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7月9日訊】JULY4(7月4日),從喧嘩的皇朝豪庭的派對中隱身而退,獨自乘坐前往曼哈頓的地鐵。正午的陽光濕濕的有一種令人瞬間昏厥的黏附,週身彷彿被一件尚未烘乾的厚重棉絮包裹著。直到轉入地下鐵,直到七號車慢吞吞地起步,帶著冷氣的轟隆將我的身體從烘熱中解脫。
天氣預報說今天的最高溫度可達華氏90度。朋友在一邊勸說要我放棄,可我還是一意孤行,拋開身後的高朋滿座,拋開杯酒籌措,留給他固執的身影。
午後兩點,地鐵從皇后區往曼哈頓方向緩緩行駛,車身從地下轉至高架線的時候,窗外的景像依然是熱氣騰騰的,不知道究竟是天氣還是因為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才使得整個城市彷彿剛出爐的蘋果派一樣燙口。一個小時後,我從喧囂的地鐵口走出,擁進了這個城市引以為傲的繁華象徵——時報廣場。
以為此刻的時報廣場會有煥然一新,以為因著特殊就會一夜飄動滿街的星條旗,可從時報廣場的42街走到水晶球落地的46街我卻看不到一處這樣的景致,依舊是鱗次枇比的摩天樓,依舊是巨大的電視屏幕,依舊是鋪天蓋地的廣告,還有「紅唇烈酒美女野獸」依舊。
隨著人流次序前行,週遭是來自不同族裔的陌生人,紅燈停下時甚至會有不經意的肌膚摩擦和些微碰撞,但是摩擦碰撞而產生的條件反射始終是彼此真誠的道歉和微笑,面對這樣的微笑,再倦怠的面容也會不由自主地咧開緊繃的嘴角。
一個陌生的城市,鋼筋混凝土的城堡,我卻幾乎找不到一塊堆砌冷酷的石磚,插肩而過的表情,謙柔地彷彿都上了發條,沒有疏理感覺親近。由此,我忽然想起大洋彼岸我出生的那塊土地,一樣的車水馬龍一樣的高樓林立,不一樣的卻是人與人之間彼此漠視的眼睛,沒有表情的面具和因為一些瑣碎而在公開場合下大打出手喋喋不休的爭吵。
前些天和遠在柏林的好友聊天,她在海外漂泊十多年,當我問起她這次回到故土的感受時,沒想到她在電話裡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大聲數落起每次去故土生出的很多不快,我笑她是不是移居海外久了,根本忘了本土的風俗習慣?她低聲道:怎麼會忘記嗎?終究是自己的出生地呀!那份依戀和牽記於生俱來,要怎樣迴避也難以割捨的。可是啟程前總揣著大大的希望,返航時又總是滿滿的失落。走在越來越挺拔的都市,周圍卻清一色無生氣的刻板的臉,甚至有時候善意的問候都會招來懷疑的眼神和莫名的譏笑,更何況困難時想求助與人,禮貌的詢問大多換來的是生硬的拒絕。她感歎:那座誠實的確變很多,但是人與人卻似乎越來越疏離了。 @
聽著她的訴說,我無言以對。繁華背後總有一些事是我們無法理清的,是共產社會下人們被禁錮的思想信仰因為無法逾越而產生的心理抗拒?還是因為一部分人夜夜笙歌絕大部分人民卻岌岌可危的生存現狀帶來的仇視表情?是極端統治下被強制「洗腦」的後遺症,還是迥異的社會制度壓制下造成的心態失恆?我不曉得!我也很難如是經濟學家那樣用高瞻遠矚的眼光從「國民生產總值「的增長去判斷社會進步與否,我只能以最簡單的方式——「微笑」去衡量生活大環境的是非優劣。倘若微笑是人民生活「安逸幸福穩定富足」的代名詞,一個不會微笑的民族要用怎樣的詞去揭示隱藏在「日新月異」後頭,人民越來越沉重的壓迫負荷呢?
JULY4的時報廣場,沒有張揚此起彼伏的星條旗,沒有星條旗的街頭擁擠著喜悅的人流,不同的膚色不同的服飾不同的語言不同的人種,他們以微笑交融在一起,如此和諧,他們的身後彷彿都飄動著一面不落的旗幟。
如此,我就像一條陌生的魚,游動在完全不同的水域裡,因為水質清淨水溫適度而安然生存。如此,我覺得我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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