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鄭恩寵(2):為上海400萬民工講句話

黃菊、陳良宇、韓正為什麼死保周正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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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9月30日訊】(大紀元記者趙明報道)「我(在黑龍江)做過11年的農民,我對農民懷有深刻的感情。第一個我要講話的,就是要為上海的400萬民工講句話」——鄭恩寵。

國安警察:「接受採訪一次抓你一次」

《專訪鄭恩寵(1)》的報道於29日下午1:58左右,剛在《大紀元》網站上刊出,兩點多,上海市的國家安全局就從家中將鄭恩寵律師帶走,在拘押六小時後,於晚間八點釋放,八點四十分回到家。

鄭恩寵的夫人蔣美麗:(上海市閘北區的國家安全局的)警察用了所有能使用的語言訓斥、辱罵、恐嚇,做動作威脅他,就差沒有動手打了。警察對他說,「你接受一次採訪就要抓你一次,不但外國媒體不能接受,中國媒體也不能接受。你要接受,我們就來抓你;你想出小區兩道門?你想都不要想!你要想出國也不可能,你的護照就在我們手上,就是不能給你;你的女兒明年要工作?你別想明年工作。」他什麼都給你威脅。

他們還到大學去威脅我們的女兒,我女兒說你們不告訴我姓名,我不能和你們談話,他們(兩名便衣)就威脅她說,「我們就是有執照的流氓。你今天不和我們談,我們明天還來找你,後天還來找你,就是每天都來找你。你們想和我們鬥,死路一條。」

從鄭家出去需要通過小區的兩道門。鄭恩寵:我的頭髮很長了,他們三個月也不讓我出去,沒有辦法理髮。連我96歲的老母親都不讓我去看。

鄭家的電話為什麼時通時不通

當局把鄭家的兩部電話接到街道的一個房間後才轉接到鄭家。當局派人坐在那裡監控,如果來電的號碼是他們允許的,例如自家人,他們就不切斷電話,否則就被切斷或者乾脆打不通。

鄭恩寵:他們派人到我樓上(監視)。例如我的朋友打電話過來問我10點鐘在家嗎?我說在家。下面的警察他不願意來(監視),他也懶得來。但上面的上海市公安局打電話過來了,啊,來人了,你們趕快監管吧,他就來了,裝模作樣的坐著。

在陳良宇下台之前的很長時間裡,鄭家的電話處於不通狀態。9月25日,陳良宇下台的消息公佈後,下午三點半,「它突然通了,號碼都不掐。」鄭恩寵笑說:「後來呢,可能他們覺得我的言論又越軌了,27日又不通了。從上午七點到下午五點,我電話報修了四次,他都沒有修好,到了五點半以後,可能他們打瞌睡了,突然《紐約時報》的電話又打進來了。白天我的電話時通時不通,就是這麼回事吧。監管的人他也有打瞌睡的時候,他也有上廁所的時候,他也有吃飯的時候。」

「現在不像前階段,誰來了都把他趕走。現在來人了,他們就是檢查一下身份證,登個記而已。像美國的《紐約時報》,他們下了飛機就直衝我家來,他們對美國人哪、外國記者還是友好的,檢查一下登個記。

就是這樣,又鬆又緊。問問下面的警察嗎,他說,我們還沒有接到撤退的通知,我們就這麼幹。」

蔣美麗:我們都做好了最後的準備

記者:你們面臨著隨時的拘捕,監獄,為什麼還要一如既往的為老百姓講話呢?

蔣美麗:我覺得這是做人的良心和本分,應該的。

記者:如果鄭律師再被他們抓了起來怎麼辦?

蔣美麗:實際上,我們都做好了最後的準備。你不說,他也要往死裡打。殺頭也不過碗大的疤。其實,我們不過是說了些實話,說了些下面具體操作環節的違法犯法,你共產黨不能將錯就錯啊。

鄭恩寵:我要為上海的400萬民工說一句話

中央開農村工作會議,要抓三農問題,搞農村建設,不穩定農民不行。解決三農問題需要十年,每年要投進六千個億,十年要投入六萬個億。中央政府沒有錢,那麼,每年六千個億從哪裡來?就是各地要停辦一些個豪華工程,政績工程,下邊拿不出來錢不行。

按照過去的上海的講,上海對中央財政的貢獻是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六千個億呢,上海最起碼要拿出一千個億去搞新農村建設。那上海它當然不幹了,他要搞那些高樓大廈、地鐵嘛,像陸家嘴那地方,一平方米(商品房)賣到11萬、12萬,前兩天,電視台也在討論這個問題,憑什麼你兵臨天下,人家好幾年才能買個單人房子?

我最近看到上海市政府的公告,就是大街上可以買到的,它有個綱要總結,說過去五年,在上海市的建築工地,發生了1200起傷亡事故,死了890人,造成2.4億的損失。死的890個民工,就是站在房子上拆遷掉下來的,造房子掉下來死掉的,95%都是外地民工。死了890個,這個數字肯定有水分,就算890個,另一方面,被拆遷居民中被燒死的,被打傷打死的,有多少人?沒有公佈啊。光一個建築工地在5年內就死了890個民工,2.4億損失!實際上有多少損失?

我(在黑龍江)做過11年的農民,我對農民懷有深刻的感情。第一個我要講話的,就是要為上海的400萬民工要講句話。他們在上海打工20多年了,20年了沒在上海定居,他們沒有上海戶口,他們找到了工作還有點飯吃,但他們的醫療沒有保障,他們的孩子還要讀書。按照政府講,工人階級的55%是外地民工。

49年之前是沒有戶口的,上海的工人他住在上海,最後他們也定居下來了,也生存下來了,而且當時不是一二個孩子,是七八個孩子,他們也活下來了。那麼現在,在上海打了20多年的工,連做人的地位都沒有,二級公民?或三級公民。他們(政府)什麼時候有個時間表說要給400萬民工一個戶口呢?我看,改革開放再搞下去10年、5年,他們也不會佔領這邊(工人階級)吧?

共產黨說他們第一要依靠工人階級,第二要依靠農民階級。現在城市裡不承認工人的工齡,地位,農村裡征了農民的土地,搞的農民無家可歸;用黨內的高級知識分子,共產黨的精英來管理,我看世界上好像沒有一個成功的吧。

鄭恩寵:上海貪官的貪污和外地的貪官明顯不一樣

上海這些人的貪污,和外地的那些人的貪污,明顯不一樣。我舉個例子,我在監獄看的報刊,黑龍江馬德的買官賣官,有個縣長花了五萬塊錢去上面買了個官,才五萬塊,他就出事了。因為黑龍江的房子不值錢,他的上司不住在省會裡,住在另外一個佳木斯什麼的城市,才五萬元錢。而上海的官啊,實際上他撈錢是很難抓到的。我們買個房子要一百萬,他可能十萬就買下了,所以上海才搞了那麼多小區,內環線的99%的居民買不起房。

現在上海有個打油詩說,「本地人買不起房,外地人租不起房」,後面我就背不出來那麼多了,還有什麼「陳賴皮多套房」,陳良宇就是陳賴皮了。當然,這是老百姓情緒化的語言了,和我的認識還不一樣。但是反映了他在上海老百姓的心目中是很不得人心的,包括韓正在內,口碑很不好。

陳良宇出事的第二天,上海市的各個基層黨組織公開傳達陳良宇的三個問題,是三個很小的問題。第一個是陳良宇的夫人拿了一套價值150萬的房子沒有付過錢;第二個是他的兒子和兄弟在上海開公司,又開到香港,具體問題他們沒有講;第三個是他在上海張榮坤主管的高速公路上攤股,但沒分過紅。而今後分紅的話,分個幾百萬、幾千萬,不稀奇的。這是公開的。

而暗中的,陳良宇的房子不是登記陳良宇的名字,用他的兒子、女兒、世界上沒有的名字,一個身份證買個三套五套房子都不稀奇的呀,我們這裡都是有的,假身份也可以買房子等。很愚蠢的官會用情婦、小蜜的名字買房子,上海的官吏不會的了。劉金寶就買了一套房子,70萬的,他買的30萬,給了一個情人,那麼,便宜給他40萬的這家公司,就從他手裡多貸了三個億。就是這麼回事啊。

鄭恩寵:黃菊、陳良宇、韓正為什麼死保周正毅

現在已經基本上承認了的陳良宇的兒子和兄弟開公司,原先我們偵查到的周正毅問題,他兒子和兄弟開的公司,是不是搭上了周正毅的船呢?我們就要把這個問題追查到底。

原先我搞其它的案件,也遇到過類似陳良宇這樣人的人,也受到一些壓力,也經常給我一些不痛不癢的處分,但最終沒有把我關進監獄,律師證也還給了我。但為什麼周正毅一案搞到那麼大的是非呢?給我很大的感覺就是,你黃菊也好,陳良宇也好,他們在這個案子中捲得太深了,他們自己把目標暴露出來了。

實際上,我開始並沒有發現更大的證據啊,他們自己神經過敏了,自己把問題搞大了,就把我抓起來,以為我要揭發他。實際上,我是宏觀上揭發你,並沒有掌握你更多的問題。他就把我抓了起來,關了三年。

為什麼他們要死保周正毅?三年監獄中,我進行了大量的反思,確認了是他這個人有問題。周正毅是佔用土地,拆遷補償不到位。當時2002年,2003年,上海的房價每年上漲10%,他還按照三年前、五年前的補償標準。如果他給每戶居民增加五萬、十萬,每戶居民給他個25萬塊,居民很老實,我看老百姓就會很滿意、很滿意的走了啊,大家都會收場。

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什麼你們要死保周正毅?其實,他們幹的好多壞事很難查清,結果,他以為我在揭發他,就把我關進監獄了。實際上他們就是自我爆炸,就像泡沫經濟一樣,一個大泡沫一樣,自我爆炸了,罪有應得。

上海老百姓:現在要是打倒黃菊,我口袋裡的二千塊錢都買鞭炮

鄭恩寵:我出獄的時候,很多人把車子開過去,我的夫人在接我下去吃飯時,碰到一些。一個老人就說,當初粉碎「四人幫」的時候,我和100萬人到人民廣場去遊行(慶祝),現在要是打倒黃菊,我口袋裡的二千塊錢都買鞭炮,騎著自行車到人民廣場放,最起碼有20萬人和我一樣。旁邊的幾個小年輕的也說,我們也要去啊。這就表明他們這些人在老百姓的心中已經死了。

韓正在拆遷問題上走得比陳良宇更遠,他如果下台了,老百姓也會放鞭炮。他們高高在上的如果摔下來,會比我們老百姓摔得更慘。

當然,陳良宇是個人,也不能說他什麼優點都沒有。可能有說他好話的人,有說他不好的人,但為什麼他的問題一宣佈出來,沒有人站出來為你說好話呢?這就證明他在老百姓的心中就死了,當然可能有5%得到利益的人會說他好。但哪個律師會站出來為他說話呢?

陳良宇的問題比陳希同大,他如果判刑的話,如果公正一點擺擺平的話,他該和陳希同判同樣的刑期,至少不會比我的三年少吧。

陳良宇下台 百姓被剝奪的利益是否會得到歸還

鄭恩寵:我認為這還要走過漫長的道路。這不僅僅是上海的問題,這是個全國的問題。改革開放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是,所有的改革措施都採取了,高科技的投入手段、教育的投入手段等。高科技政府很重視,產生的效益可能在20年、30年後。作為政府,他哪裡來的錢,這十年當中就是炒土地。

我第一次接受外國記者採訪是在2001年3月,接受的《巴黎國際廣播電台》的採訪。當時我說:中國省市級幹部的倒台,都是倒在了什麼方面?我研究了一下,發現70%的倒台都是倒在了征地、拆遷、土地期租、轉讓,房地產建設發放貸款方面,果然,周正毅就是出在這個問題上,陳良宇也是出在這個問題上。如果中共真正要反腐,那麼重點要研究土地拆遷和貸款問題。省部級幹部抓住擺平的話,地級、縣級不在話下,上樑不正下樑歪。你中央反腐的成本要小一些,時間會快一些。

警察向代理案件的鄭恩寵提供「國家秘密」

十年來,上海老百姓不怕殺頭,不怕坐牢,不怕刑事拘留,不怕勞動教養,不怕丟失工作,流血犧牲,十年大上訪,迎得了今年的局面。

表面上看,上訪的人,象他們講的就是下崗的工人呢,下三濫啊,家破人亡的人啊,實際上不是這樣,是得到廣泛人民的支持。我舉個例子,靜安區的一個重點老師,教研室的主任,他也被強拆了。他說,我一個月的業餘課外輔導費就六千塊,我去上訪不合適,如果你們去上訪,我可以贊助兩千塊、三千塊。

94年,黃菊做市長的時候,他有個四號令,上海市強制拆遷房屋合作系統的第23條,第24條,就是政府在強制拆遷老百姓的時候,公安進行配合,他們站在旁邊看著。但是,最後,向我提供所謂「國家秘密」的都是警察,他們也會遭到強制拆遷,甚至黨員警察,他們和我接觸之後,他們認識到我這個律師,還真正為老百姓講話,所以,他們也請我幫他們講話。(判刑三年的時候)他們說你接觸警察,刺探國家秘密,他們的理論就是警察掌握的都是「國家秘密」。

可以說,上海的上訪人群當中,有不少的警察的家屬,警察的眼睛,有警察在教他們上訪。十年大上訪,好像是他們打壓下去了,但為什麼上訪的勢力可以持續十年?就是真正有群眾基礎的。而黃菊、陳良宇、韓正這些人是不得人心的。

鄭恩寵希望和郎鹹平聯手反腐

鄭恩寵能從當局平時的歌功頌德、真真假假的報紙、公開的講話中找到犯罪的蛛絲馬跡,看出諸多的問題。連國安警察都對鄭恩寵說:你揭發什麼?你揭發的都是照報紙上抄的。

但在中共撲朔迷離的經濟方面,鄭恩寵表示,香港教授、經濟學家郎鹹平比他強100倍。

鄭恩寵:我最近看了幾個材料,香港的郎鹹平,他在上海講社保基金的時候,把他趕走了。人家問他,你知不知道上海的鄭恩寵啊,他說知道知道。在我看的這個材料中他就講了,他炮轟德隆公司花了四年的時間,他研究它的財務報表,結果他看出了這麼多的問題,我很佩服他;格林柯爾也被他看中了,花了四年時間。

我認為,郎鹹平在經濟上比我強100倍。如果不謙虛的講,我對中國內地的法律,上海的法律可能比他強10倍。周正毅的材料到了我的手上,我不到二個月,不就看出問題了嗎,儘管他們後來包庇他,2003年到2004年的判決,我從看到他的材料到正式把他告上法庭,也就是兩個月的時間嗎。

我很想通過你們給郎鹹平先生講一句話,我很佩服他對報表的研究,也許我們今後有合作的機會。如果,郎鹹平的研究報告給我看看,我給他出出主意的話,他的成功率會很高的,不用四年就把德隆轟下來,半年就可以了,就可以把格林柯爾、德隆拉下馬。

現在中國要真正反腐敗的話,需要郎鹹平這樣有良心的、有責任的經濟學家和高級知識分子,也要有象我這樣敢講真話、有良心的律師,還要加上敢講真話的有良心的媒體記者。如果每個城市有10個郎鹹平、鄭恩寵和講良心的記者的話,那胡錦濤你不要那麼累了,中國的貪官他也不能貪那麼多錢了。

郎鹹平他是台灣人,他在香港有一個特殊的環境,如果郎鹹平他是財經大學的教授的話,我想,他的下場不會比我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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