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9月27日訊】「光彩工程」是本地市政府全面美化城市的重要部分,即不僅在市中心、觀光區搞得燈紅酒綠整個一幅暴發戶形象,包括一環路二環路三環路都裝上了大功率的燈。耗巨資所謂經過「整治」的府、南河流經市區的河段,兩岸河堤的欄杆都裝上了閃爍的裝飾燈。
尤其是三環路火車南站立交橋上的巨型裝飾燈,光燈具就花掉兩千多萬元人民幣。亮起來的時候就像一朵其大無比的多色薔薇開在空中,消耗電量占三環路全線總耗電量的三分之二。今年上半年,又在南河(即錦江)上的五座橋上連橋孔內外都裝了五光十色的閃燈。一到晚上,站在一座橋上可以看到,另一座橋五顏六色的燈光跟水平如鏡的河面倒影,連成一片誇張的靡麗。
住在本城偏西方向的老母親,見報紙電視報道了「光彩工程」如何如何壯觀,來電話說想親眼看一看。我倒是住在南河邊上城市景觀區域內,答應先去考察一番。晚飯後出門去,所有的裝飾燈都沒有點亮,聽得是電力供應不足。老母親失望之餘,安慰自己說,到什麼節日一定會亮起來,那時總該看到吧。
這些虛假繁榮的燈亮與不亮跟百姓生活關係不大,但嚴重缺電就不同了。今年曠日持久的酷熱,令居住在水泥森林裡的成都市民個個苦不堪言。相當多的家庭根本沒有空調機,即使有些家庭安裝了空調,對著節節升高的電費也望而卻步。名為「城市建設需要」實為替富人讓路被拆遷到二、三環路以外的居民,隨時會遭遇拉閘限電。據報道,熱到接近40攝氏度的那些日子,每天傍晚,三環路上綠化帶內,擠滿了冒險穿越近百米寬的馬路進去納涼的市民。
說也奇怪,已經過了白露,還是萬里無雲烈日高照,熱浪肆虐,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自打我們記事起,川西壩子就有「濫白露」一說,意思是過了白露這個節氣,就會「七月秋風漸漸起,一場秋雨一場涼」,巴蜀地區會斷斷續續下雨一百天。李商隱的「巴山夜雨漲秋池」,也因為形象地傳達了巴蜀地區的典型氣候特色而流傳千古。今年巴蜀地區遭遇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乾旱和酷熱,到底是自然還是人為因素,誰能說清楚!雖然有幫忙幫閒的專家提出,沒有證據表明長江三峽庫區水位升高到170米對氣候會有影響。但我們老百姓說,也沒有證據證明它沒有影響。
中國本來是個缺水的國家。但由於岷江、沱江嘉陵江和涪江四條大河流過大盆地,四川卻是水和水力資源最豐富的省份。正因如此,只要伸得上手,國家、當地政府以及發了橫財的商人蜂擁而至,搶抓這塊肥肉,介入毀滅性的水電開發。到西部山區走一走,不但有銅街子,龔嘴、二灘、紫坪鋪這些大型水電站,還到處是星羅棋布的小水電,本來可以滿足川內居民的生活用電。事實上,在90年代末開發的早期,政府媒體從各個方面都給市民提供了四川電力大大富餘的信息。包括鼓勵安裝「一戶一表」,私人用電超一定度數減價優惠等等。但幾年之間,普通居民生活用水電費都已經翻倍,政府和某些人的腰包隨之飛速鼓脹起來。投資水電建設,利潤驚人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再則,隨著「城鄉一體化」實施,城市攤大餅式的無限擴張,「水旱從人」的川西壩子由肥田沃土到舉目皆是柏油混泥土。如今無論從哪個方向出去,驅車幾十里也看不見農田莊稼。上月到三星堆回來順道去了新都,只見記憶中十來萬人的小縣城,如今修起百米寬的八車道,我們全都驚訝的張大嘴巴,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是了。
根據常識,森林、草原、泥地都具有程度不同的蓄水養水功能。城市無限擴大的後果就是空中降水不能滲入地表而全部流失,不能正常地進行水循環。加之房地產開發出雨後春筍般矗立的高樓,大量抽取地下水,導致城市出現嚴重的熱島效應。全球變暖,冰河時期的逐漸消失固然是氣候變化的一個因素,但在我們這裡,人為因素顯然大過自然因素。上個世紀的所謂三年「自然災害」餓死幾千萬人,已經證明了這點。
即使乾旱造成空前的大面積災害,政府的「政績工程」卻沒有閒著。最近有消息稱:「沙河整治」獲得澳大利亞捨斯河流獎。
沙河是從都江堰流過成都的另一條河流,在從前的城區以外,主要功能是灌溉。「整治」後的沙河,確實是「看上去很美」。花上百億元人民幣做面子,要弄到一個什麼獎還不容易?如同三環路的路燈一樣,需要拍觀光片或是什麼大人物來檢查,要不就是搞什麼國際會議在此召開之類方能大放異彩。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要糊弄那幫洋人,搞點獎盃獎牌那還不是小菜一碟!譬如三國演義的空城計,豈是藍眼睛黃頭髮白皮膚的洋人想得出來的!若論謀略、造假、坑蒙拐騙的手段,我敢打賭,世界上沒有誰比得過咱中華民族。尤其是中#共,瞞天過海、偷梁換柱、掛羊頭賣狗肉,其流氓無賴集古今中外之大成。
再說了,當年「府南河工程」不也得過「聯合國人居獎」等四個獎項麼。可現在,每年成都市政府得花三千萬人民的幣去向「省裡」購買沖刷河床淤泥的水,否則獲得四個獎項的府南河就是一個臭水溝。沙河的命運究竟如何還需拭目以待。與此同時,從下月開始,每使用一立方自來水便要再次增收0,15元的排污費。跟節節上漲的電費並駕齊驅。目前,只有雙流的江安河還沒有「整治」。一天跟幾個朋友到那邊,這個河段總算還保留著活水自然的風貌。稍感欣慰之餘,也跟原住民一樣擔心「開發上門」。「整治」一處毀壞一處,已經是市民共識。
在一個官本位的國家,各級政府官員的任免與民意無關,統由上級黨委指派,官員只對上不對下負責就是必然。只要通往自己向上晉陞的天梯,什麼事情幹不出來!而對於最高統治者來說,不管民眾如何怨聲載道,在穩定大於一切的前提下,只要對政府不利的消息,他們掌握的報章雜誌、電視廣播肯定毫無二致地裝聾作啞。
建設一座城市,使其達到觀光效果,原本無須非議。但以清潔城市形象的名義,動用「城管」對小商販、菜農粗暴「執法」;強拆民居、強行收取5000元的養狗「門檻費」;無限度地花費本該用於提高民眾生活的資金,為自己撈面子掙官帽,縱然保住了一時面子,卻還是犯了眾怒。「城管」人員被潑尿水,被群眾圍攻者時有報道,這至少是政府花樣繁多的硬的軟的「光彩工程」的尷尬。
2006年9月15日
──原載《民主中國》(//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