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民族,兩種醃白菜

同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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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23日訊】俺是東北人,漢族,在長春出生、長大。小時候,我家和一戶姓金的鮮族人合住一套三室的單元房。說起來那時候居住條件也真差,我們家姥姥、父母加我們兄弟三個共六口人住單元中的兩室;他家父母加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共四口人住另一室。兩家共用廚房、廁所。

東北本來應該說是滿族人的地方,好像清朝滿族入關以後和漢族融合的差不多了,也沒有自己的文字了。鮮族在吉林省延邊地區有個聚居的自治州,也有散居的。通過我們家的朝鮮族鄰居來看,在中共統治後,加上破四舊,服飾上他們不太穿他們的傳統服裝了,但他們還比較完整的保留著自己的語言、生活習慣。他們家自己之間說話都用朝語,我們聽不懂。但他們的孩子都上漢族學校,基本上漢化了。

七十年代後期,八十年代初期,中國的物質生活還很匱乏,東北冬天菜種類很少,全靠入冬前儲存的冬儲菜,主要是大白菜,還有些大蘿蔔和土豆。想起來,那時候人也真了不起,就這就能吃一冬天。一方面大白菜堆在樓道裏,因為冬天樓道裏既冷、又恰好不上凍,居然保鮮效果也不錯,這樣儲存的新鮮白菜能吃一段時間。另外就是醃大白菜,這方面我們兩家體現了截然不同的做法,不同的民族文化。

我家做的是漢族的醃酸菜(東北酸菜,不是四川酸菜),每年我家都要醃滿滿一大缸。這酸菜醃的過程,說起來很簡單,好像就是把大白菜削掉葉子,在大缸裏擺實,注上水,壓一大石頭,就完事。醃一個來月就變酸了。這方法真是妙,既簡單,又防腐,還有獨特的風味。

但相比之下,我家的酸菜做的時候,挺費勁。醃好的酸菜從缸裏取出來的時候有點臭,但并沒有壞,要用大量的清水反覆沖洗,那時候家裏也沒有熱水器隨時出熱水,所以沖洗過程非常凍手,都是我父親做。我父親對生活很認真,平靜的對待艱苦的生活,不計較。然後他把酸菜用刀片成薄片,再切成絲。

我家最常吃的酸菜做法一種是炒酸菜,另一種是汆酸菜。我小時候,食用油和肉類都是憑票限量供應,所以那時候做酸菜除了過年多放點肉,平常基本上就全是酸菜。天天吃,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了。後來我在外上大學,吃食堂吃多了,過年回家的時候才發現父親做的酸菜真好吃!也許是由於父親精心的製作吧,那是再高檔的飯店也吃不到的。父親做「白肉汆酸菜」要燉一個下午,吃的時候,肥豬肉基本都化成油了,卻一點也不膩。

我們的鮮族鄰居則是醃地道的朝鮮辣白菜。因為兩家共用廚房,做飯的時候都在一起。他們做醃菜的時候,用一大洗衣盆,把辣椒麵和好的汁抹在大白菜的裏裏外外。和我們的清水醃白菜比,他們還要抹東西呢,這可挺有一套。每次他們家的辣白菜醃好後都給我們家送一盤嚐嚐。那時候我很小不太能吃辣的,就是感覺味道很獨特,同一樣東西能做出這麼迥然不同的東西來,我覺得真是奇妙。小時候只是看到他們家往白菜上抹的有辣椒麵,不知還有什麼。長大以後我才知道,他們抹的那汁兒還真是不一般,裏面不僅有薑、蒜、還有蘋果和梨呢!

後來中學以後,我們兩家都先後搬家離開原來的地方了,父母都老了,我們這一代人,我們家漢族的醃酸菜,他們朝族的醃辣白菜可能都不太做了,這些都成了記憶了。現在到朝鮮族飯館裏能吃到朝鮮辣白菜,東北飯館裏有速成的醃酸菜,但是無法和我父親做的酸菜比了。

我們家的鮮族鄰居那時還有一件事給我印象很深,就是有一次他們家請客。好像是從遠地來的鮮族朋友,他們不僅是喝酒聊天,他們幾個男人還敲著瓶碗唱歌,從隔壁聽著好不熱鬧,他家的母親還特意讓我到他家屋門口往裏看。這在當時的我看來,太新鮮了。因為在我印象中,我們漢族人生活中從不唱歌,很死板,過年過節也不唱歌。而且七十年代那時候,物質條件很匱乏,在中國一般的平民百姓,都是攢一年的錢,就為過年能吃點好的。所以一般人家都不請客,因為請不起,那時候什麼都是憑票限量供應。所以像這樣豪邁的聚會,把酒當歌,對當時的我來說真開眼。

後來長大了才漸漸明白,其實本來歷史上漢族人的生活是非常富裕、快樂、豪邁又富有文采的,古人飲酒還要賦詩的,那是延續了五千年,融合了多民族文化的人類文明的精華。可是漢族人被共產邪黨整的是最慘的,文化大革命把傳統文化都給剷除了,把有知識的人都下放勞動去了或整死了,不讓他們把文化流傳給下一代,成天講階級鬥爭。結果漢族人不僅貧窮,而且變得像木偶一樣了,也不懂得古代人的文明的娛樂方式了。現在物質生活不像小時候那麼匱乏了,邪黨也允許我們盡情的娛樂了,可是現今的中國文化早已不是中華傳統文化了,而是後文革時代僅提供低俗娛樂的共產文化,已經徹底失去了中華傳統文化的精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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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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