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4月30日訊】(自由亞洲電臺何山採訪報導)經歷了一九六六年的大串連,文革開始第二年的中國,在一九六七年興起一股“武鬥”風,到處武鬥、停工、停課;南方的香港、澳門、廣州亦不未能倖免。六七年的香港,有所謂左派的“反英抗暴”暴動,即“六七暴動”。傳統左派在廣州運來槍枝、在香港自製炸彈,要在香港展開文化大革命的海外戰場。六七暴動期間,“土制鳳梨”到處,香港陷於癱瘓,民生蕭條。今日,文革四十年後的香港,港人對“六七暴動”深惡痛絕,“六七暴動”的文獻在香港可以自由發行。但在大陸,同樣是六七年的“武鬥在廣州”卻一紙難求。
1967年,文化大革命中的北京街景。(法新社) |
“我們四十周年還不去講,到了五十周年就沒有力氣去講了;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我們20歲上下,現在四十周年了,就60歲上下;文化革命17歲的,現在都57了……所以我們的時間都不是很充裕了,(要講的)主要是中共當局按著不給傳播的觀點和內容……”提起文化大革命,旅居紐約的老廣州人劉國凱仍然是義憤填膺,不能再在等另一個五年和十年,要將他所經歷的文革在廣州出版成書。
劉國凱說,大陸官方對文革採取全面否定態度,定位是動亂;但又禁止民間對文革深入研究,是因為害怕文革揭露得越多,中共就越站不住腳。“大陸當局一方面將文革定位是一種動亂,但同時不給人去研究,我就認為大陸當局最主要有兩種目的:第一種目的是深入研究,就會將官方在文化大革命中所作的很多不光彩的事暴露出來。”有五十萬字文革著作的自由作家劉國凱說,文革除了有由毛澤東發動、利用人民打倒劉少奇與鄧小平的“政治史”外,還有人民利用民革反抗的“人民史”,這兩段歷史都是大陸當前最忌諱的。“第二點是人民群眾受到逼害後的反抗,這些反抗與當前大陸民眾底層的維權活動,有一定的內在聯絡,所以他就不喜歡人家說。”
“說到廣州,當年有甚麼事?我記憶中深刻的有很多,其中一個是文化革命無論哪一個地方,群眾都分成有兩派:有一派是文化革命前,原來社會秩序的既得利益階層,他們對於原有的社會秩序持保的態度,”也即是保皇派,或者是總派;而另一派是造反派,或者是紅旗派。“另有一些人是他們的社會利益受到某種不同程度的損害,所以他們持一種造反的姿態,這兩派在全國是發生了激烈的鬥爭。”
1967年7月23日,保皇與造反兩派,就在廣州中山紀念堂附近發生武鬥,原因是造反派要在越秀山體育運動場舉行集會,慶祝組織成立,而就在隊伍經過中山路中山紀念堂的時候,受到了毛澤東主義紅衛兵的襲擊。劉國凱說,施暴的就是由中共高幹子弟為骨幹的紅衛兵,“這些人以中共的高幹子弟、軍幹子弟為主體組織起來的,他們對於原有秩序是一種保的姿態,因為他們都是高幹子弟,他們是既得利益者,他們首先對工人,赤手空拳的工人,準備進入越秀山運動場開會的工人襲擊。由於他們有預謀,而工人是沒有預謀,所以在這場的武鬥之中,手無寸鐵的工人、造反派的工人受到了很大的損傷。”
據劉國凱的憶述,保皇派還得到軍方的袒護,“後來軍區的人到了,當對人進行襲擊的時候,軍方的人是不理的;等到後來很多的工人從四面八方來到那裏,將中山紀念堂包圍,軍人就出面了。後來的小報還講了很多,有名有姓的工人是怎樣死了,在哪一家廠的……”
記者:劉先生,當時在運動中,你的角色是甚麼?
劉國凱:我當時在廣州稅務居郊區工作,一個青年人,工作表現積極,成了單位領導培養的物件,很自然我也是文化大革命秩序下得益的,我是屬於紅的一類,而且入了團,做了團幹部。
劉國凱說,正因為他成了保皇派的一部分,他“深深知道保皇派為甚麼要保皇,”也瞭解保皇派發動是發動武鬥的原因,“保皇派認為自己成份好、黨員多。”劉國凱繼續說,“各個單位的保衛科,武裝部都是他們的人,武裝民兵都是掌握在他們的手,他們來打造反派是以打階級敵人、牛鬼蛇神,來造我們的反,所以在氣勢上他們是壯的。”
而就在8月13日,武鬥中的廣州發生了冷血的保皇派開槍掃射造反派的事件,也就是後人所講的“珠江事件”。“有一紅旗派的船到珠江河,被總派的船圍著掃射,那船翻了之後,這些人落了水,那些人還要開槍掃射。”而當時,七月底、八月初的廣州,興起了毆打勞改犯的風氣,“勞改犯沒有人權”,保皇派認為“船是要上岸搶奪”,於是開機槍掃射。“總派就在大船上用機槍掃射,那船很快就翻了,人下水了,在水中游,保皇派就好像打靶一樣打!全部人就只有兩個能夠游水上岸。”據瞭解,珠江慘案造成了9人死亡。
“為甚麼下手這樣狠呢?因為他們把旗派看成是地、富、反、壞、右,是牛鬼蛇神,是階級敵人;旗派從來不敢把總派看成是階級敵人,都是階級兄弟,不過他們受走資派的蒙蔽,所以旗派打總派不會怎樣狠的,總是防衛性的;但保皇派打造反派,就以一種鎮壓階級敵人的旗號,所以非常‘狠’的,下水了,還要開槍打靶的打。”
武鬥中的廣州,同年還有8月8日,由造反派打上省總工會的“八一八事件”,前後即8月23日的中山紀念堂武鬥及7月23日的珠江慘案等三起大事。過來人談過去事,劉國凱堅信要為文革平反,也要為文革中的人民平反。下星期一,我們再有“李一哲大字報”的王希哲,由旅居三藩市的王希哲說當年事,說“文革在廣州”。(//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