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維錄:到富裕農民家裏作客(之一)

曹維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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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10日訊】近些年來,中國在國際輿論和道義的壓力下,對過去關上門自吹的宣傳方式有所改變,也在有選擇地作一些負面的報導,中央2台有一個節目叫《直面貧困》,可算這方面的一個典型。那些經過精心編製的報導突出了如下幾個方面:一,當局對社會中存在的負面現象不再掩丑,也在如實報導。二,極端的貧困不過是個別地區和個別家庭的現象,並壓低貧困的標準和貧困的數字。三,黨和政府非常關心這些地方的民眾生活問題,正在努力改變這裡的貧困面貌。四,只有在中共的領導下才能改變這些地區和家庭的貧困。在這種宣傳誤導下,一個十三億人口大國的基本人權問題被掩蓋了,使這裡的人們生活在社會關注之外。本文寫作的目的是要直面中國社會真實的生活,讓人從不同的層面和角度去瞭解一個真實的中國社會。

這是一個有著十三億人口的大國,當今世界,物質極大豐富,而在這裡,貧困卻還是困擾人們的主要問題。更為可悲的是,由於封鎖,這裡的人們對外部世界知之甚少或一點不知,在一個封閉的環境裡自娛自樂。我要講述的是一次到富裕農民家作客的經過,在中國農村如果還存在一個靠勤勞富起來的「中產階級」,這個農民家庭可算是一個典型,他生活在中國經濟最發達的東部沿海地區,在這個地區中他又是富裕的農戶,從他的生活、思想和經歷中,我們或許可以更為深入瞭解真實的中國農村。

秋末,我受這個富裕農民的邀請,到他家去小住幾天。他叫吳昌付(化名),是我的一個親戚,以前,我曾多次到他家作客,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是他主動邀請我去的,去了以後,不再住低矮簡陋的小屋,而是住他新裝修好一年多的寬房大屋。

公共汽車在高低不平的路上左搖右晃,不時在田野的各個路口停下來上人下人,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在一個斷橋前邊停下來,公路右邊有一個通往田間深處的小路,這就是我要去村莊的路口。我從車上下來,吳昌付的兒子吳錄(化名)開著農用三輪車早就等在路邊,他是專來接我的,我們還要走大約5里路才能到他們住的那個村。吳錄很熱情地邀我上了他的車,車的前邊是一個連開車的坐兩個人的坐位,我就坐在他的身邊,享受著「專車」的待遇,車一路崩崩地響著向他們的村莊駛去。

田間的道路彎彎曲曲,我們一路大聲地說著話,經過了桃樹林、棗樹林、蘋果林、楊樹林,還經過了玉米田、棉花田。路邊的雜草在風中晃動著枯黃的葉子,未洛盡的楊樹葉子綠黃一片片的相間,桃樹林的枝權隔路相交,遮檔著田間的道路,我們從中穿過。

忽然,吳錄問我懂不懂陰陽宅,我說不太懂,只是知道一點,他就對我說:「你看那個墳地怎麼樣?」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田野裡有一棵一抱粗的大柳樹,樹下邊是一個大墳圈子,裡邊有兩三座墳。我對他說:「那棵大柳樹挺不錯的,別的我也沒有看出甚麼。怎麼了,那個墳地好還是不好?」

吳錄說:「那是我們村支部書記家的墳地,立了十幾年了,他會看風水,自己建了這個墳地,現在是我們村最富的戶。」

我問吳錄:「他是先當的書記還是先換的墳地?」

「先當的書記,當書記後就把墳地挪到這個地方了。」

「這麼說他當書記和墳地沒有關係,倒是挪墳地和當書記有關係了?」

「是吧,」吳錄說,「可大伙都說這個墳地好。」

我們到了吳昌付的家,這是一個有三畝多大的院子,中間有三間破舊的土房把院子分成前後兩塊,前邊的院子作了菜地。農用車從寬大的鐵門直接開進了紅磚舖地的院子。正面看新房,橫下裡二十四米,1米高的台階上是一條兩米寬的平台。房子寬7.5米,寬大的門窗使屋子裡整日陽光不斷。

吳昌付聽到車響知道我到了,笑容滿面地從屋子裡迎了出來。他60歲上下,高個子,背有點駝,滿頭白髮,白鬍子,一對長長的眉毛也白了,有點像畫上畫的老壽星。臉上是橫七豎八的刀刻一般的紋絡,是典型的飽受風吹日曬的農民的臉,農村的風風雨雨把他塑造得比實際年齡蒼老許多。

他走到我跟前,笑著和我說:「前些日子就想叫你來住著,事太多,這家結婚那家結婚的,地裡的活也忙不過來,現在清靜點了,你可以多住些日子。我房子裝修後你沒來過吧?」我點點頭說沒來過,他說:「那好,我就領你在各屋裡轉轉。她們在廂房給咱烙肉餅,一會兒我們去吃。村子小,沒有賣東西的,聽說你來,肉是從鎮子上買來的。」

我跟著他走到屋子裡,一間一間地看了起來。這真是很不錯的一片房子,要是在城裡,幾十萬也買不到這麼好的房。大約在中間位置上,是60平米大的一個大客庭,大理石磁磚舖地,白粉塗牆,木製天花板,中間留有燈池。客庭裡新式桌椅一應具全,靠窗的位置上有一個櫃櫥,上邊放著36寸大彩電,下邊隔層放著vcd,兩邊是大大的音廂,客庭的角落裡放著洗衣機和冰廂。客庭兩邊都是臥室,一共有六間,有一間大的臥室壘著老式的火炕,這是吳昌付老兩口住的屋子,冬天每天燒火,非常暖和。臥室的角落上有一張桌子,上邊放著二十寸的彩電。

吳昌付和我邊聊天邊看房子,看得出來他很高興,也有幾分得意。從改革開放到現在,已經幾十年了,幾十年的奮鬥,他終於有了自己心滿意足的住處。房子蓋好四年多了,裝修好一年多,住進來也一年多了。連蓋帶裝修加上給兒子娶媳婦總共花了10萬多塊錢,這10萬多就給他幾十年的積蓄「淨了鍋兒」,還欠了兩萬多的外債,今年,他的外債還得差不多了。一家六口人都有活干,大女兒剛剛結婚,二女兒在市裡物業公司當文員,生活比較穩定。他認為他的苦日總算受到頭了,只要一家齊心努力,很快就會有一定的積蓄,使自己生活在一個很穩定的狀態中,用他的話說是「過松心的日子」,他認為這都是由於他的智慧和勤奮。

我們看完了房子就到廂房去吃肉餅,這是他們家最好的飯食,是專為我的到來而準備的。我們高高興興地吃完飯,他們一家下地去幹活,我在他們家看書看電視,我是這家的老客人,不須要特殊陪同,像自己家人一樣「隨便兒」是農民待客的最高禮節。

天黑以後,他們從地裡回來,我們熬了粥,繼續吃中午剩下的肉餅。吃完飯,我們提了幾袋從地裡揪來的棉桃,在吳昌付的有火炕的大臥室裡邊看電視邊摳棉花,更重要的,我們倆進行了很長時間的談話。

〔原載《北京之春》2006-4〕(//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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