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5月19日訊】 2006 年5月 17日 星期三 晴
今天上午郵遞員送來了一封信,一看字跡就知道是張林寫來的,我迫不及待地把它拆開,那熟悉的筆跡,給我帶來了遠方的訊息。
親愛的方草:
給你去了兩封信,也沒有接到你的回信。盼望五·一節你來看我,也沒等到。不知道家裡情況怎樣,你和女兒還好嗎?
大約從去年十月份開始,我的雙腿開始出現問題,站起來困難,有時候得用力拉或撐,才能站起來。站起來之後雙腿雙腳都要麻木好幾分鐘,行走不穩且疼痛。
後來病情逐漸加重,尤其雙膝部位特別嚴重,有時疼得蹲不下去。
前段時間在銅陵監獄衛生所看了幾次,醫生認為是風濕性關節炎,吃了不少藥,但是病情始終沒有好轉。我一直不贊成醫生的判斷,因為感覺更像是神經痛,後來病痛區域不斷擴大,直至兩條胳膊和兩隻手。
4 月13 日,我正在搗煤,並未怎麼用力,卻突然感覺到左側頸背一陣鑽心劇痛。在那以後的幾天,疼得抬不起頭來,睡覺不能轉身,起床時得用力托住頸部,右臂右腿也疼得厲害。
監獄警官多次帶我去衛生所看病,都難以確診。一直到4 月18 日,他們帶我到銅陵市第一人民醫院,拍了X 光片,做了血檢,又做了磁共振掃瞄後,才確診為”頸椎尖盤突出症”,頸椎尖盤突出了0.7 厘米,造成中樞神經受壓迫,從而導致全身疼痛,四肢行走困難。
後來吊了五天”地塞米松”藥水,並吃”芬必得”止疼。由於有嚴重的藥物副作用,我已經不得不停止使用止疼藥。
監獄衛生所由於醫療條件有限,不能提供進一步的治療,我的頸椎尖盤突出得不到矯正復位,所以病情依舊,不是左頸左肩疼,就是右手右腿疼。
方草,請你盡快到蚌埠三院和蚌埠醫學院附屬醫院去一趟,諮詢一下專家門診,瞭解一下這種病的情況。據這裡的醫生判斷,由於我以前長期坐牢,此病積累已久,只是最近突然惡化而已。你把這些情況都告訴醫生,並且詢問需要如何治療。
方草,我真的很抱歉,又給你添了負擔。因為聽說這種病很難治。
其實近半年以來,我也一直擔心患上什麼可怕的病,這次到獄外診斷之前,我就懷疑可能是腦瘤壓迫中樞神經導致週身疼痛。所以幾個月來我一直盡量保持平靜的心態,從而抵抗可能的疾病。
希望你接到信後,盡快來看看我,商量一下怎麼治療此病。如果很忙,就先寫封信過來。
你的張林
2006 .5 .2
這封信我今天才收到,算起來已經在郵路上走了半個月,遠遠超過正常的必要時間,其中的原委不得而知。而在這之前,就是5 月15 日星期一早上,我已經去探望過他了。
5 月15 日上午11 點,銅陵監獄會見室。
在我和女兒的焦急等待中,夫君的身影緩緩地進入我和女兒的視線,他的身軀不再挺拔,面部神情也很不自然。因為人去探監的人很多,所以沒能馬上與他通話,我只好把女兒抱起來,我們相視而笑,女兒高興地對我說:”媽媽,你看,那是爸爸,我的爸爸張林”。
過了一會兒,我們隔著兩層玻璃開始用電話通話了,和前幾次一樣,我們的談話過程始終都有一個獄警在不遠處用專用的設備進行監聽。敏感的話題我們不能談,只能談些家裡的事。剛開始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說話那麼慢,我總是催促他說快些,因為擔心會見的時間很快會過去。後來聽了他的述說才知道,他患了頸椎尖盤突出症,(正像他在這封信中所描述的那樣)在半個小時的談話過程中,他不時地用手托住頸部,因為就連說話時頭部也會劇痛,所以他的眉頭總是緊鎖著的。他說,較長時間以來,他的頭部、四肢的疼痛越來越嚴重了,每一刻都要承受這份痛苦的煎熬。雖然監獄方面對他照顧得也不錯,可是由於監獄衛生所醫療設施極差,始終得不到更好的治療。在他痛得無法忍受的時候,獄警曾帶他去銅陵市第一人民醫院做了磁共振掃瞄,最後醫生確診他得了頸椎尖盤突出症,頸椎尖盤突出 0.7 厘米。現在他只能靠藥物來減輕頸椎尖壓迫中樞神經所帶來的痛苦,他希望我回去之後,找蚌埠最好的醫院,去詳細瞭解一下,這個病症應該如何治療。當女兒和他說話時,他也是強顏歡笑,不敢大聲說話,因為就連說話的口腔動作也會導致頭部劇痛。看見他疼痛的樣子,我的心就像刀絞一般地痛,感同身受。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間半個小時過去了,我們的談話所用的電話設備突然被終止。我把在銅陵買的最好的水果交給獄警請他轉交給張林,遞交之前打開一看,已被三歲的女兒安妮吃掉了許多荔枝,因為我平時根本捨不得買這些價格較貴的水果給她吃,所以女兒看了嘴讒,就在我和她爸爸談話的時候,一會兒吃掉了不少。我又給張林存了 800元錢,因為現在在監獄裡治病的錢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出的。在離別時,目送他離去的背影,女兒安妮大哭起來,問我:”媽媽,爸爸要去哪裡 ?你快叫爸爸回來啊!”面對孩子反覆不停的哭問,我只好跟她說:”爸爸出去休息了,一會兒就會回來。”女兒這才停止哭鬧。在回來的路上,我一直擔心著張林現在的病情,一刻也無法釋懷。
昨天,我按照他的囑托去了蚌埠市兩家最好的醫院——第三人民醫院、蚌埠醫學院附屬醫院,向骨科專家詳細地進行了諮詢。聽過我的仔細描述之後,專家們給出的結論是:張林患的是”頸椎尖盤突出症”,必須手術治療,藥物、物理牽引療法都只是飲鴆止渴,不能真正達到治療的效果。如果治療不及時,可能會造成四肢癱瘓。
聽了醫生的話,我猶如聽見了一聲青天霹靂,最擔心的情況還是來了,真不知怎樣面對。從醫院回家的路上,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腳步越來越沉重了。直到兩天後的今天,我在寫這篇文字的時候,身體和心情還在持續著這種”窒息、沉重”的感覺,無法想像以後還會發生什麼。
我只有祈求上帝時刻莫忘眷顧我的夫君,讓他能有足夠堅強的意志和體力,挺過這又一次新的劫難。他的母親、妻子、女兒都在期待著他戰勝病魔,最終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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