學畢業不久的小姑娘,被分配到我的部門跟我學徒。這姑娘很有慧根和靈性,我的管理措施,她一看就懂。而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樣費心講解。我的確很喜歡她。有一次,一個女行長來我的部門看看,就對這個小姑娘說:「這小蔣女崽不錯呀!」,我就接口說:「那當然啦!小蔣姑娘又聰明,又能幹,又漂亮,看到她,我就後悔自己結婚早了呢!」女行長故意逗趣地說:「那是為甚麼呀?」我就說:「要不是我早就結了婚,我就立馬把她搞到手上!」這時有一個女同事接口說:「你也忒貪心了,人家比你小十多歲呢!」我就說:「小十多歲算甚麼!宋慶齡比孫中山小三十多歲,也是挺好的嘛!再說!再過十多年,她不是跟我一樣大了嘛!」另一個女同事也過來湊趣說:「小心被你老婆聽見了,把你的耳朵揪脫!」我回答她說:「我這不是假設嘛!又不是動真格的!你過來急甚麼!」同事們捧腹大笑,小姑娘也羞得滿臉通紅。但我看得出,小姑娘心裏卻是美滋滋的……
比如還有一次,我在儲蓄所裡,因為顧客誣告到行長那裏。而行長不問青紅皂白,下來將大家臭罵了一餐。罵過之後,行長就氣呼呼的離開了那裏。大伙覺得很冤屈,心裏也感到很壓抑。一個個都是悶聲悶氣地忙活,一句話都不想說。我的女同事這時就為了找鋼筆,大聲嚷嚷著說「誰拿了我的筆?誰拿了我的筆……」這時這位女同事的丈夫剛剛從外面進到前廳,我就一本正經地說:「同志們注意啦!是誰拿了董主任的筆,趕快還給她!現在她的先生已經來了,否則XXX馬上就會跟你們拚命的……」因為「筆」「X」同音。同事們明白了我的意思了之後,都捧腹大笑了起來,一下子就把沉悶的氣氛一掃而光。
我很善於發現和培育人才的。當年我帶的徒弟,只要他(或她)具有足夠的資質——靈氣和慧根,我就用心地教他帶她。認真履行著「傳道、授業、解惑」的職責。從基礎理論到業務操作,從管理經驗到為人處事……以至我培養出了好幾個行長。前幾天,我還與那位現在已經當了行長,並開過過火玩笑的小姑娘說笑曰:「小蔣女崽混得不錯嘛!」她就回擊我說「還不是調你教出來的嘛!」我說:「我哪有那種能耐呀!我都被銀行踢了出來嘛?」她再回擊說:「不以成敗論英雄嘛!失敗了的英雄,仍然是英雄呀!」……
說到英雄胸懷,以我的理解,就是一種「囊括四海、併吞八荒」的胸襟。將司馬懿的這句臨終遺言,放到今天大學的「大」字上,確實是很貼切的。我所追求的,正是這樣一種辦學的理念。大家可以看到,我在世紀學堂的這段時間裏,曾經就關敏先生著作引用了別人的著作,而不注意說明出處的疏忽,我就致信提醒他。而他反而對我漫罵加羞辱。我欣賞他的才氣,也能包容他的缺點。我反而去信向他道歉——對於我當年擔任《自由中國BBS》版主期間,由於我當時忙於創作,感到很累很累。就沒有多少精力介入這場雙方都廝殺得鮮血淋漓的筆戰。沒有就他受到「文抄」的指責,而站出來為他「說句公道話」而深表歉疚!並囑咐他注意身體(因為關敏先生把我給他的短信公佈了,大家可以查看)。這種寬以待人,也不是我這一天的心血來潮。而是我二十多年工作中一貫的原則——我更喜愛那種有才氣也有性格的人,還鼓勵大伙就投資決策或運籌謀劃的問題與我論戰……
談到筆戰,我參與《自由中國BBS》的管理,也挑起過「世界大戰」。對於這種論戰,雖然雙方混戰得鮮血淋漓,但大戰一百回合之後,再各自捲曲在旮旯裡,自顧自舔乾身上的血跡。然後再清掃戰場,然後再各自總結自己的失誤之所在,然後再真誠地向對方伏輸或道歉。經過混戰,放下刀槍,仍然以兄弟姊妹相見……因為道理越辯越明。那種不讓人講話的做法,只能使人越來越愚蠢。這是我特別欣賞方應看先生主辦的《自由中國BBS》的主要原因——我在想!我出任校長,就用這種原則來處理大學裡各種學術流派的混戰。
今天,面對眾多的學堂的才子才女,我倒履相迎,慌不擇言。由於急於向眾多才子才女錶明心跡,就講述了一大堆言不及義、而又無關緊要的個人經歷……如果眾多才子才女們寬緩我以時日,我就可以把我暫時擱下的書稿——《迷惘——一個原銀行員工的心路歷程》抓緊寫完。以此來向才子才女們忠實地袒露我過去的一切,包括輝煌的業績,也包括敗走麥城;包括以理服人,也包括不慎失誤而向上級或下屬賠禮道歉……以便讓大家據之瞭解我,信任我,與我攜手併肩把學校辦好。
我的第三板斧砍下去,就是營造積極向上的學術文化氛圍。把目前國內的這種虛偽、庸俗、腐化、墮落的學術成果評價機制,全部砸爛,丟進茅房。在這個過渡時期裡,就以世界性的學術成果或教學成就為基本準繩,來評價我們的專家、學者、教授的水平和業績。比如說,以教授培育出世界級的學術尖子為教學成果,以世界級的學術論文為評價標準,以教授培養的學生超越教授的水平為評價標準等等(等國內學術界恢復了學術良知,恢復了學術尊嚴之後,再考慮制訂國內的學術文化成果評價機制)。當然這套評價系統,要由才子才女們組成的專家委員會來制定實施細則,來商討相對客觀而又便於操作的評價砝碼。對科研成就或教學成果有突出的才子才女們,我就建議專家委員會毫不吝嗇地給予重獎和高分貝的褒揚。就用這種管理機制,給平庸者產生巨大的壓力,逼著他去鑽研,逼著他去勤奮……再也不能混混沌沌的混日子過……
我的第四板斧砍下去,就是爭取到創辦世界一流大學的運轉經費。將這些錢糧草料全部用於圍繞創建世界一流大學的中心目標上。我的要求不高,不需要特別的照顧,就按這幾年給北大、清華的預算撥款為額度,我就萬分感謝納稅人對我的寬宏大量……
現在許多人以為有錢就能搞出一間世界一流大學了來,這真是哈巴狗放屁——自己卻不知道臭味。否則國內屬於「一流」的清華、北大等學校,有了那麼多的專項撥款,也運行了這麼多年,仍然是人家大學的「學前班」。北大存在一個把不同觀點的教授踢出去的機制,存在一個把焦國標趕走的黨棍混蛋,想成為世界一流的大學,這是白日春夢!南轅北轍!
錢固然是重要的東西,但絕對不是關鍵性的東西。關鍵性的東西乃是創造一種學術自由的環境,創造一種讓各種學術觀點激烈地競爭、碰撞、切磋的機制,創造一種「兼容並蓄、併吞八荒」的制度,創造一種使優秀學者教授脫穎而出的管理方法,創造一種讓平庸者心中緊張、而奮起直追的競爭氛圍……沒有了學術自由,就沒有了創新的思想,就沒有了文化的突破,就沒有科技的發展,就沒有了教授和學生的智慧和活力,就沒有了大學的靈魂。而沒有靈魂的大學,不過是一間專門製造廢品的車間,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
我的第五板斧砍下去,就是拆去意識形態控制的藩籬,挖掉雷池,剷平禁區。不管你屬於甚麼意識形態,只要你言之成理,都允許你的存在,都允許你走向課堂。只要學生喜歡,只要能培養出世界一流的學術尖子。就算那些是被歷史證明完全錯誤的東西,只要有人苦苦堅持並不斷修正探索,我也讓堅持他的人有一席之地,作為智慧的啟迪,作為歷史教訓的參照物,作為該學科的繼續探索……
我的第六板斧砍下去,就是取消統編教材的制度,要求學者教授自編教材,自選教學內容。其客觀標準只有一個——就是你的論著或課題是否能獲得學生的喜愛?是否能培養出這一方面的、世界一流的學者或精英來……
當前的統編教材制度,扼殺了教授的聰明才智,使他們變成了木偶,使他們變成了教書匠。也扼殺了他們的分析思考問題的能力,讓他們只能照本宣科,如同和尚唸經,也像夢中人的囈語。也使許多平庸者,憑籍這個制度,大量地濫竽充數。嚴重敗壞著學術文化和教授學者的聲譽,被社會譏誚痛罵為「博士滿街走,教授多如狗」、「只要懂抄,博士亂搞」……連我這個土包子都為之感到臉紅耳熱,更何況那麼多名滿天下的學界泰斗……假如你想從這種腐爛透頂的教育管理模式和統編教材制度中,尋找到教授學者的職業榮譽感,那真是緣木求魚!
我的第七板斧砍下去,是搜尋到博學多才的大學者,來擔任圖書館的館長。通過他的博學多才的慧眼,讓他在茫茫的書海中,為各位一線的學者教授們、尋找到優秀的著作,以便把握學術文化的最新脈動;為眾多學者教授們蒐羅到前人優秀的科研成果,以使我們的學者教授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有針對性的建立一些專題,以使我們的學者教授看得更深刻、更遠大……大學裡的圖書館館長,絕對不是目前這種安置失意行政官僚的養老院,而是一間大學裡的泰斗性、靈魂性的人物……
我的第八板斧砍下去,就要聯合各地的大學校長,去「砸爛」教育部。使他們扼殺鉗制學者和教授的思想、良心和創造力的特權,再也沒有了兜售的市場。我還要聯合各地大學的校長,把那個讓年輕漂亮女孩子停課去陪他跳舞的無恥之徒趕下台去。讓具備人性天良的人來代替他的工作,而不是那種只有黨性奴性獸性的人,高居在那裏尸位素餐——即只讓他們擔任救濟貧困孩子的工作,而學術、文化、科研以及教學的工作,他們不懂,也不需要他們來橫蠻幹預。假如全國出現一個孩子因貧困而上不起學並悲憤自殺的悲劇事件,我就聯合各地的大學校長,向全國人民聲討他的失職,讓全國人民來炒他的魷魚……
當然還有第九、第十等許多板斧砍下去……這些板斧的砍法,有的我雖然已經胸有成竹,但需求得才子才女們的理解、同情和支持,才能貫徹下去。有的我也考慮得不很成熟,還需要與才子才女們一起商量、討論和斟酌,甚至展開激烈論戰。以便接近真理,以便取得共識。這種取得共識的過程,雖然費時較長和浪費口水,這也沒有關係的。因為我素來認為——浪費口水,總比起浪費納稅人的血汗、浪費歷史機遇、甚至浪費國人的生命來,絕對要強千萬倍。
可惜的是,中共當局這幾十年以來,一直反其道而行之。即寧願浪費納稅人的血汗,浪費歷史機遇,浪費數千萬中華民族的良心和精英的生命,也不願浪費一滴口水。
關於這一點,一直讓我很納悶!難道國人的一滴口水,就可以讓中共政權灰飛煙滅!如此說來,他們也忒心虛,也忒敏感,也忒沒有自信了……
特別是小胡哥當政以來,他竟然要學習起朝鮮和古巴來了……也就說,是更加強化「寧願浪費更多的生命,也不願浪費一滴口水」的觀念。
看來共產黨「金匾藏書」欽定的小胡哥,真是應了九斤老太的那句老話——「一代不如一代」。這錦緞包裹的「胡溫新政」最終揭開,竟然是這個寶貝玩意!這怎不令全世界人民背氣或噴飯?這怎不讓中華民族笑得打滾,或哭倒一片?
關於如何當好大學校長這個問題,當然不是我這篇短文可以勝任的。那就煞車吧!許多問題,還需要專門的展開討論。我只能講一些方向性的問題,以期拋磚引玉。
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學術文化的神聖高貴,是這個民族或國家的創造性和開拓性活力的重要體現。而反過來,學術文化的虛偽、造假、腐敗、墮落、信譽掃地,這絕對是這個民族將要跌入萬丈深淵的歷史前兆。在上海舉辦的「大學校長論壇」上,那麼多大學校長的發言,面對學術腐敗,面對文化墮落,面對學術良心闕如的殘酷現實,眾多校長都是痛心疾首、聲淚俱下。但談到自身的責任擔當時,又幾乎是眾口一詞:是環境和制度使然……
我想說,五十年代的「院系調整」,全部照搬了蘇聯模式的「產品流水線」的大學管理理念,而全部砸爛了較為先進的英美教育管理制度。固然讓人扼腕痛惜……但據此就完全推脫了校長自身的責任?我也是不能完全同意的。因為小環境的集合,就成了大環境。我想問問這些校長「大人」們,你們之中有幾個不是人云亦云的應屁蟲?有幾個提出了自己的獨立創見?有幾個為了創建學術自由的基本環境吶喊過、呼籲過、抗爭過、戰鬥過?有幾個為了點燃自由的聖火而不懈的追求過?有幾個為了反抗專制強權對學術文化、人性天良的戕害扼殺、而無懼無畏過?……面對這些大是大非的問題,如果全部交了白卷。假如我是這群大學校長中的一員,我就屙泡尿淹死克(克,桂林方言,去的意思)。
歷史的弔詭之處還在於,原蘇聯人民在專制強權的奴役下獲得了解放,馬上就拋棄了這種「產品流水線」式的大學管理模式。而中國從那邊生吞活剝過來的東西,仍然還在堅持、堅持、再堅持。國人的「只有中國才能救『社會主義』」的戲言,確實是一語中的!成了歷史的悲喜劇。
還有一點需要聲明:被我在《也談業餘和專業——荊楚再次答謝學堂網友的挽留》短文中痛罵的那位中國政法大學的校長『注』,假如他能提供充分的證明,證明他明明知道這種說辭是歪理邪說,是出於真理部的強逼,逼著他才在「殃屎」的專家講壇上非這樣胡說不可……我就收回「成命」——公開的、誠懇的向他鞠躬道歉。
註釋:《也談業餘和專業——荊楚再次答謝學堂網友的挽留》的題目,原題為《再談業餘和專業——荊楚答謝學堂網友的挽留》。因為《談業餘與專業》一文,是官僚資本君的作品,而我用「再談」就不合適。潘修華先生立馬看出了這個題目不夠貼切,就指出了這個問題。我再看之後,方纔幡然醒悟。就想改改。但學堂的規矩卻無法修改。潘修華先生雖然是一字之功,但他用詞精確、誨人不倦的精神,卻是我追求文字準確表達的終生的導師。特此致謝和說明。
後記:我的這篇文章,原準備在《世紀學堂》上發表的。但我的文章還沒有寫完,《世紀學堂》卻被真理部命令關門了。我只好將作品發表在海外先。
(2006-07-24——2006-7-26)
〔原載《民主論壇》//asiademo.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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