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媽媽的信——7月19日七年

陳慕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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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21日訊】(陳慕涵,澳大利亞永久居民,中醫碩士。2006年5月她母親香港居民曾愛華因「印刷和傳播法輪功資料」遭上海警方拘留,關押在上海浦東新區看守所,6月底正式逮捕。事發後,陳慕涵多方呼籲營救,受到澳洲政府、多位議員幫助。7月9日來到香港,得到香港多位立法會議員支持。7月12日到13日在香港中聯辦對面絕食,此後幾乎每天在那裏靜坐呼籲營救母親。7月13日起公開每日給母親寫的信。)

媽媽:您好!

今天是7.20的前夜,在中環遮打花園我們燭光守夜。一朵朵紙做的蓮花圍繞著我從不曾謀面的被迫害致死的法輪功學員照片。夜風徐來,柔嫩的樟樹葉不斷地掉落在我的坐墊周圍,蓮花裡的小燈竟有燭影晃動的感覺。望著一旁摩天樓外牆上不斷變幻的燈光,我出了神:七年前的今天,媽媽,我們在做甚麼?

那時我正在醫院實習,只有週末才回家。在醫院附近的公園裡我找到了一個煉功點,天天早上過去,很長時間一個人都不認識。有一天一個負責糾正動作的小姑娘遞給我一個地址,告訴我晚上可以去參加他們的心得交流。我第一次去那裏就是1999年的7月19日。

那是老城區的一處民宅。狹窄陡峭的樓梯盡頭是一塊花布門簾。掀開門簾,五斗櫥上的台鐘,方桌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飯菜告訴我這是一戶普通的上海人家。一位面目和善的阿姨見到陌生人並不很驚訝。我自報家門,說自己早上在公園煉功。連名字都沒問,她把我引上閣樓。閣樓的地板很乾淨,除了幾把椅子和一架電視機外沒有甚麼傢俱。連我一共才4個人。一位叔叔看來是阿姨的丈夫,還有一個小伙子盤腿坐在地上 。

那時候上海應該是有很多這樣的閣樓吧。我曾去過的另一間連椅子都沒有,所有人都坐在地上。早上在一起煉功的學員們晚上在那裏交流修煉中的體會。但那天,我們談的是局勢。

叔叔奇怪為甚麼那個糾正動作的小姑娘沒來。小伙子告訴他們,她已經去北京了,走前給他留下了一封信。和那對叔叔阿姨一樣,我不太明白她為甚麼要去北京。小伙子說,這幾天國外法輪功學員辦的網站已經上不去了。因為他是黨員,單位領導找他談話讓他放棄修煉,否則就要退黨。叔叔表示奇怪,煉煉功怎麼了?阿姨說,要理解他有壓力。大家都不太清楚到底出了甚麼事,但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預感。

第二天早上再去公園,煉功的地方除了幾個警察沒有其他人。白天廣播裡放出了大批判的調子:「……堅決取締法輪功……組織……」。究竟是怎麼回事?晚上我又去了那個阿姨家,這次只是站在門口說了幾句。「明天還煉功嗎?」「看情況吧!」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連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轉天回到家,才知道電視裡一直在滾動播出對法輪功的造謠和批判。聽起來挺嚇人,這才發現央視幾個播音員的語調惡狠狠的,又覺得很滑稽:看這謠造的,誰會信哪!而您對我說:「文化大革命又來了!」那時我還讀不懂您眼中的憂心忡忡,直到後來我所不曾經驗的一切都發生了:公開的黑白顛倒,陷害栽贓,到秘密的喪心病狂,慘絕人寰……

7年了。那個小姑娘去了北京後來怎麼樣了?那個小伙子又是怎樣對領導表態的?那對叔叔阿姨有沒有受到衝擊?他們現在都在那兒?

7年了。我離開上海,去了悉尼。仍能清楚地記得飛機掙脫地心引力時我的如釋重負,記得重又在藍天白雲下煉功時我的欣喜激動,記得第一次見到海外法輪功學員參加社區遊行時的新鮮羨慕。

7年了。您去了香港,又回到上海,為那些仍不理解我們的人擔憂,為那些放棄修煉的朋友著急。而此刻,在看守所裡,您看不到我的隻字片言,被一群口口聲聲要「根據國家法律」制裁您的警察包圍。

「……下面請受迫害的法輪功學員的家屬代表發言。」主持人的話把我拉回到現實。我站起來,走到麥克風前。我面前有相機,有攝影機,有燈光,但好像都可以視而不見。我知道,您正在看著我:「……最後我想對我的媽媽和還被非法關押的法輪功學員說幾句:這場迫害很快就要結束了。在這最後的時刻,請堅守你們的信仰,不要辜負歷史負與你們的重任。你們所做的一切都將銘刻在歷史中。我們很快就會堂堂正正地見面了!」

媽媽,您聽見了嗎?

女兒

慕涵 上

2006年7月19日(//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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