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月10日訊】(六四天網消息)
主 持 人:台灣中央廣播電台 楊憲宏
資料來源:台灣中央廣播電台
錄音整理:六四天網 黃曉敏等
楊憲宏:我們今天的節目所進行的節目《焦點訪談》為大家訪問到的是中國「六四天網」負責人黃琦先生。前不久我在節目裡頭跟大家介紹的今年的美國時代雜誌選出的年度風雲人物。不是別人,就是你!你代表了所以互聯網使用者。無獨有偶今年亞洲週刊在歲末年終選出來的亞洲風雲人物也是跟網絡有關的中國網民。
明日之星,轉移世界主導權
就像亞洲週刊在這一期特刊說的2006年中國網民勝過很多的政治人物跟商界人士。這個全球最大最紅火的網上群體,正以最奇特最新穎的聲音改變中國。
中國有兩個,一個是中共的中國,一個是中國網民的中國。可以這麼講,中國網民正向中國的主流權力結果槍它的權力。2006年底中西雙方的兩種媒體都不約而同的把眼光放在互聯網的使用者,這個群體就像明日之星正逐步的把改變世界的主導權正從傳統的少數政治精英轉到每一個人的手上。這種轉變對政治的、經濟的、社會的、正在快速發展的中國來說有甚麼樣特別的意義?
今天節目裡頭,我要訪問的是同樣是在互聯網世界崛起的中國「六四天網」的負責人黃琦先生。就請他就互聯網的興起、互聯網與中國的未來、中國網民對中國社會的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各層面來的衝擊談談他的觀察。
黃琦先生,非常謝謝再次接受我們訪談,我們直接進入主題。
前撲後繼 發生質的飛躍
楊憲宏:黃琦先生,我記得去年亞洲週刊選出來亞洲風雲人物是中國的維權律師,一共選了14個,其實不只是去年,在今年中國維權律師這個群體在很多重要事件上都是各領風騷,真是的媒體矚目的焦點。
黃琦先生,你怎麼看今年中國網民、2006年的亞洲風雲人物,這是即世界性的時代雜誌選出使用互聯網的人是世界今年的度年風雲人物,是不是這中間有甚麼關聯,你怎麼觀察這個事件?
黃琦: 中國網民成為被選為時代週刊的風雲人物,這不是今年的事,我覺得這是一個歷史的積累。
從九十年代末期,互聯網進入中國大陸以後,中國網絡維權、網絡民運的先驅們就不斷地嚐試利用互聯網通過中共大陸、中共專制的各種各樣的信息封鎖。在這個過程當中當然要分成兩個層面:
一個層面就是海外民運通過網絡進入中國大陸傳遞各種各樣信息,其間的優秀代表包括《大參考》,還有《中國郵遞》等等。
另一方面來說,更主流的方面是來自中國大陸網民的覺醒,這個過程當中,網絡民運的先驅們是前撲後繼,為此,有很多朋友走入監獄。當然,大家所看到的部份人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份,真正有很多默默無聞的人被抓進去以後並不為外界所知道,所以這是大家前撲後繼共同努力結果。
最終,在今年可以說是發生了質的飛躍。大量的網絡信息進入現實社會,同時現實社會的大量信息包括底層弱勢群體的冤屈也通過網絡傳遞到了世界。
我舉個例來說吧,最近幾天,你們看到了這樣一個消息,包括美國駐華領事館官員,還是德國駐華官員,還有其他國家駐華官員都前往北京上訪村看望上訪冤民們。所以,這嚴格說來就是來自於網絡對中國老百姓、對中國弱勢群體受到的傷害前撲後繼的呼籲,這種呼籲不僅感動了中國,也正在感動世界!
利益引導人民,才能取得突破
楊憲宏: 實事上,我們看到連續兩個雜誌都用網民特別是亞洲週刊用中國網民來做主題,可以看出一個趨勢,也就是說我們知道目前為止,中國的網民以國家來看是現在占世界第二位、第二多,美國現在還是最多。
可是,我們都預計中國網民在未來一年之內可能就超越美國,變成全世界互聯網使用人口最多的國家。那當然我們看到從過去的1997年的網絡到今天的差別。我們姑且用這次時代週刊它的分類,它認為過去是叫做WEB1.0,現在開始我們進入WEB2.0。WEB2.0跟WEB1.0的差別其實很簡單。1.0其實還是有點中央極權話的味道,可是在過去這一陣子產生WEB1.1、1.2 1.3一直到W2.0正是進入中央化。
網絡其實已經沒有中央、沒有誰是中央,那在目前的情況底下,使用者像黃琦先生,你是使用網絡非常多的人,馬上就可以感受到,在這個過程中間我們逐漸看到網民與網民之間的互相服務、互相競爭出現了,而不是說我們要仰仗某一個人作為中介來幫我們做服務。
那這個在市場上看起來是一個普通的規則,那可是在民主或是政治的立場上來看,就是從此以後海闊天空,對中國網民特別是在實體政治上非常鬱悶的中國網民來說,可以說是一個大顯身手的機會。我相信對於亞洲週刊選中國網民做為風雲人物,不是往前看是往未來看;不是說他們過去表現如何,而是說期待他們未來的表現會更亮麗。
黃琦先生,你怎麼觀察中國網民未來的機會呢?
黃琦:首先,你看看現在上網的人數就像剛才所說的很快就要超過美國這是其一。其二就是說中國網民已經從過去那樣炒作浮華往事,就是說炒作網上的一些花邊新聞等等這樣一些情況,迅速的轉入到關注現實社會、關注民生、關注基層政治。這種情況就是對於社會的變化就必將產生巨大的作用。而且老百姓也是根據嚐試的過程當中取得的成功、取得的成就去鼓舞他們,在這種情況下就會有更多的人前撲後繼地再去嚐試,最終來說,我們為互聯網付出的犧牲是越來越小。
而且,我現在跟你通話的時候我還可以榮幸的告訴你一個消息:昨天全國媒體大量刊載了瀘州火電廠的污染事件,而這個事件就是在今年12月13號被抓入監獄的曾建余先生揭露的。這位先生揭露了這個事後,很快就被當局抓入監獄,因為他揭露的這個消息在互聯網傳播。
然後,我們天網就把他失蹤的消息、被公安帶走的消息報導了出來,之後,這個消息再通過國外的網站、再通過《中國郵遞》的電子郵件大量向國內發送。發送之後,國內媒體非常關注,前面已經做了大量的報導。在昨天,全國幾百家媒體同時行動,就大量報導廬州火電廠的污染事件。
而現在,我也感到非常榮幸的就是,曾建余的妻子和孩子今天也在我家裏,他們也非常希望通過網絡發更多的聲音。
所以,我剛才舉這個例子就是說明,網絡在嚐試的過程當中,大家看到成就,看到了對現實社會產生如此巨大的效果以後,才能鼓舞人。
現在,我和你們交談的時候,我家裏有不少人,都是來自全國各地,有來自北京的趙君路先生,他才從北京上訪村也帶了訪民到我家裏面,還有漢源企業家,就是上個世紀在我們天網喊冤企業家,他當時是1000多萬被政府剝奪後,後來通過網絡的呼籲,通過找政府部門大家共同的、合力的作用,他已經拿回了200萬塊錢。
可以說是方方面面的人,大家要記住一點,網絡要突破還是要關注現實社會,還是只有通過關注現實社會獲得利益以後,用利益鼓舞人民。
因為,在中國,不可能像法國大革命那種[自由引導人民]——當時有這麼一句話;在中國,我們就低調一點吧,就叫[利益引導人民]。這樣我們才能取得更大的突破,最終,我們才能像台灣民主前輩那樣帶來社會的根本性變化。
互聯網戰勝專制
楊憲宏:再回到我們講的網絡,老實說,我在這麼長的一段時間的觀察,這是我個人的觀察,不見得完全是正確的。我總是覺得中共當局一直在摸索孫悟空,就是這個網絡到底要到哪裏去,他一直在摸索,他認為自己是如來佛,我隨時收我的掌,你怎麼爬都在我這五隻手指裡頭爬來爬去,他是這麼想,可是呢,這是他想的可能剛好相反,也許網絡是如來佛,中共只不過是孫悟空而已,他爬來爬去都還是在網絡裡,到底誰是如來佛誰是孫悟空還不知道。
我問過很多中國在網上維權的人士,他們都認為包括很多人士都認為中共不可能取消互聯網,不能像北韓一樣就乾脆甚麼都不要,因為他已經走上不歸路,走上國際經濟國際貿易這條路,以後,互聯網對他來說他無法單獨切割。
不過我不是這麼想,我還是保留。覺得中共終究有一天受不了,他關網,這個可不可能,這是兩種想法,完全不同的方向。那今年大家都說了,尤其是國際上也說網民是風雲人物,而且時代週刊的選出網民是風雲人物,這個還對胡錦濤先生來說還有一點點的開個玩笑,說他其實是第二名,就說他被中國的被世界的的網民擠落,本來美國時代週刊有可能選擇胡錦濤作為這個時代的風雲人物年度風雲人物,結果呢沒有,沒選擇他,非常有意思。
那您認為呢?你認為這個網絡的這條路對中國說這是那麼一個某種程度的樂觀?是走向一個不歸路?不可能取消?
黃琦:這個不可能取消的?
這麼講,我引用網絡民運前輩鄭貽春先生,在2003年5月9號的一篇文章當中的一段話,那篇文章叫《為互聯網諮詢自由而吶喊》其中他有這樣一句話:
[互聯網因其無限自由的秉性,注定要推翻一切封閉的極權專制的醜惡勢力;互聯網因其海納百川的特點,必定迎來中國大陸的全面進步與現代化事業的不斷攀昇!互聯網是不可戰勝的,相反,它卻能戰勝一切束縛它、限定它、損害它的形形色色類似於「莫談國是」的暴政之束縛;中國大陸自由與民主的潮流是不可戰勝的,因為美好的願望深沉地積澱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心中!]
可是說,他這段話就很有前瞻性的預見了互聯網必將戰勝中國大陸的專制,而不是胡錦濤或者說江澤民,或者說未來比胡錦濤強悍十倍的人能夠獨掌中國。
畢竟信息流通自由的暢通是最重要的,而且我們能夠幸運的看到昨天台灣民主基金會極富遠見地把記者無國界組織選為第一屆亞洲民主人權大獎的獲得者,而且阿扁總統還要親自為他們頒獎,可以說這就是對網絡的一種肯定。
因為,記者無國界在中國大陸從事的工作裡面,有很多就是為網絡異議人士而吶喊的。所以我就覺得你剛才談到的那個胡錦濤和中國網民相比,我就覺得胡錦濤先生在中國網民面前是那麼的渺小。
真的,他雖然是一國之君可以站在天安門檢閱士兵,可以站在那兒向全國人民發號施令,但是在今天的信息社會,他和中國網民這個巨大群體相比他是很渺小的。
楊憲宏: 我都是一再問很多朋友這個問題,互聯網在中國到底是會持續下去還是會消失?黃琦先生你再次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就是中共即使心裏想取消它,但它做不到對不對?
黃琦先生,你還在電話線上嗎?
黃琦:,,,,我還在電話線上。
大規模動亂 互聯網一定被取消
楊憲宏:抱歉,我們一再被干擾,當我們在談一個民主自由的話題的時候,有人就聽得不太高興。沒有關係,我們還是請他繼續聽,我們也不會因此而減少我們對這個話題的力度。
我剛才的這個問題其實是非常有意思的,從某種程度,我不能算是悲觀者,我是非常謹慎小心地在觀看。因為,中共的行為模式,我們並不是我們不給他改邪歸正的機會,只不過他瞞慢的,而且他說一套做一套的事情也太多了,那所以我就有一點想說[好,那我想尋求一個真正的、中間大家共有的價值觀,就說中共中央對互聯網,我也沒看過他保證過或動嘴說過絕對不會取消互聯網。
他不保證也好,因為它保證了也沒用,可是我們從甚麼樣的一個觀點去看,說它絕對不會這樣做,黃琦先生你有甚麼觀察嗎?
黃琦:我覺得在常態情況下,就在這種社會沒有發生大規模動亂的情況下,互聯網是絕對不會被取消的。但是,一旦發生類似於六四事件這種情況的話,互聯網被取消是板上釘釘的事。
為甚麼我認準這一點,因為我們看到在漢源事件,萬州事件等國內發生一系列地區性事件當中,當地政府都採取了一個關閉互聯網的辦法,關閉一切通信,他們一遇上那種緊急情況,威脅到他們權力結構要讓他們下台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把互聯網一下就給關掉。
所以,大家不要相信我們有多大的力量,當然要讓他們最終不會關閉互聯網,這當中就有一個問題,就是正如楊憲宏先生剛才所說的,我們也給他們改正錯誤的機會,我們也走漸進互動的辦法,儘管很多時候我們讓他們感到痛心疾首,讓他們感到如坐針氈,但是我們還是要適當把握這個度,對任何事過之而不及,必須在這條路上漸進的、一步一個腳印的,而且,通過反映老百姓最真實聲音的辦法,通過說理說法的辦法一步步往前面走。你覺得這樣如何楊憲宏先生?
中國,好像好像我們在80年代
楊憲宏:黃琦先生,我不客氣批評一下,我覺得你們太仁慈了。我不是這樣看,我是根本認為他會關,反正我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我就是繼續干,我就是這樣做。
那我這樣講當然有根據,黃琦先生,我們在台灣就是這樣幹,我們根本就是認為當時國民黨的戒嚴時代的政府甚麼事情做不出來,就說把你抓起來,可是呢,會不會我們要去想說怎麼樣做他比較不會,我們壓根就沒想到說他會去戒嚴,我也壓根不認為他會走向自由民主的道路,我們認為他為了政權一切不惜,怎麼樣做都不管。那我覺得這是一個意志力的比賽,他就有一天看出我們這些傢伙真的是夠狠,我們也真的不怕,一波一波的人被抓,被抓就被抓怎麼樣,一批又一批年輕人起來,雖然我們都非常小心地用證據說話。
我說一段經驗你聽得會有興趣:1983年在美國讀書回來後,那個時候台灣還是戒嚴時代,我就變成記者。我一天到晚在我服務的報社跟我的總編輯吵架,我的總編輯老是告訴我你寫的這個會影響社會,會引起動亂。那個時候我寫過污染的報告,污染的報告不會因為你是國民黨,這個空氣污染你就聞不到了,不因為你說是執政黨、國民黨你就不會喝道髒水,你照樣喝到髒水,你照樣呼吸到不新鮮的空氣。
當時,獨裁者蔣經國也沒有自己的空氣也沒有自己的水廠,他還是跟我們喝一樣的。當我在主張消費者權益的時候,我也同時主張了蔣經國總統他的飲水,所以我用英文跟他的主管講了一句話,我說他還是要和這個水啦!所以他們就在某種程度開放給我,我愛寫甚麼就寫甚麼,就有一個條件有證據就寫。沒有證據不可以。當然我也不可以做這個事情,沒有證據不可以寫,有了證據就打殺到底絕對不客氣。當時,還包括我的付總統,他在水庫上面建學校,在戒嚴的時代我們照樣把他轟下來。
嘿嘿,也沒有問題,呵呵,照樣幹,就是這樣。也就是說他看到了你的意志力,到了這種程度,決不手軟決不考慮他們的立場,管他的,打倒底。當然我講的打倒底不是武鬥了而是文鬥,就來文的啦。來文的就是言論自由,開玩笑,那個時候,戒嚴時代管你甚麼言論自由,他不高興就用匪諜通共匪,當共產黨給你抓起來,關起來誰理你!我們到最後,我們就是集體的意志。
我感覺,也許,今天的中國也許就走到這個路了,已經走到了。好像好像我們在1980年代,那個時候的台灣就是解除戒嚴前夕,那個5年十年的時間。我覺得好像。就是工具不一樣,工具不同。我們那個時候還沒有互聯網,可是我們想辦法在報紙裡頭、廣播啊,或者是街頭突破,讓消息可以分享給非常多的人。分享消息,分享正確的消息,就會引起社會的質變,人民的力量就出現了,這非常有趣的。
我就感覺到,中國人民的力量正在起來,到處風起雲湧都出現了,那也許我們能說互聯網的消息是不是完全是正確的,回頭我們只能自我反省,我們傳播消息是不是都是像純金一樣都是真的,都是真實的,如果都是真實的,人民相信互聯網比相信胡錦濤還要更相信,就像這次《時代週刊》雜誌選擇風雲人物的時候不選胡錦濤選全世界的網民,就是說網民的信任度要比胡錦濤還好一點。
你怎麼看這樣的時代感?這個時代感,我很長的時間沒有到過中國,我很難用親身體驗的方式去描述,可是我遠距離觀察發現還有一種距離發現還有另一種思考。黃琦先生你怎麼看?
黃琦:對不起非常抱歉,剛才有冤民在敲門,沒有仔細聽你講的話。我初步瞭解你的意思。先生,我給你說,目前的中國還沒有到達你說的1980年的[台灣]那種情況,為甚麼呢?因為中國的主流媒體是不允許楊憲宏先生,80年代的楊憲宏先生在中國大陸的媒體就職的。
你若在大陸的媒體就職,很快就會被抓起來判刑,而且也會被開除,總編也會對你敬而遠之,也會離你遠遠而去,所以,就沒有媒體這個陣地。
在中國大陸,是官方控制一切陸地媒體,我們現在是網絡和現實媒體的分離,當然在這個過程我們也看見現實媒體關注我們所關注的事。有的時候,我們還是推出兩種版本來讓大陸的媒體也能關注。就是說對這個形勢的估計是一方面的原因,就是說你們那個時候沒有互聯網而已,等於我們現在多了一個互聯網,媒體還是政府在全面控制的,這個權力政府是沒有放開的。在報導方面他們還是適應了網絡媒體的報導方式,這就是我們現在的客觀情況。
我們不能用美聲唱法
楊憲宏:你的看法就是說還要非常謹慎、小心匍匐的前進啊?!
黃琦:因為,這當中有這個問題,我們這批異議者,我們不能就在網絡上,在虛擬的網絡上意淫,在那裏自己高唱歌曲,我們的目的是要影響現實社會,而影響現實社會我們就必須調整我們的音調,調整我們的音度,我們不能用美聲唱法。
說實話,用美聲唱法太高調了,我們只能用拉網小調,用船工號子,用比民族唱法還要低的辦法,來把老百姓的冤屈,包括社會現實情況反映出去,這是一個根本性的區別,你回憶很多朋友前仆後繼入獄,入獄以後很多事情辦不了啊,假如我黃琦那個時候不入獄,不因為八九死難者周國聰這個事情入獄,在這5年中,我就可以多辦多少事啊。
當然,入獄也是必然的,就是你剛才所說的,就是要向當權者展示我們的勇氣,展示我們的意志力,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就是要調整好雙方的度,如何把工作做得最多,從這個層面考慮。
我現在就是從如何做更多的工作考慮。
也許這是我個人的看法,我覺得朋友們採取的每一種方法都是值得讚許的,只要我們大家的目的就是奔向民主自由的中國,就行啊!
時機對網路也有利
楊憲宏:當然,時機對網路也有利。2008年北京奧運,它勢必要把中國對世界來開放,那網絡在這個時候更重要了,我們也看到中共中央對於未來的國際媒體進入中國採訪,只要受訪者同意就可以接受採訪,跟現在說還要有關單位批准不一樣的一種方式。
那你認為2008年奧運這樣一個情景,這個對於中國未來往前進展,特別是從網絡的民主影響現實的民主,這條路上有多少的幫助呢?黃琦先生。
黃琦:這個肯定會有很大的幫助,那麼多記者進入中國,可以把中國社會各個層面的信息、真實的消息發佈出去,然後再反饋回大陸,這樣對發展是非常重要的。
有一點,憲宏先生,中共當局其中有這樣一個約束條件,就是涉及奧運的信息,它有這樣一個附加條款,所以說到時候還會有打壓。當然既然記者進來了,他們也就不會僅僅涉及奧運的信息,他們會更多層面的關注中國,所以說憲宏先生剛剛那個估計是非常正確的,必然對中國大陸社會的發展產生巨大的作用,我們甚至可以預見一下我們希望出現漢城88奧運的那種情況。
水漲船高、法不治眾
楊憲宏:漢城也是一個1988奧運後帶動了整個韓國在世界華民主化更是一個全球化,很重要的一個段落。在網絡的封鎖上其實中國一直是心狠手辣,除了防火牆也專門成立了網絡警察來監控網絡的言論。在過去一年我們看到,維權人士常常都是網絡發表文章變成了法庭上的呈堂證供,然後就做了判決的根據,其實這都是違反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的。
那這一部份的管制,黃琦先生,你覺得對於網民來說他們自我約束的情況,做檢查的情況,目前的情況嚴不嚴重?或是說跟過去比較起來,大家在網上的談話還是謹言慎行,還是有更多人的敢於,我說的是一般人,敢於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而不怕被抓去判罪,尤其是從師濤到高智晟其實都是網絡上面發表言論,那麼就變成是法院上的呈堂證供,這個做出的殺雞儆猴真有效嗎?會有效果嗎?
黃琦:這個暫時會有效。這個法律有一個前提,就是說水漲船高、還有法不治眾,現在通過一個較低層次的關注民生權益方面的呼籲和吶喊,逐步帶動全民的吶喊。
當大家共同發出要求政治體制改革的聲音的時候,中共抓誰呀?上億網民都有這個聲音的時候,他去抓誰?誰也抓不了!
最關鍵的一點還是要大家都起來,我們大家必須要有先驅者,必須要有走入班房的人,必須要有流第一滴血的勇士,才會有更多的後來者,最終帶動我們中國大陸社會的全面開放。
電子商務實現中國跨越式發展
楊憲宏:是,帶動中國大陸全面開放,我相信現在的路徑是非常清楚的。網路,我們目前用很審慎的方式來看的話,目前,中國經濟和中國的網絡是齊頭併進的,某種程度我也是這樣看,中國經濟會發展這樣快,主要的原因是資訊本身透過網絡有一定程度的自由市場運作方法,這個是事實,很多的信息。我做一個簡單的比方,去年,2005年台灣的一些統計,台灣2005年的一天網絡諮詢量,相當於 20年前一年的諮詢量,我相信中國的數字更驚人,比例更驚人,很多事情在過去需要一個禮拜才知道,甚至一個月後才聽聞,甚至一年後才聽聞,現在幾乎是一小時就瞭解了。那這就造成很多諮詢媒體的決策模式做了相當大的改變,這部份就產生新的一個決策時代,新的決策時代。每個人都是決策者了,他可以作決定,因為他獲得了正確的諮詢,所以他做了某種程度的決定。
像這樣一個諮詢開通,使得今天的中國在過去十年為甚麼經濟發展會這麼快,因為大部份的個體戶或是說在重重的商業機制上他快速獲得認證,互相的相信就是信任感。生意就這樣的在進行。
我的推測,今天的中國經濟大部份其實是附加在網絡上在運行,如果沒有網絡這些生意根本沒有辦法做,沒有這麼迅速的發生,才有今天一個零加兩個零可能到三個零的進展,所以說這都是跟諮詢互通有關的。所以中國的經濟某種程度是架構在網路這條路上了。
黃琦先生,你認為這點認知對於中共中央來說,或是說主宰中國整個未來走向和諧社會也好,和諧社會一定要有基本的小康,一定要經濟發展才可能,所以這一點上他們是不是認知到網絡的這種活絡,我看某種程度去忍受網民有一些言論的讓他很不快,他卻有巨大的利益在這個上面,他理解到這個問題。
黃琦:中共當局他是早就認識到互聯網對於中國經濟的巨大推動作用的,這一點來說不是現在的新聞,《1999 九大網事》當中其中重要的一條就是電子商務,所以,中共當局對於網絡對於經濟的影響,江澤民政權,我客觀評價他們是非常有前瞻性的,他們意識到了網絡是實現中國跨越式發展的一條捷徑,從而在電子商務方面,他們是大規模的開放了中國的網絡,從這個層面來說,每個縣、每個地區政府都拿出電子商務的規劃,這個還是在上個世紀的時候。
所以說,今天中國經濟架構在網絡上,產生如此巨大的作用,說中國政府具有前瞻性是毫無質疑的,是分不開的。
如果你把歷史的資料拿來翻開,你就能夠完全可以看到這樣一個情況。正是由於經濟架構在網絡上面,所以你最先提出的那個問題,就是說中共當局要關閉網絡這種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這是很有道理的。
只有遇上六四那種大規模的群體事件才會逼迫他們採取關閉網絡的行動。
楊憲宏:這個很有趣,一旦網絡非常自由的時候,像六四那樣大的人員的聚集就會減少,因為人在網絡上可以聚集的時候,實體上他聚集的能力相對來說需求就會減少,因為,當人從網絡上就可以獲得信息的時候,他何必冒著這種衝突的危險跑到街頭上面去。
跑到街頭上面去不是只是為了展現實力而已,其實是在那個地方能夠得到正確的宣洩,跟台灣過去那段時間非常像。台灣當時是黨外雜誌,就是地下雜誌或是說一些地下電台,他才有強的效果,所以從諮詢自由的角度來看其實中共或許在這個時候還是一念之間,他應該開始更開放去忍受網絡上很多人對中國政府的批評。
老實說他想做管制,我從技術上來看他做不到,他其實是完全做不到,因為網絡的性質不是他能夠(控制的),就是我剛才講的就是WEB2.0。以後,以後時代更是比上一個時代從97到06年這9年的時間,恐怕更要讓中共感到這個網絡是變化多端,我所知道的技術在台灣我們也做系統整合,知道未來WEB2.0的技術,這可能是比現在更突飛猛進更是不可能做管制,可是能這也可以使得他的經濟往前再發展可是那個基礎是甚麼?不能管制,一管制你就退為WEB1.0而 WEB2.0跟1.0的落差其實是非大的,新的世界經濟其實會架構在網絡上,大部份的交易,你剛剛講到的電子商務,大部份的商務未來都在電子上,已經沒有實體上太多的機會,尤其是人人都變成媒體,人人都是麥克風,這樣的一個時代都快來臨了。
那我期待中國在這個部份會有非常好的表現。我知道在中國非常多的網絡使用者其實是已經跟世界的大部份的走在最前端的人都併肩走並駕齊驅,而這些技術也正是如此。
我們可以看到我們今天從互聯網成為時代週刊的風雲人物,以及中國網民又成為亞洲週刊風雲人物,其實講的都是將來而不是現在。
今天,非常謝謝黃琦先生,您交換了一些對互聯網的經驗,也給我們很多對中國社會、對中國政策的觀察。
黃琦:謝謝楊憲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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