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1月16日訊】包遵信先生於10月28日因病不治,溘然長逝。作為他的親朋好友,我們痛之,悲之,哀之,並定於11月3日在東郊殯儀館最後送別先生。
與此同時,我們十分清楚,包先生的辭世著實令中共官方心生畏懼,驚現不安。世人皆知,當局因製造六四屠殺事件,已經害怕了整整18年。現在,他們害怕的,是人們在包先生喪事期間提到”八九.六四”。然而,包先生的生與死,恰恰是與八九.六四連在一起的。人們紀念和悼別包先生,如何能迴避八九民運和六四事件?當局由此而忐忑淒惶,既屬事出有因,也算咎由自取。
還有件事也在我們的意料之中,這就是,那麼多先生的舊雨新知從海內外發來唁電、輓聯和祭文,那麼多先生的生前友好不畏寒風、不懼阻遏,從本市、從外地紛紛趕來送別先生——這種蘊含於民間的強大道義力量之彰顯,不能不使當局深感不快,頗為頭疼。在當局看來,人們因悲悼先生而表達,人們因送別先生而聚首,不啻是對其六四定性、對其尚存威權的公開挑戰。
應當說,對於當局的恐懼和不快,人們是不難理解的。從這次治喪活動的組織到先生葬禮的安排,我們始終本著”死者為大”的倫常準則,我們的所有舉措,都注意到有理、有節、有度,都是為了讓亡靈得到真正的安息。可以說,最不希望出現什麼意外,最願意把喪事平靜地辦妥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
這裡,我們願意公正地指出:在10月28日到11月1日的五天中,當局對我們的治喪活動,並沒有加以人為的干擾。然而,就在包先生葬禮舉辦前夜,當局卻突然驚恐過度,在臆想中放大”軍情”,隨之出動警察對葬禮實施攪局。這,是我們斷然無法接受的。為了更好地闡述我們的觀點,以下我們將直接面對官方說話——
在我們看來,但凡你們(指當局)有一分智慧、二分氣度,那麼,即便再不安,再不快,你們的應對之策也只能是理解、容忍和克制。因為這是辦喪事,是為死者送行。在最後的告別儀式上,大家除了悲痛,除了哀悼死者,除了按最起碼的人倫之常,最起碼的人性和人道去做外,還能做些什麼呢?
但是,天天把”以人為本”掛在嘴上的你們,卻不幸出了個下下策:11月2日,你們雙管齊下,除了讓單位出面”打招呼”,從而使一大批人被迫缺席葬禮外,你們還下達死命令,嚴令警察不需要任何理由,不用出具任何法律手續,像堵槍眼一樣,去堵公民的家門!雖說此舉並不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但你們如此不珍視自己多日之克制而率性胡來,還是令我們為之惋惜和深感不值。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你們這樣逞權勢於一時,就是公然在世人面前把憲法和法律踩於腳下,就會把你們多年來刻意裝點的所謂”法治”門面,沖刷得不成樣子?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你們緊急下達的違憲”死命令”,將會把一場正常的葬禮,演變成一起不大不小的”政治事件”?
你們剛剛在聯合國文質彬彬地重申奧運期間要停戰,這一條我們舉雙手贊成。不過,在人們治喪期間,不是更有理由要”停戰”嗎?然而,你們卻在情急迷亂之中,不智地向包先生的遺體告別儀式宣戰,把我們死死堵在家裏,或乾脆帶到派出所去,甚至還在殯儀館門前將人架走,並試圖搶奪我們為葬禮所準備的死者生平材料。你們想過沒有,你們這麼干,會把你們”人文奧運”的漂亮宣示置於何地?又將把你們”奧運會前改善人權”的”莊嚴”承諾置於何地呢?你們想過沒有,你們這麼幹,豈不就是向世人宣佈:你們的所謂”和諧社會”,是建立在濫用警察暴力之上的?你們這麼幹,難道不覺得相當蠢嗎?
你們對人家的喪事出手攪局,不僅很蠢,而且十分不可取。其實你們也知道,自有華夏文明以來,炎黃子孫都遵循一條最起碼的道德準則:生者表達哀思和送別死者;死者接受生者的最後致意,並有尊嚴地告別此岸世界——這是不容干擾和褻瀆的人道和倫常。可悲的是,在權令智昏之下,你們卻蔑視和踐踏這一準則,動用國家公器剝奪人們為死者送行的權利。你們該不會不知道,你們所幹的這種無道之事,直令生者怒火中燒,也讓死者無以瞑目;此外,奉命而來的警察,除張陽等少數人外,則處於茫然、無奈、失語和自責之中。你們若尚存羞恥之心,不覺得將因此而愧對列祖列宗,將因此而受到良心的責難嗎?
最後,我們願至誠地奉勸你們:從今往後,少幹些得不償失的蠢事;至少,不能再干這類給自己平添精神折磨的缺德事。
聲明者:
江棋生 莫少平 王力雄 劉蘇裡 張先玲 浦志強 余世存 俞梅蓀 李 海 劉 荻 齊志勇 胡 佳 曾金燕 賈建英 李和平 劉京生 王國齊 劉鳳鋼 王美茹 謝福林
聲援者:
丁子霖 蔣培坤 于浩成 張顯揚 劉曉波 張祖樺 胡 平 唐元雋 趙達功 馬少方 溫克堅 李劍虹 秦 耕 丁 強(草蝦)鄭恩寵 李 清 潘嘉偉 杜導斌 歐陽小戎 劉飛躍 姜福禎 張銘山 吳 偉 劉逸明 李建強 劉 淼 鈕豐禾 車向前 范子良 張炳玲 余志堅 黃炬光(北國遊子)
2007-11-15 於北京
(聲明者已於11月10日將本文交給北京市海淀區國保大隊,並提出由他們轉交給11月2日下命令把我們堵在家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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