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6月17日訊】讀了6月14日《大紀元》上署名為徐剛的文章《愛你的敵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像誤食了一隻蒼蠅那樣的噁心!
類似的論調,近一段時日在海內外重要的中文網站上屢有所聞,如「維權運動要去政治化」、「我們沒有敵人」、「要以宗教的慈悲寬恕寬恕一切之人,要愛你的敵人」等等,乍聞之下,感到這些高談「博愛」闊論「恕道」的知識份子不光是糊塗,在他們背誦基督、釋氏聖言的背後,另有深意;在他們的言不由衷和置千千萬萬屈死亡靈於不顧的虛妄輕慢之間,有一種下意識裡企圖向劊子手輸誠哀求的心態,明眼之人應該能夠看得明白。
而那篇《愛你的敵人》妙文更是出籠得非常及時──選擇在全球華人沉痛紀念文革十年浩劫40週年、紀念六.四大屠殺17週年之際;選擇在大批堅貞不屈的法輪功學員被大陸當局群體滅絕、摘取器管、進行骯髒交易之罪行被揭露之後;選擇在歐洲議會副主席愛德華先生的「北京真相之行」和加拿大「獨立調查團」即將起程到中國大陸,展開鎮壓法輪功罪行調查之前……
這篇《愛你的敵人》出籠之際,我們的長期從事殘疾人維權工作的盲人兄弟陳光誠,又一次被臨沂市沂南縣公安局以涉嫌「故意毀壞財物罪」和「聚眾擾亂交通秩序罪」的莫須有罪名,扔進了沂南縣看守所。這是沂南警方繼對陳光誠在沒有任何法律手續的情況下將他軟禁6個多月、羈押其長達89天後犯下的令人髮指的惡行……
既然此文發表的時機選擇得如此「關鍵」,那麼讓我們來看看,作者到底說了一些甚麼?文章開頭,作者首先抄了一段耶穌的關於「要愛你的敵人」的語錄,並作了自己的解釋:「耶穌為甚麼要這樣說呢?在生活中的每一個人,幾乎都沒有按照耶穌的話去做,而是愛我們的朋友,恨我們的敵人;喜歡我們喜歡的人和事,討厭我們討厭的人和事。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不完全的,都是分開的,都是只要這一半,反對另一半。所以,耶穌說,你們要完全,要像你們的天父完全一樣。」
接著,作者引用了一則生活在非洲大草原奧蘭治河兩岸的羚羊的「生存故事」來作例證。東岸的羚羊群的繁殖能力比西岸的強,奔跑速度也要比西岸的每分鐘快13米,而這些羚羊的生存環境和屬類都是相同的,飼料的來源也一樣,為甚麼呢?作者通過生物學家的口告訴我們:是因為在東岸附近生活著一個狼群,西岸的羚羊之所以弱小,正是因為缺少了這麼一群天敵。沒有天敵的動物往往最先滅絕,有天敵的動物則會逐步繁衍壯大。大自然中的這一現象在人類社會也同樣存在。
寫到這裡,可能作者覺得「愛你的敵人」的論據還不夠充分,便又舉了一個陳凱歌的《無極》與胡戈的《饅頭》糾纏不清的現實例子,告誡我們說:「扼殺你的敵人,其實也是扼殺你自己。」
至此,作者已完成了文章的舖墊,接下去終於說出了他想說的話:「無論是自然界還是人類社會,任何人和物都是相互依存的,越是相反的就越是相互依賴的,相互補充的,誰也離不開誰的。」“不僅朋友是你的一部份,敵人也是你的一部份,就像動物世界,沒有了天敵,自己也不可能生存和發展,也會很快滅絕。」“難道你不應該感謝你的敵人嗎?難道你不應該愛你的敵人嗎?」
先不去說作者所採用的主要例證—-用動物生存規則,這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進化論調(其實達爾文的進化論早已被當代文明所拋棄)來比喻人類社會的生存倫理,是多麼的不道德和違反人性,讓我警覺的是作者借這個「羚羊故事」引伸到了他所生活其中的「人類社會」,他真正要表達的是最後幾句,這是二個反問句:「難道你不應該感謝你的敵人嗎?難道你不應該愛你的敵人嗎?」注意,這裡被反問的「你」,包括讀過這篇妙文的所有中文讀者!
由此,我注意到了這位作者「徐剛」。用百度搜了一下,徐剛,1945年出生於崇明島,世代農人之後,北京大學中文系畢業。徐剛以詩歌成名,作品有《抒情詩100首》、《徐剛9行抒情詩》及散文集《秋天的雕像》、《夜行筆記》、《林中路》等。近十多年主要從事人與自然的研究和環境文學寫作。主要作品有《伐木者,醒來!》、《中國,另一種危機》、《綠夢》、《傾聽大地》、《守望家園》、《地球傳》、《長江傳》、《國難》等。另外,徐剛的多篇作品入選大學和中學語文教材……
這篇個人簡歷顯然被徹底「漂白」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位徐剛系文革後期大紅大紫的全國知青先進人物,他的成名作是一首長詩《征途》,與早些時候的文革大詩人張永枚的長詩《西沙之戰》遙相呼應。文革後期,徐剛的這首熱情謳歌偉大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勝利成果、熱情謳歌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的長詩《征途》,被中央人民廣播電台製作成「配樂詩朗誦」,對著八億人民反復播放了長達幾個月之久。於是,一個小小的上海崇明島上的知青一夜成名,受到「中央文革小組」的青睞,直接被保送進了北大中文系(工農學員),畢業後直接分配進了《人民日報》社,坐上了《人民日報.大地》副刊詩歌編輯的寶座。
奇怪的是,這位中國詩壇的「無冕之王」,卻在八九年「捲入」了六.四運動。趕在坦克開進廣場之前,徐剛「偷渡」到了法國,與一大批異議人士和民運人士一起獲得了政治避難權。從現在看來,這是他繼文革後期創作「進晉之作」《征途》之後的第二次人生押寶。若干年之後,在巴黎不通法語、窮途潦倒的徐剛終於後悔了,於是便帶頭向當局遞交了《悔改書》,並保證回國後「永不參與異議活動」。這便是為六.四後海外民運圈和異議人士圈所熟知的、並引起連鎖反應的「徐剛模式」。這個「徐剛模式」開創了一個極壞的先河,可以視為徐剛在新的形勢下的新「征途」。
徐剛被政府「寬大處理」回國後,給《人民文學》寫了一個長篇報告文學《夢巴黎》,把曾給他政治庇護和經濟補助的法國,描繪成一個充滿乞丐、醉鬼、妓女和罪惡的黑暗世界。他在文中還這樣說,他曾和法國流浪漢們一起聊天時,經常抨擊腐朽沒落的資本主義法國……以此來取悅中共當局。至此,徐剛完成了他人生道路上的第三次賭博!
所以,徐剛選擇在全球華人沉痛紀念文革十年浩劫40週年、紀念六.四大屠殺17週年之際,選擇在比納粹德國更加不恥於人類的大陸極權暴政罪惡即將大白於天下的歷史關口,拋出這篇告誡人們必須「愛你的敵人」的文章,便是順理成章的了。
所以,我在這裡要提醒朋友們,千萬別小看了這篇貌似隨筆小品的文章。文章雖小卻大有來頭。魯迅先生曾經說過:「我從不憚於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中國人,但他們的卑劣往往竟超出我的想像。」從徐剛的熱烈歌頌文革的配樂詩朗誦《征途》,到現在我想看到的《愛你的敵人》,在長達30多年的時空跨度上,有一道明晰的邏輯等線,的確超出了許多人、特別是年輕一代朋友們的想像。
怪不得魯迅先生臨終前要留下「我一個也不寬恕」的遺言。那種滲入骨髓的絕望與悲哀,誰人能夠理解?中共統治大陸57年來,整個民族,特別是當代知識份子(尤其是詩人、作家們)的精神墮落、品格喪失和良知泯滅,已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只要當局肯給點一些甜頭,從奴隸到「自覺的奴才」──自覺地為獨裁者分憂解難、欺世惑眾──只不過一步之遙!讀了這篇特殊歷史時刻的特別妙文,那種悲哀似乎又加深了一層。
2006.6.16.寧波
原載《民主論壇》(//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