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7月30日訊】(亞洲時報 Chan Akya撰文) 1993年,美國哈佛大學(Harvard University)教授亨廷頓(Sammuel Huntington)發表了一篇題為《文明的衝突》(The Clash of Civilizations)的文章。如今這篇文章在中東地區似乎成真了,原因是美國新保守派主義者認為西方必將戰勝伊斯蘭。這場被許多美國右翼觀察家認為是無可避免的終極對決,現在已變成一場西方對伊斯蘭開戰的烈焰,西方在亞洲和非洲得到一些「自願聯盟盟友」的支持,而伊斯蘭陣營則依杖其忠貞信徒大軍抗衡。
在某種意義上,西方國家和伊斯蘭世界看來都高估了自己對中國和印度的影響力或重要性。倘若西方與伊斯蘭的衝突最終演變成第三次世界大戰,中印兩國恐怕都不會支持任何一方。雖然給西方與伊斯蘭全面戰爭推波助瀾,理論上對中國和印度都有利,但是中印兩國相信都會保持中立作壁上觀。
對中印而言,無論是西方發達國家還是伊斯蘭國家都不怎麼光彩。中國在近代史上頻頻受到西方勢力的欺凌,而印度則對伊斯蘭較為反感。如果從中印民眾歷史上對自身在國際社會中的定位來看,以下這一點就顯得更為突出:儘管兩國的哲學觀存在差異,但結果卻是大同小異──中印在文明鼎盛的時期,都是處於與世隔絕、閉關鎖國的狀態。在道義上,支持西方和伊斯蘭的任何一方都缺乏道德理據。
中印早期的探險家並沒有攻城掠地的野心。中印文化的交流還將印度的佛教傳到了中國。對佛教的傳播範圍進行分析,也許有助我們瞭解中印文化將如何應對世界的變化。
公元前5、6世紀,佛教創始人悉達多王子(Prince Siddhartha Gautama)誕生後,婆羅門教(Brahmanism,亦稱Hindu,即印度教)仍然是印度盛行的正統宗教,它維護《摩奴法典》(Manu- smrti)所主張的種姓制度,而不是更注重人人平等的吠陀文化(Vedic)。
雖然世界各地的宗教儀式各種各樣,牲畜經常被當作祭祀活動的犧牲品,不過佛教的誕生卻預示著巨大變化的發生。首先,印度統治階級所使用的梵語(Sanskrit)很快就被吸收到佛教的宗教語言中成為巴利語(Pali)。
當印度的第一位國王──阿育王(Ashok)歸依佛教的時候,古印度文化遭受了千年以來的第一次衝擊。其結果是革命性而非漸進性的──統治階級很快便下令,取締那些有違佛教的民間習俗如殺生祭祠等。然而在這個時期產生的仁慈溫和文化,也帶來了嚴重的後遺症。佛教的清心寡慾原則無法治理一個多民族混居的大國。未有強力地給國家加諸賞懲紀律,使阿育王的後人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結果孔雀王朝(Maurya Dynasty)在阿育王去世後僅僅維持了100年。
儘管如此,佛教對印度政治的衝擊是深遠的。孔雀王朝覆亡後,印度陷入了中央積弱、地方城邦強大的局面,而且一直持續了1000多年。在這種情況下,地方小國根本無法抵禦又一波西方侵略者──伊斯蘭的衝擊。
雖然地方小國很快被伊斯蘭所吞併,但印度教大體上仍成功地存活下來。因此從公元9世紀一直到13世紀,征服了北印度的伊斯蘭教徒,總是經常處在其他宗教的包圍圈中。這個歷史時期最著名的戰役便是由巴布爾(Babur)建立的莫臥兒王朝(Mughal)在帕尼帕特(Panipat)戰役中打敗了穆斯林領袖 Ibrahim Lodi。由於連年征戰,穆斯林統治者不得不向子民徵收繁重的課稅,也許這正是穆斯林統治者無暇力驅印度人轉奉伊斯蘭的主要原因;另外一個原因則是「焦土政策」,據史書記載,穆斯林人攻佔了好些印度城邦之後,城中的婦女都集體殉夫自殺。總而言之,穆斯林給印度教文化留下了一條生路,得以存活的印度文化,最後還反過來對當地的伊斯蘭教構成了極大的威脅。
同樣,佛教也削弱了中國的父權文化,同時也帶來一個好處,就是令全國的文化習俗逐漸趨向統一。因此,南北民族才能比從前更加和睦的相處,而佛教寺廟在其中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西藏和其他地方設立的僧侶學校,也讓中國第一次將宗教神秘主義和實踐宗教區別開來。
對於中國,秦始皇通過戰爭兼併六國、統一文字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歷史事件。正是因為統一,所以中國才能較輕易地擊退來自中亞的穆斯林教徒,而內部分崩離析的印度則做不到。由於這個原因,伊斯蘭整體上亦較傾向尊重中國及中國文化。
這個狀態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西方國家掌握了首先由中國發明的火藥武器,並反過來用它們對去付中國。在這個時候,中國相對封閉的政策產生了反效果──由於與世隔絕,中國沒有從印度教文化衰落、伊斯蘭文化抬頭的歷史中汲取到教訓。西方國家征服中國的方式,與印度的衰落過程頗有些相同之處,即通過偏遠外圍局部戰爭,逐漸削弱中央集權,到最後再發動全國性的進攻。
如今,中國的基督徒和穆斯林人數並不多,因此中國在國際爭端中不會輕易傾向西方和伊斯蘭的任何一方。不過相比下,西方文化對中國父權文化的威脅較大,因為父權文化與伊斯蘭的中央集權式文化較為類似。因此,中國很有可能支持伊斯蘭世界。中國近年在出口武器上的做法,正好反映了這一點。
黎巴嫩真主黨(Hezbollah)最近擊沉了一艘以色列護衛艦所使用的導彈,就是經伊朗改裝的中國「桑蠶」(Silkworm)反艦導彈。事實上,伊朗所擁有的多數中長程導彈,都與中國有聯繫。另外,唯一擁有核武器的伊斯蘭國家就是巴基斯坦,外間相信巴國有關技術也是從中國方面取得的。由此可推斷,假設中東局勢進一步升級,西方國家必會向中國尋求更多的支持,否則中國也可能會成為打擊目標之一。而北京當局相信也會向西方妥協,以免遭殃,然後等待時機報復。
相比之下,印度的情況則較難斷言。雖然大部分右翼知識分子會主張對伊斯蘭宣戰,不過印度國內存在一定數目的回教徒,他們勢將反對任何「歷史大報復」(除了印尼,印度的穆斯林人口居世界第一);加上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國內的穆斯林教徒,印度的軍隊應不會輕舉妄動。
印度的空軍和陸軍都無法給西方國家提供有力的支持,唯一有機會給西方國家幫得上忙的是海軍,儘管海軍偏偏正是印度軍隊最薄弱的一環。因此印度不太可能直接參與中東衝突,而是採取隔岸觀火的立場。(//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