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2月29日訊】前幾天是姥姥的忌日，國內的親人都去為老人掃墓。媽媽打電話來說他們買了很多的燒紙，還跪在地上哭成一片，她感慨之餘問我：「你能做到嗎？」

我毫不懷疑親人們對姥姥的感情，但我也不喜歡這種懷念的方式。在我看來，鮮花好過燒紙，鞠躬好過磕頭，默默流淚勝過號啕大哭。為什麼一定要把自己的悲傷像乞丐亮流膿的腿一樣顯露在人前呢？又為什麼一定要把顯露悲傷的多少來作為衡量思念的尺度呢？但是我知道這樣的答案不會使我的親人滿意的。因為像大多數中國人一樣，在他們心中，鮮花永遠也取代不了燒紙，也唯有磕頭和大哭才足以表達孝心。

中國人說「紅白喜事」，我說該叫「紅白喜劇」才對。無論是婚禮還是葬禮，生辰還是忌辰，都搞得一樣熱鬧活潑，舖天蓋地，緊鑼密鼓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就像京劇一樣，誇張、喧鬧、程式化。就拿葬禮來說吧，在西方的葬禮上，人們會回顧逝者的生平，在一種靜穆而溫馨的氣氛中思念逝者或為其禱告。可是我們中國人的葬禮上最受忽略的往往是逝者。中國人的葬禮更像是一齣戲劇，但是演給活人看的，沒逝者什麼事兒。

《紅樓夢》第50回寫史湘雲作了一個謎語，謎面是：「溪壑分離，紅塵遊戲，真何趣？名利猶虛，後事終難繼。」迷底是「被耍的猴」。我覺得，這個謎面也適用於那些在中式婚禮上被迫在眾人面前表演各種節目的新人和葬禮上嗩吶一響就齊聲扯著脖子嚎的孝子賢孫。紅塵遊戲，真何趣，不是嗎？

寫這些不是為了論證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而是希望我們中國人的慶祝和紀念儀式上多一些克制自重，少一些惺惺作態，多注重內涵，少注重形式。即令是發自真心的悲傷吧，也不用像賣報一樣吆喝出來，這樣對於逝者也是一種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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