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媽媽的信

陳慕涵:又逢APEC(八)–難忘的採訪

陳慕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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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4日訊】
媽媽:你好!

今天 ,APEC領袖峰會終於開幕了,21國首腦穿著一種澳洲傳統防水油布做的風衣亮相悉尼歌劇院前。風衣的顏色沒有選擇,都是深棕色,照片中歌劇院前黑壓壓一片,乍一看分不清誰是誰。

總理霍華德說這些服裝花費不大。此言應該不虛,因為除了材料算是特產外,看起來這些衣服的剪裁設計和一般風雨衣毫無二致。至於材料嘛,聽聽名字的來源就知道:「像骨頭一樣干」,除了經常淋雨的勞動人民,誰能想出這樣的名字來?勞動人民穿的材料怎麼會貴呢?和2001年上海APEC會議號稱天價、極盡手工之繁複的中裝相比,這些風衣真是太樸實了。

而樸實正是澳洲給我印象最深,也最打動我的地方。質樸善良的人,簡單平靜的生活和規矩有度的社會,不適合冒險家,卻能讓人身心休憩。但樸實中也會有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那年,在一個小鎮人家的巨大花園裡,我見到了這輩子看到的最漂亮的杜鵑花,顏色各異,一叢從一樹樹地開滿了整個園子。我看得滿心迷茫:為甚麼要種這麼多花?為甚麼主人能這樣空閒?為甚麼花能開得這麼好?為甚麼只對外開放幾天?為甚麼所有收入都捐給慈善機構?如果真有現代桃花源的話,我願意相信那是在澳洲的某個地方。

元首們如果這兩天逛悉尼的話,風雨衣其實很派用場。峰會期間的悉尼陰晴不定。昨天,我就在雨中接受了一次難忘的採訪。

那是在市區Belmore公園舉行的法輪功學員的集會上。我和其他受迫害法輪功學員的家屬站在一起,天下起了細雨。

天國樂隊在奏樂。雨中城市的噪音小了,樂聲顯得更為清亮。一百多個盤腿坐在地上的學員們繼續安靜地坐著,沒人穿雨衣或打傘。可能也沒多少人帶了雨具,僅有的傘多數給了來參加集會的嘉賓。我的傘被一位學員拿去舉著,保護一位沒帶雨具的記者的攝像機。

那個記者是個中年西人男子,雖然穿著防水的工作服,但頭髮很快就被淋濕了。可他好像沒注意到一樣地繼續拍。看起來他像是外國新聞社的,所以才一個人忙前忙後,既採訪又攝像的。澳洲本地的電視台人員充足,一般都是兩個人一組,我還見過台裡再派人騎自行車來攝像師這裡取剛拍好的錄像帶的情形。但此刻,集會已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本地記者見下雨都走了,只剩下這個外國記者還在拍。

集會結束了。這個記者草草擦了一下他的攝像機,又把鏡頭對準了我和王曉丹。他說,雨傘擋住了光,讓我們的臉看起來太暗。於是,我第一次在雨中接受採訪。

「請介紹一下自己。」

「我叫陳慕涵,澳大利亞人。」

細密的雨點落在身上,偌大的公園裡只剩下我們這一群人了。

「你為甚麼來到這裡?」

「我的媽媽是香港居民,因為在中國大陸做法輪功的真相材料被判刑三年,現在被關在上海的監獄裡。我在這裡是為了呼籲中國國家領導人胡錦濤停止對法輪功的迫害,釋放我媽媽。我也希望其他APEC國家的元首幫助。」

雨開始順著劉海往下滴,眼前的景物漸漸顯得有些不真實。早幾年,我怎麼能想到有一天自己會一遍一遍地在不同的地方對著不同的人們說同樣的話?

「你認為胡錦濤能聽見你的呼籲嗎?」

我愣住了: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問我。

據說胡錦濤在澳洲只看一份報紙。他看電視嗎?他手下的人會看了電視會向他匯報嗎?他看到了在他賓館旁抗議的學員了嗎?他會問隨從那些人整夜在那裏是幹甚麼嗎?

今天,胡錦濤就在悉尼,他一定知道這個城市下雨了。可是,他知道有一群人在雨中集會嗎?他知道我站在雨中向他呼籲釋放我的媽媽嗎?

他還記得幾年前王文怡在白宮草地上的呼喊嗎?

雨開始從臉上往下淌。小時候,在作文裡寫「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時全憑想像,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會經歷。

「你認為胡錦濤能聽見你的呼籲嗎?」記者重複了一遍問題,又加了一句:「你真認為他會關心嗎?」他似乎有些生氣了,生天氣的氣,生胡錦濤的氣。

我突然明白了,所謂中立的記者是不存在的,記者總是有傾向性的。好的深入報導可以看起來客觀冷靜,可是背後總有一股勁撐著。就是那股勁讓記者風裡雨裡,甚至冒著危險地去追尋新聞的細節。其實他是想藉著事實去說明早就有的標準。

這個記者為甚麼淋著雨還拍了那麼久?就是因為他生氣,他看不下去了:他看不下去同樣的淒慘故事反復發生,看不下去這一群安靜的人寧願淋雨也要把集會開完,看不下去他們呼籲的對象就像從沒聽見一樣……

雨還在下著。

雨中樹葉的紋理多清晰啊!甚麼時候我們的心靈也都能被洗得那麼乾淨呢?乾淨得就像從來不知道政治鬥爭,意識形態,爭奪群眾等等字眼的含義?

那個早就有的標準,其實多麼簡單啊!

我終於想清楚了答案。

「是的,我相信他能聽見。因為這不是我一個人的聲音,而是千千萬萬受迫害的法輪功學員的家屬的聲音。我也相信他關心,因為這是他的國家的人民。」

雨越來越大了,世界好像真的乾淨了一些。

最後,我和王曉丹一起對著鏡頭說:「法輪大法好。Falun Dafa is good.」

女兒
慕涵 上

2007年9月8日

陳慕涵,澳大利亞公民,中醫碩士,衛生信息學碩士。2006年5月她母親香港居民曾愛華因在住所被抄出法輪功書籍、新唐人電視台節目和《九評共產黨》光碟遭上海警方逮捕,2007年2月12日被非法判刑三年。2007年4月16日被關進上海市女子監獄。入獄後一週,曾愛華被迫害至突發重度高血壓,血壓高達210/110毫米汞柱。獄警在家屬電話詢問時播放謾罵法輪功的監獄洗腦錄音(有錄音為證)。

具體迫害單位和個人為:上海市女子監獄五監區獄警前中隊長施蕾(因迫害曝光已被撤職,但仍在同一大隊繼續迫害法輪功學員)、大隊長袁園,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法官沉黎,浦東新區人民法院法官石耀輝、浦東新區人民檢察院檢察官李劍軍、浦東新區公安局國保四科科長竺某、張某、奚偉忠,上海市公安局國保科王姓警察,浦興路派出所邱麟。

自母親被非法關押後,陳慕涵多方呼籲營救,得到澳洲、香港政府及多位議員、多家媒體和普通民眾幫助。2006年7月13日在香港期間起,她開始公開每日給母親寫的信。(//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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