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佳談高律師被綁架前後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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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24日訊】(希望之聲記者周容報導)中國著名維權人士胡佳先生八月十八日接受希望之聲電臺全球論壇的採訪,談了他所瞭解的有關高律師被綁架前後的情況。

以下是根據採訪錄音所整理的文稿。

被綁架的經過

從7月17日我要去陳光誠那裏做聲援,到今天,已經33天了,我被軟禁在家裏,一步不能離開家。我前天接到高智晟律師被捕的消息,立刻就通知英國使館人權處,他們也很關注這件事情。但是我所有的電話線路都是被監控的。我們要商討一些實際的維權行動,最好見面談。因為我出不去,英國使館人權處官員說最好他自己來。約定時間是昨天下午2﹕30,也是陳光誠案開庭的時間。約1﹕30打的電話說來,結果2﹕00樓下就來了好多穿著便衣的,警服的,制服的保安。大概有30個人左右。他們一陣忙亂,搭起了一個警戒線,從我家樓下一直到五、六十米外,全部都圍起來。我從4樓家中往下看,儼然像是兇手案現場的氛圍。

到2﹕30的時候,英國使館官員給我打電話,說他到我們家門口,被不明身份的人攔住,問他是誰,要來找誰。他說來找朋友,對方一再的問,他就拿出名片。對方一看,就知道他就是要被攔截的人,就說﹕這個小區發生了與公安有關的事件,你不是這個小區的人,不能讓你進去。而在同期的時候,來來往往的車輛和進出的行人都不受阻攔。只有這個人權官員被擋在外面。

8月14日我與高律師有過最後一次電話通話。那個時候他還在關切我的安全問題。並且我妻子,曾金燕也有遇到不明身份的警車跟蹤她,車牌是G24758。高律師肯定了跟蹤我妻子的那兩輛車也是跟蹤高律師並且毆打他最狠毒的那兩輛車。所以他一再囑咐我們小心。

在15、16日他在山東東營,等到8月17日快到中午時,有朋友給我打來電話,說聯繫不上高律師,給他姐姐家也打不通。我立刻採取行動,給他姐姐家打電話。非常幸運我一打就打通了。他姐姐家的人說,這個電話在高律師15日被抓之前的幾個小時就被切斷了,直到現在你打進第一個電話進來,我們才知道這個電話又恢復了。他們證實,高律師人確實被一些便衣人員帶走了。

在8月15日中午,他姐姐要外出,結果有人把她推回來,十幾個不明身份的人,便衣之類的進來,顯然是沖高律師來的,見到高律師就給他頭上套上黑頭套,把他的手反背過去。當時他在家裏,穿著背心,短褲,拖鞋,被帶走。他姐姐想給他拿一雙外出穿的鞋,立刻撲上來兩個人,把她按在沙發上,摀著她的嘴。同時,這夥人把他們家翻了個遍,翻的亂七八糟的,拿走了高律師的車鑰匙。後來汽車也開走了。這個過程很快,只有幾分鐘。把高律師的姐姐都嚇暈了,因為她身體不太好, 丈夫又病危。

這夥人進來以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好像心知肚明。高律師也心知肚明,沒有採取甚麼反抗。那些人當時雖然沒有動用太暴力的行為,但他們違背了最基本的法律規定,沒有任何人出示證件,如拘留證、傳喚證之類的法律文書,也沒有任何人用口頭的方式表達意思。完全是違法的,完全是用綁架的方式。

8月16日下午2點40分左右,東營市的警察,來到高律師姐姐家,把一個手機還回來。並且跟他姐姐確認了兩件事。第一件是說,昨天來抓走你弟弟的是北京來的人員﹔第二件事告訴她﹕所有這些事你不能對外界說,你就當你甚麼都沒看見。這是一種很無恥的威脅。但是確定了是北京的人抓了他。我個人判斷,那些人應該是北京市國保總隊的。機動大隊行動總隊的,而且肯定有相當高級別的國保官員到那裏去督戰的。而且北京國保總隊只是執行方,一定是來自於更高層,比如說公安部和中共中央政法委,因為在所有這些國家機器或者國家黑社會的眼中,高律師是頭號的眼中釘。

觸動了中共底線

首先來講,高智晟律師他觸及了一個問題。我想,中共有兩個底線,一個是「六四」問題,一個是法輪功問題。「六四」因為時間已經很長了,它對那些人的迫害也持續很長了,所以現在採取比較軟性一點的方法。但是對法輪功的迫害上,這件事情上,牽扯到的血債太多,可以說是納粹一樣的行徑。

所以[中共]它們在這個底線上,壓制的更厲害。但是沒想到出了一個高智晟。幾次公開[為法輪功]上書。它們沒想到,中國人裡面居然有如此大膽量的人去做這件事,而且說的這麼透徹,還反復的在講,公開在講。這個的確是給它們當頭一棒。在法輪功問題上,如此敏感的問題上,高智晟從來不諱掩,他想到甚麼說甚麼, 他盡所有的力量去調查,然後去譴責中共。無論是用個體的案子,到整體的非人道反人類的行徑,這個令中共感覺到非常的恐懼。萬一把這個話頭打開了,那麼就會引起其他人的附和。

再有一點,你看現在在中國大陸,所有維權人士和異議人士,他們所受到的待遇, 比如說師濤,許萬林,張林,他們都被投入了監獄。也就是說當中共認為這個人能很輕易的處理的時候,它可以處理的非常嚴酷,讓你一下子十年在監獄裡度過。

但是對於高智晟律師,在相當長的時間內,200多天的過程中,僅僅對他是採取了這種跟蹤騷擾的形式。當然最近兩三個月有所變化。但在以前相當長的時間內, 是跟蹤騷擾的形式。我多次跟高律師在一起,你看後面跟著浩浩蕩蕩的警車、便衣,非常「壯觀」,讓你覺的真是重要人物,就中共中央常委也沒這麼多人跟著。可以想像中共對他有多麼重視,對他有多麼恐懼。肯定有許多人,諸如羅幹,周永康這樣的,和公安部國家安全保衛局局長陳志敏這夥人,肯定有人晚上是睡不著覺的,覺的高律師的存在令他們芒刺在背。

我們所有的人,我可以失蹤41天,我可以被軟禁三十多天,我可以一年有一百二十六天被軟禁。但我還沒有正式的被警車帶到看守所裡邊,投入監獄。昨天在新華社發出消息,公開說高律師涉嫌犯罪,被拘留詢問。但他們在相當長的時間內都只有跟蹤騷擾高律師,不去拘捕高律師。可以判斷出來,他們也在權衡,他們下不了決心,怕引起很大的社會動盪。

暴力對待步步升級

但自從我們發表接力絕食之後,一些國內維權界的朋友,也包括知識界的朋友,對於這種比較激烈的,其實我認為也不激烈,在家絕食也不激烈。但許多人認為這楊上升到一定層面上,上升到政治化的方式可能會帶來反作用。所以對此而表示了不認同,表示了異議。比如說像丁子霖教授,提出這樣的觀點,還有其他一些人在私下,在我們這些維權人士內部談到這些問題。我覺的因為在我們內部也是言論自由的空間,提出的這些異議,也都是有他們自己的出發點。另外,我們的通訊,我們的電話,都是被監聽的。中共國安的人,他們會下大力氣,把你們這些通話,這些信息,非常詳細的記錄並反饋。許多人在判讀這些信息結果。他們的判定下,覺的高智晟律師的影響力和他受到的國內國際上的認同,好像不像以前那樣充份了。整個過程中,他們也在試探底線。

5月份,那時我還在住院,有一天高律師給我打電話,問我能否去找他。我說你在哪裏,他說在公園帶著妻子孩子在遊園。但是那些跟蹤他的人得寸進尺,便衣警察,他們上來去踩高律師的腳跟,這是以前沒有過的。我當時在醫院裡輸液,我說我真的不能去你那兒,但是你可不可以把他們帶過來。我再找別的朋友把它照下來。 因為別人不敢做這個事情,但我沒有這個顧慮。因為以前,我就經常拿著攝像機, 照相機來拍攝那些人的醜態。也因此被他們把攝像機弄壞過。但是那一次高律師就說既然你在住院,那麼我就不要把麻煩帶到你那去了。

然後這幾個月,我們也看到,7月20日,在山東,高律師也受到暴力的襲擊,儘管高律師本人很豁達,說和其他人比起來,打他打得不算重。我還是認為那些中共爪牙一定是有所授意。

進而過了十天,到7月30日晚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對他狠毒的毆打,因為那些機動大隊的人受過訓練,非常善於打人。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老天有眼,耿和女士兩次下去,很偶然的攔住那種六稜磚砸向高律師的頭部的話,恐怕今天就是令一付光景了。那個六稜磚我見過,它一個人搬起來都是相當重的。如果砸到人的頭部,輕則讓你頭破血流,重則能把人的頭骨砸碎了。可以傷及到人的性命。但是這些人,你要明白,國保總部的這些人他們是警察,是秘密人員。他們在執行任務。為甚麼我們以前,當高律師攝像機對準他們的時候,當我拍攝他們的時候,他們呈鳥獸狀散了﹖他們沒有接到命令,他們沒有接到對我們有所反擊的命令。

但是這一次不同,他們既然用這樣的暴力對待高律師的話,必然是上級給他們開了口。他們那一天明擺著到下面來挑釁的。高律師家住在二樓,那輛車在樓下,我們會聽到很明顯的這樣的聲音,因為那天很熱,那樓下那輛車開著空調的同時,他在不斷的踩油門,發出「哄哄」的噪音,好像壓不住要急於發難。因為鄰居也曾抱怨 ﹕有高律師在這住,他們也沒有寧日。那高律師就下去了,和那車子裡的人理論。 結果那些人開始找喳,開始對他進行人身攻擊,開始對他進行暴力襲擊。

那些受過訓練的人,那麼平常打沙袋的拳頭,打在高律師身上,那是每一拳都有份量的。而且他們的腳踹在高律師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又拿起那個磚,我難以想像那個磚要砸在高律師身上,會是甚麼樣的後果。肯定會休克過去。那不僅僅是把人砸暈的問題。

這些事情我認為,也是一種試探底線。中共在試探,發生這樣的事情到底會有甚麼樣的後果。那第二天,有十三批朋友,多數都是律師朋友,包括一些對高律師維權方式產生過異議的朋友也去了。但是總體來講,我們還是認為,包括國際上,國內維權界,國際那些政府部門,比如那些外國駐華使館的人權官員,對此關注不夠。 而且,高律師自己也很倉促,隨後沒有兩天,就前往山東東營了。中共評估了這件事情後,發現這事情可做。這個打完你也就這樣,你連醫院都沒去,自己在家裏包紮的。而且耿和女士也跟我講,高律師以前天天出去跑步,現在改成每星期一二 三。所以中共覺的高律師在退卻,而且外界的關注也沒那麼多了,所以這一次發生了這種事情。

我想在山東的這十幾天過程中,它也在看高律師有沒有和那裏的維權人士接觸。有沒有人能幫助他。當評估了他的親戚都是最普通的老百姓,而且高律師的確孤身一人的時候,他們就對他採取了這種行動。

總體而言,在中國擁有說話權,擁有法律權力,甚至擁有超越法律權力的,都是些國家機器,他們自己才擁有。而其他人,別的普通人想要說話,想要講出真相,那就會受到壓制,沒有甚麼理由可講。所有的人心裏都明白,包括打高律師的人,抓高律師的人,還有那些所謂進行調解的小關派出所的警察,統統都明白。

這些人私下也訴苦,說我們能有甚麼辦法呢﹖說老實話,真正進入法律程序之後,

根本沒有甚麼公正了。從昨天陳光誠案件上也看出端倪,完完全全都是黑箱操作的審判。如果對高律師進入到那一步程序的話,陳光誠就是高律師的前車之鑒。而且還會比這更嚴重。

我們所應該做的

我一直把國家安全部,國保局的這些人看作很好的「老師」。因為它們在做每一件事時,比如在這件事情上它對我們打壓,恰恰說明我們這件事情做對了。它們在不斷的給我們修正著方向。高律師最近被打壓,與最近這個維權出現街頭化呀,組織化呀,政治化呀,也有關係。因為如果這些事情都行動起來的話,比如維權不僅僅少數人,而是街頭化,組織化,政治化,這些事情都行動起來,那對中共的滅亡來講就是摧枯拉朽之勢。就是因為他的聲音如此之大,中共才覺的到了如此緊要的關頭了,一定要把他打壓下去,把領頭的打下去,才能解決維權界此起彼伏,風起雲湧的行動。那我們必然不能讓中共得逞。

高律師現在身陷囹圄,那我們對他的營救就要走高律師所說的,這個維權街頭化, 組織化,甚至所謂政治化等等方向。在這個過程中,中共採取的一切措施都只不過加速給自己掘墓而已。(//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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