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8月28日訊】近來中央電視二台和華商報等媒體報導什麼:「著名水利專家張光斗質疑三門峽水庫設計錯誤,主張廢棄三門峽水電站」,甚至:「張光斗當年不贊成修三門峽水庫」。看到這種抄做,任何文革前清華大學的師生員工,尤其是當年清華水利系的學生,誰會認為這些報道尊重歷史事實?歷史事實是,先有鄧子恢副總理報告亮出「聖人出而黃河清」,後有1957年水利部三門峽水利樞紐工程討論會上「歌德派」「但丁派」們主張建高壩。歷史事實是,在這70位全國水利專家7天討論會上,只有黃萬里一人舌戰群儒,力排眾議,根本反對修壩。另有溫善章提出改修低壩。最後黃提出,如果一定要修,則在壩下留底孔排沙。這段歷史事實,現已板上釘釘,記載於《三門峽工程爭辯史料》上了。《三峽探索》的木蘭評論質問得好:「我們不能理解為何中央台記者談到三門峽而忽略黃萬里。沒有黃萬里的三門峽是不可想像的,是不完整的,也是不真實的。稍稍對三門峽有點瞭解的人都清楚,只要提到三門峽問題,黃萬里的名字是越不過,繞不開的。中央台的經濟半小時談三門峽而不提黃萬里,不知是善意的無知還是別有用心的故意」。至於那位年事高到「其言也善」階段的「水利泰斗」,在他最後的日子裡,也許以為這些報道可以用來蒙蔽年輕人,洗刷掉他「雙院士」的歷史污點,或希圖混充中國的「布魯諾」,去見牛克思。人們彷彿看到,跪在杭州岳廟前的秦檜突然站起來說,女士們先生們,是我當年朱仙鎮大破金兵,直搗黃龍府…。
作為黃萬里的長子,筆者認為,是時候了。是公佈家父黃萬里1993年向中國共產黨紀律檢查委員會投訴張光斗在黃河與長江問題上的謊言惑眾的時候了。1994年家父委託我三姑,隨身帶到美國兩封控告信底稿,從美國本土再寄給已定居馬裡蘭的我與三妹黃肖路。家父在給我們的信中寫到:「附寄二控告信,向最高檢查機關的,希望你們再複製一份,使你們兩家各存有一份。以前曾寄去寄中共常委江澤民的三封信,勸勿修三峽高壩,以免禍國殃民。這樣前後共有五信,各存你們兩家,請珍藏。」又寫到:「在適當時候,待我通知你們時,可以發表。在我身後,也可以發表」。看來,1994年家父業已料到,在三門峽大壩旁跪著的秦檜們,會再次站起來翻案的。
現將家父上述「附寄二控告信」的第一封(第二封便是有名的黃萬里控告國務院在三峽問題上違憲的上訴信)的案件一,連同兩案之前寫給中國共產黨紀律檢查委員會的信,公佈如下。
中國共產黨政治局常委審閱後煩交
中共紀律檢查委員會:
茲送上二項控訴案件請審查,並請先示復是否接受或應向法院投訴。
案件一,控訴以張光斗為代表的「水利專家」,參加三峽工程論證,既不懂得有關的科學技術(詳見黃萬里《長江三峽大壩永不可建簡介》及函中國共產黨政治局前後兩函,未附送),又謊言惑眾,主張「三峽工程一定要上」,使國家受到巨大損失。
案件二,請調查張光斗在中國科學院技術科學部是否參與黑線組織扼殺異己科研成果,以保持其錯誤的中國水資源貧乏的見解和計算法。
投訴者:黃萬里1993年2月14日
清華大學九公寓35號,100084
案送中共紀委案一:張光斗在黃河與長江問題上的謊言惑眾
(一)1957年黃河三門峽壩計劃討論情況。當時張光斗順從蘇聯專家和群眾修高壩,留沙庫內,放出清水,繼又順從全體保留底孔不堵。
(1)下面是1957年水利部召開的三門峽壩討論會上的部分意見。當時只有黃萬里一人根本反對修築此壩,沒有一人同意黃的反對意見,只有溫善章提出該修低壩。最後黃提出留施工底孔不堵,得全體同意。後來汪胡楨執行時,蘇聯專家堅持其原設計堵孔。對黃的批判詳見《中國水利》1957年第八期。
(2)1010黃萬里的發言(未經本人校閱)
三門峽以下河道大家都不同意淤積,為什麼又同意把沙淤在三門峽以上呢?
我認為現在的辦法是以上游堆沙來換取下游河道的不淤。
水土保持工作即使完成了100%,清水下來還是要帶沙,河床是動的現象,三門峽壩把黃河分為二大段,當然水土保持工作完成泥沙會減少了些,逕流也可能小些,但總要帶走泥沙,而淤積在上游,慢慢的造成上游地區鬧水災,等於說把現在的鬧災地位上移了幾百公里,時間錯後了一些,這種現象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我認為最好還是把泥沙一直排下去,上游水災問題也能解決,三門峽水庫壽命也可以延長,下游河道的沖刷問題也可以少一些,除非是真是無能為力沒有辦法才留在水庫裡面。壩下留底孔或採用其他的方法可以把沙排下去。
(3)1011張光斗的發言:(未經本人校閱)
1、清水下去有什麼壞處呢?我還想不出什麼壞的地方。(黃萬里在此批道:其意是可以攔沙庫內,只讓清水出庫)
現在討論中感到未知數太多,說不出一定怎麼樣最妥當,有人提出排沙,我認為如果不會使下游河道淤高的話可以多排些,水庫壽命也可以延長一些。攔沙排沙哪樣好?排沙的話能排多少?雖然經過計算或是模型試驗,都還不能使人完全信服,因此在這些方面不要把自己束縛的太死。
2、關於綜合利用的看法,我認為不一定非要面面具到(不可),如果某一項化(花)不來,就可以不考慮,還是同樣是綜合利用。
3、問題不一定全能用計算說明的,還要靠一定的判斷,在總目標之下慢慢抬高水位走著瞧,用運用中的事實修改計劃,由於未知數很多,我們的工程措施也要有彈性才好。近期計劃要不妨礙將來的發展。
有了計劃也不一定全能照計劃辦,要看發展的情況而有所調整。
看上去這種想法似乎是搖擺不定,這是由於我們還不能掌握住它的規律,關於水土保持工作把握性不大,工作也非常艱巨,所以希望越早進行越好。
(二)1992年討論長江三峽高壩時,張光斗在政協會上、人民日報上、電視發言上扯謊的情況
政協全國委員會專門委員會
簡報
第十期(經濟10期)
經濟委員會1992年1月8日
經濟委員會三峽工程問題座談會發言之八
歷史經驗值得借鑒,但切記硬搬
張光斗委員說,三峽工程是個大工程,各方面有不同意見是好事,深入討論後可以把問題搞清楚,便於領導決策。對中外歷史經驗,必須分析研究,雖然很值得借鑒,但切記生搬硬套。如三門峽工程那時大多數贊成搞高壩大庫,少數人不贊成。(黃萬里在此批道:這是謊言,當時只有黃萬里一人反對修三門峽壩,溫善章一人提請改修低壩。其他全體贊成修高壩,擁護蘇聯原計劃。)後來證明少數人對,而多數人錯了。但三門峽的經驗教訓不能硬搬到三峽來,認為在三峽問題上也是多數人錯而少數人是對的,要分析研究。更不能認為那時對三門峽工程持錯誤意見的人,今天對三峽工程的觀點也不對。我那時是反對修高壩大庫的,(黃萬里在此批道:這是謊言,張光斗和全體都贊成修高壩,只溫善章一人提議該修低壩。)贊成設大量底孔,(黃萬里在此批道:最後黃萬里提議留排水洞不堵,全體贊成,最後蘇聯專家堅持原議。並非張光斗一人讚成。)意見是對的。但不能說我現在對三峽工程的意見也是對的,要分析研究。……(余略)
後記
清華大學水利系出了兩個極端人物,黃萬里與張光鬥。
張光斗教授自解放至今54年,歷次運動非但毫髮未損,且節節高昇。君不見,57年頌黃河清順從蘇聯專家起家,中蘇分裂立馬反修戰士,大躍進時經周總理介紹入黨,是清華有名的紅色教授,文革起緊跟四人幫,成了反17年資產階級教育路線的積極分子,文革後搖身一變,狠批四人幫更加紅的發紫,改革開放,披兩院院士頂戴,任三峽大壩總顧問,自授百萬大獎,如今「水利泰斗」東施效顰親民有加,電視上為民請命,露一副比渭河百姓還苦的哭像[2]。
黃萬里教授解放後的1950年任東北水利局任顧問,期間甚不得志。2001年夏家父病重,我從美國趕回伺候時他還對我講:「東北時,他們黨內總要派個人在你身邊,使你無法放手去做,我知道無法同他們合作,才決定去唐山交大教書的」。1952年知識分子思想改造中,家父是唐山交大第一號「思想大老虎」。當時筆者正讀小學,雖眼見唐院內滿是批判黃萬里的漫畫,聽到的卻是不少大學生稱道家父的私語。記得一次父親與客人說:「聽說有的學生背後學我吸煙的姿勢,我知道壞了。」1953年家父到清華大學水利系教書,1957年後,突然變成了全國有名的「反黨反社會主義的極右派」。現在人們知道,譭謗皆因說真話,三門峽會反修壩。當時我在城裡北京師大附中上高中,記得週末回家聽到父親激動地重複地說過:「……看誰是真正愛國的嘛!….」。這恐怕就是父親在那70名水利專家7天辯論會上,直犯龍鱗,浩然正氣發言的裊裊餘音。1957年深秋處理右派時期,我已考進北京大學數力系兩個月了。我雖逃過此劫,然後面三位弟妹的命運,就大不如我了。比我聰敏許多的二妹黃無滿,在大躍進高校擴大招生的1958年,居然只考得個「二次錄取」,哭哭啼啼地去大躍進年頭技校「戴帽大學」北京機械學院報到。輪到二弟黃二陶1960年考大學,接到的通知書乾脆就是「未被錄取」。20年之後,當二弟赴美前夕,中學班主任找他去話別時透露:「二陶呀,當年你沒考上大學,誰也不怪,只怪你的擋案裡有四個字:不宜錄取」。小妹黃肖路1963年考大學,更是「未被錄取」了。父親因自己當右派分子,影響子女考不上大學,十分痛苦。當時我年輕,不理解父親家國兩難的內疚與義憤,反而怪他沒爭取早日「摘掉右派帽子」。那時三門峽敗象日顯,陝西泥沙日積,地方官忍無可忍,繞過周恩來徑向毛澤東告狀,毛澤東急了:「三門峽不行就把它炸掉」[5]。1964年我已從北大畢業一年,分配在天津大學教書。一天校黨委傳達毛主席「中國新年座談會講話」,毛在會上對我祖父黃炎培說:「你兒子黃萬里的詩詞我看過了,寫得很好,我很愛看」。我一聽,喜出望外,心想這回父親的「帽子」摘定了。我從天津趕回北京告訴父親這個「好消息」,父親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上邊通過你大大(祖父)要我寫個檢討,交上去」。這本是父親「摘帽」的大好機會,他卻附詩賦詞上書毛澤東,說三門峽問題其實並無什麼高深學問,而1957年三門峽70人會上,除我之外無其他人敢講真話。請問「國家養仕多年,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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