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9月2日訊】與警察打交道,不太會是愉快的記憶,何況一次再次出乎意料地發生。
那天清晨我大哭了一場,臉青眼腫的看上去更醜,倒霉的一天也由此揭開序幕。
機票買了三天後,我又不想馬上離家出走了,所以去city一家旅行社商量機票延期的事,該社離Flinders火車站最近,我可以閃電般來去,神不知鬼不覺,家人無從知曉我進過城。
那位年輕辦事員還算耐心,可就是經驗不足,她打了幾個電話給航空公司,提的問詞不答意,花了二十分鐘,還是無法回答我機票最長可以延期幾個月。
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女人,走到我身後的複印機上印東西。她突然從我背後朝辦事員憤怒地大叫:「這個臭女人要做啥,搞七念三的,叫她滾!」我大吃一驚,轉頭注視這個職業婦女裝束怒目圓睜的女人,斷定她就是老闆。
老闆沒想到,我完全聽懂了她的上海話,我馬上同她爭吵起來:「你以為穿得漂亮,你就是個香女人了?我是你顧客,憑什麼叫我滾!」 她不斷重複那些罵人的話,辦事員拚命勸阻老闆娘不要這樣兇,毫無效果。看來,她是把我當成非常好欺侮的又醜又窮的鄉巴佬了。
本打算延期,她如此橫蠻無理,我決定退票。老闆娘對年輕女孩吼叫:「把票退給這個臭女人,不收她的臭錢!」 從辦事員處我瞭解到應付退票費三十元,我吼回她:「偏要交這三十元臭錢,非交不可。你說錢是臭的,幹嘛要在這裡掙臭錢。」老闆娘可能想以此顯闊,年輕人沒按她的指示辦,收了我的錢,她氣得眼睛都紅了,指指戳戳開始罵她,同時也臭呀臭呀的罵我。
我氣憤已極,衝到老闆娘的工作臺前拿了一張她的名片,想弄清究竟是何方神仙,如此霸道。突然,一隻手伸過來緊緊箍住我剛拿到名片的手,那是老闆娘的右手,她的左手高高舉起,握著一把二十公分長的黃柄剪刀:「我殺死你,我殺死你!」不理解,這個女人何以瘋狂到如此地步。我也氣瘋了,挺起胸膛拼了:「你殺,馬上殺,不殺不是娘養的。」
她把剪刀扔到地上,坐回她的椅子裡:「我打電話叫警察來把你趕走!」
機票錢已如數退還給我,三十元手續費我也已交清,莫名其妙地被這個女人欺辱,我心裡很氣,但呆在那裡除了繼續吵架,已經毫無意義,假如她做她的事,不再理睬我,我本可以走了。但此時,她惡人先告狀,要叫警察來趕我,實在欺人太甚,我決定不走,奉陪她到底。
女老闆以為說了叫警察,就能把我嚇走,誰知我紋絲不動坐在她對面。
她拿起電話報警。
這是我半天裡,第二次大吃一驚。第一次,是因為我對她毫無過犯,她竟如此惡語傷人;第二次,那是她打電話時聲音和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她音調柔軟,笑容滿面(儘管對方看不見),數秒鐘內竟前後判若兩人。活了大把年紀,這種近乎漫畫似誇張的人物,我小說電影裡見過,現實生活中,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我笑了,咦,你剛才那麼兇,現在講話怎麼如此溫柔了。她瞪了我一眼,不理,逕自講下去:「……大約六十歲,姓……」她蒙住話機問女孩,我幫忙回答,我叫齊家貞!她繼續溫言細語:「這個女人在我辦公室裡製造麻煩,我幾次please, please請她離開她不肯,破壞我做生意……」我在一旁輕聲說,哎,你真會撒謊。為何不告訴警察,你要殺人!
大概那天city 「西線無戰事」,警察們成團成伙沒事幹,聽說這理有情況,一起奔了來。八個高大魁梧的男女,包圍了我這個瘦小的老婆子——有點大炮射蚊子的感覺,想來他們一定好失望。我說過,澳洲是個講理的國家,面對八個警察,我心裡一點不害怕。
女老闆把剛才在電話裡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她說她的名字叫Helen. 咦,為什麼不告訴警察你的姓,我想。
一個看來負責此「案」的男警開始「審問」我,有位女警作記錄。姓名年齡住址……我當然據實回答。他的臉色很難看,當我是罪犯——我聯想起在中國的經歷,趕緊叮矚自己不要介意他的態度,冷靜地講述經過。中途,女老闆吼了一聲要岔嘴,這個警官用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中間朝她輕輕「噓」了一聲,像提醒小孩子,臉一下子柔和起來。這個親切的動作令我覺得奇怪,甚至猜想其中有蹊蹺。我把從地上揀起來的剪刀遞給警官,告訴他,女老闆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我說,那位年輕辦事員自始至終在場,她瞭解全過程;門外還有一個工人在做清潔,他也可能看見。我不認為警官在耐心聽取我的陳訴,他接過剪刀,不屑一顧地扔在桌上,發出叮鐺一聲響。「 Oh, this policeman is quite rude」 (這個警官相當粗魯),我想。
看來,他的任務真的就是聽女老闆的話趕我走,其它的他一點不感興趣。我明白,從法律的角度講,我必須走出這個地方。臨走前,我提請當記錄的女警,把對這件事的結論寄一份給我。
走出女老闆的領地,八個警察隨我湧了出來。在電梯前,面對那位相貌端正個子高大的警官,我講話了,聲音響亮。我說:來到澳大利亞,我最大的感激是享受到了政治的民主,是這個國家把我當人看,是這個政府公平對待普通人。但是今天,你這個警察,對我非常不公平。那女人把我的手腕捏得這麼痛,我的手現在都是紅的(伸出手讓大家瞧),她要殺我,你不說一句指責的話,還對她做出那麼友好的動作(學了一遍警官剛才給她的暗示)。你對我,在沒有弄清事實之前你就下了結論,把我當罪犯看待。
那個警官聽我說他對那女人和對我是兩副面孔,就做了個玩笑動作:把大手從他額頭上往下抹,抹出來一張笑臉。你看,現在好了嗎,他問。我答,警察不需要兩張臉,他應當公正。很有趣,八個警察齊刷刷站在那裡聽,沒一人說話。
走進電梯,我又大聲強調,不為別的,我追求正義追求平等。在電梯關閉之前,我看見八個警察還站在那裡。
下樓出來,一位男警建議我,應當寫封信complain (抗議)這個旅行社,使生意受損她才會接受教訓;一位女警說,別讓這類事spoil your day ( 糟踏你的日子)。在此順便說一句,那張我差點挨剪刀戳拿的名片,上面既無女老闆的姓,連她的英文名字都沒有。
這個男警官,我只能說他愚蠢,被花花腸子的中國女人耍弄了,此外,我還能怪他什麼。而中國人欺侮中國人,中國人歧視中國人,那才是無法否認的事實,那才是禍根。
我得感謝齊家貞,她多年來花了心血學英語,為真正的受害人我自己講了話,伸張了正義。
朋友們,擠點時間學英文,聚沙成塔積液成裘,到講理的時候,你才不致於做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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