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5月11日訊】(此文,曾經在網絡發表過。今天,中華民族兒女們中的一部份—堅信,真,善,忍,做好人信仰的學員弟子們正在飽嘗中共獨裁政權,活體屠殺,摘走器官移植的人間最深重的災難。而且,作為「軍人」中的一小部分—傷盡天良的「軍醫」們,充當了罪魁禍首們的鷹犬,幫兇,劊子手,犯下了滅絕人類的滔天大罪。他們都終將逃脫不了人類歷史的公證判決,徹底清算。希望那些已陷入其中尚未作惡,或雖有罪孽還願自救的那些「人」,趕快逃離,以免「狗咬狗」,反被中共「滅口」。筆者也曾是一名軍人,此文稿經尾聲補充,再次登載。但願能有所啟發,這一群丟失了靈魂的民族敗類者們的良知。 )
從西安第二航校畢業後,便應徵入伍當了兵。其時,正進入名為天災,實為人禍的”大饑荒”的六十年代。災難的陰影尚未離去,人們還在貧困飢餓線上掙扎。大躍進,浮誇風帶來的嚴重惡果已顯而易見。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畝產萬斤糧,衛星沖雲天之類的高調,已蕩然無存。「災禍」在下面,「罪源」卻在當局,那「太陽」的光芒照得大地太亮燙燙(堂堂)了,
已燙得民不聊生,餓殍遍地,饑民遍野,逃荒也難。
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當兵吃糧,命繫腰上,窮!當兵的,當兵的!不是個好東西……,這是上一時代,對部隊軍人的貶義之說,也不無一點耐人尋覓的味道。因為兵匪一家,警匪一家,擄掠燒搶,殘害民間,都曾經在老一輩人的心坎裡,留下過難以磨滅的傷疤。
直到現今年代,這類殘害民間百姓之事都還未被滅絕,更為甚之,還有那些所謂子弟兵們的坦克,步槍開花彈,那法西斯牢獄,現代化的刑具,刑罰,以及遍佈大街小巷流竄往來的黑烏鴉們。它們窮凶極惡的,地痞流氓腔,豺狼虎豹相,不是照樣讓天真無邪的青春學子們,信仰群體的人們,謀求溫飽的小攤販們,含冤上訪的難民們,進城謀生的打工仔,外來妹們,未帶暫住證的大學生……等等,上演了一幕又一幕痛不欲生,血淚橫飛的人間悲劇嗎?
也許,上天的命運安排,筆者在那年代入伍,是否也受當兵吃糧的影響?我想,無論有或無,或兼而有之,卻都是入伍後才知之事,由老當兵們口傳言教的戲說之產物,卻是事實。那年代當兵比現在要容易些,除政審外,各方面要求也,不盡一樣,畢竟今非昔比,已是兩個世紀了。
其實,當兵吃糧,那糧食也不是好吃的!就說我入伍所在的部隊,五九年前後的平叛戰役,及後來六二年的中印邊界戰役,(筆者也曾經,經歷了這一次鬼門關前的打轉),許多易與民眾百姓間產生衝突的實例,讓我們一些珍惜靈魂乾淨的兵哥們,經受了一次又一次過硬的人性與黨性,理性與奴性之檢驗。情感各異,優劣俱全。其實,名為子弟兵的隊伍,偽劣殘次品也是不少的。社會體制的性質與質量,將引導出數量級別多寡之差。為避免不測,談一件戰役前夕與所謂的大饑荒其實是大災難有關的個人經歷,總不至於被狗咬吧?
軍人不僅要學會護身殺敵的本領,更要學會人性加理性的服從與執行命令,才可以讓民眾百姓們少點災難,多點受益。這與當年學雷峰的表面文章,完全具有本質不同的含義。前者,只可意會,後者,照本宣科就行。
那是在「大災荒」年月尚未完全結束之時,恐怖的陰影還繼續存在,民眾百姓們的生存問題,社會安定問題都相當嚴峻,其時,部隊的物質待遇供應也很拮据。再之,當年東南沿海和中印邊界兩地,也先後軍情緊緊。隴海,蘭新,兩條鐵路大動脈線上,部隊調動,來往頻頻,各類軍用專列,人員,裝備,軍糧,穿梭不停,一片緊張的備戰氣氛。
我部隊在應徵新兵入伍的同時,部份老當兵的也抽調整編,調去了東南沿海一線的福建、惠安,崇安等縣防禦前沿。餘下經補充後的部隊,作為二梯隊,戰略部署在甘青交界的祁連山一線甘青公路兩側。當年從蘭州通向青海,至西藏的,一條重要的戰略公路,除確保蘭州為中心的周圍地區的安全外,隨時策應中印邊界東西兩線戰情發生後的戰鬥人員的補充。另
一個重要任務,就是確保管理好祁連山下那一大片超極規模的軍糧補充基地。那裡種植了大片小麥,青稞,油菜籽等農作物,那是一個新開墾而原人煙稀少的處女地。
當年秋收將熟未熟之時,我班戰士奉命作為瞭望哨駐守在離連隊駐地(大馬營–古戰場遺址)約十餘里外的一個露天帳篷裡,離祁連山公路道口約不到五里。那山口通道是個一人擋關,萬夫莫開的險要之地。山腳下有一條只有祁連山積雪融化季節才會有水的無名河。河谷一側的斜坡上,挖有許多也許是古戰場時期留下的帽兒洞,每個洞可擠住兩三人。整個作物區地
勢基本平坦,可以說是一個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風光繡麗,但相當貧困之地區。此地區屬於山丹軍馬場地域,除軍馬養育外,還有極少的藏牧民的流動帳篷,連綿百餘公里,很少見有人煙,沒有固定的村落和居民。
秋收作物快熟了,連隊告知再要不了幾天,大部隊就要進入進行收割,要我們密切注意,保護作物安全,防止馬群和山火等意外事故造成大面積損失,有情況隨時聯繫。可就在這天下午,帽兒洞裡住進了許多災民,約有百餘人。那一個個浮腫,瘦弱,營養不良,面帶饑黃色的身軀,多半是老人,婦女和十來歲的孩子,他們都是騎著小毛驢成群結隊來的。戰友們見了,都流露出難以訴說的同情。聯想到自己家境的某些相似,明顯知道來者不善,無疑是要分一杯羹。咋辦?,班長(高陵人)與我,還有機槍射擊手(康定人),戰友們稱呼為大洋馬的小高,先研究了一下,決定開班務會討論,研究。經過社情分析,提出,1.是否立即向連隊上報?2.報後,會產生如何可能的情況與後果?3.對來者不善的災民們能否先讓他們分一杯羹,以貼補度過今冬,明春的災荒年月?等事過後補報。
班裡戰友們,除我這個「阿拉兵」外,幾乎是清一色的大西部農村兵,除少數幾個戰士家境尚可外,多數家庭家境也有所類似問題。同期入伍分在另一部隊的戰友告訴過我他們連隊在押運的軍列任務時,有一班押運戰士在天水隴西附近一帶的一個小站,押運的軍糧物資專列遭到災民們有計劃,有組織的「轟搶事件」,並發生了流血衝突,傷亡了不少百姓,部隊也有損失。我告訴了大家,大家也各談己見。災民的饑苦,痛在我們戰士心上,有責任給以幫助,若上報,很可能受上面的「主觀左右」,而被驅趕,甚至會….。最後,全班一致同意:1.堅決暫時保密,不露風聲,暫不向連隊上報,2.由我與大洋馬出面與災民們談判,在災民人員在有組織,有條理的妥善安排,高度分散前提下,在當日深夜,容許跳躍式的收割去一部份麥穗頭,留下麥莖,既不露出大的痕跡`麥草還可供給軍馬作伺料,速戰速決,天明之前,聽到哨聲,立即騎上小毛驢,離開糧區,3.一旦被連隊發現,由班長與我,承擔責任,接受處分,那怕開除軍籍,回家務農,打工去!(私下告知,由小高負責妥善安置好班裡的其餘戰士)。
我們知道,萬餘公斤糧食的損失是少不了的,但是數量與全盤比必竟是小部分,何況將可能是救人一命之舉!相反,若產生對抗,「逼上梁山」了,在糧區放一把火!如同森林大火那樣,那後果就更不堪設想了!
兩天後,大部隊帶著康拜因收割機,進入了糧區,不知是否在「稀里糊塗」的情況下,完成了秋收任務,還是班長事後作了補充匯報?不過,後來連隊領導在總結會上,對我們班說,你們班任務完成得不錯,儘管產量未完成預定指標,但我們必竟減輕了「人民的負擔」。不知這「人民的負擔」連隊領導是指什麼?反正是相安無事地完成了,減輕「人民的負擔」任務,戰士們心裡都是很安慰的。這是我班戰士所接受的一次面對災民群眾的情感成功了。對我而言,自覺得本能的人性加理性取得了成功的檢驗。
戰士啊戰士,無論你是否仍在幽靈魔鬼體制的控制下,在靈魂變異或本來就是異類的軍頭下當兵,當官,都要牢固地把握好自己的人格,靈魂。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不要傷害民眾百姓,尤其是手無寸鐵乃至包括海峽兩岸的人們,萬不得已時,寧可犧牲自己的利益,也必須保護人民,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無畏戰士,靈魂乾淨的戰士!
秋收結束,部隊休整一段時間後,不久便更新了裝備,補充了彈藥,處理好個人的物品,集中保存在營區,並按部隊要求,預先留下遺書遺言,停止了對外部親朋好友及家庭的所有通訊聯繫,乘上軍區汽車兵團的解放牌大卡車,出發了。我們馬不停蹄地開向邊防前線之地—–錯那,達旺。那裡戰爭已經打響。據聞,某部作戰參謀劉道臣中尉以下十餘名軍人已經犧牲在「麥克馬洪線」我方控制線一側的陣地上,全面反擊戰役尚未開始。
隨著汽車的隆隆馬達聲,我坐在背包上,背靠著裝有頂部大蓬的大卡車擋板,雙臂懷抱著那支曾為我獲得二級神槍手證書的蘇制56式衝鋒鎗,閉目沉思著。我們這群二十上下的年青戰士,此去將用鮮血乃至生命,捍衛邊防的安寧,領土的完整,民族的尊嚴。未來的個人命運,將會如何?雖說,我並不企盼成為那些英雄豪傑們所具有的豪言壯語,但是,也決不會聽到槍林彈雨,震耳欲聾的隆隆聲響,便會嚇得尿屎拉滿褲檔的。是的,絕不會!由此,孩童時代在上海租界上,曾見到過的那些頭上裹著紅紗布,臉龐佈滿烙篩鬍子的「紅頭阿三」之外表印象,泛泛顯現。將要交手的那些印軍,又將是什麼樣呢…….?
在沉思中,我企盼著,如果此去我還能活下來,在將來我老了,會面對我的後代兒孫們,告訴他們什麼呢?是無愧自豪?是悔恨反思?是憤怒反抗?是……?今天,我們的付出,到了那年代,又會是什麼樣呢?我們的老年與晚年生活,是與幸福安樂共存,還是與悲慘淒涼為伴呢?我在迷惑不解中沉思著,沉思著,隨著汽車的隆隆馬達聲,伴隨車廂外呼嘯而過的晚秋寒風,沙石泥灰,緊緊地跟隨著車隊,泛泛起舞。長龍似的車隊,已盤旋行進在,喀臘崑崙盤山公路群峰山巒之間,似乎那刀光見影之地,正準備著,迎接我們這一群,遠方而來的不速之客。
警世言 寫於2003/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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