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4月3日訊】秦朝，劉邦尚為市井布衣時，一次到洛陽適逢秦始皇出巡，看見那浩浩蕩蕩、蔚為壯觀的出行隊伍護衛著傲視天下的秦始皇的景象，不禁喟然長歎：「大丈夫當如此也.」果然後來劉邦起兵與項羽聯合推翻了秦朝，再經過幾年楚漢之爭打敗了項羽，建立了漢朝。實現了他青年時「當如此也」的宏願。

自漢至今，我想不知有多少人看到歷代帝王的威風而生出過與劉邦一樣的感歎「大丈夫當如此也」！然而罕聞對「當如此」背後的慘烈悲壯的哀歎。那為實現「當如此」的伏屍百萬，流血千里，竟不足以警醒世人，以至歷代以來為「當如此」的追逐者真是前仆後繼。就在劉邦同期的項羽也同樣發出過「彼可取而代也」的豪言，並且「力拔山兮，氣蓋世」，最後竟落得自刎烏江。可見榮耀相伴著多少淒涼，一將功成之下有多少白骨啊！

然而血腥爭奪到王位後就永享榮耀了嗎？看看秦始皇之後秦二世的慘死，看看劉邦建立的漢朝的骨肉相殘，後來到分崩離析。更為鮮明而歷史永記的悲歎是明朝末代皇帝崇禎在被起義軍攻破京城、倉皇逃到故宮之後的景山上，準備上吊自殺時，為讓自己的親生骨肉免遭義軍的蹂躪，竟然舉刀砍殺自己的親生女兒，並發出絕望的哀號：「汝何為生我家」！

看到這王朝滅亡時的王室血淚，那種「當如此」的榮耀又能有多少誘人的光環？正如《新鴛鴦蝴蝶夢》中所唱：「從來只有新人笑，幾人聽到舊人哭。」一個王朝興的榮耀與亡的淒慘，實在就是千古歷史的主調。

從「大丈夫當如此也」到「汝何為生我家」，不知歷朝來有多少人讀出了那淒絕、哀惋，看到了一個個家族的興亡。然而令人扼腕的是，多少史家智者在一再發出王朝興衰循環與人生榮辱的相生的警鐘時，居然多少人仍迷途而不知返。要知歷史這種「當如此」的追求，就必然贏來的是「汝何為生我家」的絕望。中國有史以來的封建王朝就從來沒有逃離這種宿命。

這種王朝興衰，人生榮辱為什麼就不能改變？中共在延安時期，黃炎培就跟毛澤東提出過這個問題，當時毛澤東很肯定地回答說已經找到了答案，那就是民主。實行民主是逃離從「當如此」到「汝何為生我家」的人生宿命的路徑。然而，半個多世紀來，我們清楚地看到一個由反皇帝到作皇帝的毛澤東，同時也看到在他一人身上演出的生時尊榮無比，死後唾罵不絕的個人起落命運。究其原因就是「輕諾延安，失信北京」。民主隨著政權的奪取而被拋棄，所以最終自己也沒能擺脫歷史的榮辱相生的命運。

顯然毛澤東也並沒有跳出人生的榮辱相生律。難道世上的一切權柄都必然相伴這種榮辱命運？在目前中國的史冊中的確還沒有過例外。這是中國人的不幸，還是人類共有的命運？當我們放眼世界，就會發現這個定律其實是可以打破的，事實上人類進入近代文明以來，西方世界早已跳出了這個循環圈，打破了這個週期律。看看英國的國王多少世了，看看日本的天皇多少代了，尤其看看美國的總統多少屆了，我們就會發現他們再沒有血腥的爭殺。在美國還出現了父子出來當總統的現象，現在老布希小布希就是父子。父子作總統對中國人來說這並不奇怪，中國歷代王朝都是父子相傳，但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遭遇從「大丈夫當如此也」到「汝何為生我家」的命運。今天中國人對此似乎都能知道是民主選舉的功效。民主選舉下的總統是榮耀，並且他個體人生及其家屬不會因總統的去留而面臨什麼風險。也就是在民主社會可以追求「大丈夫當如此也」，但絕不會走到「汝何為生我家」的境地。

可見民主絕不僅僅是保護一個國家的廣大民眾，民主同時也是保護一個國家的元首，並且使國家元首在享受尊榮時不至遭遇下臺後的淩辱。就算是遭彈劾下臺也可享受到應有的待遇，至少無生命之憂。

一個文明的社會是允許追求「大丈夫當如此也」的榮耀的，當然這種榮耀是有限制的，然而文明社會的制度卻完全避免了那種「汝何為生我家」的絕境。從而以民主的利器斬斷了人生榮辱相連的必然紐帶。

反觀今日中國現實，我們發現許多手握權力，自以為很榮耀的人居然還依然生活在隨時可能臨到「汝何為生我家」厄運的恐懼中。可見今日中國還沒有掙脫從「當如此」到「汝何為生我家」的榮辱相生的宿命。要不那麼多官僚將自己的子女送到國外，將自己的財產轉到國外，並且自己通常手攥幾國護照，隨時準備逃離的緊張心情似乎不比崇禎差。是什麼讓他們實現「當如此」後又恐懼走到「汝何為生我家」，顯然是給他們榮耀的權力。

權力為什麼會同時帶給人榮耀與恐懼呢？為什麼民主社會就沒有這種狀況呢？這是因為專制的權力是不正當的權力。這不正當首先表現在來源上，封建王朝的權力來自血腥的暴力爭奪，暴力爭來的隨時就面臨暴力搶去，所以是恐懼。今天中國的權力依然沒有走出這個怪圈，沒有從來源上實現正當化，所以也同樣擺脫不了恐懼。同時不正當的權力還表現在行使上的不正當，使權的不正當必然帶來權力的犯罪，權力犯罪後當然隨時有可能面臨被清算，這也是恐懼之源。

如何走出這種恐懼呢？看來結束專制，實行民主是必然且唯一的出路。讓中國也用民主來切斷那由「大丈夫當如此也」落到「汝何為生我家」的紐帶吧。

（2006-04-03於北京）

轉自《民主論壇》(//www.dajiyuan.com)