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5月20日訊】(美國之音記者:費爾登2006年5月19日華盛頓報導)主持人:美國國務院證實基地組織的主要策劃者穆斯塔法.塞特馬里安.納薩爾已經被捕。納薩爾是去年11月被巴基斯坦軍隊抓獲的,之前美國曾把他列入“正義獎金”通緝名單,並為捕獲他懸賞5百萬美金。
據美國國務院最近公佈的有關恐怖主義國家的報告,基地組織已和四年前大不相同。許多基地組織頭目被逮捕或是被打死。美國國務院反恐工作的協調人克倫普頓大使說,基地組織不得不改變策略,把重點轉移到宣傳活動。
克倫普頓:“國際間的集體努力使基地組織受到重創。他們的核心領導已無法有效地對各地基層組織進行全球性指揮和控制。幾個僥倖活命和沒有被捕的頭目也是四面楚歌,到處逃竄。所以基地組織越來越強調意識形態和宣傳,企圖以此來推動他們的事業。”
主持人:本拉登在最近播放的一盤錄音帶中敦促其追隨者襲擊蘇丹的國際維持和平部隊。布什總統指出,本拉登宣傳煽動暴力,其攻擊對象是不分穆斯林和非穆斯林的。布什說:
“恐怖份子再次企圖利用穆斯林同伴的苦難,鼓勵更多的死亡。美國等負責任的國家則再次同苦難作鬥爭,幫助一個絕望的區域起死回生,兩者之間的對照再清楚不過了。”
主持人:克倫普頓大使說基地組織把互聯網作為強大的工具來散佈信息,聯絡共謀者。
克倫普頓:恐怖份子往往對我們共同在地緣政治方面取得的成功做出反應,逃到互聯網上,尋找新形式的安全避難所。他們利用互聯網的速度,安全和全球聯網的潛力, 加強從事某些活動的能力。而過去這些活動都要有藏身的地方纔能進行。他們不僅利用互聯網進行聯絡,而且還利用互聯網收集情報,進行宣傳,網羅恐怖份子,建立組織,籌款,甚至進行訓練。
主持人:美國國務院的報告說,基地組織以及它所贊助的世界各地的恐怖主義基層組織仍舊是個威脅。 事實證明他們有適應能力,而且在今後很長時間內可能成為一種“很有彈性的敵人”。基地組織的威脅究竟還有多大?我們今天邀請幾位嘉賓來討論這個問題。
首先是美國保衛民主基金會的高級研究員瓦利德.費勒斯。費勒斯最近剛剛出版了一本書,書名是《未來的聖戰者組織,恐怖主義分子對付美國的戰略》。還有一位是美國傳統基金會亞洲研究中心的高級政策分析人達納.迪倫。
另外還有兩位在電話上參加討論,他們是亞太基金會國際安全部門的負責人薩建.高赫爾和紐約人雜誌的作家勞倫斯.賴特。高赫爾在倫敦,賴特在德克薩斯州的奧斯丁。賴特今年夏天將出版一本有關基地組織的新書,書名是《隱隱出現的塔》。
瓦利德.費勒斯,基地組織目前的情況怎麼樣?
費勒斯:目前的基地組織–2006年的基地組織看上去跟我們在美國轟炸托拉波拉之前所知道的基地組織大不相同了。它目前既沒有一個保護其基礎設施的政權,也沒有9-11之前的那種在世界各地製造突然襲擊的優勢了。這一點很重要。
如今的基地組織基本上像是一艘航空母艦,負責意識形態和世界各地聖戰者的戰略行動。它基本上是一個前台辦公室,不過比以前縮小了。基地組織依靠的是北非,歐洲,中東和南亞等地區當地的聖戰者。與此同時, 基地組織希望第二代恐怖份子能夠在西方國家發展。目前的情況是他們在一些國家和地區有基層組織,但核心基地組織則大大縮小了。不過它仍有重要的象徵意義。
主持人:薩建.高赫爾,你對基地組織目前的組織結構怎麼看?
高赫爾:我認為瓦利德.費勒斯提出了一個很重要的看法。基地組織已經變了, 變成了一個運動, 一種意識形態。任何人要在世界的另一個地方發動襲擊,已經不需要本拉登為他們開綠燈了。基地組織有很多區域性的附屬組織, 這些組織有自己的基層小組、經費和領導。本拉登的說教把他們連在一起。
這就是現在恐怖主義的危險之處。至少以前我們知道它在哪裏,知道基地組織的所在地。現在呢,基地組織無所不在,可又看不到在哪裏。那是無形的敵人,我們無法確認,也無法通過他們的制服來區分,他們能分散到社會各階層。
我們要記住,正像克倫普頓大使所說的, 目前意識形態可能是最危險的方面。本拉登發表講話時,他向全世界的極端主義者發出呼籲,他的呼聲很有份量。我們要記住,除了逮捕抓獲恐怖份子之外,也必需從思想上反擊。
主持人:達納.迪倫,你對亞洲和東南亞很有研究,你認為基地組織在印尼和馬來西亞這些地方有甚麼變化嗎?
迪倫:基地組織在東南亞的活動一直是通過連鎖組織進行的,像伊斯蘭祈禱團和阿布沙耶夫等。印尼的伊斯蘭祈禱團目前基本上在四處逃竄、陷於分裂。伊斯蘭祈禱團企圖加入泛伊斯蘭聖戰,有人認為他們目前只有大約50名積極參戰分子。
導致這個局面的一個原因當然是印尼的民主過渡。菲律賓的阿布沙耶夫組織有一段時間受到美國人和菲律賓軍方的打擊,隊伍縮小了。阿布沙耶夫組織現在又在壯大,主要是因為馬尼拉接連出現政治危機,菲律賓政府處於瓦解狀態,無法制定或實施打擊恐怖組織的策略。
主持人:勞倫斯.賴特,你認為基地組織已經改變的性質和結構對它的戰略計劃產生甚麼影響呢?
賴特:從某種意義上講,基地組織更危險了, 因為它已經變成了許多不同的組織,它們都揮舞著基地組織的旗幟。由於沒有一個權威性的中央指揮, 所以我們根本也不知道甚麼時候會爆發。這些人的訓練可能不如從前–不如基地組織在阿富汗創辦訓練營的時候,但是對這些個別的獨立組織來說, 互聯網是一種強大的催速劑。
由於他們可以自發地出現—就像我們在西班牙和英國所看到的那樣,我們不知道要到哪裏去尋找他們。我認為在座的有些人說的很對, 那就是雖然基地組織的中央指揮削弱了,基地組織的權威也削弱到某種程度,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今天的基地組織就不那麼危險了。他們只是更難找到而已。
主持人:瓦利德.法勒斯,這對基地組織企圖進行的襲擊有甚麼影響呢?基地組織總是進行大的襲擊,這是他們的標記。紐約世界貿易大廈是最明顯的一次,還有對大使館的襲擊。不過目前我們看到許多規模較小的襲擊–如在小地區內通過自殺性炸彈炸死平民,而不是那種大規模的恐怖襲擊。
法勒斯:我們要區分一下。並不是所有的聖戰襲擊都是中央基地組織下令的。不過,正如其他幾位所說的,不管中央基地組織的現狀如何,這個組織依然存在。比如說, 雖然倫敦恐怖襲擊事件可能是當地人製造的,但是基地組織的國際指揮人物扎瓦希里和本拉登等人也有打擊英國的意圖–也就是:“我們現在得對付英國了,我們要以3月11日對西班牙施壓的方式對英國施加壓力”。
所以就發生了9-11、3月 11日的馬德里和7月7號的倫敦爆炸事件。這種爆炸事件或是大規模暗殺活動也可能發生在中東或中東以外地區,這些都是核心基地組織下令進行的,或者至少是在他們鼓舞下進行的。其餘的,比如在戰亂不斷的伊拉克遜尼三角地區和克甚米爾等地發生的許多聖戰活動則是由當地的恐怖份子組織的。
還有蘇丹,如果聯合國或是多國部隊被趕走,蘇丹近期也可能發生恐怖襲擊。我們會看到在蘇丹當地出現一個類似遜尼三角地區的地方,或是其他基地組織操作的活動。全世界有兩種基地組織行動,一種是國際性的,這需要時間來準備;還有一種是聖戰者在地方上的活動。
主持人:高赫爾,基地組織的性質改變了,對付基地組織的策略應當如何變化呢?
高赫爾: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因為威脅總是在發展的。我們還會發現別的附屬於基地組織意識形態的恐怖組織。他們會不斷改變戰術,總是企圖走在保安人員前面。對保安人員來說,這是一個更換戰術的遊戲。要挫敗威脅,他們就要不斷改變反恐戰略。
我們要記住, 恐怖份子只要有一次走運,就會發生大批人員傷亡的災難性事件。對當局來說, 他們要不斷地挫敗恐怖陰謀,這也是一個問題,因為沒有兩次襲擊是一樣的。我們在9-11以後發現,不管是攻擊馬德里的交通系統、劫持貝斯蘭的學校,還是襲擊巴里島的遊客, 恐怖份子總是企圖製造一次比一次更可怕的襲擊事件。
我們看到的是不同的襲擊。襲擊的性質和氣氛都不一樣,但是目標是一樣的。那就是以這種暴行造成巨大傷亡,在政治、社會和經濟上製造影響。反恐保安部門因此而受到巨大壓力。
西方國家的保安部門出色地挫敗了一些陰謀,逮捕了一些人。但是我們看到每逮捕或消滅一個恐怖份子,就有五個人補充進來。我們因此必需打擊基地組織吸收新成員的活動。這也是如今的跨國恐怖主義很危險的地方。
主持人:迪倫,你提到在印尼基地組織的衛星組織四處竄逃,人數減少了。 我們聽到宣傳活動在基地組織吸收新成員的時候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印尼有沒有採取措施來反擊這種宣傳? 還是只是警方在採取行動?
迪倫:印尼當然採取了反擊行動。高赫爾有幾點說的很好,一個是戰略,那就是用甚麼力量來對付恐怖份子–用軍隊還是用警察?當然在東南亞,也可能在全世界的許多地方,警察在反恐戰略中更加站到前線。這是因為恐怖組織越來越變得是由幾個人組成的、規模較小的犯罪團體。
還有就是如何減少基地組織新成員的問題。在印尼,從獨裁政權轉變到民主制政府完全改變了印尼的局面。在9-11之前,以及9-11事件前後,有成千上萬的人加入了伊斯蘭祈禱團。現在據說祈禱團只有一千名成員,其中只有大約50人是積極參與的,其他人都拒不參加濫殺無辜的炸彈襲擊行動。
當然,獨立的組織總是會有,可能會出現許多這樣的組織。但是印尼的局勢大大地改變了,主要有兩個方面:一個是警察採取行動,集中在警方的戰略上;另一個是國家的民主化。
主持人:賴特,說到宣傳戰以及基地組織企圖用意識形態來煽動世界各地的聖戰者,人們看來會處於不同的境地, 宣傳的內容也可能不一樣。跟印尼,中東等地相比,基地組織的宣傳在歐洲有甚麼效果呢?
賴特:這要回到基地組織吸收新成員的問題。在某種意義上說, 招募這個字並不合適,因為基地組織很少派人大力招募。典型的做法往往是一些年青人聚在一起,設法參加基地組織。由於參加核心基地組織比以前更難了,他們就自己成立組織。
這在歐洲特別明顯,以西班牙和英國的爆炸案為例,一些年青人可能因為無法找到或是加入基地組織而自己成立組織。這是一些新型的年青人。不幸的是,歐洲為基地組織提供了豐富的土壤,那裏有一些居住在大城市邊緣的無法融入歐洲社會的穆斯林社區。
在今後十年左右,同基地組織的衝突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嚴峻的考驗,因為有年青人從伊拉克回來,還會有持續的社會問題。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這都是急待解決的問題。
主持人:瓦利德,目前本拉登對這些分散的組織還有多重要的作用?如果他現在被捕被殺,這是否還會是一個重要的事件?為新聞週刊撰稿的扎卡理亞在文章中寫到,本拉登現在顯示出有壓力和孤立。本拉登的錄音帶講話不如以前流利,說話也不連貫。用扎卡理亞的話說, 本拉登精神有點不正常。本拉登是否還像從前一樣還是一個強有力的人物呢?
瓦利德:他在講話的時候看上去有點不正常。但是本拉登和扎瓦希里等人對內部成員一向都是這麼說。現在他們在互聯網上對基地組織成員也這麼說了。
真正的問題是 ,在本拉登和扎瓦希里之後是否還會有基地組織。不幸的是,肯定會有。本拉登並沒有創造聖戰運動,他是聖戰運動的產物,所以還會有其他幾代人。
在我觀察了9-11前後意識形態的變化以及基地組織的傳播方式之後,我擔心基地組織的第二代會更難以阻止,尤其是在西方或是在存有不同危機的穆斯林和阿拉伯世界的民主國家裏,因為這種意識形態已深入到民族文化和政治結構當中了。
讓 我們看一些例子:倫敦的爆炸,美國佐治亞州幾個星期以前的逮捕,這些人都是19歲,9-11的時候他們才14歲。問題是如何對付基地組織的第二代,如何阻止聖戰者的形成以及形成的過程。
要達到這個目的可能要採取軟措施。這是一場思想戰。而其中最重要的是要支持與基地組織看法不同的穆斯林教士和知識份子,支持人文主義者,他們能夠用適當語言反擊極端派教士的宣傳。同基地組織的鬥爭最終還是一場意識形態的鬥爭。
主持人:高赫爾,你認為這將是一場思想戰嗎?
高赫爾:是的, 反恐戰爭實際上是一個思想戰役。我們要反擊本拉登的宣傳。他援引可蘭經,很有選擇地挑出某些段落來證明他的暴力聖戰的主張。要有人出來駁斥他的說法和宣傳。要有人說本拉登在誹謗可蘭經,他實際上是在宣揚他自己有關暴力的解釋。這種反駁非常重要。
問題是現在本拉登的這些主張在擴散,在影響人們。勞倫.斯賴特說得很對, 歐洲已經成為人們主要擔心的一個地方, 歐洲已經從一個恐怖份子的活動場所變成了戰場。在歐洲各大城市,有各種各樣的人被吸收加入基地組織。
這些人變得激進,參加恐怖組織或是創建他們自己的組織,而這些組織有能力進行破壞性的襲擊。重要的是要抵制基地組織的思想,要阻止對年青人的說教–比如到巴基斯坦等國家的宗教學校去上課,變得更激進或是去伊拉克打仗然後返回歐洲。
事實證明,這種人非常令人擔心。當然,反恐戰爭在很大程度上是思想戰,逮捕和抓獲恐怖份子也是反恐的一部份。這是長期的戰爭。我們不要忘了冷戰。冷戰持續了50多年才結束。反恐戰爭也不會比它短。不管本拉登是死是活,恐怖主義威脅已經超越了本拉登。
正像本拉登以前所說的,他要創造一個能夠創造出一千個本拉登的運動。目前恐怖主義已經不再是一個人和某個人物在推動,這就是它的危險之處。有許多新人出現,他們有能力和手段發動破壞性的攻擊。而令人擔心的是我們並不知道這些人。他們是誰?–那些把不同組織連繫在一起的,提供後勤支援的、管理財務的,那些神秘的人,那些做了一切工作然後消失的人–我們沒有足夠的情報來弄清楚他們是誰。
主持人:西方國家設法參與有關伊斯蘭教的辯論–甚麼是真正的伊斯蘭教,甚麼是對伊斯蘭教的曲解和激進主義化。賴特,你認為西方國家能否論證甚麼才是對伊斯蘭教的正確解釋呢?
賴特:我認為西方國家不應該參與甚麼是真正的伊斯蘭教的討論。這要由穆斯林自己來解決。不過美國軍人在阿富汗搜查基地組織營地的時候找到了一些文件,上面列出了基地組織的敵人。基地組織認為, 世界上有四種異教徒:世界各地穆巴拉克式的人物,什葉派穆斯林,美國和以色列。
顯然舞台上有不同的演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當務之急。扎卡維想要的不一定就是核心基地組織頭目想要的。扎卡維一心要打擊什葉派穆斯林,在他的攻擊名單上以色列排在最後。不過以後也可能會往上升。這是一個多方面的問題,我們只能一個一個地對付他們。恐怕不可能有一攬子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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