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1月29日訊】在一次企業家聯誼會上,吳莊礦業公司的吳總與李莊礦業開發公司的李總碰頭了,兩人做的都是煤炭生意,共同話題也多,平時開會時常湊在一起咬耳朵,會下棋喝酒打牌聊天自是不在話下。
兩人不知怎麼就聊到了健康上。李總說吳總的樣子似乎有些疲倦,賺錢固然要緊,身體更要緊。財富名利都只是0,身體是1,只有1存在,其餘的0才有價值。
吳總說:老弟啊,這個道理我哪能不知道啊!可我的確實睡不著啊,通宵通宵在床上睜著眼睛等天明。
看過醫生沒有?
當然看過,吃過的中藥西藥加起來能累垮一頭牛,這個醫生喊睡前聽音樂,那個喊泡黃桶浴,還有叫每天去爬山的,也有喊用藥枕的,我現在買的床墊都是三萬元一床的藥墊,不管用不管用根本不管用。
那是不是心理出了問題?
心理出沒出問題我不知道,但我自己隱約覺得和自己心中的怕有關,我總覺得生活在自己家裏不安全,非常不安全。每天都覺得有人要整我,每天晚上都覺得自家的房子像修在一個大烏龜背上一樣,搖搖晃晃不踏實,隨時都覺得有人要從窗外翻進來一樣,為此,我專門跑到福建去請了以往給南洋客設計碉樓的老工匠把房子改修一遍,圍牆加高兩丈,安上鐵絲電網,牆下養四隻比小牛還大的德國純種狗,請了兩個當體種兵退伍的保鏢……
這樣好些了嗎?
不行不行,外面的威脅沒有了,但並不代表就安全了。你曉得家裏進進出出的人,心裏怎麼想的?保姆會不會往你菜裏下毒?保鏢會不會把你的娃娃綁了票?老婆會不會卷了你的錢去貼小白臉?那些隔三岔五往你院裏扔死貓爛狗的鄰居會不會改扔手榴彈?
不會那麼嚴重吧?
豈只是嚴重,簡直是兇險!那些龜兒子,哪個不是願人窮恨人富?還不是覺得以往我跟他們都一樣種幾畝爛田賣幾把爛菜,因為把當鄉長的舅舅巴得好,包了礦,掙了幾個錢,一個個眼紅得跟吃了辣椒的兔子差不多,今天跑來鬧說我拉礦的車輾爛了路,明天跑來堵門,說洗礦的水汙了河水;他們一個個不是想詐錢嘛?老子就是不給,老子寧願把錢拿去請幾個人來抖他狗日的一頓,也不給。這些人不能慣,一慣就沒完沒了了,他們服抖,一抖,果然清靜了。
李總搖搖頭說:這恐怕不是長法哦!
對對對,表面清靜了幾天,暗地裏比蜂包還亂,他們一個個今天寫上訪材料,明天寫舉報信,礦上只要有一點小小紕漏,冒個頂死個人什麼的馬上就捅到上面去了,搞得我派專人在縣裏去滅火,你知道,這是多勞神費錢的事情啊?你說我怎麼能睡得好啊?現在我已想好了,等下半年,掙夠一千萬,就把礦賣了,到省城去買別墅過高尚生活,眼不見心不煩,可能會好點!我的兒子女兒都送出去讀書了,等明年,老子也拍屁股走人,看他們找鬼大爺鬧去!
這老家,你捨得?
有啥捨不得?又髒又亂又窮,那些人素質又低,專找你麻煩,有啥留戀頭?
李總吸了口煙,若有所思地說:這樣啊……
吳總訴完苦,心中好像舒坦了一點,想起關心老朋友一下,就問:你的業務比我做得大,資產比我多得多,想必煩惱和麻煩也比我多吧?
李總想了想,說:不!我沒有這麼多麻煩。我很少失眠,也沒修碉樓喂狼狗,我甚至沒有修圍牆,而是將原本修鐵絲網的圍牆拆了修成了花園,花園裏有免費戲劇錄影檯球和茶,有時甚至還放電影。村裏很多人在我的礦上打工,我每年有很大一筆利潤都用來做礦上的安全措施,修山路和汙水處理站,還給每戶人家安了自來水繳了提灌費,以往有農業稅時,也是我代繳,村裏小學的校舍也是我出錢修的,這些錢其實只是利潤的一小部分,但它卻讓我很安心地生活在自己的家鄉,和家人一起享受快樂而平靜的生活。真正的安全,是建在人心之上,由內而外,而不是由外而內的。
吳總聽了之後,沉默不語。
李總拍拍他的肩說:兄弟,我們不同的就在於,我把家鄉當成自己的,而你卻把它當成了別人的。現在回去,重頭再來,也許還不晚。
李總的話,說得吳總心裏酸疚疚的。在回村的路上,他坐在自己的路虎車上,看著爛路上撲面而來的灰塵和旁邊流淌著黑水的小河以及遠遠的像煤一樣黑著的灰黯村莊時,他覺得要想把這一切改變過來,也許比把一塊煤洗白更難,李總讓他心裏熱乎乎的那些話,在一片沉默中變成一堆冰渣掉落下來。他還是決定,按原計劃半年後遷到省城去。
但他最終沒有住上省城的美式花園別墅,就在他搬家前一天,一個當年和他一起開礦並被他擠佔了股份的老夥計背著一個炸藥包沖進他的碉樓,拉燃了引線……(//www.dajiyuan.com)
曾穎:富人只有不獨富才會安全
曾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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